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海平時對兩人可沒好臉色,今日倒是平和了許多,“好了,你們兩個的名字我已經在名冊上抹除了,以後就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了,昨天全長老的弟子來找過我。蘇穆,你沒回去松竹院,倒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聽說你還拒絕了煉火院的赤火長老?”
“是啊。”
“你可真行。我和全自在過去有些交情,你拜師於他,嘿嘿,好自爲之吧。”
“我聽人說全長老爲人不怎麼靠譜,您也這麼覺得嗎?”
“不不不,他只是不太會教徒弟而已,什麼都會一些但是什麼都不精,你去了自然就會知道了。”
“我們這便告辭了。”
“快去吧,以後見不到你們兩個總惹事的小子了,早就該讓你們滾蛋啦。”
兩人退了出去,離開了烈炎峰,朝北面而去。
離開外院的時候,很多人來相送,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吧,蘇穆看到這一幕覺得心裡有些溫暖。
“穆哥,剛纔我覺得老烏龜看上去也沒那麼壞。哎呀,咱們這一走,我突然之間就心軟了,乾脆就原諒了他吧。”
“他本性其實也不壞,那我們以後不叫他老烏龜就是。”
兩人一路跋涉,終於是到了迷霧峰腳下。
以前在外門幹苦力的時候,沒少往這邊送東西,山上的座院倒是還沒去過。
兩人快速上山,很快便被人攔下遭受盤問,立即出世拜師帖。
兩人一邊上山,一邊四下張望着,錢大富不管是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
蘇穆畢竟在松竹院生活過一年,所以看到錢胖子這樣,難怪內門的人經常笑話剛入門的新人爲土包子。
錢大富現在就是活脫脫一副土包子的模樣,咋咋呼呼的。
“穆哥!你看,天上飛的那是什麼源獸?哇嗚,這就是馴獸源者啊,這太威風啊!”
“穆哥,這是什麼樹啊?怎麼長這麼高?”
“穆哥,快看那邊!有女弟子哎,蒼天有眼,我終於可以待在一個可以看的到姑娘的地方啦!我太幸福啦!”
“穆哥,那邊怎麼紅紅綠綠的,莫非就是種植園?”
“穆哥……”
蘇穆發現即便他有三張嘴,也顧不上回答這位傻兄弟的問題的。
一開始他還會耐心地講解一番,慢慢地,乾脆也不說話了。
他剛來宗門的時候,也是個土包子,多虧了程瑤帶着他去各處轉轉,沿途看到什麼便介紹什麼。說白了,蘇穆也是吃過見過的人。
而錢大富就不同了,他是商人之子,一心憧憬着可以當一名源者,能進外門別人都是哭喪着臉,捶胸頓足,而他則樂開了火。
以前即便來山上,也都是幹活纔過來,累的跟孫子似的,哪有心情欣賞這些呢。
現在則不同,從今天開始他就要生活在這裡了,自然對迷霧峰所看到的一切,都充滿了強烈的好奇。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全新的天地啊!
沿途經過的迷霧峰弟子,有點不屑地冷哼,有的師兄師妹騎着源獸朝着山下飛去,朝着錢大富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使得女弟子笑的前仰後合。
蘇穆對此不以爲意,別太在意,錢胖子的表現也是真性情,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走了好一段路,兩人終於是到了霧風院。
錢大富和蘇穆都是拜師全自在,一個是護院弟子,一個是記名弟子。
護院弟子是在這兒偌大的霧風院中有專門屬於自己的小院的,可以住在這裡。而記名弟子沒有這個資格,住處在山上的一些其他地方,最大的區別在於所學的東西很不同,修煉補助也差着許多呢。
兩人剛到院門口,就看到有兩撥人分開站着,站在大門的兩側。
“穆哥,沒想到這麼多人歡迎咱們吶!”錢大富大笑道。
“他們不是歡迎咱們來的,我看多半是來找茬的。”蘇穆也笑。
“不會吧?咱們可是初來乍到,沒得罪誰啊?”
“大富啊,你想想你剛來外門的時候,也是誰都不認識,爲什麼還是有人常常欺負你?”
“穆哥,我懂了!”錢大富把袖子捲起來,“剛來就幹架啊,我是沒在怕的。”
“別衝動,不一定是要打一架,咱們過去看看吧,一會聽我的令行事!”
“明白。”
兩人大步走過去,蘇穆在迷霧峰只認識一個葛三聰,人顯然不在這裡。
他隨意地掃了掃,兩撥人加在一起八個,沒有一個女的,這不是誠心搞事情那什麼纔是?
他已經心裡有數,默不作聲,徑直朝大門走去。
兩邊的人頓時橫在了前面,把進口給擋住了。
“我們兩個是拿着拜師帖第一天來報到,諸位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高頭大馬的年輕人笑道:“我們已經聽說了,全長老又收了兩個徒弟,從外門升上來的。你就是程瑤師姐的那個小師弟啊,你剛來就能當座院弟子,比我們這些比你們早上山一年的大多數人都要高一等,他們見到你還得要叫你一聲師兄呢,我想是問問,你憑什麼啊?”
蘇穆淡然地笑道:“你們來宗門纔不到兩年啊,那我確實有資格當得這個師兄的稱呼。不知這位兄弟,是霧風院哪一位前輩的高徒啊?”
“我是煉體長老裘長機的護院弟子,我叫丁巍。咱們平輩直呼其名就好,你和我的師父都是輔院長老,地位也相當。”
站在他身後的三個大概也都是這位裘長老的弟子了,均是記名弟子。
另一夥人爲首的是個又高又胖的少年,“丁巍,試試他的本事!全長老的弟子不管是真傳弟子還是護院弟子,跟你師父的徒弟都沒法比,咱們霧風院已經是五峰墊底了,而在霧風院裡全長老是三位長老裡墊底的,他總是收下一些垃圾徒弟,輩分倒是挺高的。”
“你說誰是垃圾?”錢大富頓時就怒了。
“哦,我是說全長老跟裘長老的徒弟來比較,真傳弟子對真傳弟子,護院弟子對護院弟子。我可沒有侮辱全長老的意思,你可不要斷章取義,跑去告狀,我可不承認。”
“不知這位兄弟又是誰?”蘇穆倒是心平氣和的。
“我是安執事的徒弟聞喜,雖說我師父比全長老要矮一頭,但是師父歸師父,徒弟歸徒弟,我師父雖然是個執事,本事也未必就輸給其他長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