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瑩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冷如冰還沒開始動手,她已經開始後悔得不行了。
她完全不知道,就在一瞬間之前,自己到底是怎麼會答應下來的。
“別把眼睛閉那麼緊!把眼淚收起來!現在可沒化妝師給你弄眼睛。”冷如冰冷淡地說。
小姑娘的確是很誘人的,但冷如冰,卻未必是那麼容易被誘惑到。
而他冷淡、近乎冷漠的語調卻讓謝玉瑩稍稍恢復了那麼一點信心,開始有那麼點感覺到安全。
謝玉瑩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腳踝,將自己的腳踝輕輕擡了起來,將自己的小腿放在了什麼上面。
先是左腿,然後是右腿……小腿枕着的地方,稍微有點硬朗,卻一樣是溫暖的。
現在,謝玉瑩緊張得渾身發冷,對於這種溫度極爲敏感。
謝玉瑩低下了頭,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看到的是冷如冰跪在沙灘椅的前面,而她的兩條腿,分別架在冷如冰的兩肩上,她的兩條美麗的腿分開着伸向空中。冷如冰的頭,大概和她的膝蓋一樣高度,如果從側面看,就好像是冷如冰將腦袋埋在她的雙腿之間。
而謝玉瑩意識到,這一刻,自己最隱秘的所在,已經完完全全地呈現在了冷如冰面前。
而這個時候,冷如冰的雙手圈過她的雙腿,將那個頗爲昂貴的剃鬚刀伸向了她那叢只有她作爲一個模特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女纔會被挑剔的體毛。
冷如冰的大拇指推開剃鬚刀背後的推剪,按下了開關,剃鬚刀發出了“滋……”的聲音。而這種頻率的聲音,同樣不單獨屬於剃鬚刀,很像是某種叫“跳蛋”的情趣用品。
謝玉瑩不用是一個多經驗豐富,或者最低限度,是多見多識廣的女孩子,也一樣能意識到,這一刻的場面不管是對於身在其中的兩人,抑或是對於旁人——如果旁人存在的話,都是那樣淫靡。
她立刻掙動着雙腿,想要踢開冷如冰,想要站起來。隨即她發現,現在自己的這個姿勢,這個雙腿向天分開成V字的姿勢,加上躺在晃盪着的帆布沙灘椅上,居然連掙扎都沒地方發力了,她的緊張、她的掙扎都顯得那樣徒勞。
而這一刻的認知,則徹徹底底讓她陷入了驚恐。
“想不想拍照?!又要搗什麼亂?!”冷如冰的聲音又嚴厲了起來。
“弄出傷口好玩啊?這地方被弄出傷口好玩啊?”
謝玉瑩今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緊張和羞怯間直接按轉換表情了。各種念頭呼嚕嚕地一下子涌進大腦:今天來這裡的目的,自己在高考之前最後成爲模特的機會,終於在自己母親的嚴防死守之下尋覓到的機會,沙塵暴對今天這個叫冷如冰的攝影師的超凡技術和職業素養的推崇備至……她真的安靜了下來。
高速運作着的推剪,帶着機械活動引起的那一點點灼熱,就那樣落在了謝玉瑩的小腹,然後,一點一點向下。
推剪帶着讓人說不出感覺的震顫,在那最神秘的丘陵上緩緩劃過,一點一點向黑色的神秘的森林深處,向着森林深處那讓每個少女都能鮮活得彷彿精靈的月亮井推進。
而這一刻,雖然已經因爲羞怯和緊張,整張臉都燒了起來,但謝玉瑩此刻卻是連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金屬的並不張揚的熱力和震顫,已經讓她渾身酥軟。
當刀片從丘陵滑向深谷的時候,冷如冰的手很無奈地湊了上去,在謝玉瑩的雙腿之間輕輕一按,隨即鬆開,一側的體毛已經在這一刀之下處理完了。
沒有這麼一按,刀片在那褶皺豐富的幽谷邊緣,大概就真的會弄出血來。在這地方弄出血來,饒是他問心無愧,可還是個太敏感太複雜的問題。
而就在冷如冰這一按一放的時候,謝玉瑩輕輕呻吟了一下,那聲音輕細婉轉,卻是說不出的動人。
謝玉瑩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到底是什麼感覺,不知道那到底是舒服還是難受,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害怕還是緊張,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反抗還是迎接,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因爲這種複雜的感覺而評論自己,自己……還是乾淨的麼?還是已經變成了一個可以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邪惡小女人?自己是如自己想像的那樣是個期待愛情的少女?還是一個等待歡愉的潮水將自己淹沒的潛在的蕩婦?
冷如冰清晰地聽到了謝玉瑩的那一聲呻吟,卻充耳不聞。他淡淡地問:“弄疼了你沒有?”
謝玉瑩想咬緊下脣,讓那一點點的,卻是非常明白無誤的疼痛感將自己帶回平靜,但她的腦海裡隨即浮現起剛纔冷如冰所囑咐的話。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盡力控制着自己吐出一個字:“沒……”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將這個字說完,灼熱的刀片已經落在了丘陵的另一側。
她驚呼出聲,但驚呼的餘韻卻和那一聲呻吟融合在了一起。
冷如冰幾乎完全對稱的落刀,給她的感覺卻是那麼不同。刀片更熱了,刀片的顫動更劇烈了,甚至冷如冰的手也更熱了。不僅僅是他的手指,他的手掌,甚至是他圈過她的腿,那刻意保持着距離卻難免碰到的上臂,都是那樣溫暖……謝玉瑩感覺到,冷如冰的手又握住了自己的腳踝,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抽動了一下。
她有些害怕,但和剛纔卻是完全不同的害怕。
但是,冷如冰卻是將她的雙腿從他的雙肩上拿了下來,重新放在了地面,放在她的鞋子上。
“好了。回頭你再讓沙塵暴給你找個除毛師好好處理下,我只管不影響拍照。”
冷如冰的語氣沒有剛纔那麼剛硬冷漠,或許是想要給這個剛纔已經表現出了莫大勇氣的小姑娘一點鼓勵。“再給你十分鐘準備,等下馬上就開拍。……哦,對了。”冷如冰將一塊像是毯子一樣的東西蓋在了謝玉瑩的身上,隨即他就轉身衝着廠房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