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開門的時候,那一股陰氣襲來,昨晚打的不可開交都沒有露面的司徒風,立刻被這股純淨的陰氣給驚擾了。
葉小川能看出這裡的風水有問題,卻不可能想到與幾十裡外的誅仙鎮有什麼關聯。
剛纔那番話,其實都是司徒風告訴他的。
他見百里鳶質疑自己,露出一絲不屑之意,道:“如果你不信,可以進院子裡看看,挖一下院子裡的土,看看是不是能挖出石灰與無數骸骨。”
百里鳶還是不信,他始終認爲葉小川是在胡謅亂蓋。當下就擠開葉小川,大步的朝着院子裡走去。
楊靈兒此刻忘記了去裝自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她也沒有任何顧及的走進了義莊之中。
她也想看看,這葉小川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滿嘴跑舌頭。
葉小川悠然自得跟在二人身後,心神在腦海裡對司徒風道:“前輩,你不會讓我丟面子吧?這裡真有聚靈法陣?”
司徒風道:“我是不會看錯的,這裡被佈下了極爲罕見的三陰聚靈陣,乃鬼道神通,我活着的時候,曾經認識一位對鬼道一脈研究頗深的奇人,據他所言,這種三陰聚靈陣,在中土早已經失傳,只有南疆十萬大山中四大古巫族之一黑巫族,懂得這種鬼道奇陣。”
葉小川聽的糊里糊塗。
南疆十萬大山,地處西南邊陲,崇山峻嶺,瘴氣瀰漫,猛獸異族無數,更有傳說南疆十萬大山中蟄伏無數獸愈萬年的洪荒巨妖,別說普通凡人,縱然是修道有成之人,也不敢輕易涉足南疆。
加之,南疆與中土羣山相隔,中土之人向來對南疆之地知之甚少。
葉小川所在的蒼雲門,其實是中土西南的一道屏障,千百年來鎮守西南邊陲,除了與魔教周旋之外,其實蒼雲門還有對付南疆異族北上的職責。
縱然是如此,葉小川也只是知道,南疆十萬大山中有三十六異族,有無數猛禽巨獸,在南疆十萬大山的外圍,則是有苗、壯、土、黎、高山五族,世代生活在那片窮山惡水之地。
至於剛纔司徒風口中提到的南疆四大古巫族之一的黑巫族,他從未聽過。
司徒風就居住在葉小川的靈魂之海,對葉小川的心中想法都能察覺的到。
他道:“南疆四大古巫族,年代久遠,我生活的那個年代,四大古巫族也早就消失數千年,你沒聽過也是正常。”
葉小川心中有些不滿意的道:“既然這什麼黑巫族都消失了萬年以上,你怎麼說這個義莊裡被佈下的黑巫族獨有的聚靈法陣?”
司徒風道:“黑巫族是消失了,不過黑巫族當年的那些奇妙的鬼道巫術,應該還會流傳下來。”
葉小川道:“司徒老前輩,不是我不相信你,你都死了六千年了,是,你是見多識廣,可是六千年歲月大浪淘沙,我們現在的世界,和你當時生存的年代,是不一樣的,現在我只能祈禱你說的是對的,我剛纔話都說出去了,你若沒蒙對,我就糗大了,百里鳶會嘲笑我幾個月!”
司徒風沒有說話,走進院子裡的百里鳶卻忽然叫道:“哎呀,這院子地下果然埋着無數骸骨,還有一層厚厚的石灰層!”
葉小川聞言,眼珠子一瞪,立刻在腦海中對司徒風大拍馬屁,道:“前輩不愧是昔日縱橫三界六道的無形劍神!晚輩佩服!”
司徒風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估計是隱藏到葉小川的靈魂之海的深處繼續睡覺了。
葉小川現在就像的鬥勝的公雞,昂首挺胸,一步三抖的走進院子裡。
他趾高氣揚的道:“我說了這裡被佈下了鬼道三陰聚靈奇陣,你還質疑我,現在知道本公子的手段了吧。本公子三歲識千字,五歲背經書,八歲已經將我蒼雲門數百萬本藏書全部讀完了,現在十六歲,你們說我該有多牛?而且本公子智力超羣,過目不忘。說這裡有問題,就肯定有問題。盜仙鳶,楊公子,你們好好跟本公子學着點吧,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本公子就是這個三人行隊伍中的老師。不是我和你們吹,本公子不僅長的英俊瀟灑,修爲天下無敵,這見識閱歷也是遠勝大多數修真之人,估計也只有九尾天狐妖小夫的見識能與本公子比肩……喂喂,你們幹什麼?怎麼吐啊!吃壞東西鬧肚子了?”
面對葉小川的自吹自擂,百里鳶與楊公子都開始彎腰作嘔。
見過無恥的,還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
不就是認出了這個院子裡被鬼道高手佈下了三陰聚靈法陣嗎?結果就吹成了和妖小夫前輩平起平坐的絕世高人。
用厚顏無恥來形容葉小川,就等於是褒獎他了。
葉小川好不容易在百里鳶面前得意了一番,結果還沒有自吹幾句,二人竟然彎腰乾嘔起來,大感沒面子。
看百里鳶乾嘔的最歡,便陰不陰、陽不陽的道:“百里,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孕吐?肚子的孩子是誰的呀?”
百里鳶一腳就踹了過去,可是葉小川道行不低,他早就在暗中防備,在百里鳶擡腳的剎那,他就施展無形幻影身法閃到了一旁。
見百里鳶氣憤的模樣,葉小川立刻感覺心情好了許多,哈哈大笑着走向了院子對面一間廢棄的大屋。
大屋的木窗、木門都已經隨着歲月徹底腐朽倒塌,只剩下四面牆壁。
ωωω _TTKдN _C〇
走到門前,葉小川就感覺心理有些發毛。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進入過義莊,十幾口破破爛爛的木棺橫七豎八的放置在大屋裡,大部分的木棺,幾乎已經腐爛,一根根的白骨從腐爛的棺材裡隱隱可見。
這時,百里鳶與楊靈兒也走了過去,百里鳶還是很在意葉小川說自己孕吐的事兒,伸手扭住葉小川的耳朵擰了幾圈,疼的葉小川直掉眼淚,發誓詛咒自己以後在也不開這種玩笑了,百里鳶這才勉強饒恕了他。
葉小川還是感覺這義莊有些不對勁,心裡毛毛的。
他縮了縮脖子,道:“我看這地方還是不對勁,我們還是走吧。早知道這裡義莊,打死我也不來這種晦氣的地方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