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無淚其實是一個小氣自私的人,從她毫不客氣的搶走了那頭可憐的水妖辛辛苦苦修煉了三千年的妖丹就能瞧出端倪。
她放走龍血火鴉可不像自己說的那麼高尚,內心之中她是想要收服這頭妖王爲自己的坐騎的。可是她實力還是不足以駕馭龍血火鴉。
就差一點,如果她的修爲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那頭龍血火鴉只怕已經徹底被她所收服。可惜,這一點點的距離,讓她還無法壓制龍血火鴉與生俱來的暴戾之氣與高傲的妖王本性。正面相鬥,完顏無淚絕對不是龍血火鴉的對手,她是乘着龍血火鴉追殺天問與綺麗絲時,忽然出手偷襲,讓她輕而易舉的越上了龍血火鴉的後背,再加上水妖的妖丹能剋制住混沌天火,所以龍血火鴉這才
吃了大虧。
在空中與龍血火鴉糾纏了數百里,她是看到了葉小川等人,這才用神鞭拽着龍血火鴉的脖子,掉在葉小川等人的面前,其實這個舉動已經讓完顏無淚放棄了收服龍血火鴉的心思。
龍血火鴉現在重傷,縱然如此它還是沒有向完顏無淚屈服。完顏無淚很無奈,如果不放走龍血火鴉,估計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別看她只是臉色蒼白,其實體內的真元靈力在與龍血火鴉長達一個多時辰的對抗中已經損失消耗嚴重,絕對不是葉小川等人對手。
與其讓龍血火鴉被葉小川等人得到,還不如放走,蒼雲門如果得到了龍血火鴉將會是聖教的心腹大患,這個險還真不能冒。
完顏無淚並沒有離開,打發走了龍血火鴉,和葉小川開了幾句交換旺財的玩笑之後,她的臉色就越發的蒼白了。
在葉小川揚言:“少於八千兩不賣旺財,不能再低了,這是我的心理底線”的時候,完顏無淚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再一次的昏倒。
在昏迷前,她的看着自己身上潔白的廣袖漣漪裙,腦海中忽然泛起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這衣服真好看。”
雲乞幽不論是身高還是身材,其實都和完顏無淚相差不多,甚至兩個人審美觀也出奇的一致,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有些不同的是,完顏無淚的衣裳主要是普通的白色素衣,說白了就是麻布衣裳,和尚尼姑與大部分的平頭老百姓就是穿這種布料。
雲乞幽的衣裳用料不同,蒼雲門財大氣粗,雲乞幽也不缺銀子,十年前從葉小川身上坑來的銀子還剩下很多,所以她的布料都是上等的蜀中錦緞,做工精細,布料光滑柔軟。醒來的時候完顏無淚覺得自己身上穿着的雲乞幽這身衣服很醜,其實是她小氣鬼的心思在作祟,這身衣服真的不錯,以前自己是窮逼,現在也是窮逼,只穿得起麻布衣裳,她覺得做人是該好好享受享受,
整天對自己要求過份的苛刻修煉實在是錯過了許多精彩的人生。
起碼她覺得只有這種天下間最柔軟的蜀中錦緞,才能承托出自己完顏無淚的高貴氣質。
所以她不打算將這件衣服還給雲乞幽了,先穿着,趕明兒回到中土,想法子賺點外快,也扯幾百匹上好的布料給自己做幾百件好衣服。魔教弟子弄外快的手段很簡單,攔路打劫是家常便飯,所以現在是窮逼的完顏無淚,對做好看的衣服要花很多錢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大不了找個大城,在晚上洗劫幾個富庶的商賈就是了,甚至去皇宮裡問
皇帝老兒借點銀子使使這也是可以的嘛。
所有的念頭,都在一瞬間閃現,然後完顏無淚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葉小川愣了一會兒,然後舉起雙手,大聲道:“大家都看到的啊,我可沒碰到你,你摔倒和我沒半文錢的關係,你可別想碰瓷。”
秦凡真上前蹲在完顏無淚的身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葉小川道:“你少說兩句吧,完顏無淚傷勢非常的嚴重,她經絡裡的真元靈力幾乎耗盡,氣血不定,剛纔的樣子是強撐着的。”
葉小川聞言,頓時間又開始破口大罵。
自己竟然陰溝裡翻船,被一個強弩之末的臭女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剛纔自己卷着袖子的時候就給和她動手,然後大大方方的擊敗她,將她踩在腳底下。結果被完顏無淚給唬住了,讓自己當時很尷尬。
和完顏無淚畢竟是老熟人,秦凡真道:“我們要不要救她?”
她問出了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卻很複雜。如果完顏無淚是正道弟子,自然是沒有什麼顧忌,可是偏偏這完顏無淚乃是魔教弟子,修爲還出奇的高,不要說以後了,現在就已經是正道的心腹大患,如果救他,一旦消息傳揚出去,在場的三個人就算
不會像當年元少欽那樣的下場,估計也會受到門規處置。
一時間三人面面相覷,都沒有開口說話。
見場面忽然安靜了下來,雲乞幽開口道:“我們其實已經救了她一次了,不如將她放在此地,我們繼續趕路,以她的道行不會有事兒的。正魔對立數千年,我們不能牽扯過深。”
沒趁人之危一劍戳死完顏無淚,對正道這三個弟子來說已經是不錯了,如果在和完顏無淚牽扯過深,只怕後患無窮。
秦凡真斗笠上的面紗輕輕晃動了幾下,似乎想說話,但終究沒有說出口。雲乞幽的話很對,但凡正道弟子,就絕對不能與魔教弟子有任何的牽扯瓜葛,這是正道各門派的大忌諱。
葉小川蹲下身子仔細的查看完顏無淚的傷勢,體內真元消耗的十分嚴重,沒個十天半個月估計很難恢復元氣。
他忽然搖頭,沒有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緩緩的道:“她體內真元靈力損耗嚴重,如果我們丟下她不管,估計她會被黑森林裡的野獸給吃掉。”
雲乞幽皺眉道:“可是她是魔教妖女。”葉小川起身,看了一眼雲乞幽,道:“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此刻對我們三個人來說,她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柔弱女子而已,人命關天,以後有什麼麻煩,都推給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