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覺得好笑,這傢伙還真是流雲親生的,兩個人耍起無賴來一個比一個狠。這八年來,天問與流雲仙子朝夕相處,已經瞭解流雲的性格,幾百歲的女人,被關了也有二十多年,整天在那塊岩漿岩石上快快樂樂的,完全是沒心沒肺的典型代表。
葉小川這傢伙誰不知道是蒼雲門出了名的大老鼠,慫包,軟骨頭,現在說什麼自己是硬骨頭,鐵漢子,還給自己安了一個銅皮鐵骨滾刀肉的綽號,沒文化就是沒文化,起個綽號聽起來都這麼庸俗,還是十年前叫起來的假牙少俠比較文藝點。
看着天問面紗後面的眼珠子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像是戲謔,又像是嘲笑,葉小川心中開始發虛,他其實是最怕疼的,如果魔教妖人對他動大刑,估計刑具剛擺上來,這傢伙什麼都招了。
他想不明白,這個天問沒有殺自己,也沒有要嚴刑逼供的樣子,爲什麼要抓自己回來呢?還將血魂精還給了自己,自己的傷勢也被她用了魔教秘製的靈藥。
這女人不會是垂涎自己的美色,欲要對自己不軌吧?
葉小川覺得很有這個可能,自己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秒殺的對象上至四百歲老仙子,下至七八歲小女孩,這個天問也是一個女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何能擋住自己這絕世英俊的容顏呢?
對,肯定是她想要將自己收爲面首!
想到這裡,葉小川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十年前在鬥法的時候,他揭開過天問的面紗,美的不像話,如果是秦凡真這種醜女要收自己爲面首,自己肯定上吊撞牆喝毒藥,以死相抗。
可是如果是天問,葉小川覺得這倒可以接受。
自我陶醉到這種地步,不要臉、無恥已經無法形容某人。
現在某人正在考慮要不要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本春宮書,從上面學幾招猛的,好讓這個魔教妖女見識見識我蒼雲弟子在牀榻上的英姿雄風。
想到這裡,葉小川拍拍屁股站起來,竟然開始脫衣服了。
天問奇怪的道:“你在幹什麼?”
葉小川道:“你沒殺我,估計也不打算放了我,我思來想去,你抓我的唯一可能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想收我爲私人面首,你就別裝了,就讓你得逞一次吧。”
天問開始還沒有明白什麼是面首,可是當葉小川這傢伙開始脫褲子的時候,她瞬間反映過來,敢情這葉小川把自己當成了玉玲瓏那種女人。
盛怒之下,一腳就踹了過去,葉小川褲子剛褪到膝蓋,來不及躲閃,大屁股就被天問的腳狠狠的踹中,哎呦一聲狗啃泥一般摔倒在地。
“幹什麼踹我?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山洞裡不體面?那你趕緊帶我去你溫暖的閨房啊!”
“砰砰……”
“哎呦哎呦……”
“再打我就還手了,還真以爲我葉小川不打女人啊……”
葉小川有着一雙專勾女人的桃花眼,但似乎這一輩子在女人面前總是倒黴,這十年來雲乞幽欺負他,百里鳶擰她耳朵,玄嬰拍他後腦勺,連杜純都能欺負他幾下。
現在可倒好,天問都敢用大長腿猛踹他,這讓他的自尊心大受打擊,想不明白爲什麼這一輩子總是在女人面前倒黴?難道自己犯桃花劫?
天問捶了葉小川一頓之後,就離開了山洞,走前對着衣衫不整、四仰八叉躺在石洞裡的某人道:“你別想着逃走,外面有燭龍守着,你逃不出去,何況在這裡你是安全的,出了這個山洞,你會死的很難看。”
葉小川什麼也沒說,就是躺在地上,好像被百八十個女人輪流侮辱過一般,雙目空洞無神,表情呆滯,配合他凌亂不整的衣裳,真是要多貼切就多貼切。
“不應該啊,完全不應該啊,難道這臭女人抓自己,不是垂涎自己的美色?怎麼可能不是呢?莫非是她被我撞破了心思,所以才惱羞成怒的?”
這個人已經瘋了。
瘋子不止是正在自我陶醉的葉小川,還有拓拔羽。
此刻聖殿之內聚集了數十人,都坐在幽冥聖母與開天魔神石像兩側的椅子上,最上首的那張椅子沒有人坐,那是教主之位,將近四千年來,也就葉茶曾經在上面坐過百十年,大部分時間都是空置狀態。
左使皇甫,右使長空,就坐在那張空置的椅子兩側。
在光明聖教成立之初,就有了等級制度。權力最大的就是教主,其次左右二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左右二使下面是幾個堂口的堂主,也就是後來漸漸衍生出來的各派系的宗主門主,再往下便是護教五行旗了。
此刻大殿內,除了左右二使,五行旗五位正使都在之外,魔教如今的五大派系中的天魔門拓拔羽、修羅宗宗主陳玄迦、合歡派宗主一妙仙子、陰靈宗宗主鬼劍妖君、血魂宗宗主莫林。
除此之外五毒門門主萬毒子等魔教大佬也在。
不過這羣大佬中,卻有一個小老頭,坐在最後面的椅子上,仔細一看,竟然是鬼玄宗的鬼奴。
正道要突襲魔教的消息,就是鬼奴給帶來的,所以他此刻也在場。
這些魔教大佬都在激烈的爭論着什麼。
拓拔羽大聲的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乾坤子這個老傢伙想對我們聖教動手,那我們將計就計,等正道的弟子都深入沙漠之後,我們偷襲防守空虛的玄天宗,必能有大收穫,甚至我們可以在正道援軍趕回來前,順便將天山的縹緲閣也給端了,千年來,玄天宗與縹緲閣如兩枚釘子一般釘在我們東進的必經之路上,現在如此良機,怎可錯過?”
計策不錯,響應者卻寥寥無幾,大家心懷鬼胎,都想保存實力。
血魂宗宗主莫林老人道:“老夫不同意這個計劃,現在正道各派弟子已經暗中集結,就算放他們深入蠻荒,可是我們幾萬弟子去偷襲玄天宗,很難隱藏蹤跡,何況玄天宗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只要玄天宗堅守幾個時辰,正道深入蠻荒的大部隊就會迅速回援,我們就腹背受敵。百年前,拓拔宗主帶着我們去攻打縹緲閣,結果苗頭稍微不對,就帶着自己的人撤走了,卻不通知我們鬼宗的同門撤退,結果我血魂宗上一代宗主就此戰死,老夫害怕拓拔宗主在攻打玄天宗的時候,又會來這麼一出,我們血魂宗是小門小派,可經不起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