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與秦閨臣走進了後面的客房,裡面的佈置很簡單,不過比起那個土洞,自然是好的太多了。
葉小川將嘰嘰喳喳的小丑女與王可可都趕了出去,同時讓秦閨臣去燒點熱水。
那兩個姑娘身上實在太髒了,得給她們好好洗洗。
她們一時半會死不了,等洗乾淨了,再給她們施法醫治。
很快,秦閨臣與小丑女各提着兩桶水進來了,小丑女在將水桶放下後,又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拽出了一個半人高的紅色大浴桶。
將葉小川與徐夫子推了出去,說她和秦閨臣留下給天雨霹靂沐浴就行了,你們兩個男人不方便待在這裡。
葉小川與徐夫子出門就看到王可可在羊圈附近溜達,似乎在數羊。
回頭道:“宗主,這幾天羊的數量直線下降啊,再這麼下去可就沒的吃了。”
葉小川道:“閨臣不是說,玲瓏這幾天會帶着一批羊過來的嗎,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啊。”
王可可道:“我先前給天雨霹靂檢查過,她們體內陰寒太重,我沒任何法子,聽說你有法子,我這不是想看看宗主您是如何大展神通,救治天雨霹靂的嘛。”
葉小川翻了翻白眼,像趕蒼蠅一般將他趕走。
徐夫子道:“這十年來,老夫經常聽說葉公子的大名,老夫也知道人間正魔兩道都是追殺你,誰能想到,公子原來一直隱居在這裡,佩服,佩服。”
葉小川道:“徐先生過獎了,閨臣剛纔已經和說了一些天雨霹靂,以及您的兒子徐術與白素仙的事情。
沒想到,原來天界之中,竟有如此多的隱秘。”
徐夫子嘆息一聲,道:“老夫本領低微,明明知道犬子之死一定與上蒼之主脫不開關係,卻無力爲犬子報仇,哎。”
葉小川道:“君王無德,天下蒼生必將羣起而攻之。
蒼天無德,三界生靈必將逆天而伐之。
血債終究是需要鮮血來償還的。上蒼之主害死的人,不計其數,我相信,總一天,會將他推翻的。”徐夫子微微點頭,道:“關於七世怨侶與蒼天博弈之事,老夫也略有耳聞,公子與雲丫頭同爲第七世怨侶,老夫相信,你們一定能戰勝那怪物,讓三界恢復它本來的平靜。
”
葉小川道:“怎麼,你認識雲師……雲乞幽?”
徐夫子道:“是啊,老夫與雲丫頭的父親雲小邪有些私交,邪神與玄女,也曾爲天雨霹靂看過病。
天雨霹靂與雲丫頭從小就認識,她們也是好友。”
葉小川無語。
以前以爲這世界挺大的,人多的無法計算。
原來世界是如此的渺小。
本來以爲自己只是救了花無憂的兩個妹妹。
沒想到啊,還救了雲師姐年少時的兩個閨蜜。
龍門古城這邊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遠在萬里之外的蒼雲山,天已經亮了。
庭院裡,楊寶兒手持仙劍,一套梅花劍決耍完,迎來了陣陣掌聲。楊十九捏着楊寶兒的小臉兒,笑道:“不愧是我楊家兒郎,資質果然非比尋常,短短數日時間,寶兒已經掌握了梅花三十六劍的精髓,尤其是那一招踏雪尋梅,靈動飄逸,
很是帥氣啊。”
小竹與顧盼兒,也都是紛紛誇讚。
李婉君道:“十九啊,你們別寵着寶兒,這麼寵着他,會將他寵壞的!”
楊十九道:“婉君,你多慮了,寶兒的資質與我不相上下,將來一定會有大成就!”
顧盼兒道:“我這麼覺得你這句話是在誇讚自己呢?”
楊十九笑道:“我都這麼優秀了,還用自誇啊。”
嬉嬉鬧鬧間,醉道人的房門被推開了。
今天的醉道人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衣服整潔乾淨,渾身上下也沒有酒氣。
他看到院子裡嬉鬧的場面,老懷欣慰。
楊十九道:“師父,您今天穿的這麼整齊,幹什麼啊?”
醉道人道:“與掌門談點事情。”
楊十九道:“師父,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看還是改天吧,我聽說這兩天掌門的心情不太好,昨天把樊師叔臭罵了一頓,前幾天因爲一些小事兒,還罵了楊師叔呢。”
醉道人面色很平靜,道:“有些事情,爲師必須要去做的。”
說着,他擡頭看了看天,道:“旺財多久沒回來了?我怎麼覺得已經有幾個月沒看到旺財了。”
楊十九表情忽然暗淡了下去,道:“是好幾個月了,我昨天去沅水小築找它,沒找到,估計還是在和富貴一起生活在思過崖吧。”
醉道人的眼睛有些迷離。
他當然知道旺財爲什麼會生活在思過崖。
八年了,旺財一直在思過崖等待着它的小主人的回來。
他嘆了口氣,撫摸了一下楊寶兒的腦袋,道:“有空的話,把旺財叫回來,它不在,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楊十九很奇怪,自己的師父平日裡很少提到旺財,怎麼今天會說起?
難道師父又想起小師兄了?
醉道人走在清冷的山腰道路上,有雜役弟子拿着起的很早,拿着掃把正在清掃道路上的落葉,看到醉道人,這些雜役弟子都退到道路的一旁,彎腰施禮。
沒多久,醉道人就來到了玉機子的書房門口。
古色古香的建築,在朝霞與雲霧中,宛如天宮樓閣一般美輪美奐。
醉道人沒有立刻敲門,而是在看門前柱子上的一幅對聯。
上聯是:金闕化身,真武九天扶日月。
下聯是:玉虛師相,仁威萬古鎮乾坤。
他默默的讀着,表情從猶豫,漸漸變的堅決。
然後,這才慢慢走上前去,敲響了玉機子的房門。
他知道,今天一旦進入這間房屋,肯定會發生許多不好的事情。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他必須進去。
玉機子身系天下蒼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意外。
“誰啊?”
屋內傳來玉機子沙啞低沉的聲音。
“師兄是我,清風。”
“進來吧。”
醉道人推門走入,前面的會客廳沒看到玉機子,於是一直往裡面走,在第二層的書房也沒有看到。
他沒有繼續走,就在書房裡等着。
片刻之後,就見到玉機子從裡面的臥室走了出來。
醉道人見玉機子身穿道袍,並不是睡衣,便知道玉機子應該是在打坐修煉。
他道:“師弟冒昧,沒打擾到師兄修行吧?”玉機子擺擺手,道:“修行之事絕非一朝一夕,不妨事,清風,你一大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