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太依賴你了,抱歉。”嶽少舞的情緒有點兒失落,勉強自己擠出了一絲笑容,“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刻的話,我想我會把機會留給少疾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不稱職的姐姐,靠吸食他的氣息,才苟延殘喘活到現在。”
“別說這麼消極的話。”景雲海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她,“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反倒是嶽少舞搖搖頭,拜託道:“雲海,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但說無妨。”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也不希望真會有這麼一天。”嶽少舞低下頭,嬌軀微顫,“我的存在會真正威脅到少疾,而少疾又不肯消除我的話,拜託你不要猶豫,來幫助我解脫吧。啊!好痛......”
景雲海在她的眉心間彈了一下,略微動怒的說道:“我不允許有這個如果,你以後也不要再提這件事,我也當沒有聽到過。”
“雲海...謝謝你。”嶽少舞看出,對方因爲在意自己的安危而動怒,心中一暖,“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吧?”
“當然沒有,這可是我的房間......少舞,你?”嶽少舞靜靜的靠在景雲海的胸口,將臉部埋進他的懷中,輕輕地捶打着他。
景雲海反倒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跳持續加速,也不敢看着她,自己的臉上有種燙燙的感覺。
“別誤會了,這是你弄疼我的懲罰,就借我任性的靠一下。”嶽少舞柔聲中,帶着輕微的抽泣,“你要是敢有什麼怨言的話,通通駁回。”
“少舞,你和少疾的堅強,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景雲海也開始變得平靜,“不過這回可不要在我背上,亂貼東西了。”
“傻樣,那是我送你護身符,不要拉倒。”嶽少舞破涕爲笑,情緒恢復了不少,“抱歉,剛剛讓你看到我軟弱的一面了,該不會我被你討厭了吧?”
“......”景雲海輕輕地推開她,扶着她坐在牀上,說道,“你只要保持真實的自己就好,其他的爲什麼要考慮那麼多呢。不過,你現在和少疾,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狀態?真的彼此都不要緊嗎?”
“之前還有點勉強,自從得到吳狂前輩的指點,我們之間暫時已經可以達成,某種良性循環的平衡狀態。”嶽少舞擡起頭,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副作用嘛,只是讓少疾食量增加了一點點罷了。”
“這樣也挺不錯的,只是不知道挑食的少疾,是該哭還是該笑。”景雲海表面上幸災樂禍,但是話語之間還是體現出對兄弟的關心。
嶽少舞則說道:“小意思,有那位粉色雙馬尾的幸運女神陪着,我看他只會樂不思蜀。”
忽然景雲海的“聯絡計算機”上面,閃現出一條特殊的郵件,那是隻有興龍派弟子才能分辨的出來的,普通人不會多加在意。
景雲海於是用玩笑的語氣,示意現在已經很晚,自己要就寢了,如果嶽少舞還賴着不走的話,這裡只有一張牀哦。
嶽少舞打着哈欠,說總不能讓他睡地上,於是乖乖的打道回府,不過景雲海卻以女孩子少走單獨夜路爲由,硬是親自把她送回了家。
送完嶽少舞,重新回到家之後,景雲海通過屏幕指紋識別、眼虹膜掃描等工序,打開這個加密郵件。
上面顯示:“剛纔興龍派本部,受到神秘的不明攻擊,不過本門反應及時,除了少部分基礎防禦設施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當掌門下令準備啓動衛星炮,通過熱源掃描、瞄準時,對方的攻擊已經銷聲匿跡,至此興龍派開始展開秘密調查,希望此刻未在門派的弟子多多警惕、注意安全,以防來自暗處不必要的威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前琥珀鎮遭遇神秘勢力攻擊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現在興龍派居然又遭遇襲擊,這些是巧合還是有着必然的聯繫?
禁地之旅結束後,景雲海曾將大致的偵查情況,向興龍派作了報告,之後興龍派立刻加派人馬,前去嚴加看守,並加大對洞穴內部的瞭解。
同時進一步修復行星動脈點,恢復自然之力的循環,以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繼續滋養着這片土地,守護着整個天塹山林。
正是因爲做出了這樣的部署,分散了本派的力量,才使得歹人有機可乘。
景雲海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一頭躺倒在牀上,最近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連自己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真是懷念當初和芸嬌,在‘碧塵市’附近山林中無憂無慮的日子:“真是不知道,那個金屋藏嬌的屋子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成了長滿苔蘚和藤蔓的廢墟。而且禁地一別,不知道芸嬌那個笨丫頭,現在又再做着怎麼樣的努力呢。”
不自覺的拿出芸嬌寫給自己的信,看着用她的一小束紅色頭髮,爲材料做好的劍穗,想起她那呆呆的又總是很努力的樣子,景雲海居然笑了出來。
“除了總是喜歡惡作劇,笨手笨腳的樣子外,倒也讓大家總是嚴肅不起來。”景雲海默默地回憶着,心中的那道倩影,“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笨蛋女孩呢,得到了雌劍之後,她的下一步又會是什麼打算?真的只是想治好我肩上的傷痕嗎?”
隨手關上燈,景雲海停下了思考漸入夢鄉,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靈玉閃了幾秒異樣的光芒,沒有殺氣和危險,透露的反而是一種思念。
就連雙魚際天劍也發出了共鳴的微光,不過很小很淡,難以被人發現。
......
與此同時,正在繼續接受激發潛能訓練的練芸嬌,將之前銀狐師父和果兒阿姨注入自己體內,強行刺激經脈,強化細胞的內息,進行獨立的吸收運行。
兩股霸道而蠻橫的內息,夾雜着練芸嬌自己內息的排斥反應,如同萬蟻噬骨,又痛又癢。
她銀牙緊要,嬌脣慘白,無視滑落的芬芳汗水,持之以恆的堅持下去。
只是隱隱約約之間,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是誰?誰在盯着我,用看待獵物的眼神,討厭......的視線。”
潛在的力量,隱隱流出,紅色的長髮無風自動,衣裙飄飄,原本有着讓人產生清醒魅力的,寶石般的雙眼,忽然變成的極具攻擊性的紫紅色。
“不可以,這是屬於我的力量,怎麼可以...輸給自己...”練芸嬌咬破食指,用疼痛保持自己的意識。
因爲上方有景逍河用內息形成的巨龍,爲之保駕護航,所以她更能夠在力量的混亂中,保持主動權。
練芸嬌用沾着血的食指,輕輕的在自己的雙魚際天劍上,塗到“奇蹟在心行動在己”的字樣。
腦中也隱隱約約出現了,當初用雄劍劃傷景雲海的畫面,心中想到:“雲海,你說過做好自己,用適合自己的方式來領悟和吸收招式。也許我真的很笨,但是我的汗水絕不會比你少,甚至更多,所以我一定可以...得到你的認可的,對吧?”
雙魚際天劍雌劍的劍刃,隨着主人塗上的鮮血,開始發出共鳴的光芒。
練芸嬌嬌喝一聲,將膨脹起來無法控制的力量,集中一點向山谷外側打去,一陣排山倒海的攻勢下,山谷外的地貌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很快用完力氣之後,練芸嬌握着劍倒在地上,意識漸漸地散去,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自己已經有了顯著的進步。
當她因爲用盡力氣失去意識後,雌劍共鳴的光芒越來越強,最後將練芸嬌的身體包裹起來,一併從這個山谷中,暫時消失了蹤跡。
左右兩邊的銀狐和果兒,見到這種情況紛紛一愣。
“芸嬌她...居然消失了?”銀狐略顯錯愕,“還是說,是因爲雌雄雙劍的共鳴,而去了少主那邊。”
“既然我們已經讓他們,加強了彼此的共鳴。”果兒很快恢復了神色,還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那麼一定是後者,此刻的他們,應該再次被召喚在一起了。”
“或許除了雌雄雙劍的共鳴之外。”在瀑布旁邊打坐的景逍河,發覺練芸嬌忽然不見了,睜開雙眼的他,暫時收回了自己化作飛龍的內息,若有所思後幾乎瞬移般的出現在她們身邊,用略有擔心的語氣的說道,“他們之間那層神秘的契約,也被喚醒了。”
“主人,你在擔心什麼呢?”火紅長髮的美人,從後面一雙手摟住主人兼任丈夫的景逍河,用絕世芳華的面容,輕輕地蹭着他的臉側,“還是放心不下嗎?”
“芸嬌已經小有所成,不過我擔心她接下來,會因爲無法承受住這未知的力量,從而走火入魔。”景逍河眉角一皺,“而且,我不僅僅感覺到它的甦醒,貌似它也已經盯上了芸嬌。”
“放心,還有我們在呢。”果兒不能說不擔心,卻也治癒者和鼓勵着他,“對吧,銀狐妹妹?”
“不錯,有我和姐姐在,主人大可不必擔心。”銀髮的狐耳美人,先是看着果兒,一副你居然又先行偷跑的表情,“它的甦醒已經在我們意料之內,當少主拔出雄劍,兩個世界的‘異界之門’就已經緩緩開啓,這樣更是進一步,加快了它甦醒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