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紫瞳在樹下再次沉睡之後,已經精疲力盡,雙腿凍僵,連站起都做不到的嶽少疾,咬破了自己的手臂,通過流下的鮮血帶來的疼痛感,勉強自己保持着昏昏沉沉的意識。
接下來嶽少疾回想起在趙教頭那裡,和夥伴們一起接受基礎訓練的點點滴滴,想起困境中應該如何求救的方法。
雖然這個方法也是一把雙刃劍,但是現在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放手一搏。
於是他開始儘可能集中精力,全力釋放自己的內息,儘可能的將它們擴散到四周,想要以此被琥珀鎮的人們發現。
這樣做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因爲如果耗盡了自己不成熟的內息,那麼嶽少疾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通過內息的釋放,被吸引過來的也可有能是兇猛的變異獸,所以說岳少疾的這個舉動,簡直是賭上自己和紫瞳的一切。
結果禍不單行,某些不需要冬眠的變異獸們,真的被引了過來。
它們開始包圍嶽少疾他們,並因爲爭搶獵物自己打了起來。
不過嶽少疾漸漸地抱住紫瞳,準備趁機逃走,但是已經燈枯油竭的他自身難保,又如何帶的走紫瞳?
結果就是誰也沒有能夠離開,被獲勝的變異獸輕而易舉地追上。
嶽少疾抱着紫瞳,心中在不斷的道歉,爲了自己的無能而道歉。
千鈞一髮之際,猛撲過來的變異獸,被突然出現的趙教頭打退,與此同時一併前來的其他大人和武裝機器人們,一起將他們帶回琥珀鎮的醫院,進行治療。
索性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而且紫瞳很快就痊癒,並出院了。
而且她還了解到,其他的夥伴在當天,被景雲海找到並帶回琥珀鎮,不過卻並沒有發現他們。
另外嶽少疾的遭遇就比較倒黴了,身子骨本來就弱的他,硬是住院了一個月,才勉強恢復健康。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身體恢復之後的他,居然將兩個人這段在雪原中迷失方向,九死一生的經歷給忘記了。
紫瞳看到他也恢復了健康,激動的抱着他說什麼都好,至少大家都沒有事,已經很好了。
嶽少疾也並沒有刻意的回憶、詢問,之前發生的事情的經過,一切順其自然,不過嶽少疾卻也發現了,紫瞳可愛的一面。
......
回憶結束的時候,紫瞳低下頭,看着握着自己的手,在雪林中快速前行的嶽少疾的背影,微微一笑。尤其是從他手心裡面傳來的溫度,也讓她感到一絲久違的懷念。
不過還沒有等到紫瞳懷念的結束,嶽少疾忽然停下腳步,弄得紫瞳由於慣性撞到了他的後背,豐盈柔軟的胸部,也正好貼了上去。
嶽少疾並沒有因此想入非非,而是非常堅定的拉着她,順勢躲到周圍的樹後,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好,那邊有血跡。”
“血跡?難道是凝雪的?”紫瞳一愣,頓時花容失色。
“不清楚...”嶽少疾用食指豎在自己的嘴脣上,示意紫瞳靜觀其變,並用脣語說道,“也可能是暗中襲擊者的血跡...不過凝雪的腳印和氣息剛纔還可以發覺,但是現在卻幾乎消失了蹤影...”
“的確非常蹊蹺,也不明白凝雪爲什麼忽然離開隊伍?”紫瞳和嶽少疾一起背靠樹幹,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一邊用脣語說道,“不過凝雪的話一定會吉人天相...這冰雪瀰漫的環境,幾乎是她的天然領域。”
“恩,我也相信凝雪,一定有她的理由。”嶽少疾點點頭,似乎聽到了某些異樣的破空聲,“快閃開,是飛鏢!”
話音剛落,十幾枚魚鱗狀的飛鏢,“嗖嗖嗖”破空而來,瞬間洞穿了他們藏身的大樹。
千鈞一髮之際,嶽少疾一手拉着紫瞳,以‘疾風飄影步’快速向後退去。
另一隻手疾速揮動匕首畫了個弧,將那些追擊的魚鱗鏢輕鬆彈開:“哪裡來的縮頭烏龜?藏頭露尾算是什麼好漢,還不快快現身!”
周圍仍舊是一片寂靜,突然出手的襲擊者,宛如人間蒸發一般,完全藏匿於雪影和霧氣之中,無法覺察出對方真正的氣息。
紫瞳也下意識的握着嶽少疾的手,剛纔的襲擊讓她心有餘悸:“少疾,周圍糟糕的視線和嚴酷的低溫,都阻礙了我們的感應能力。我們根本無法判斷襲擊者的數量,以及具體位置。”
“的確如此,那麼我就更不能鬆開手了。”嶽少疾微微合上雙眼,利用靈敏的聽覺,對周圍做着適當的判斷,“現在我們絕對不能夠分開,否則後果會不堪設想。”
“恩,我也是這個意思。”紫瞳拿起纏繞在腰間的紫影魚鱗鞭,嚴陣以待,卻忽然發覺掉落在腳邊的魚鱗鏢,似乎有些許熟悉的感覺,“要是現在分開的話,想必某位呆瓜,一定會被嚇得哭鼻子的說。”
“這種情況下就不要胡鬧了嘛。”嶽少疾燃起自身的內息,整個人的氣勢不可同日而語,“對方可是隨時,都會繼續攻擊我們的,決不可大意。”
嶽少疾話音剛落,又有二十餘枚魚鱗鏢,藉着風雪迷霧的掩護飛向他們。
那些角度刁鑽的魚鱗鏢,在靠近他們不足十米的位置,忽然一左一右分散開來,從兩邊包圍住他們突然展開散射。
嶽少疾和紫瞳連忙背靠背,分別將內息注入彼此的武器中,有驚無險地再次將它們完全抵擋、彈開,毫髮無損。
不過他們也因此得出判斷,對方的魚鱗鏢上不僅僅蘊含着內息,還有一定的靈力,尤其是在剛纔突然變陣分散的時候,明顯是通過精神力做到的。
可以說他們的對手,不僅僅擁有一定的內息修爲,精神力和念力也並非等閒之輩。
對方顯然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新一輪的魚鱗飛鏢,馬上接踵而至,而且威力一浪超過一浪。
嶽少疾本能的將紫瞳護在身後,全力抵擋它們的攻擊,還適當的使出‘木直中繩’,喚出那些筆直的縱向藤蔓,瞬間轉化成‘柵欄屏障’以守代攻。
在對方發射飛鏢的間隙,釋放出延伸的荊棘藤枝,向周圍三百六十度展開反擊,卻都無功而返。
其中通過藤蔓屏障的抵擋的程度來看,這些襲來的飛鏢中,似乎近半數都是幻術產生的,它們和真真正正的魚鱗鏢一起夾擊他們,可謂是真真假假合二爲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可惡,即便通過聲音判斷出,這些飛鏢的路徑。”嶽少疾屏住呼吸,不滿的吐露着,“但是卻無法順藤摸瓜,找到這幕後襲擊我們的傢伙,就連他們的人數都無法確定,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的。”
“少疾當心!”紫瞳突然從背後撲倒嶽少疾。
嶽少疾因爲緊盯着前面的攻勢,卻一時間來不及顧及身後。
原來他們剛纔藏身的那棵大樹,其下方樹幹已經被完整的洞穿,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對方又通過魚鱗鏢正面佯攻,然後特意通過風速的計算,等到大樹被寒風吹倒,正好砸向他們的位置。
紫瞳眼疾手快的撲倒嶽少疾,兩個人勉強的躲過了倒下的樹木的壓砸,不過嶽少疾剛纔佈置的‘柵欄屏障’,卻被倒下的大樹直接砸毀。
對方的計策雖然失敗,卻也明顯不給他們喘息之機,連續發射魚鱗鏢以拋物線的路徑,從天而降向他們羣起而攻去,婉如疾風驟雨。
嶽少疾聽到魚鱗鏢接踵而至的破空聲,連忙抱住紫瞳側身在雪地中連續翻滾,避開了幾十枚如同箭雨的飛鏢。
在他們剛剛勉強的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時,那些還未落地的部分魚鱗鏢,則在對方念力的操控下火速改變路勁,繼續向他們正面飛去。
“別給我得意忘形,看招!”嶽少疾揮動匕首,以攻對攻使出‘疾風霹靂斬’,力量和速度瞬間達到極致的氣刃,反戈一擊。
這一招不僅僅輕而易舉地劈散了所有的魚鱗鏢,還將周圍半徑十米之內的霧氣和風雪,全部吹散,但是周圍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人影。
這時嶽少疾猛然意識到自己又中計了,這樣的行爲完全是將自己的位置,準確的暴露給對手。
果不其然,一羣羣晶瑩剔透、宛如珍珠的球形晶體,如同***射出的子彈,連珠炮彈一般向嶽少疾掃射而來。
“少疾當心!”紫瞳不顧自身背後,可能存在的防禦漏洞,以自身‘水之力’的內息,瞬間液化周圍的霧氣,形成兩米多高水牆,儘可能爲嶽少疾抵擋住攻擊。
不過這些水牆,只能勉強減緩球形晶體們的速度,它們很快將其洞穿,繼續向嶽少疾散射,好在有驚無險,打中的只是嶽少疾留在原地的殘影。
但是即便是這樣,也還是讓紫瞳嚇得花容失色,冷汗直流。
嶽少疾使出‘難知如陰’增加自身的速度,又閃過了數道殘影,回到紫瞳的背後,連續揮動匕首,將意圖襲擊紫瞳背後的魚鱗鏢,全部化解。
“謝謝你的守護,紫瞳。”嶽少疾再次與她背靠着背,並說道,“不過別忘了自己的身後,或者說你的身後,就由我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