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將那截指骨拿到面前,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截指骨和他在那修煉室中看到的無憂上人的其餘枯骨的確是略有不同,表面看起來似乎差不多,實則如果仔細看的話,能看到其裡面有一團灰濛濛的光暈。
每隔十數個呼吸的時間就會閃爍一下。
蕭林嘗試用神識掃過,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神識根本就無法進入其中。
這讓蕭林有些鬱悶,如果神識無法進入其中,那麼又如何判斷,這截指骨究竟是不是無憂上人的置物法器?
蕭林思索了許久之後,突然心中一動,他從體內逼出一滴精血,滴在了指骨之上。
但指骨表面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那滴精血也無法融入其中,順着表面滑落下來。
蕭林頓時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但他還是不死心,繼而又開始用出各種能夠想到的辦法。
三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死心了,他在這三個時辰之中,嘗試過各種辦法,用火燒、水澆、雷劈,甚至還嘗試將其當作法寶一樣煉化。
但這截指骨沒有絲毫的變化,而且在試驗的過程中,蕭林驚訝的發現,自己即便是用先天紫叱真雷劈它,它也是絲毫無損。
最終蕭林也只得暫時放棄,打算將其收入星戒之內,但讓他奇怪的是,這截指骨,竟然根本無法收入星戒。
這讓蕭林相信,這截指骨絕對是一種空間類的物品,傳聞中高階的空間類法器,是無法收入星戒之中的。
蕭林思索了片刻之後,將那枚指骨,用一塊青布包裹,貼身收好。
做好這一切之後,蕭林看着身前的牆壁,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離琉璃仙府開啓還有數年的時間,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在得到了兩粒雪蟾丹之後,正好憑此衝擊一番金丹大圓滿。
不過在衝擊大圓滿境界之前,還需要將修爲提升至金丹後期頂峰才行。
“蕭林......”
蕭林正準備修煉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怒吼聲在丹草山中激盪迴旋,幾乎每個丹草山弟子都聽的清清楚楚。
蕭林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血符道友?何事如此怒氣衝衝,並且未曾通傳就深入我丹草山山門之內,莫非是欺我宗門無人麼?”
天一老祖的聲音如同滾雷一般想起。
“哼,蕭林小兒,竟然殺死老夫愛妻,這筆血債,勢必要找他討還,怎麼?天一老兒,你要袒護他不成?”
“血符道友言重了,老夫自然不想和血符道友爲敵,不過在老夫山門之內,要是讓你殺死了門內弟子,豈非是讓老夫顏面掃地?以後老夫又如何能夠領導整個宗門?”
“天一老兒,難道你真的要袒護蕭林不成?難道你不怕乾符宗和丹草山開戰?一旦開戰,你丹草山未必能夠取勝。”
“嘿嘿,老夫修仙已經七八百年,早已經活的有些膩了,如果血符道友能夠送老夫一程,老夫可謂是求之不得呢?”
“蕭林,難道你只會當個縮頭烏龜,不敢出來見老夫?”
蕭林盤坐在修煉室內,一張臉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他心中有些驚訝,本以爲通過血魔刃瞬息之間將元寶婆婆斬殺。
其生前所說的元神互通術未必能夠奏效,如今看來,他還真的是低估了這門秘術。
血符老祖竟然這麼快就已然找上了門來。
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蕭林袖袍一揮,大片的墨綠靈光掃過,他的身影已然是消失無蹤了。
青丹峰前,千丈虛空之上,天一老祖凌空站立,身軀紋絲不動,彷彿與這虛空融爲了一體,而在其身前百多丈之外。
虛空站立着一名魁梧的血袍老者,看起來五十多歲,鬚髮皆白,滿臉陰霾,正冷眼怒視着對面的血袍老祖。
一道碩大墨綠靈光劃破虛空,來到了天一老祖的身旁,靈光散去,顯露出蕭林的身影。
而在天一老祖左右兩側的後方,也紛紛出現了一團團的各色靈光,繼而顯露出一個個身影。
站在離蕭林不遠處的赫然是他的師傅蘇青雲,其餘幾人都是丹草山的內門長老,也是如今還在山門之內的幾位金丹修士。
“好小子,你膽子可謂是不小,斬殺顧長青,壞了老夫的好事,這且不談,竟然連老夫的髮妻都敢殺,真當老夫可欺不成?”血符老祖看着蕭林,龐大的靈壓讓蕭林臉色也有些發白。
但很快這股驚人的壓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蕭林知道,這是天一老祖正面抗住了血符老祖施加給他的壓力。
“元寶婆婆幾次三番追殺蕭某,最後反被蕭某斬殺,要怪只能怪其自不量力,難道她追殺蕭某,蕭某還要引頸就戮不成?”蕭林臉上沒有絲毫懼色,言語之間也是不悲不吭。
在其看來,無論自己如何低聲下氣,血符老祖也未必肯放過自己,與其如此,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弱了氣勢。
即便天一老祖不爲自己出頭,憑藉自己如今一身戰力,也未必就怕了血符老祖,即便敵他不過,逃走的自信還是有幾分的。
“很好,竟然如此跟老夫說話,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與老夫爲敵了。”
“血符道友,這裡是丹草山的山門,道友意欲何爲呢?”
“天一老兒,你真的要替他出頭?”
聞言之下,天一老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血符道友殺上門來,還口口聲聲質問老夫與血符道友爲敵?老夫要真的不管不顧,那這幾百年的仙路可就是白走了,我們天潞山脈五大宗門,平時門內弟子私下裡吵吵鬧鬧也就算了,血符道友莫非真的想要引起爭端,不怕反被黑魔宗得了便宜?”
天一老祖說到後面,已然是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之中也帶着森寒之意。
“天一道友還真是讓老夫驚訝,就老夫所知,天一道友向來行事謹慎,深諳明哲保身之道,今日竟然爲了區區一名金丹長老,而寧願選擇與我乾符宗爲敵,嘿嘿,不過幸好老夫早有準備。”
這時,一道驚天血光劃破虛空,頃刻間就閃爍到了血符老祖身前數十丈之外,血光散去,顯露出一名粗麻長袍老者。
在看到老者的長相之後,蕭林也不禁臉色一變。
“祁山老祖?”見此天一老祖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萬萬沒有想到,北嵐宗的祁山老祖竟然和血符搞到了一起。
憑藉地主的優勢,對付血符一人,他還有些把握,但要同時對付兩名元嬰修士,卻是力有未逮了。
“祁山道友身爲北嵐宗太上長老,身份非同一般,竟然對我們天潞山脈這窮鄉僻壤也感興趣,倒是讓天一着實有些驚訝。”天一老祖看着祁山老祖,開口說道。
“呵呵,天一道友別來無恙,上次你我見面還是兩百多年前吧,今日祁山來此,並無惡意,只要道友交出此子,老夫與血符道友立刻離開丹草山,而且丹草山和乾符宗也避免了一場廝殺,豈非是雙方之福。”
看到對方又出現了一名元嬰修士,旁邊的蘇青雲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而其身旁的吳道子,還有欒玉芙兩人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但也有兩名內門長老眼神中卻是露出了欣喜之色。
“小子,這次你就別想着憑藉遁術逃走了,這次老夫可是有備而來,不如乖乖的隨老夫前往北嵐宗,老夫倒是可以考慮懇請血符道友,饒你一命。”
蕭林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斬殺了元寶婆婆的後果如此嚴重,不僅將血符老祖引了出來。
竟然連祁山老祖都跑來湊起了熱鬧,不過蕭林當然知道祁山老祖前來的目的,正是爲了自己手上的秘境鑰匙。
蕭林心中電轉,尋思着脫身之策。
天一老祖聞聽祁山老祖所言,略微詫異的看了蕭林一眼,繼而向祁山老祖沉聲說道:“祁山道友,莫非真的要插手我天潞山脈之事?”
“天一道友莫要誤會,老夫並無此意,老夫非但沒有與天潞山脈五大宗門爲敵的想法,甚至我北嵐宗、瀚海宮還想和五大宗門結成攻守同盟,共同對付南域境的心腹大患黑魔宗。”祁山老祖擺了擺手,說道。
“哦,祁山道友就是這樣的結盟法?”
“呵呵,沒辦法,這位小友和老夫有些瓜葛,只要天一道友,讓老夫將其帶走,老夫保證,絕不會與丹草山爲敵。”
“想要在老夫面前,帶走本門弟子,絕無可能。”天一老祖看着兩人,凝聲說道。
“嘿嘿,天一老兒,你真的以爲你能夠同時對付我們兩人不成?難道你爲了區區一個蕭林,竟然堵上整個丹草山的運勢?妄你修煉了數百年,孰輕孰重難道還分不清楚?”
天一老祖身後的兩名金丹內門長老,聽到了血符老祖所言,嘴角紛紛撇過一抹冷笑。
顯然他們判斷,在兩名元嬰修士的逼迫之下,天一老祖即便是想要爲其出頭,也是做不到的。
“那可不一定,蕭道友現在可不能跟你們走,而且憑你們兩人想要就此滅掉許某摯友的宗門,也未免太不將許某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