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純拽住了葉小川虎皮大氅後面的那條長長的老虎尾巴,然後就開始取笑他。
“小子,這段時間你裝瘋賣傻沒起到效果呀,到頭來還不是要和我們一起遠赴西域?”
“你少說幾句風涼話,我現在心都碎了,早知道裝瘋沒用,我哪會這麼無聊去扮猴子?杜師姐,你的地位,應該知道一些內幕八卦吧?”
杜純看了看四周,拖着葉小川的老虎尾,將他拽到了一棵樹的後面,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昨天掌門師叔是有傳信回蒼雲,我師父他們昨天商議了一整天,就是在討論此事,好像這一次正道真的要對魔教動手了,我們這是小股先頭部隊,蒼雲門的大部隊在我們後面,應該會在一個月後出發。”
葉小川眼珠子一瞪,道:“不會是派我們這股先頭部隊先進蠻荒沙漠裡去打探消息吧?我可聽說了,最近是魔教內部十年一次的大試,高手都雲集在蠻荒聖殿,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不行,我已經瘋入膏肓了,我去找大師兄請假,看看能不能讓我返回蒼雲養病。”
作爲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葉小川是絕對不會靠近危險區域方圓三百里範圍之內的,老酒鬼師父從小就教導他,遇到危險,就一個字,溜。
昨天晚上還在快活的喝着烈酒,吃着香噴噴的叫花雞,怎麼現在就要遠赴數萬裡之外,與一羣自己並不認識的人殺的你死我活呢?
不行,自己是和平主義者,打打殺殺不適合自己,還是繼續發瘋,讓大師兄放自己回山去吧。
瘋還沒有來得及發呢,齊天大聖還沒有請來,古劍池便傳下命令。
命令就兩個字:“出發。”
爲了躲避魔教佈置在中土的眼線,古劍池選擇的出發路線很怪異,一路上都是往西南方向飛,而且飛行高度都非常高,冷的要命。
還沒有飛半個時辰,葉小川用來裝逼臭屁瞎顯擺用的虎皮大氅,就被先前還嫌棄自己的百里鳶給搶去了。
“這個惡毒的女人。”
葉小川心中腹誹着。還好這十年自己也沒閒着,修爲高的連自己都害怕,真氣運轉起來,抵擋抵擋高空凌冽寒冷的罡風還是可以的。
一直飛到了夜晚,古劍池就再次命令大家休息,晚上不適合趕路,一來容易迷失方向,二來晚上御空飛行,仙劍法寶拖出來的霞光尾煙太過於明顯,幾十裡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不論飛多高都不行,容易暴露行蹤,所以古劍池不打算晚上趕路。
葉小川估計自己距離蒼雲門已經有兩三千里了,看樣子是回不去了,心中十分無奈。
在樹枝上插着一個幹饅頭在火焰上烤,見百里鳶這個路癡在翻九州圖志,他道:“百里,你就不要冒充大尾巴狼了,我還不瞭解你?你看得懂地圖?”
這還真不是諷刺百里鳶,十年前兩個人一起下山歷練的時候,在揚子江上百里鳶都能迷失方向,更別說現在在茫茫羣山中了,葉小川真的對百里鳶不抱任何的希望。
百里鳶抓了抓腦袋,好一會兒才道:“我們好像在南疆外圍,前面的方向好像是西南雷澤。”
葉小川手中正在烤的饅頭差點都掉了,道:“你沒看錯吧?”
百里鳶將九州圖志攤在葉小川的面前,道:“我們離開蒼雲之後,一直是向西南方向飛行,足足高速飛行了一天,至少也趕了兩三千里的路了吧,蒼雲山往南千里就是南疆十萬大山的外圍,我們現在飛行的方向雖然不是筆直往南,而是往西南,可是足足飛行了將近三千里,也應該進入十萬大山西段了,照這個速度與方向,再飛三天,我們將會一頭扎進恐怖的死亡沼澤。這不是去和魔教打架的道路啊。魔教妖人在西面沙漠,我們爲什麼一直往西南方向飛啊。”
葉小川仔細的對照九州圖志,然後又在心中計算了一下飛行的距離,不錯,這個路癡少女這一次竟然真的看對了地圖。
周圍連綿的山脈,並不高大,卻宛如波浪一般無窮無盡,這就是在貼着南疆十萬大山的外圍飛行。
坐在隔壁火堆的孫堯回頭道:“放心,不會進死澤,只是從死澤的外圍走,主要是避開分佈在崑崙山西面的一些魔教派系,魔教在西南方向沒有什麼勢力,從這裡走雖然繞路,可是卻最爲安全。”
到了這個地方,古劍池與孫堯也不隱瞞行軍路線了,主要是怕隊伍人心不穩,還是告訴他們爲好。
“安全個屁!”
葉小川沒好氣的道:“我們就算從死澤的外圍往西北方向迂迴穿插,也會穿過彩虹七色瘴,我什麼也沒有準備,解毒丸,驅蟲散,晚上睡覺用的帳篷睡袋,我一樣都沒帶,要是我屁股被毒蛇咬一口,你幫吸出來啊?何況從死澤外圍穿過去之後,就進入了金沙谷底,這可是真正的不毛之地啊。不論是死澤,還是金沙谷底,還是眼前的這南疆十萬大山,都是存在蠻荒巨妖的,要是跑出來一兩頭襲擊我們,我們肯定打不過。”
不僅葉小川對於這個行軍路線不滿意,其他人似乎也都不贊同,爲了躲避魔教的眼線發覺,便從人間最危險的幾個地方繞行,雖然只是從貼着外圍走,可也不是十足安全的。
見衆人都對走死澤有意見,古劍池就起身道:“這是掌門規定的路線,斬妖除魔豈能不流血?何況,玄天宗、迦葉寺、縹緲閣先期派進蠻荒的弟子,走的路徑不比我們好哪裡去,大家都不要抱怨了。”
葉小川有些懷疑掌門師叔的智商,既然玄天宗想要通過討伐魔教提高自身在人間的威望,那咱們蒼雲門就在後面加油助威就可以了,隨便派遣點老弱病殘去助助陣,喊兩嗓子就拉倒,現在年輕一代幾乎最出色的精英弟子都派出來了,走的還是蠻荒道,這是要給玄天宗當炮灰的節奏?難道玉機子師叔與乾坤子纔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