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景雲海已經佔了上風,但是短時間內,依舊無法拿下對手。
一號守衛不僅僅閃避敏捷,還不時的從土地中吸取着能量,適當恢復着自己的力量。
花海之中,兩個人短兵交接,劍氣與磷粉你來我往,步步緊逼互不相讓。
另外拾劍龍和雙頭巨獸,也飛在半空中激烈拼殺,時不時利爪與利爪地對碰,擦出的陣陣火星;龍息與破壞光線遠程對壘,威力不分伯仲針鋒相對,互不相融。
很快百餘招過去了,景雲海的長劍與對方的磷粉交擊不斷,一號守衛明顯是想用利用自己的磷粉,儘可能包圍住景雲海四周,再利用對方揮動劍刃時產生的磨擦,使得燃起的火焰瞬間將其燒傷。
但是磷粉每一次攻勢,都被景雲海巧妙的以劍氣驅散,讓一號守衛惱火不已,戰鬥很快進入了白熱化。
興龍劍法講究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攻守轉換一氣呵成,出奇制勝行雲流水。
其實景雲海並沒有過人的天賦,不論是他的劍法還是修爲,雖然有凌厲的威力,但是卻不是很穩定。
他化解了對方的磷粉攻勢,展開反擊,卻也受到了對方的牽制與擾亂,見進攻不能迅速拿下對手,便果斷展開拉鋸戰。
不求一擊斃敵,但求步步爲營。
又過了三十個回合,景雲海再次撥開對方的磷粉,左手聚氣一掌波動,就地反擊。對方見勢無法閃開,便同樣出掌硬接下這一擊,並藉助景雲海的掌力與之拉開距離。
一號守衛再一次穩住陣腳,將磷粉由身體內部釋放出來,在背後形成了一個四米大小的,人形暗紫色氣體,並進而操控使之攻向景雲海。
景雲海故技重施,揮劍欲用劍氣驅散,卻發現這道人形磷粉非同小可,將自己的劍氣紛紛吸收。
於是景雲海避其鋒芒,也向後拉開距離。
但是一號守衛和人形磷粉左右夾擊,景雲海開啓自己攻守兼備的‘衛星劍陣’,七把浮游氣刃劍如同衛星般,將他護衛在中心。
儘管一號守衛他們步步緊逼,依舊無法攻破景雲海的這道劍陣組成長城。
一號守衛面無表情的大喝道:“已經開始全面防禦了嗎?這樣離你的死期可就越來越近了。”
“但是我聽見的,卻是爲你敲響的喪鐘。”景雲海的‘衛星劍陣’旋轉的越來越快,力量集中一點後全力突圍,瞬間將對方的攻勢迎刃而解,“我們興龍派的‘衛星劍陣’博大精深,攻守兼備,妙趣無窮。可不是你隨意就可以破解的招式,接招吧!”
對方顯然來不及攻守轉換,被對方劍陣集中劍氣的反擊命中,一個踉蹌又一次倒飛出去。
而人形磷粉則自主行動,利用自己巨大的軀體,硬生生的接住景雲海緊隨其後的鋒芒連擊,完成護主的它,自身也開始燃起了局部的火焰。卻依舊暫時拖住了景雲海的攻勢。
一號守衛勉強的爬起,似乎沒有疼痛等感覺,並再一次從土中吸收力量。
然後瞄準被人形磷粉暫時拖住,攻勢略有下降的景雲海,並抓住他的破綻,猛地拍起一堆夾雜着少許磷粉的土壤,遠程拋向景雲海的雙眼;同時暗中對已經開始局部燃燒,火勢越來越旺的人形磷粉,進行解體改造。
“糟糕!中計了!”景雲海就快要壓制巨大的人形磷粉,不料對方的偷襲打亂了自己的部署。天生對空氣中的波動敏感,他條件反射的用劍陣中的浮游氣刃將襲來的土壤撥開,但是卻被突然分散成一羣燃燒中粉末的巨大磷粉瞬間包裹住,漸漸地吞噬。
一號守衛拍拍手,對那羣燃燒的磷粉說道:“到此爲止,爆......”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出‘爆破’的‘破’字,一道耀眼的光芒便從磷粉的包裹中漸漸地散出,帶着龍息的巨大的氣勢完全分散周邊的磷粉。
一號守衛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常人看到這裡一定目瞪口呆了吧。
而景雲海雖然衣衫略有破損,但是力量卻不減一分,毫髮無損。只見他高高舉起長劍,背後的劍陣組成了一條威武的暴龍。
他睜開雙眼淡淡的說道:“興龍劍法第二式,暴龍逐日!”
這招作爲興龍劍法的第二式,不僅僅攻擊距離遠而且擁有排山倒海的羣攻能力,帶着龍息的威力無與倫比。
雖然景雲海並沒有達到那種高深的境界,但是在他的力量下,不遠處的花海,也被這股龍息餘波所產生的旋風吹起,其中極少部分的花朵亦被連根拔起,在劍氣的旋風下漸漸地形成了一場“花瓣雨”。
而中招後的一號守衛,再次被重創而倒飛出去,在地面摔出了一個“隕石坑”,且身體多處開裂。
可是他依舊沒有完全倒下,也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空洞的眼神還是目中無人。
景雲海眉頭一皺,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說道:“看來我沒有猜錯,你本身也不是生命體......真是不知道這裡到底藏了什麼樣的秘密,是什麼人將你們安置在這裡?又是出自什麼秘密?”
雖然在戰鬥中多處被劍氣劃傷,但是一號守衛藉助地利的恢復優勢,依舊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因爲他對地面能量的吸取,花海中不少花朵已經明顯呈現凋零。
再看看景雲海的狀態,已經過去兩百個回合了,他也多多少少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開始喘氣流汗,神情中也閃過一絲久攻不下的急躁。
“對於將死之人,我沒有必要與之廢話。”一號守衛不屑的瞪了景雲海,並繼續向他衝去,恢復了部分的力量之後,其磷粉的燃點開始降低,威力不斷提高,“你就在這裡陪我享受最後的戰鬥時光吧,普天之下,沒有什麼比戰鬥和廝殺更有趣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上空兩頭戰獸的戰鬥,勝負卻已經十分明顯。
雙頭巨獸黔驢技窮,看上去威力無比的技能卻被拾劍龍雙翼的展動而化解,近身格鬥與撕扯,也被拾劍龍用巧勁避開後反擊得手。
在雙頭巨獸一記快速鎖喉,被拾劍龍一擊龍尾化解後,拾劍龍趁機一擊過肩摔將其重重的摔至地面,然後猛噴一口火焰將其完全擊倒,被灼傷身軀的雙頭巨獸對着傷口一陣哀嚎,便失去戰鬥能力。
反觀拾劍龍身上的傷痕,微少而淺顯,亦可以知道贏得並非十分輕鬆。
發現雙頭巨獸猛地墜地後,一號守衛連忙虛晃一招逼退景雲海,緊接着向後一跳,退回雙頭巨獸身邊。
景雲海見勢不妙,欲重新施展劍招,但是對方技快一籌,單手拍在地面,使得景雲海腳下的細藤捆綁住他的雙腳,使之措不及防下身體失衡,忙用劍撐住地面。
緊接着以景雲海爲中心,四面的花草突然變大,其中帶刺的荊棘在一號守衛的操控下,猛的抽向他。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個人領域,進入這裡的那一刻,就就已經沒有了半點兒勝算。”一號守衛一邊操控周圍的變異植物,一邊說道,“進入熱身運動已經結束了,那我就讓你享用一會兒壓制性的折磨,體會踏入不該來的這裡的恐懼。”
拾劍龍見勢不妙忙俯衝下來,用鋼鐵般堅硬的羽翼護住主人,然後噴射火焰將周圍的荊棘全部燒燬。
景雲海趁機切斷束縛自己雙腿的細藤,剛剛準備重整旗鼓,卻發現本來已經倒下的雙頭巨獸散,散發着逼人的黑色氣息,渾身向打了興奮劑一般重新撲向這裡。
拾劍龍伸出雙臂阻擋,但是對方這一次又快又猛,直接將其撲倒,滾落至一旁的草叢中扭打起來。
“拾劍龍,當心!”景雲海擔心的喊道:“對方的力量,比剛纔上升了不少。”
“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一號守衛神不知鬼不覺中,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
景雲海條件反射的向後身後揮去凌厲的一劍,但是對方雙腳點地而起,踏着他的劍刃一個後空翻輕鬆躲過,並拉開距離。
一擊不中本來懊惱,但是景雲海這時在發現自己的雙腳有點麻痹,背後也被劃出了一道傷口,雖然流血不多,但是卻異常的疼痛。
“你,什麼時候...居然暗中...”見景雲海力不從心的半跪而倒,用劍插在地上喘着粗氣,臉色變得蒼白。
一號守衛目光空洞,冷冷的說:“玩也玩夠了,是時候送你上路了。”
“只是這樣的攻擊,還不至於讓我倒下......”景雲海暗動內息,自我療傷。
一號守衛也不敢貿然靠近,他舔了舔手指上沾着的雲海血跡,瞬間分析的說道:“原來如此,雖然你通過紮實的修煉,甚至有過基因上的強化。但是作爲一個生命體,疼痛和知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你致命的弱點,而且你還過於自信,不過現在看來是逞強吧。”
“明明不是生命體的你,沒有資格對我們說三道四。”景雲海勉強的站了起來,氣色略有恢復,“我是說過低估了你,而你未嘗不也是低估了我嗎?”
“不見棺材不掉淚,看招。”一號守衛這一次直接正面進攻,在磷粉的加持下猛攻景雲海正路,“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逞強的資本。”
景雲海咬咬牙,揮劍硬是與他連過十餘招,身上又多了兩道黑色的傷痕,不過他見機行事,故意賣了個破綻之後,閃過對方的攻擊,忽然帶着內息的左掌,猛地拍中對方的肩膀使之後退。
接下來他再次開啓‘衛星劍陣’,七把氣息組成的浮游氣劍,如同浮游炮一樣四面飛向一號守衛,聲東擊西,左右夾擊,將他暫時牽制住。
趁此機會,景雲海轉過身,對着被壓制着拾劍龍的雙頭巨獸使出劍鳴,意圖通過劍鳴的震懾和驅散雙頭巨獸。
可是卻完全沒有效果,雙頭巨獸變得更爲狂暴,下面兩隻手抱住拾劍龍的腰部擡起,上面兩隻手準備掐住拾劍龍的脖子。
拾劍龍不甘示弱,直接咬住對方的喉嚨。
“糟糕,這樣下去它們會同歸於盡的。”景雲海看到這裡心中一驚,說實話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是極力避免殺生的,但是在劍鳴沒有一絲效果的情況下,實在是束手無策。
他強迫自己冷靜點,努力回想起和自己的父親景逍河修煉的時候:
父親一直喜歡在一旁打坐,領悟着興龍劍法和自然的奧秘。在教自己‘劍鳴’這招時,他就經常交代“萬物存在皆有道理”的論點。
而那個時候的景雲海也好奇的問過:“父親,如果‘劍鳴’對生物沒有產生驅散效果的話,我應該怎麼辦呢?”
“呵呵呵,瞬息萬變,沒有招式是萬能的存在。”景逍河在一旁打坐,笑着說道,“如果真的遇到了那種情況,就先冷靜下來,將自己的氣息直接打入對方體內,將對方的惡氣逼出。你從你母親那裡遺傳了‘治癒之力’,這麼做對被使用者的傷害,至少要比我要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