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點點灑落進來,她坐在沙發上,他半跪在她面前,她微偏了頭,兩個人落在地上的影子,緊密地連在一起。
她滿臉通紅的移開視線,心悸得彷彿要窒息,腳上力道加重,她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瞧見景柏然修長的手指正按揉着傷處。
一股疼痛混着酥麻躥向全身,莫相離只覺得全身發軟,“怎麼會傷這麼重,還有這一身狼狽,你跟人打架了?”
半是調侃的話語,讓她滿臉躁熱,她忍不住回嘴,“我怕警察會請我去喝下午茶。”
景柏然嘴角輕揚,心情甚好,他站起來,傾身將她撈回懷裡,邁步向與辦公室相接的私人休息室走去。
突然失重,莫相離嚇得尖叫一聲,反射性的摟住他的脖子,額頭抵着他的下巴,清爽好聞的刮鬍水味道躥進鼻間,莫相離有一瞬間的迷離。
此時景柏然已經帶着她進了休息室,室內一應俱全,他將她放在牀邊,轉身進了一側的浴室,不一會兒,就有嘩嘩的水聲傳來。
牀、浴室、一個秀色可餐的男人……,莫相離心中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他要幹什麼,將她洗乾淨後再拆吃入腹?難道剛纔體貼的舉動也是爲了降低她的戒心,然後將她帶上牀?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剛想走,就聽到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逼近自己,她緊張地手心冒汗,心想:若他真敢亂來,她就打得他鼻青臉腫。
“臉怎麼這麼紅?”景柏然雙手罩在她肩上,將她扳過去面對他,卻發現她臉紅得似要溢血,他彎腰與她平視,狐疑的看着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納悶道:“也沒發燒。”
莫相離不自在的撇開頭,她揮開他仍放在她額上的手,惱羞成怒,“你才發燒,你全家都……”……發燒。最後兩個字,在某人突然將她扯回懷裡時,就那麼生生的切斷。
景柏然將脣貼在她耳廓,在她耳邊吹着氣,危險地問:“我全家怎麼了?”
莫相離頓覺腳心發麻,雙腿發軟,這個該死的色胚,竟然挑逗她。全身情不自禁的顫了顫,景柏然將門口堵住,她只剩下一個地方可逃。
於是她用力推開他,心神大亂之下,她扔下一句“我去洗澡”,就落荒而逃。
景柏然看着她急惶惶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她知不知道她剛纔那句話是在……引誘他?
莫相離速度閃進浴室,連腳傷都顧不得了,直到後背死死的抵着玻璃門,她*得安全。伸手掩住臉,她幾乎都要哭了,她剛纔在說什麼?
她去洗澡?!
天啊,來道閃電劈死她吧。景柏然會怎麼想,想她迫不及待要爬上他的牀。她真是糊塗,怎麼會說出那種讓人誤會的話?
“砰砰”身後傳來敲門聲,她嚇得差點跳起來,穩了穩心神,惡聲惡氣問:“幹嘛?”
“給你送衣服。”門背後傳來景柏然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襯衣,想着她若是穿上他的襯衣,會是怎樣一道迷人風景?
莫相離皺了皺眉頭,垂眸盯着自己髒亂的衣褲,丟他的臉也丟夠了,若再穿着這身衣服,就是丟自己的臉了。於是她拉開門,向他伸手,“拿來吧。”
門只開了一條縫,足夠景柏然將衣服遞到她手上,他心中暗自好笑,她這是在防狼?若他真想對她怎麼樣,這道門又怎麼可能擋得住他?
不過看她謹慎防備的舉動,他心中非常不爽,以致於他要小小的惡整她一下,才能平息這種不爽。
莫相離伸手接過衣服,看也沒看,反手就要將門甩上。
說時遲那時快,他伸手迅速抵住門板,堂而皇之的進了浴室。
她駭然的盯着他,氣得嘴脣都在發抖,“你…你進來做什麼?出去!”
景柏然伸出右手覆上她憤怒的指着浴室門的食指,輕啃她的手指,悠然笑道:“你腿腳不方便,浴室地板磚又溼滑,我擔心你會摔倒,讓我侍候你洗澡可好?”
“好你個大頭鬼。”莫相離心底悠悠一顫,眼睛卻惡狠狠的瞪着眼前這個色胚,用力抽回被他啃得麻癢的手,恨不得幾拳將他揍出去,“出去,你若再不出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景柏然皺皺眉頭,“真兇!”說完他痞痞的貼近她耳垂,低聲道:“要我出去也行,讓我偷香一個。”
她的耳垂早已經因爲羞憤而變得粉紅,色澤誘人,讓他忍不住想品嚐一下是什麼滋味。還不等她反應,他伸出舌頭輕輕一舔,嗯,很甜,忍不住再舔一下……
莫相離如遭雷擊,渾身僵硬,熱氣從耳垂漫延至全身,雙腿一陣虛軟無力,險些支撐不住就這麼滑坐到地磚上。
這個色胚!面對下屬時冷靜從容,爲何偏偏面對她時就變得又惡劣又好色?
景柏然不知道莫相離心中在繞些什麼,只知道自己已經舔上癮了,真想將她壓倒啊,但是……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她也有傷在身。所以一向只懂得征服與掠奪的他,破天荒地放過了她。
很舒服的感覺,莫相離險些就要沉迷其中,雙眼微醺地望向鏡子,鏡中那個女人臉頰紅彤彤的,如水雙眸嫵媚撩人,那完完全全就是一種被人疼愛出來的風情。
莫相離悚然一驚,心中所有的迷失剎那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她想都未想,用力推開他。
恰在此時,景柏然鬆開她,她腳下一滑,踉蹌着倒退幾步,身形不穩,向浴缸裡栽去。
景柏然臉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去,仍是沒有來得及救她,只聽“撲通”一聲,她直直的栽進了浴缸裡,水花四濺。
好在浴缸夠大,她並沒有磕着頭,等她一身溼淋淋的自浴缸裡爬起來時,就看到景柏然站在浴缸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裹了火。
所謂出水芙蓉,大抵便是她現在這個模樣。一頭烏髮柔順的貼服在她肩上,雙眸炯亮。襯衣下,玲瓏有致的身材畢現,胸前傲然挺立,小腰不盈一握,堪堪將他撩撥得渾身都似着了火般。
出了這麼大的糗,她又羞又惱,今天這一天,她已經把一生丟臉的事都做完了。指着玻璃門,她惱羞成怒的吼道:“出去。”
景柏然眉梢一挑,踩着穩健的步子走過去,彎腰撥弄着水花,傾身靠近她,他的氣息便嚴嚴實實的籠罩着她。
莫相離心中一緊,下意識向後退去。這人不聲不響,就有能耐讓人心生懼怕,“你…你幹嘛?”
她聲音不穩,心中實在害怕,水下的手緊握成拳。假如他敢再近一寸,她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他挑眉睨了她一眼,不靠近,也不說話,卻實實在在的將她嚇得不輕。看她渾身止不住的輕顫,他眼底掠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收了手,他淡淡說:“水溫剛合適,祝你泡澡愉快。”
啥?
看着景柏然得意的揚長而去,莫相離有片刻呆滯。回過神來,她氣得隨手抓起一旁的沐浴露向他砸去,該死的,竟敢戲弄她!
景柏然背後似長了眼睛,迅速拉上玻璃門,沐浴露撞在玻璃門時,發出一聲悶響,又砸向地面,在地板磚上彈跳了一下,無辜的躺在地上承受莫相離的怒火。
“哈哈哈。”門外傳來景柏然壓抑不住的愉悅笑聲,莫相離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這一局,她總有一天會扳回來。
莫相離氣憤地洗完澡,衣服全溼,她只好穿上景柏然爲她準備的衣服。
伸手勾起被她隨手扔在盥洗臺上的衣服,抖開來一看,她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個色胚,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她雙眼冒火地瞪着手中的襯衣,面料絲滑柔軟,可見必是精品,然而讓她氣不打一處來的卻是衣服呈半透明。
斜眼瞟了一眼扔在角落裡的溼衣服,她無語望天。她在穿回自己的溼衣服與穿上手上這件半透明襯衣間徘徊,最後她狠狠一咬牙,套上襯衣。
雖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態,但當她雙手握上門把時,她仍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襯衣太短,遮不住雪白大腿,女性的神秘地帶若隱若現;襯衣太薄,擋不住胸前旖旎風光,頂端兩點殷紅露出誘人光澤。
這模樣,比穿了衣服還撩人。
她眼一閉,心一橫,拉開門,視死如歸地走出去。
休息室內靜悄悄的,莫相離的眼睛在室內掃視一圈,沒看到景柏然,她才放下心來。
她立即挺直脊背,一個箭步衝到衣櫃旁,打算拿件衣服避體,她一把拉開衣櫃。
與此同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景柏然探身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衣櫃旁石化的莫相離。
她身上穿着他的襯衣,襯衣下空蕩蕩的,露出纖細修長的玉白雙腿,清純中揉雜着性感,讓他呼吸一緊,腹下頓時起了反應。
莫相離呆滯地盯着他,見他目光帶火地將她從頭到腳的掃描一圈,彷彿她沒穿衣服一樣。
她頓覺呼吸困難,手腳都無處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