結果卻發現了一團胖乎乎的屁股正坐在自己的臉上。
這屁股的氣味葉小川很熟悉,是旺財。也只有旺財的屁股臭不可聞!
葉小川的心中那叫一個氣啊。想要伸手將旺財摔出去,結果發現自己的身體非常的虛弱,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轉動腦袋將旺財從臉上晃下去都不行,張口想要讓這肥鳥死遠點,發出來的
聲音卻很細微,連日來滴水未進,嗓子都快冒煙了。
無奈之下,葉小川只好張開嘴巴,對着旺財的大屁股就咬了下去,一邊咬心中還在一邊噁心,也不知道旺財這麼多年來已經洗過屁股。
旺財睡的正香呢,忽然傳來劇痛,還以爲那冰鸞又乘着自己睡覺偷襲自己,一跳老高,結果動作過猛,葉小川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它就蹦了起來。
結果便是,葉小川的嘴巴里還咬着一搓旺財屁股下的紅色絨毛。
旺財看着小主人呸呸呸的吐着嘴裡的容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那隻土鱉醜鳥襲擊自己,而是自己的小主人醒來了。
旺財哭了,它是真的哭了。
這六天的時間很短暫,它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漫長,是它人生……鳥生中最可怕最黑暗的六天,每天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小主人醒來。現在終於得償所願,旺財一頭栽進葉小川的懷裡咯咯咯的大哭起來,用眼淚鼻涕向小主人訴說着自己這幾天受到的委屈與折磨,順便還提了幾句那隻土鱉醜鳥有多慘無鳥
道與滅絕鳥性,簡直不把本神鳥當鳥看,整天欺負本神鳥,如果不是本神鳥擔心小主人你的安危,早就不堪屈辱,一頭撞死在石壁上,做一隻有骨氣的神鳥。旺財咯咯咯的亂叫一通,葉小川是一句話也沒聽明白,他目光輕輕的掃視了一下週圍,一眼就看到了腦袋上正對着自己的那尊女媧娘娘的雕像,知道自己並沒有死,回到
了天蝠山的女媧遺蹟裡。
現在葉小川口乾舌燥,感覺自己就要自燃了,喉嚨中不斷的發出“水……水……”旺財倒也聰明,聽到小主人反覆的說着“水”,它立刻也不哭了,雲乞幽出去弄吃的,旺財覺得自己可以照顧小主人。於是就用爪子起不遠處雲乞幽用來燒水煮飯的一個砂
鍋,飛到旁邊的圓形河流裡,舀了一瓢上來,又飛到了小主人的身邊,將半砂鍋的水擱在葉小川的腦袋邊。葉小川幾次三番的想要伸手去端起來喝,結果身體太許多了,掙扎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拿砂鍋的水近在咫尺,簡直比將褲衩都脫了,結果發現老婆來了
大姨媽還要痛苦。
旺財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爲了不讓小主人渴死,它決定幫忙。
兩隻利爪抓起了砂鍋,飛到了葉小川的腦袋上面盤旋。
葉小川心中甚爲寬慰,總算沒白疼旺財,這傢伙還知道照顧自己。
於是,葉小川就四仰八叉的躺着,嘴巴張開準備接水。旺財可不是修真者,它與其他鳥類一樣,雖然可以飛行,但卻無法在空中懸浮不動的。於是旺財就變成了轟炸機,一個俯衝,爪子下的砂鍋立刻傾斜,裡面的半鍋水瞬間
灑落下來。
葉小川張的老大的嘴巴,在一輪俯衝轟炸之後,一滴水沒沾到,好傢伙,半鍋水全撒葉小川身上了。
葉小川氣的眼珠子瞪的溜圓,嘴巴劇烈張合,喉嚨裡發出嗬嗬嘎嘎的聲音,看樣子是在咒罵旺財。
旺財也覺得自己剛纔那一下的準頭有點噁心,不過不要緊,旁邊就是一條河流,水源充足的很。於是旺財又抓着砂鍋去舀水,這一次直接將砂鍋給弄滿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飛過來,在葉小川的頭頂上方徘徊了好幾圈,吸取了第一次的失敗經驗,研究一下拋撒的角度
與時機,覺得沒問題了,咯咯叫了兩聲,讓小主人張開嘴巴等着喝水。
這一次準頭與時機把握的很好,一鍋水全倒在葉小川的腦袋上,葉小川雖然很慘,但嘴巴里到底還是倒進去了一點水。
旺財覺得這一次效果也不理想,自己不應該全部倒下去的,而是應該慢慢倒。
於是就再飛去河裡取水。
葉小川覺得自己不想喝水了,再這麼下去,旺財遲早會把自己玩死。
可是看到旺財又取了一砂鍋的水飛回來了,還不斷的告訴葉小川這一次倒慢一些,保證沒事。葉小川與旺財在一起生活多年,多多少少能聽懂它叫聲的意思,經過內心中的一番天人交戰,葉小川最終還是選擇再相信旺財一次,畢竟是多年的好兄弟,旺財也不會成
心害自己。
看着旺財慢慢的靠近,葉小川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拋下來的好像不止是水,似乎那個黑不溜秋用來煲湯熬粥的大砂鍋,也被旺財當做航空炸彈給拋了下來。
而且還是正對着葉小川的腦袋。
在這一瞬間,葉小川就知道自己錯了,自己就不該相信旺財的。
砰……
砂鍋的質量很好,鍋口直接卡在了葉小川的腦袋上,這一下葉小川倒是喝了好幾口水,但這不能改變葉小川要將旺財清蒸後再紅燒的堅定念頭。
旺財正美着呢,準備再來一次俯衝投水,忽然它覺得自己爪子下方空蕩蕩的,低頭一看,咿,那隻取水砂鍋呢?
再一看葉小川腦袋上卡在一個大砂鍋,旺財的全身毛髮與鳳冠,瞬間豎直了起來,趕忙飛下去將小主人臉上的砂鍋扒拉到一邊,檢查一下小主人有沒有被砸死。
葉小川瞪着旺財,恨不得掐死它,裝作不認識旺財,沙啞的說出了字,道:“你……你走……走開……”
旺財覺得自己沒照顧好小主人,連口水都喂不到嘴裡,這是自己的失職。
看樣子砂鍋取水的方式是行不通了,不過旺財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鳥,大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好法子。葉小川眼角餘光,看到旺財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腰帶,還一個勁的撲哧着翅膀,似乎想將自己給吊起來,這葉小川立刻有一種吾命休矣的不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