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大板,思過崖面壁。
這是古劍池親口說出來的關於葉小川的觸犯門規、結識女魔頭的處罰。
有意思的是,打板子是有準確數量的,但去思過崖面壁,古劍池並沒有說面壁的時間。
葉小川心中哇涼哇涼的,詢問道:“大師兄,板子我挨,沒怨言,再去思過崖面壁我也沒怨言,可是您總得告訴我面壁幾個月吧?也好讓我有個盼頭不是?”
古劍池似乎有些爲難,道:“師父說你已經年滿十八歲,成年人了,就讓你去思過崖面壁思過,懺悔過往,至於你要在思過崖待多少時日,師父沒說,估計師父什麼時候覺得可以放你出來,就會通知你。”
完了,徹底的完了。
這比一路上葉小川想到的最壞的結果還要壞一百倍。
葉小川心中大怒,這是過河拆橋,這是卸磨殺驢,自己把二十一種真法神通獻給國庫,說好的回到蒼雲後會有重賞。
怎麼重賞變成了重罰?
古劍池這臭不要臉的還在一邊勸慰葉小川,說過陣子他師父就會放他離開思過崖,只是做給外人看的,沒關係的。
沒關係你妹啊!敢情被罰思過崖面壁受苦的不是你,真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痛!
慘叫聲在戒律院就沒停止過,八十大板,足足八十大板,葉小川的屁股都被打成血葫蘆。
擡頭看到孫堯那得意的笑容,看到孫堯那陰森的眼神,葉小川的心中一凌。
他總算是明白一點,蒼雲門上上下下,包括自己曾經偷竊過的師姐師弟,都沒有想要自己性命的。
除了這個孫堯!他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死!
他目光中仇恨的眼神,就像是燃燒的火焰,看的葉小川心驚肉跳。
戒律院距離沅水小築並不遠,這裡聚集這麼多人,還不時的發出某人挨板子發出的慘嚎,沅水小築聽不到纔是怪事呢。
寧香若走出房間,就看到楊柳笛鬼鬼祟祟的從外面走了過來。
她道:“柳笛,戒律院發生什麼事情了,又是哪個弟子觸犯門規被處罰了?看樣子這板子沒少打啊。”
楊柳笛走到了寧香若的身邊,左右看了看,又瞅了瞅雲乞幽房間的方向,見周圍沒看到雲乞幽,這才小聲的道:“大師姐,是葉小川回來了,他這一次看樣子是在劫難逃,八十大板一下沒少挨,現在都被打的不成人形了,被戒律院的幾個弟子拖去思過崖面壁了。”
寧香若的表情一怔,她也沒想到葉小川在今日忽然回到了蒼雲。
她道:“他被罰面壁思過崖多少時日?”
楊柳笛搖頭,道:“奇就奇在這一點,據說處罰命令是正在閉關中的掌門師叔親自下達的,可是沒說具體時間,也許關個三五個月,也許三五年,三十五年也不是沒可能。”
寧香若的眉頭輕輕的簇起,想了一會兒,道:“這件事不要私下議論,尤其是不能讓乞幽知道葉小川回山了,明白嗎?”
楊柳笛一幅我瞭解的表情,對寧香若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大師姐。不過此事鬧的很大,我們想瞞小師妹估計瞞不住吧。”
當然瞞不住,此刻雲乞幽就背靠在房間的木門上,側耳傾聽遠處楊柳笛與寧香若的對話,雖然兩個人的說話聲音很小,可是雲乞幽如今道行比起兩年前不知道高深多少倍,神識張開,周圍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那雙耳朵。
葉小川回來了!
他回來了!
雲乞幽的身子輕輕的顫抖着,胸口起伏不定,原以爲這兩年自己看開了,看淡了,忘記了,可是今日當得知葉小川回到蒼雲,她平靜一年的心再一次起了波瀾。
顧盼兒現在總算證實了以往自己對孫堯的看法,慶幸自己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答應孫堯的追求,今天的孫堯身上散發出來的狠勁非常嚇人,親手給葉小川行刑,比三年前打的還要狠,葉小川幾乎都被打昏厥了過去。
她和楊十九都跟隨着戒律院的弟子一起送葉小川去的思過崖,楊十九還很機靈跑回去給師兄拿了幾牀被褥與衣服,還有一些蒼雲靈藥。
葉小川的那些狐朋狗友幾乎都不在蒼雲門,他們前兩年都達到了御空境界,現在成羣結隊的在紅塵歷練,估計明年纔會回來。
葉小川在蒼雲門的人緣也不好,這些朋友不在,連個給自己抹藥的人都沒有。
他趴在思過崖的斷崖平臺上,雙手死命的抓着褲子,打死不讓顧盼兒與小師妹給自己抹藥。
已經很丟人了,要是被這兩個女人看到自己的屁股,自己一輩子別想擡頭!
楊十九扯開葉小川抓着褲子的手,沒好氣的道:“師兄,你害什麼臊,又不是沒看過你光屁股的模樣。”
旁邊的顧盼兒一愣,奇道:“楊師妹,您什麼時候見過?”
葉小川也是大聲的道:“小師妹,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難道你偷看你師兄我洗澡不成?”
楊十九道:“師兄,你忘記啦?兩年多前在揚子江上,你光溜溜的趴在一根楠木上,被我拽上船……”
“打住!打住!再說我就殺你了!”
對於當年的那件糗事,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看着顧盼兒一臉惡趣味的追問楊十九其中細節的時候,葉小川連忙制止了楊十九再繼續敘說當年揚子江事情的舉動。
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兩個女人的毒手,褲子被扒了,葉小川咬着牙含着淚趴着,讓兩個女人給自己塗抹傷藥。
顧盼兒的性格是火辣的,楊十九是我行我素的,兩個人都是標準的俠女,但絕對不是心靈手巧的俠女。
讓她們殺個妖啊,除個魔啊,收幾個陰靈啊,這沒問題,拎着仙劍就敢不要命的往前衝。
可是讓她們給屁股開花的人輕輕擦拭傷藥,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從思過崖方向傳出來的葉小川傻豬一般的慘叫聲就能得知,這二人的手藝是多麼的糟糕。
葉小川想死,感覺這兩個女人的手在自己屁股蛋上摸來摸去,比挨板子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