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蕭乾這次在逍遙玉墜中得了什麼好處,再次回到這座江南小城時,蕭乾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溫和的表情,和煦的微笑一直掛在臉上。這座小城蕭乾沒看到任何一個熟人,不過從路邊偶爾開過的車輛、城裡的建築,還是偶爾能夠想像得到以前這座城市的影子。
蕭乾正站立在“家”的門前,塌陷的房頂顯示着這次蕭乾已經不知道離開了多久。
一個年輕女子邁着春風俏步走了過來,一直走到距離蕭乾很近的距離,蕭乾一回頭,鼻尖幾乎就蹭到了年輕女子高聳的胸.部,似乎還有一絲幽幽的莫名的香味透入蕭乾的鼻際。
雖然只是一閃即逝,可蕭乾分明看到女子身上的黑色吊帶裝詭異地淡了下去,他分明看到了黑色吊帶裙裝下那透明的帶有蕾絲花邊的胸.罩,以及……胸罩裡那白花花的美麗……
“解語?”蕭乾猶疑的輕聲說了出來。
年輕女子忽然僵在那邊,很慢……很慢的轉過身來,仔仔細細的盯着蕭乾看了又看,“蕭……小……小蕭?”
“解語!”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蕭乾深深的出了口氣,還好,還沒離開多久,解語還這麼年輕,也許“家”是遭人破壞過吧。
“小蕭!”解語一下子撲向蕭乾,死死的摟住,“小蕭,我再也不放手了,再也不放手了。”
“怎麼了?”蕭乾感覺,既然是“沒多久”,那麼應該沒這麼激動吧?
“臭小蕭,死小蕭!你讓我等了60年!你讓我等了60年啊!”解語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60年?”蕭乾一下子愣住了,“還是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啊,哎……”
原來,解語自從蕭乾走後,再也失去了和錢七哥在一起的興趣,眼前晃的,心裡裝的都是蕭乾,可是無論解語從哪個渠道都無法找到蕭乾的一點信息,最後只找到蕭乾以前住的這個房子。
解語每天都過來看看,這一看就是六十年。這一開始還沒什麼,可是幾年過去了,解語也就來的少了,畢竟不抱多大希望了。
可是,當三十年後周圍人都已經老了,自己還是依舊年輕,周圍人都當自己是怪物的時候,解語纔想起在君再來蕭乾的那一刀,以及解決古堡靈異的那些事情,心裡的死灰又一次復燃,這一等又等了蕭乾30年。
60年,呵呵,60年!蕭乾輕輕的撫摸這解語的頭髮,無奈的笑了笑。
紫竹花園,別墅廚房。
……(被和諧了若干部分)
“小蕭,明天我想去拍個照片,我們倆的,好嗎?”
“怎麼想起來拍照片的?”蕭乾輕輕的摟着解語。
“我怕你什麼時候又走了……”
“傻瓜,以後就是走,也帶着你走。”
“我還是想拍個照片,聽說本市新來了個攝影師,很厲害的,剛剛從美國回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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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冰拍攝的這組人體,非常低調,那些布光都沒有直射在嶽櫟身體上,都是通過環境和反射,灑在嶽櫟的身上,將嶽櫟的身形從一片黑暗中襯托出來。
而冷如冰要求嶽櫟擺放的那些姿勢,也都是安靜淡然,沒有看起來很誇張的動作。如果是一般的攝影師,或許這種照片會拍得寡然無味,純粹變成光影的測試,但冷如冰的照片卻完全不是這樣。
這些照片能明顯看出冷如冰逐步讓嶽櫟適應人體拍攝的步調,光潔挺直的背脊一直漸漸轉到側後、側面,再一直到最後的正面,那些看起來姿勢變化不大的照片,呈現着一種連續的情緒轉換。
在最初的幾張照片裡,嶽櫟的身體看起來更像是一尊華美的瓷器或者玉器,但漸漸地,這器具式的華美光影中,嶽櫟卻像是漸漸甦醒了過來,變成了鮮活的精靈。最吸引人的,是照片裡對嶽櫟那傳達着情緒的眼神的精準捕捉。每一張照片都呈現着她不同的情緒,最開始的時候,或許是緊張戒懼,或許是忐忑不安,但漸漸地,這種不安消褪了下去,轉而變爲好奇、變爲期冀、變爲希望和一點點的熱切。
如果說,冷如冰昨天拍攝的謝玉瑩的照片,是在雕琢一個落入人間的天使,是在描繪讓人不忍褻瀆的純淨,那麼,今天冷如冰描繪出來的嶽櫟,則像是一個從久遠的禁錮和幽暗中甦醒的精靈。嶽櫟的身體,的確沒有謝玉瑩那麼完美無暇,但她能呈現出來的,卻是謝玉瑩現在所不具備的華美。
“好漂亮……”蕭乾自問沒看過這麼漂亮的照片過,難道神仙拍的都是不同反響嗎?“這麼多年你就在玩這個?”
“哪……哪兒啊,”好不容易再次見到蕭乾,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見面,“難道你真的只是在門外?就沒偷偷看?”
“厄……你知道,有些能力是情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