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念頭在蕭乾腦海中一閃而過。也許以前從來沒有自主的處理過事情,所以一旦有了較常人更大的力量的時候,依舊如常人一般不知所措。
錢七哥見蕭乾點頭,臉上嘿地一笑,說:“那真是叫人失望,我本以爲,解語這麼看得起你,那你也該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既然你決定來我這找事做,只讓你做一個保安豈不是輕視了你,也讓解語有話可說。”
蕭乾收拾了一下紛亂的心情,裝出很從容的樣子,淡淡說道:“其實我跟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她只不過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錢七哥冷笑,“是嗎?”
蕭乾搖搖頭,錢七哥看來還真怕戴綠啊。
錢七哥望着蕭乾,心中有些肯定,僵硬的臉龐終於緩緩冰釋下來,微笑着說:“關於這點,我相信你!解語就是喜歡這樣來氣我,這樣的事她做過不止一次。”
錢七哥緩緩點頭,說:“正因爲我相信你和她沒什麼,所以才決定用你。”
蕭乾點了點頭,說:“你能明白最好,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沒念過很多書,真的不懂如何做管理,所以這份合同我不能籤也不敢籤。”說着蕭乾把合同向錢七哥一推,在這一瞬間,蕭乾忽然決定了拒絕他。
錢七哥接過蕭乾輕推過去的合同,手指在那紙合同上輕輕敲了敲,說:“不說她,我也挺欣賞你的,你不但能打,就在說自己不行的時候,也有份難得的自信和從容。人最重要的就是量力而爲,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也懂得自己的弱點,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不得不承認,錢七哥的這句話使他在蕭乾心中的印象忽然有所改變,或者人人都喜歡聽奉承的話吧。而且這話是發自於錢七哥這樣的絕對強勢者口中。
於是蕭乾點了點頭,嘿地自笑說:“能打也只是體力活,所以我只期望能找到一份保安之類的工作就心滿意足了。”
錢七哥忽然臉上泛起很奇怪的神色,似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蕭乾心中一怔,有點不明白錢七哥所指,只能依他表面的意思回答說道:“好象是很大的公司吧,聽說有好幾家大型娛樂場所和外貿公司。”
錢七哥點點頭,說:“你說的對,我的事業大多集中在娛樂業,省內排名最大的十家大型娛樂場所,姓錢的就有三家。”
蕭乾點點頭,雖然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
錢七哥有些自傲地微笑,說:“從事我這行的,賺錢確實很輕鬆,省內的有錢人誰都知道,只要夜總會門頭上標有洪發的頭銜,就代表着豪華的裝飾,漂亮的小姐,一流的服務。”
你就吹吧,到底要說什麼?我又不是有錢人,也從不找小姐,唯一光顧過你的生意,也只是在你開的桌球城。
錢七哥又輕輕敲了敲那紙合同,說道:“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做的並不是正行,所謂十門九偏,我的產業,大部份都是偏門”。
說的這麼直截了當,蕭乾忽然隱隱感覺到他是在表述什麼。
果然錢七哥繼續說道:“做這行的,賺錢來得太容易,所以麻煩也很多,政府管的很嚴,同行也眼紅,甚至想吞了我,所以你真以爲我把古堡交給你管理,是件很舒服的事嗎?”
蕭乾一下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錢七哥嘿地一笑,說:“古堡是本市的高檔奢侈消費區,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醉生夢死,一擲千金,這樣的黃金地盤自然招很多人垂涎。可是大半年前,孔天勇那邊來了個高人,據說是郭嘯天請過去的,不知道做了什麼法術,讓古堡成了一個十分邪門的地方,雖然現在的年輕人的叛逆心理導致人氣還是比較旺,但是如果再出事,估計就麻煩了。”
聽到孔天勇的名字,蕭乾心中忽然一怔,莫非錢七哥想他去管理古堡,就是要他和孔天勇競爭?
於是蕭乾冷笑,說:“這些事你怎麼會完全告訴我呢?”
錢七哥冷笑,說:“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誰都知道,我現在已經和孔天勇完全對立了,政府的限制,我自己可以搞定,但江湖的紛爭,我得承認我有點鬥不過孔天勇這頭不講道理的野狼。”
想起希叔跟我說的錢七哥的父輩和省領導很有關係,蕭乾知道他說的這話並不爲過。
錢七哥罵了句媽的!臉色一暗,有些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孔天勇以爲他有孔五慶給他撐腰,現在跩成什麼似的,前段時間他手下郭嘯天被人在北豪給莫名其妙地做了,他居然以爲是我搞的鬼,更是發了瘋的和我作對,媽的,老子雖然也是撈偏門的,但怎麼也不至於瘋到去殺人的吧對不對。”
錢七哥呼了一口氣,似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憋在心底的情緒有所發泄,終於緩下心情來,望着蕭乾,忽然微笑說:“在我這做保安,其實要的就是打手!”
蕭乾點點頭,“我現在知道了,不過沒什麼意外,工作於我,只是謀生的手段。”
錢七哥嘿地一笑,說:“你很能打,而且很冷靜,與其在我手下做一名沒有什麼前途的職業打手,爲何不嘗試下這份有挑戰性的工作,我並不要你賺錢,我要的,只是你把每一個來鬧事的人都給我打趴下!”
蕭乾心中忽然一熱!既然這樣也可以和孔天勇公然做對,這不正和希叔的計劃完全吻合,而且遠比只從事一個小小的打手要進展順利的多!
嘿地一笑,說:“就這麼簡單?”
錢七哥見蕭乾似乎有點動意,臉上泛起笑容,微微點頭:“就這麼簡單,我出高薪,你替我收拾來鬧事的人,只要不打死人,警方由我來抗!”
說着望了望蕭乾的手,說:“能幫我砍人的人很多,但要出手有輕重之分的,我想,非你莫屬!”
蕭乾方纔拒絕的念頭忽然不冀而飛,這機會來得實在太好了!原來蕭乾的內心,一直和少時一樣,盼望着一種不安份的生活。
“好!”
錢七哥點了點頭,嘿地一笑,按了電話,說:“再送一份咖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