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夢!”嶽少疾對於對方的挑釁忍無可忍,立刻吼道。
但是這卻暴露了他移動中的位置,再加上他火把的光芒,對方很快就追了上來,並又快又狠的拋出一陣傀儡線,向他展開攻擊。
嶽少疾揹着紫瞳連忙用‘疾風飄影步’閃避開來,密密麻麻的傀儡線粉碎了他剛纔位置旁的岩石,使之被迫再次轉移。
這一次嶽少疾,不像之前戰鬥中那麼隨心所欲,現在他更多的是想着怎麼可以保護背上的紫瞳。不僅僅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而且還要證明自己並不是大家的累贅。
不斷的轉移和閃避中,嶽少疾急中生智,單手極速揮動匕首切斷了數塊鐘乳石,以之將地面變得更爲一片狼藉。然後又喚出不少藤蔓加以阻擋,使得河邊本就相對狹小的空間更顯得擁擠。
這招過河拆橋之計,成功的阻擋了暗中傀儡線的持續攻擊。
嶽少疾繼續向洞穴深處移動,他的姐姐嶽少舞也在暗中幫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注意着周圍可能存在的危機,此刻他們姐弟的視角已經接近了三百六十度,儘可能降低存在的死角。
“哎,我說你也是的,如果剛剛沒有被對方的激將法暴露位置,也不至於要再次轉移。”嶽少舞的聲音直接傳遞到嶽少疾的大腦,現在的他們可以說是一體同心,這種情況下,彼此可以通過心靈交流,這樣的優勢是其他人無法聽到他們的談話。
嶽少疾護着背上的紫瞳,迴應道:“抱歉,剛剛實在沒有沉住氣,那種被人玩弄羈絆的感覺,總是讓我感到氣血衝上大腦。”
“不過你在轉移時知道破壞地形,阻擊對方的攻勢,這點上還是很明智的呢。”嶽少舞的語氣中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她話鋒一轉說道,“對方如果是你之前戰鬥過的對手的話,說不定我倒是有一條計策。要不要聽聽看?”
“呃...既然如此,老姐又何必賣關子。”
“恩?你說誰老哇?”嶽少舞略有不滿,話鋒一轉,“好好的對我喊聲‘姐姐’,記住聲音要萌哦。”
“姐...姐姐...”嶽少疾只好照辦,但是那僵在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害什麼臊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姐姐...快點告訴...人家嘛...”嶽少疾欲哭無淚,感覺自我形象崩潰,無奈的在心中迴應道,“而且現在時間緊迫呀!”
“嘛,其實說來也簡單。 既然他可以通過激將法逼你就範,那麼同樣道理你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嶽少舞不懷好意的笑道,“將計就計,放餌誘敵上鉤。”
“說到容易做到難,姐姐能不能說具體點吶?”嶽少疾有些不明白該怎麼做,“而且我現在應該放出什麼,才能做到讓他現形吶?”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吶,不過姐姐知道這也是你的可愛之處啦。”嶽少舞的紫色幻體從他體內分出,做出摸他頭的動作,然後對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說,“聽我說,你其實可以這麼做的......”
黑暗中,三號守衛漸漸地逼近,因爲嶽少疾擾亂了他追擊的部署,所以他的行動才稍微變慢。
就此處的地形來看,左邊是奔涌的暗河幹流,右邊是高大的巖壁,中間較爲狹窄的路面亂石林立,而上方垂下的較長鐘乳石,也是黑暗中前行的障礙。
不過他並沒有任何擔憂,因爲就地形而言,自己比他們瞭如指掌,真正逃竄的獵物是他們而已。
雖然這麼考慮,但是他前進的腳步依舊緩慢,因爲從剛剛開始周圍就已經變得安靜異常,除了左邊的濤濤流水,剩下的聲音都銷聲匿跡了,就連他繼續大聲的使用激將法,也再無人回覆,現在他才發現一絲不對勁。
“不要做困獸之鬥了,就算你刻意隱去自己的氣息,也只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三號守衛鎮定而冰冷的說道,“你背上那個昏迷的女孩只不過是個累贅,帶着她只會使你的戰鬥力減半,而且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你認爲自己有贏過我的可能嗎?這裡的地形我們守衛可是瞭如指掌。”
“如果我留下任由你處置,你可以放過她,並將她送出這個洞穴嗎?”嶽少疾忽然橫抱着懷中粉色長髮的少女,出現在三號守衛的面前距離約十米的位置,“而且她的腹部的傷,是你的同夥造成的吧?”
“是的,是一號那傢伙的特製磷粉,不過如果沒有打中要害,也是不會造成致命的效果。”三號守衛的傀儡線已經如同星環一般,自動漂浮在他身體周圍,只要一個指令就會直接攻擊眼前的敵人,“你如果這麼決定,是不是抽了個下下籤。”
“下下籤,何以見得?”
“你把自己留下的話,昏迷中的她依舊無法行動。我雖然不會去傷害她,但是也不打算幫助她離開。”
“看樣子你還真是個死板而卑鄙的傢伙,如果這一戰不可避免的話,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嶽少疾單手摟住紫瞳,使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着握緊匕首,嚴陣以待。
“你們這些人類,真是無法理解,說真的我不明白爲什麼,你們會成爲生命體中的萬物之靈。”
三號守衛空洞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雖然對方無法發現,但是他卻說道。
“不過也罷,殺掉你們之後,我會繼續去追殺之前那個,和你一起的銀髮女孩,讓她明白掙扎是行不通的。”
“也就是說凝雪她也還活着,真是太感謝你的情報了。”聽到這裡,嶽少疾與其驚訝對方不是人類,心中更爲徐凝雪的生還感到大喜,精神爲之一振,“太好了,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就更不能讓你繼續前進了,看招‘木直中繩’。”
嶽少疾眼疾手快,喚出道道藤蔓搶手先攻,然後藉助着藤蔓的牽制,自己帶着紫瞳再次悄悄轉移。
三號守衛揮動傀儡線,組成的傀儡網迎難而上,費力的將對方召喚的藤蔓分割化解,並準備進一步正面攻向對方。
但是他清理掉了眼前礙事的藤蔓後,卻發現嶽少疾和那個粉色長髮的少女卻不知去向。
就在三號守衛準備用自己的傀儡網,向四周蔓延、擴散,清理周圍的藤蔓和橫七豎八的被切斷的鐘乳石的時候。一顆巨大的綠色藤蔓從他正下方,毫無前兆的鑽出,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措不及防的他自下而上再次束縛。
緊接着藤蔓繼續成長,獨木成林變成一顆粗大的藤蔓羣體,立於狹窄的道路中間,將三號守衛纏繞在樹幹之上。
儘管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卻無法掙脫。
“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再一次束手就擒,你感覺滋味如何?”嶽少疾橫抱着紫瞳,再一次出現,並適當地用內息操控藤蔓,使得纏繞住其身體的枝幹,越來越緊做出向內碾壓的趨勢。
三號守衛面色依舊不變,眼神空洞的說道:“雕蟲小技而已,比起之前和那個銀髮女孩的配合,你現在的束縛完全不值得一提。”
說着三號守衛全身開始了震動,不僅僅使得樹幹開始產生裂痕,連周圍的地面也開始震動,一時間不遠處的暗河河水捲起巨浪,連上方的鐘乳石也不斷的在震動中掉落,撲通的落入暗河,或者砸向地面。
嶽少疾雖然勉強的用內息支撐着藤蔓,但是在周圍的動盪中,爲了保護懷中的紫瞳,最終藤蔓的束縛戰術,前功盡棄。
三號守衛很快便將藤蔓粗壯的枝幹,扯出裂痕越震越大,並用已經突出束縛的傀儡線,再次形成傀儡網絡繼續攻向兩個人。
嶽少疾見機行事,抱住紫瞳向後退去,但是對方的傀儡網很快的接踵而至。他連忙單手揮動匕首,將傀儡線一一撥開切斷,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他們很快便被傀儡線纏繞、捆綁住。
“你的藤蔓用蠻力,卻是難以掙脫,但是你因爲我只有蠻力嗎?天真的傢伙。”已經完全粉碎了藤蔓枝幹的三號守衛,慢慢地走了過來,在進一步收縮傀儡線捆緊的同時,又說道,“還以爲你作爲獵物,會多掙扎幾下呢,現在看起來完全是一隻喪家之犬,我已經玩膩了,現在就送你們上路吧。”
“可是你的傀儡線還可以動嗎?”嶽少疾露出了一副惡作劇般的笑意,似乎計劃得逞。
三號守衛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捆綁住他們的傀儡網,如同被卡住的齒輪,難以動彈:“這是什麼情況?不應該無法動彈?”
“你的傀儡線,現在就像是生鏽的廢鐵呢。”嶽少疾面色不改,繼續譏諷着對方。
三號守衛這才發現,自己捆綁住他們的那部分傀儡線,被未知的紫色氣息所覆蓋。
紫色氣息的光芒不斷擴散,持續增強了對傀儡線的束縛,並逐漸擴散在三號守衛的雙臂上。另外被傀儡線捆住的“紫瞳”和“嶽少疾”,他們的身體也開始明顯的變化。
眨眼間他們的身體變成了,兩道比剛剛更爲有力的粗壯藤蔓,並沿着傀儡線反向生長,直接纏繞住,無法掙脫自己傀儡線的三號守衛的雙臂,重新將他的身體束縛住,並馬上在地上紮根。
其中部分延伸出來的細小藤蔓們,自動纏繞鎖住了他各處關節,使之有力無處使。
而紫色的氣息則侵入三號守衛的身體內部,略微的控制了他的一部分肢體,在神秘的紫色氣息和藤蔓的纏繞配合下,三號守衛再現了之前被雙重束縛的情況,動彈不得。
另外真正的嶽少疾,就在不遠處操縱着藤蔓,而他的背上則是安心熟睡的真正紫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