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冷聲音從血雲處傳來,道:“老禿驢,這才百多年未見,就不記得老夫了嗎?當年在縹緲峰,你的那一手大日如來神掌,差點要了老夫的命。都說出家人慈悲爲懷,普渡衆生,大師爲何下手如此絕情很辣?若不是老夫身懷玄靈乾坤鐲異寶,早就被你這禿驢一掌拍死,大師就不怕殺孽太重,死後下那阿鼻地獄嗎。”
空悟大師神色平靜,道:“是噬魂道友吧,多年不見,噬魂道友道行大進,可喜可賀。只是老衲與道友分屬正邪兩道,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不如噬魂道友放下屠刀,皈依我佛。”
另外一個黑袍人哈哈笑道:“呵呵,大師說笑了,普天之下,只有幽冥聖母與開天魔神方是唯一的神祇,其他一切神祇都是野狐禪而已。大師勸我等回頭是岸,大師又怎知,你的岸是岸,我等的岸便是海呢?”
純陽子接口,朗聲道:“閣下是誰?”
那黑袍人笑道:“道長你的記性還真差,兩百年前,蠻荒之地,你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可還記得?”
純陽子臉色微微一變,一字一句的道:“青木老妖!你不在鳳鳴山安度殘生,竟敢來到中土作惡!”
那黑袍人哈哈笑道:“道長說的哪裡話,天生萬物,人爲靈尊,這中土繁華之地,爲何偏偏只能由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之人把持,而我等卻連靠近中土都不行?”
噬魂老魔,青木老祖,乃是魔教之中頂級高手供奉,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這兩個很少在中土走動的魔教高人,竟然在這個夜晚,跑到了中土內腹這個不起眼的小鎮子上。
黑暗之中,天問姑娘擡頭看着血雲下的那兩個人。
她沒想到想到,師父與噬魂師叔竟然都來了,自己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以師父與噬魂師叔的道行,應該是看不上這些陰靈纔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他魔教中人本來懼怕純陽子與空悟神僧,準備腳底抹油溜走,此刻見聖教兩大高手供奉忽然出現,個個士氣大振,竟然也不藏着掖着了,明目張膽的開始吞噬身邊的陰靈。
純陽子大怒,對空悟神僧道:“大師,今夜看來無法避免了,大師何意?”
空悟大師沙啞的道:“我等自詡正道,自當以降妖除魔爲己任,如今魔道猖狂,自當與之周旋到底。”
兩人掠空而起,青色的道家玄光,與莊嚴的佛門金光陡然衝出地面,直刺血雲而去。
不料那噬魂老魔與青木老祖竟然也不應戰,青木老祖道:“此地施展不開手腳,咱們換個地方,這數百年的恩怨今夜是該了結了!”
葉小川等人看目瞪口呆,今夜真是意外一波接着一波,現在連久未出世的噬魂老魔與青木老祖都現身了。
難道此地真要發生大事不成?
當純陽子與空悟大師被魔教兩位長老引走之後,那些魔教年輕弟子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如死神的鐮刀,快速的收割這些靈魂。
白白胖胖的小和尚此刻胖臉上已經出現了絲絲縷縷的汗珠,他看向對面的斗笠女子道:“秦施主,我們怎麼辦?”
斗笠女子冷冷的道:“這數千陰靈皆是冤死兇靈,戾氣極重,必須全部送進幽冥鬼界。”
小和尚道:“可如今魔教勢大,人多勢衆,我們兩個要引導陰靈,誰來對付剩下的這些魔教妖人?”
話音剛落,一道璀璨白光從九天之上直刺而下,絢麗的白色劍光,包裹着一個絕美的白衣女子。
只見那女子俏臉含煞,目光冰冷,手握一柄白光刺眼的仙劍法寶。
正在瘋狂吞噬陰靈的玉玲瓏,忽然感覺到一道清亮逼人的劍光從天上朝着自己直刺而下。
她俏臉一變,斬相思紫芒一閃,硬抗下了這一招。
砰的一聲,劍匕想接,玉玲瓏握住斬相思急急後退數步,而天上的那個白衣女子下墜之勢不減半分,聲勢驚人。
“斬塵!雲乞幽!”
玉玲瓏冷言一聲,嬌軀扭動,無數紫芒迸發,同時,在周圍出現了數十個一模一樣的玉玲瓏,並且每一個玉玲瓏手中都手持斬相思,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一尊纔是她的真身。
雲乞幽目光一凝,片刻之後,斬塵神劍直接劈向了其中一個玉玲瓏,周圍的數十個玉玲瓏充耳不聞。
那些個玉玲瓏,同時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似乎雲乞幽神劍所劈的並非是她的真身所在。
可是,雲乞幽依舊是充耳不聞,神劍光芒越發刺眼。
砰!
斬塵神劍與斬相思神匕再一次的凌空相交,發出刺耳的鐵戈交織之音。
斬塵劍下的玉玲瓏,身子一震,周圍數十個分身全部瞬間消失。
她恨恨的道:“冰仙子好眼力!佩服,佩服!”
雲乞幽沒有說話,再一次的一劍刺向玉玲瓏。
兩個人在陰靈上劍來匕往,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個不停,轉眼間已經近身對拆了數十招。
葉小川看到雲乞幽這女強盜忽然出現,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昨晚在荒野樹林邊遇到的那些骷髏戰士,本來葉小川就猜到和雲乞幽有關係,如今見雲乞幽果然就在暗中,直接證明了他的猜測沒錯。
斬塵神劍威力威力無窮,雲乞幽這斷時間又得雲崖子師叔祖親自教導,道行突飛猛進。
加上,在六仙子中,玉玲瓏排名第五,雲乞幽則是排名第二,在道行上,雲乞幽原本是隱隱壓制玉玲瓏。
片刻之後,玉玲瓏已經被一劍狠似一劍的斬塵壓到了下風。
魔教年輕一代高手中,除了天魔門的毒公子封天穹看不上這些陰靈之外,霓裳仙子柳華裳、修羅宗血公子曲向歌、以及鬼公子岑啓元、瞳怪人天問姑娘都在附近。
玉玲瓏出自合歡派,與修羅宗同屬魔宗派系。
玉玲瓏被忽然出現的雲乞幽壓制,落於下風,魔宗的岑啓元、柳華裳等人都是暗自竊喜,二人沒有人願意上前助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