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可與說書老人的故事,那得從兩百年前玄天宗建宗八百週年開始講起。
王可可是三百七十年前斷天崖大試的第五名,在兩三百年前,名頭在人間大的很,在大約兩百年前,遭受了兩次毆打,這才躲在麒麟山天聖洞,在師兄缺德道人那裡蹭吃蹭喝蹭徒弟。
由於當年王可可名氣非常大,玄天宗八百週年慶典自然是也給他發了邀請函。
說書老人最喜歡熱鬧,雖然沒有邀請函,還是跑到崑崙山去了。
在崑崙山腳下的凌霄城,支起地攤給人算命,剛好就遇到了王可可。
王可可在說書老人的攤子上算過一卦,說書老人經過一番裝模作樣的推演之後,建議王可可三天內不要出門,否則將有血光之災。
王可可自然不信這番鬼話,當場就掀了說書老人的攤子,還大聲說:“我打神鞭王可可修爲天下無敵,此次受玄天宗邀請來參加立派八百週年大慶,怎麼可能會有血光之災?我看你纔有血光之災!”
掀了攤子還不算,他還毒打了說書老人一頓。
幸虧當年說書老人年紀輕,捱了一頓毒打,倒也不致命。
哪成想啊,還真被說書老人給算準了。
王可可在神山之巔的三清殿崑崙酒宴上,喝醉了酒,當衆調戲前來赴會的良家仙子,並且在三清大殿上解開褲腰帶,當衆滋了一泡尿。
乾坤子那個時候已經掌握玄鐵令一百多年,且正值巔峰時期,乃是名副其實的正道第一人。
王可可在三清殿上耍酒瘋,調戲仙子,當衆撒尿,乾坤子豈能容忍?
乾坤子親自出手,將王可可打的骨頭斷裂多處,生活不能自理。
被打之後,王可可酒也醒了,心中那叫一個後悔啊。
要是自己昨天在凌霄城聽了那個算命先生的話,也不知道被捶了一頓。
這些年來,王可可一直懊惱後悔。
在天聖洞的時候,經常和劉焦、段小小等人說起那段往事,也經常提起那個鐵口直斷的神算子。
都過去了兩百多年,以爲今生再也不會見到那個算命先生,哪成想啊,在玉山腳下的一處茶棚裡,竟然給撞見了。
劉焦與段小小一聽這個胖老頭,就是師叔口中經常提到的神算子,也都來了興趣。
他們倒也懂事的很,既然這神算子是老頑童師叔兩百多年前認識的,那就是前輩,自然得作揖行禮。
都是正道的,一聽是前輩,風塵三劍與楚渠兒也站了起來行禮。
說書老人以爲王可可又要揍他,所以先前才極力否認以前見過。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眼珠子一轉,捋着鬍鬚,呵呵笑道:“諸位不必客氣,老夫雖然是前輩高人,但生性淡薄名利,很少與修真界的人打交道,說來也是慚愧啊。”
王可可道:“喂,胖老頭,當年你算的太對了,我後來傷勢好了之後,去凌霄城找了你,你卻不在了。都過去了這麼些年,我還以爲你早就嗝屁了呢。看來你也是修道中人啊。”
說書老人笑道:“修道中人不敢當,老夫只是學了幾手祖傳的小法術,可以延年益壽,活的比普通人長久一些罷了。”
王可可雖然滑稽,但修爲絕不含糊。
他伸手握住了說書老人的手,一再給當年的事兒道歉,其實暗中一縷真元已經進入了說書老人的身體內,查看說書老人的修爲。
結果他發現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這胖老頭體內經絡封閉,丹田堵塞,絕對的不可能是修真高人。
他鬆開手,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葉小川與元小樓。
道:“神算子,這兩位是?”
說書老人趕緊介紹道:“這位是老夫的孫女小丫頭,這位是小丫頭的夫君飯桶二號。丫頭,你們還不快拜見王前輩?”
元小樓拽着葉小川起身,給王可可施禮。
元小樓道:“見過王前輩。”
王可可眯着眼睛,看着二人,隨即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今天的下午茶算我的,誰都不要和我搶,就當是我爲當年賠罪了。”
說書老人道:“那老夫可就卻之不恭了!掌櫃的,再上三……五屜肉包子!”
葉小川對於王可可拉着說書老人,讓說書老人再給他算一卦沒興趣。
他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旁邊風塵三劍等人的身上。
聽到這幾個人的談話,葉小川也明白了風塵三劍等人爲什麼會在秦嶺北部。
說起來與他也有關係。
風塵三劍與葉小川乃是生死之交,去年葉小川出事之後,他們三個一直在人間轉悠尋找葉小川,前幾天秦嶺南部遇到了劉焦、段小小、王可可三人。
都是大雪山一戰的倖存者,他們關係非常好,便一路同行,一邊在凡塵玩耍歷練,一邊尋找葉小川的蹤跡。
今天一早到了玉山,想到另外一個大雪山之戰的倖存戰友楚渠兒,便來到玉山藍河仙府拜訪。
楚渠兒便帶着這幾位朋友在玉山附近轉悠轉悠,看看玉山風景,以及玉山腳下的鎮西軍大營。
逛累了,這纔在茶棚偶遇葉小川等人。
莫少林嘆了口氣,道:“葉公子已經失蹤了十個月,也不知道現在他是生還是死啊。”
段小小道:“他被玉機子掌門打的經絡盡斷,丹田碎裂,這是蒼雲門大長老雲鶴道人與玄天宗大長老沐沉賢親自驗證的,受了如此之重的傷,就算當初被人及時救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劉焦搖頭道:“小小,你沒見過葉公子,不瞭解他。我見過幾次,我覺得他一定還活着。”
葉小川忍不住開口,沙啞道:“你們口中說的那位葉公子,聽說是魔教鬼玄宗鬼王之子,在蒼雲山上還殺了乾坤子,引發了蒼雲大戰,死傷過萬。
而且他還在大雪山害死許多無辜之人,你們應該也都是大雪山一戰中的倖存者,你們也曾親眼目睹自己的親朋好友因葉小川而死。如此一個大魔頭,你們還找他幹什麼?”
風塵三劍等人聞言,都是微微皺眉。
包仁河道:“這位兄臺此言差矣,我們與葉公子乃是朋友,朋友之間是沒有身份芥蒂的,不論他是正道之子,還是魔道之子,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至於大雪山之戰,並非是葉公子所害,與天界賊人力戰而死,每個人死前都不曾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