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只覺得身體都要被人搗碎,她一聲接着一聲的哀吟,卻越發刺激了在她身上衝撞的男人,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讓她感覺到了快感,只覺得腦中一空,眼前一片空白,她就那麼昏死過去。
立在門外的景柏然,點燃了一根菸抽着,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寂靜的走廊都是“兩隻老虎”的童稚聲音,立在他對面的兩個保鏢面面相覷,最後竟是忍不住埋頭偷笑。
景柏然剜了兩人一眼,低聲道:“等他們做完了,立即進去拍照,各種姿勢的都擺一擺。”說完他踱到一邊去接電話了,電話裡傳來莫相離的聲音,“老公,你要加班嗎?”
“對,今晚肯定回不去了,你早些睡,別等我了。”景柏然睜着眼睛說瞎話,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真摯。
“哦。”略略失望的聲音,景柏然可以想見,她此時的神情一定是低垂着眼,然後把玩着觸手可及的東西,而事實確實如此,莫相離正把玩着筆,她在寫懷孕日誌。
她擡腕看了看手錶,已經快1點了,她又道:“那你忙吧,忙完了就去休息室睡一下。”
“嗯,我知道,你快睡吧,很晚了。”景柏然輕聲哄道。
“可是我睡不着。”莫相離最近很粘他,只有他陪着,她才勉強能睡好覺,早晨只要他一醒,她就會醒來,然後再也睡不着。“要不你給我唱搖籃曲,小時候爸爸就會給我唱搖籃曲哄我睡覺。”
景柏然聽她提起莫鎮南,心底一窒,然後道:“好,那你躺到牀上去。”莫相離依言躺到牀上去了,“我躺好了,你唱吧。”
從來沒有聽過景柏然唱歌,這一刻,隔着電波,她卻極是期待。景柏然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年代有些久遠的英文曲,他的聲音本就低沉悅耳,此時唱起歌來,更是奪人心魂。
他一遍又一遍的唱,莫相離一遍又一遍的聽,聽得滿眼是淚,最後那句“Iloveyouforever。”深深觸動了她,她一直都知道他愛她,一直一直都知道……
“阿離,睡着了嗎?”景柏然已經記不清自己唱了多少遍了,在最後那一遍音落後,他輕聲問道,電話彼端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景柏然笑了笑,對着手機溫柔道:“老婆,晚安。”
莫相離聽着嘟嘟的忙音,淚剎那間便浸溼整張臉,這個男人該有多麼愛她,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她放下手機,翻身起牀,在懷孕日誌上寫下:寶貝,爸爸很愛媽媽喲,爸爸給媽媽唱的搖籃曲是媽媽這世上聽過最好聽的,現在媽媽很幸福,今後你也會是一個最幸福的寶寶,爸爸跟媽媽都期待着你的到來。
景柏然掛斷電話,回過頭來時,就見保鏢神色呆滯地盯着他,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都辦妥了?”
“是,老闆。”一人恭敬地答。景柏然點點頭,“好,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去樓下歇着,明天一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莫相離一夜都睡得很淺,天剛亮,她就起了牀,今天是英歡發喪的日子,景柏然沒有回來,她去了廚房,劉媽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裡忙着,劉媽見她進來,看她眼窩黑沉,問道:“太太昨晚沒睡好嗎?神情很憔悴,若是先生回來看到,指不定又要心疼了。”
近來劉媽對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很是親切,讓莫相離感覺到溫暖,所以現在她的話雖問得正經,卻又好似在打趣她,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垂了首,道:“劉媽,你又取笑我了。”
“我可是在說實話,你不知道先生緊張的樣子,你現在是懷孕初期,反應會重些,想當年我懷孕那會兒,一直吐到六個月,沒少折騰。”劉媽老生常談,言語間卻露了口風,她自己卻不知道。
莫相離一震,狐疑地看向劉媽,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後神經變得越發敏感,她一下子捕捉到了劉媽話中的關鍵,突然又想起景柏然曾經對她說過,劉媽一生都沒有嫁人,她沒嫁人,又哪裡來的孩子,“劉媽,你以前生養過孩子?”
劉媽聽到莫相離的話,頓時一驚,她自知失言,連忙道:“我哪有生養過孩子,你聽錯了,我是說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劉媽掩蓋不住臉上的慌張,於是她裝做很忙的樣子,不讓莫相離瞧出端倪。
莫相離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幻聽,可是劉媽爲什麼又要掩飾?未婚生子在她那個年代或許是不容於世俗的,但是若是在她們現在這個社會,倒是隨處可見,劉媽的掩飾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生過孩子。
此時劉媽似乎更心虛,她推着莫相離向廚房外面走,邊走邊道:“太太,你有了身子了,聞不得油煙味,一會兒心裡該又難受,出去吧,桌上給你準備了一杯牛奶,你先喝下,等一會兒就開飯。”
莫相離無奈地被她推着出門了,她走到餐桌旁,拿起擱在托盤裡的玻璃杯,慢慢地喝着牛奶,還不忘探究地望向劉媽。
喝完牛奶,她走到廚房門口,對着裡面的劉媽道:“劉媽什麼時候生的孩子,看你的年齡,你的孩子應該跟景柏然一般大……”莫相離只是好奇,沒想到她的話音還未落,劉媽就被菜刀切到了手,一聲“唉喲”,她頓時衝進去,只見劉媽的食指被切開了一大道口子,鮮血直冒,莫相離見狀,雖是擔憂,卻又因聞到血腥味,頓時乾嘔起來。
廚房裡一陣忙亂,倒是讓莫相離完全忘記剛纔的無心之語,等劉媽包紮好傷口,她也止住了乾嘔,這時天已經大亮了,她道:“劉媽,你幫我準備一個便當,我給景柏然送去。”
“太太,你身子不好,前些天又受過傷,儘量別出去活動。”劉媽好心建議道,不過也夾雜着私心,她的兒子選了她當老婆,她沒權力說不,現在莫相離肚子裡懷的可是她的親孫子,她怎麼會不緊張?
莫相離無奈的笑了笑,自她懷孕的消息公佈後,景柏然跟劉媽最緊張,這兩人緊張的樣子還真是如出一輒。“昨晚他加班,寶寶想爸爸了,我帶他去看看。”
莫相離這樣一說,劉媽再也不好拒絕,恰在這時,客廳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你要去公司,我正好也要去,一起走吧。”
兩人回過頭去,就見景天雲站在客廳的廊柱下,莫相離連忙點頭,她這個公公平常總是神出鬼沒的,走路一點聲響也沒有,嚇都嚇死人了。
………………
景柏然坐在沙發上,等得打起了瞌睡來,樓上一點動靜也沒有,昨天他的藥量下得重,恐怕夠這兩個狼狽爲奸的狗男女好受了,也好,洛琳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嗎,他成全她。
兩個保鏢早已經歪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貫耳,若不是要演接下來那場戲,他真想將兩人擰着扔出去,皺着眉頭忍受着,他覺得時間過得分外漫長,看來算計人也是件挺辛苦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上突然響起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聲,接着是憤怒地咒罵聲,景柏然站起來,拿腳尖踢了踢兩人,“兄弟們,起來幹活了。”
兩人睡得正香,猛然被人叫醒,都還處在雲裡霧裡,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看着景柏然已經走到樓梯中間,連忙跟過去。樓上的爭吵升級成砸東西,洛琳的尖叫聲從房門處灌出來,刺得人耳膜一陣生疼。
“你這個無恥小人,我給你地址不是讓你爬上我的牀,你還我清白來。”昨晚她明明看到的是景柏然,爲何一早醒來見到的卻是沈從文,若不是他的***還停留在她體內,她會覺得這只是一場荒唐的夢。
可是現在,這場夢太過殘酷,生生的撕裂了現實。她怎麼也想不到,昨晚自己去找了他,竟讓他盯上了。
沈從文更氣,對他來說,昨晚就是一場虛幻的夢,他哪裡知道會爬上這個無恥女人的牀,“我無恥,我小人?洛琳,你給了我地址沒錯,可是你的門難道沒鎖麼,我怎麼可能進得來,再說我也不記得我進到你房裡來,說到底,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所以才讓人將我綁到這裡來。”沈從文越說越覺得有理,最後竟然還點點頭,以加重自己猜測的真實性。
洛琳氣得頭都要炸了,他怎麼會這麼無恥?“我就覺得昨天那杯酒有問題,是不是你讓人給我下的藥?沈從文,你**的也太下流了,我要跟你拼命。”洛琳說着就向沈從文衝去。
沈從文一把揮開她,臉上帶着鄙夷,他冷笑兩聲,“我給你下藥,我沒那麼賤,我給一頭母豬下藥也不會給你這種賤女人下藥,怎麼?你還覺得吃了虧不成,我還覺得上了你,我很骯髒。”
沈從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她算計。
“你……”洛琳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污辱?當下再也忍不得,從地上爬起來就衝到沈從文面前去,一陣亂抓,沈從文伸手去擋,卻被她纖長的指甲劃破了肉皮,血珠頓時從傷口處冒了出來,沈從文神情一凜,道:“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打女人,你再發瘋,信不信我揍你。”
洛琳一顆心全掛在自己被他迷/奸上,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的身子只有景柏然能碰,其他男人若是對她有非份之想,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容不了他,於是又是幾陣亂抓,真可媲美九陰白骨爪,沈從文已經不耐煩了,他跟洛琳上牀,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下肚般噁心,他幾下穿好褲子,剛要走,就聽到房門處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房裡鬧騰的兩人終於都安靜下來,齊齊望向房門口,動作難得一致,洛琳看到景柏然那一剎那,有什麼東西劃過腦海,她咬着蒼白的脣,眼淚一顆一顆砸落下來,她哭着撲向景柏然,“Eric,你要替我做主呀。”
景柏然見她撲來,連忙閃開,眉頭皺得死緊,他道:“你讓我替你做什麼主,你是我什麼人需要我做主?”
洛琳神色一僵,難以置信地盯着景柏然,顫巍巍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