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無盡的荒原。
葉小川又看到了那個和自己長相很相似的男子,腳踩兩頭妖龍,在天上翱翔。
經歷了東皇太鍾之後,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神魂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
準確的來說,就像是自己的神魂進入了木小山的精神領域裡。
外面的雙月同天的奇特現象,震驚三界,也包括崑崙仙境。
可是,他對外面發生的事兒一點兒也不清楚。
他控制着身體,在天空上中飛行,想要追上木小山,可是木小山似乎正在與他貓捉老鼠的追逐遊戲,只是誰是貓,誰是老鼠,這就不好說了。
當距離葉小川遠了,木小山就會放慢速度。
當距離葉小川近了,木小山就會加快速度。
前世與今生一直保持着安全距離。
葉小川不信邪,他非得搞清楚,眼前的這個木小山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既然是木小山的轉世,那就說明木小山的三魂七魄,已經進入了輪迴通道,絕對不會是像司徒風那樣留下一魂一魄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看到的木小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
他所能想明白的,只是在進入這片荒原世界前,木神,藍靈兒開口說的那番話,並非是對真對他們說的,那只是木神與藍靈兒通過神秘的禁制留下一縷靈識畫面。
那種畫面葉小川見過,當年在解開六合鏡時,他曾經見過邪神的畫面,誰解開秘密,都可以看到那種畫面。
葉小川很確定,自己現在所在的荒原,以及那個踩着兩條龍翱翔的木小山,並非是提前設置的幻象,因爲葉小川發現,那個木小山很明顯是在戲耍自己。
木神與藍靈兒復活,只是提前設置的一段幻
也不知道追逐了多久,怎麼也追不上,葉小川也是一個有暴脾氣的人,索性不追了,從半空上落下去。
木小山踩着雙龍在天上翱翔了一圈,看到葉小川不追了,於是也落了下來。
兩條龍瞬間化作了兩團能量,融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葉小川看着木小山,感覺就像在照鏡子,不過葉小川還是覺得,自己的模樣是比木小山帥的!
當然,這似乎只是他的自我陶醉與自以爲是。
木小山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都與葉小川十分相似。
道:“你怎麼不玩了?”
葉小川斜眼瞄着他,道:“玩你個大頭鬼,你覺得耍我好玩嗎?想玩啊?玩自己的腳丫子去吧!”
木小山呵呵笑道:“沒想到我的後世,脾氣一點沒改變!”
葉小川道:“你的後世?你是誰啊?”
木小山很臭美的用手捋着鬢角長髮,道:“你不是知道了嗎,我是木小山啊,你看你長的多像我啊。”
葉小川呸道:“你看我這張帥氣英俊的俏臉兒,就應該知道我聰明絕頂。你是木小山的魂魄?騙鬼呢!你若是他的魂魄,他就沒辦法轉世輪迴!”
木小山道:“非也,非也,別拿我和魂魄在一起比較,丟不起那人。我可是木小山的元神靈識。”“元神靈識?啊,我明白了……你還不如魂魄呢!起碼人家魂魄能轉世投胎,你看看我,就是木小山魂魄轉世的產物,多英俊,多優秀啊!而你就是一縷元神,隨時都會消
散,化爲須彌,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魂魄啊!”
這一下葉小川明白了,敢情木小山死的時候,元神從體內分離了,形成這了眼前這種非人非妖非靈的存在。
很多凡夫俗子,會對魂魄與元神有誤解,認爲它們沒有區別。其實是錯誤的。
魂魄是人與生俱來的,就算是嬰兒,都有魂魄。
元神則不同,它並非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而是修真者通過修煉凝聚的一股能量體。
修真者第六層的修煉等級,叫做元神,達到此境界,便就可以凝聚元神。
元神境界之下的修真者,主要以念力爲主。
凝聚元神之後,就可以修煉靈識,也就是修真者常說的精神力、神識。
蒼雲門六大劍訣之一的乾坤一劍,之所以需要將陰陽乾坤道修煉到第六層元神境界纔可以修煉,就是催動乾坤一劍的細小劍氣,是以精神力爲主要凝聚力量的。
當修真者達到第七層出竅境界時,元神就可以通過天地二橋出竅,遨遊太虛,修爲強大的,據說還可以遨遊太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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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似乎沒哪個二傻子這麼幹過。
葉小川十五年就達到了出竅境界,以前在思過崖獨自一個人無聊時,他都不敢將元神離開身體。
其主要原因則是元神靈識不是三魂七魄,二則有着本質的不同。
魂魄是一種永恆的生命體,人死只是肉體的死亡,魂魄是不會死的,那些魂魄有很多稱呼,凡人稱之爲鬼魂,修真者則通常稱之爲陰靈。
那些陰靈如果不去投胎轉世,又沒被春雷劈死,找一個陰寒潮溼的地方,它能保持永恆不滅,是真正意義上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葉小川就認識一個,死了近四千年,魂魄依舊還在,那就是青鸞仙子。
葉小川覺得看守女媧遺蹟這種光榮而又神聖的工作,非大凶靈青鸞仙子莫屬。
光榮在於無聊。
神聖在於漫長。
只有不死不滅的大凶靈青鸞仙子,才能勝任這份特殊的工作。
木小山似乎很生氣,他作爲元神,向來看不起魂魄,現在葉小川竟然說比魂魄差遠了,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啊!
他毫不客氣的對着葉小川就是一通猛踹。
如果是靚女,葉小川也就咬着牙挨一頓打。
你說一個男人踹自己,真當自己是泥捏的嗎?
於是葉小川奮起反擊。
兩個人如潑皮無賴打架一般,在荒原上扭打起來。
你打我一記還我漂漂拳。
我踹你一記面目全非腳。
一個是前世的元神,一個是魂魄的今生。以前木小山的元神與魂魄便相互都看對方不順眼,十幾萬年沒見面,此刻相見,沒有萬里他鄉遇故知相擁而泣的感人場面,而是宛如仇人見面,打的是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