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再執着於她的原諒,夫妻間,總得有一個人霸道相纏,如果她不原諒他,他就會用一輩子的時間纏着她,讓她原諒他。
莫相離心跳漏跳了半拍,他類似的話說得不少,可是……“景柏然,你不要得寸進‘丈’,我跟你之間已經玩完了。”
“是麼?”景柏然不以爲意,“玩完了,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如果你的心容納不下我,那就先用身體容納我。”他一本正經的說着風流話,那模樣真真是迷惑人心,足可當一流的妖孽。
“你!”莫相離終於被他打敗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她清楚地感覺到,景柏然確實不一樣了,他不再是早上之前那個卑微地求她原諒的景柏然,他好像變得強勢起來,不再受她的影響,也不再顧慮她的感受。他已經找回了主導一切的勇氣,而她呢?
憑心而論,這樣將一切掌控在手心的景柏然是最有魅力的,很久了,他都沒有露出這種意氣風發,又強勢的模樣來。原來在這段愛情裡,不僅是她迷失了自己,連他也一樣迷失了自己。
進了浴室,景柏然將莫相離放在浴缸上,然後放水,拿起花灑衝向她的裸背,水順着她光滑如絲般的背滑下去,她的睡褲溼淋淋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可是此時此刻,她不敢當着景柏然的面脫掉褲子,她站起來劈手將花灑搶了過來,“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與他再多待一會兒,她就會窒息,景柏然彎腰看着她,**的身體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莫相離尷尬得不知道該看向何處,景柏然將她的頭拉過來,在她脣上狠狠地吮了一陣,直到脣舌都麻木了,他才笑言,“你剛纔爲我犧牲那麼大,現在也讓老公我好好侍候你。”
038情況再變
莫相離在拉斯維加斯時傷口已經拆線,傷口癒合得很完美,水珠從傷口上滑落下來,景柏然盯着她的傷口上粉色的嫩肉,目光一痛。在她生產最艱難的時候,自己竟沒有陪伴在她身邊,他是覺得遺憾的。
忍不住情動,他俯身吻着她的傷口,莫相離毖瑟一下,下意識要向後退去,景柏然有力的大掌已經握住她的腰上,身將牢牢禁錮。他的大手火熱灼人,燙得她的腰側肌膚一陣顫抖,她還沒能適應他突然蹲下去,他已經吻上了她的傷口,她所有的感官神經剎那都集中在這個點上,溼溼熱熱的舌,舔過她受過的苦,似乎要將她心中最後一絲酸澀都舔去。
莫相離全身都難受起來,她受不了他的溫存,她想扭轉過身去,但是景柏然並不讓她如意,他的強勢與霸道,都從他握住她腰身的那兩隻手傳遞過來,他不容她逃避。“景柏然,放開我。”
除了千篇一律的這幾個字,莫相離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景柏然拍頭看她,大手緩緩的撫摸過她的傷口,澀然道:“很痛吧?”
痛嗎?好像是很痛。最開始她孤伶伶地躺在手術檯上,劇烈的疼痛將她從昏迷中驚醒過來,醫生告訴她,孩子早產,羊水已經破了,她無法順產,只能選擇剖腹,如果再拖延時間,有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準。
那時候她很無助,一個人在異鄉生孩子,偏偏還遇上這麼困難的局面,她看着血水從身下淌出去,她知道猶豫不得,只能點頭。打了麻醉劑之後,她整個人昏昏沉沉地睡去,那時她多麼希望,景柏然會在身邊,然而她清楚,那只是幻想,他在遙遠的中國,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面前?
後來從昏睡中醒過來,第一眼見到的是景柏然,她當時就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正緊緊的握住她,看着他憔悴的臉,她知道這不是夢。
那一剎那,所有的脆弱都離她而去,剩下的是異常堅硬的心,原來只要她清醒着,她就無法原諒他對她做的那一切。
這一刻,那種灼痛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她緊緊地咬住下脣,一個字也不肯說。景柏然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嘆氣,他站起來,低聲道:“阿離,你太倔了。”
莫相離轉過頭去不看他,不知是熱氣氤氳上她的眼睛還是其他緣故,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他終究還是受不住她的個性,如此也好,她纔不必在愛與不愛,恨與不恨之間遊走。
身後久久沒有聲音,浴室裡只剩水聲嘩嘩地流。莫相離心慌意亂,拿起花灑衝着自己的身體,景柏然站了許久,終於無奈地轉身出去,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操之過急,爲何他還是忍不住拿話傷她?
出去時,囝囝剛剛醒來,睜眼一瞧,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牀裡,她嘴一癟,頓時哭得震天響,景柏然隨手抄起一旁的浴巾將重點部位遮住,然後去嬰兒牀上將孩子抱起來,別看囝囝小,實則是個人精,一看到景柏然裸露在外的結實肌肉,她眼裡蹭地一亮,哭也不哭了,只好奇地研究着景柏然的裸胸,還揮舞着小手要去摸。
不過畢竟月齡有限,她想摸還是摸不了,只能看着流口水。
莫相離聽到囝囝哭,三兩下將自己收拾妥當,然後抄起一旁的睡袍裹上,轉身出了浴室,走進臥室,她一眼就看到對景柏然上下其手的小囝囝,她滿頭黑線,這麼小就知道調戲人了,以後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她瞪了一眼景柏然,斥道:“孩子給我吧,你去把衣服穿上,可別好端端地帶壞了囝囝。”
景柏然這訓斥捱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莫相離的神情,他立即心領神會,拿起一旁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囝囝見裸男不見了,換了一個橫眉豎眼的女夜叉,小臉一垮,哇哇大哭起來。
“小色魔。”莫相離撇撇嘴,然後撩起上衣給孩子餵奶,囝囝很有志氣,怎麼也不吃,哇哇哭着要裸男,莫相離拿她沒辦法,抱着又是搖又是哄,好不容易將小傢伙搞定,已經累得一身大汗。
景柏然出來,就見她一臉的鬱悶,好笑又好氣,“這剛在月子裡,你就受不了了,若是出了月子,可怎麼辦?”
景柏然不提還好,一聽莫相離就更鬱悶了,她這月子真的沒有坐好,在拉斯維加斯的醫院裡,她憂心囝囝的病情,流了許多淚,據老人家說過,坐月子時流眼淚,以後眼睛會疼。然後說不能見風,她從拉斯維加斯回來,受的風也不少,算起來,她的月子真的坐得很糟糕。但景柏然此刻顯然不是說她月子有沒有坐好的問題,他是說她拿囝囝沒辦法。
“不是還有你跟劉媽嗎?再忙不過來,你錢那麼多,請一兩個保姆回來專程盯着她。”莫相離話裡含槍帶棒,有時候想想做女人真的很難,男人播了種,就什麼都不管了,然後女人要經受懷孕的辛苦,最後還要養育孩子。
景柏然偏頭想了想,“也對。”他走過去接過孩子,囝囝眼睛亮亮的,可是看到景柏然上身穿着絲質襯衣,她小大人似的皺皺眉頭,好像是在疑惑肉肉怎麼不見了。
景柏然抱着囝囝向門邊走去,“我先抱孩子下去,你換好衣服就下來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莫相離泄氣似的重新坐下,走進這間房,她可以當縮頭烏龜,什麼也不去想,就想着她跟景柏然還在一起,但是出了這個房門,那些困擾她的事情又齊齊砸向她的腦海,讓她不得不迴歸現實。
慢騰騰地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時,正巧看到對面的洛琳挺着大肚子走出來,她牽了牽脣角,露出一抹嘲諷似的笑意,以前看了許多豪門小說,有的就涉及了豪門一夫兩妻甚至是三妻制,三個女人同住一個屋檐下,還要姐妹相稱笑臉相迎,當時她就在想,這些女人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現在她更要想,自己該怎麼忍受。
洛琳眼中滑過一抹幽暗的光芒,隨即又若無其事的向莫相離打招呼,莫相離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下樓,洛琳在她背後恨恨地瞪着她,若不是她橫空插一腳,現在她跟景柏然早已經是一對幸福美滿的夫妻,何來她如此趾高氣揚?
樓下,景甜坐在景柏然身邊,正逗着他懷裡的囝囝,囝囝很淡定,連瞧也不瞧景甜一眼,只一個勁地盯着景柏然瞧,景甜鬱悶得半死,伸手握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道:“哥,她真可愛,長得像洋娃娃,尤其這雙眼睛像是跟你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以後長大了,就憑這雙眼睛也能電死不少男人。”
景柏然拍開她的手,“洗手了沒有,沒洗手不要碰她。”
景甜不滿地癟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去洗手間洗手,站起身來時,她看到緊跟在莫相離後面的洛琳,她連洗手都忘了,連忙走過去扶起洛琳,刻意提高音量道:“洛琳啊,你懷着身孕呢,慢點走。”
“我沒事。”客廳裡誰也沒有理洛琳,將她視作空氣般,她垂了垂頭,心裡暗想:等她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景柏然的,她在這裡的地位就會不一樣。
現在就讓莫相離得瑟一下,等到後面,她不會給她好日子過。
景甜小心翼翼地將洛琳扶着坐在景柏然的右側,因爲他左側坐着莫相離,景柏然皺了皺眉頭,卻什麼話也沒說,恰在這時,劉媽出來說可以吃早飯了,然後她將囝囝接過去,景柏然空出手來,他一手搭在莫相離腰上,將莫相離帶着向餐廳走去。
洛琳見他們兩人親密的樣子,她眼中淌過一抹酸澀,卻暗恨在心裡,景甜一直看不上莫相離,現在她又生了個地貧兒出來,她更是厭惡她,看洛琳眼中隱隱泛着淚光,她握住她的手,激勵道:“洛琳,不要放棄,那個女人得意不了幾天,等你給哥哥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他遲早都會跟那女人離婚。”
景甜很天真,洛琳卻不天真,景柏然在公司裡是怎麼冷酷對她的,她一想起來就遍體生寒,現在她能抓住的就是景天雲的態度,只有他能保她留在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