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掩護實際運送的暗宗,旅行團作爲明面上的衆多目標之一,受到了那個神秘勢力的盯矚。”司寇千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聽說那個勢力越來越膽大妄爲,在此期間還大舉偷襲了琥珀鎮。這一回爲旅行團解圍,真是勞煩夜凌風大俠出手了。”
“無妨,畢竟真正打退襲擊的,是他們自己。”夜凌風說道這裡,忽然周身的冷氣進一步加劇,“我只是爲了尋找,關於那個神秘勢力的線索,纔會前去探尋,最終的目的是要爲我的師父報仇雪恨。”
“夜凌風大俠重情重義,千綺欽佩萬分。”司寇千綺身體略顯顫抖,畢竟和真正的高手合作,一言一行都要非常的謹慎,“那麼這一次,你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了嗎?”
“很遺憾,並沒有發現。”夜凌風覺察出自己的失態,連忙撤下自身的冰雪氣息,緩緩地降落在她的面前,“不過我卻瞭解到,那個勢力作的孽宛如深淵,他們竟然擅自掌握和玩弄着,很多人的自由和命運。”
“那麼我們更有必要替天行道,爲江湖除去禍患。”司寇千綺握緊雙拳,“如果有我可以幫得到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爲整個江湖除去禍患?替天行道?”夜凌風冷漠的看着司寇千綺的雙眼,反而讓她有點兒不適,“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個熱血又不顧一切的自己,不過那個我已經不存在了。還是說,你真的以爲以一己之力,可以平定整個天下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司寇千綺雖然看出他並沒有惡意,感覺他此刻雖然強大,卻已經失去了某種銳氣,“我並不清楚你的過去,但是這一刻我要做的就是我自己,爲了司寇家族,也爲了整個天下而努力。”
“我並沒有說,你不會成功。”夜凌風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說不出的憂傷,是那種經歷了生生死死,卻一敗塗地的悲憤,“你的起始點和手中掌握的資源,比以前的我多上很多。”
“你明明不比我哥哥大多少,爲什麼字裡行間卻這麼的悲觀?”司寇千綺頓了頓,鼓起勇氣問道,“請你明示,我到底沒有看清什麼?”
“江湖上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清,裡面的恩恩怨怨,利益相通,牽一髮而動全身。”夜凌風話鋒一轉,“你能夠保證,你的夥伴、朋友,甚至親人之中,沒有人直或者間接,知情或者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那個勢力暗中有着利益連接嗎?”
“這......”司寇千綺頓時內心一怔,“我們連那個勢力,擁有哪些明面的產業都不清楚,當然更不能夠斷定,會不會與他們產生利益瓜葛。”
“所以說,現在更不能夠打草驚蛇,還是要腳踏實地,釜底抽薪的對付他們。”夜凌風擡起頭,體型並不魁梧的他,卻顯得那麼的偉岸,“我相信,一旦他們的慾望越來越大,他們暴露的馬腳就越來越多,內部的爭鬥會越來越激烈。”
“利用他們的慾望,從內部瓦解?”司寇千綺恍然大悟,“說起來的確是個妙計,但是絕大部世人並不知曉他們的存在,又怎麼能夠找到他們內部的破綻?”
“世人早晚覺覺察到他們的存在。”葉凌風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一定擁有逐步剷除他們的機會,需要的還有機遇和耐心。”
“千綺受教了,夜凌風大俠的江湖閱歷,果然不是隻有紙上談兵能力的我,可以比擬的。”司寇千羽也擡起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驚訝的問道,“你又展開的冰霧是嗎?”
“不錯,雖然很容易使得城內的人誤解。”夜凌風繼續說道,“不過這樣才能夠屏蔽那神秘的聲音,使得更多普通人不會因此陷入不能自我的狂暴之中。”
“神秘的聲音,我怎麼聽不見。”司寇千綺一臉困惑,“你一直都在說那個聲音,是造成機械體和生命體狂暴的源頭,但是我卻完全聽不見。”
“那個聲音的隱藏性,非常的棘手,我也無法尋其源頭。”夜凌風皺了皺眉,“不過我發現,你們司寇山莊似乎已經擁有了新的對策,那些護衛們似乎裝備某種鏡子,對那股聲音的抗性提高了很多。”
“鏡子?我都不知道呢,父親他們竟然都瞞着我。”司寇千綺跺了跺腳,準備轉身離開,“不行,我一定要去調查發生了什麼,那些鏡子是不是和運來的寶物有關?真是的,這種關鍵時刻我那廢柴哥哥卻不知道去哪裡逍遙快活了,可惡!”
“司寇小姐請留步。”夜凌風忽然喊住她,繼續提醒道,“絕對要低調行事,不可以打草驚蛇。最近我發現,已經有不少實力強勁的高手,來到了雪音城。希望這不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前奏。”
“知道了,夜凌風大俠。”司寇千綺迴應道,“你也要多多注意,不要做出勉強自己的事。按照之前的約定,我會幫助你繼續調查,看看有沒有其他可以幫助冥念宗解圍的方法。”
於是司寇千綺原路返回,一邊思念着自己哥哥的同時,也暗中抱怨夜凌風明明那麼年輕,爲什麼說起話來裝的那麼老成,真是麻煩的傢伙。
回到自己隱秘的私人通道,再順其返回房間的路上,她又想起之前巡視機器人暴走中,那個如同火焰一般的紅髮男子。
他的實力深不可測,竟然隨隨便便就將它們熔爲鐵水,宛如探囊取物般隨意平常,而且出手的速度幾乎無法讓自己看清,技巧又那麼的熟能生巧。
莫非他就是夜凌風覺察到的高手之一?那麼他有沒有其他同行的夥伴?來到雪音城的目的又是什麼?
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偶然事件,正在無聲無息的融合在雪音城,形成一個必然的走勢,但願不要真的出事。
胡思亂想中的司寇千綺,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忽然聽到外面的動靜。
原來是負責阻止暴走的竹嵐母女回來了,這正是個去打探的機會。
於是司寇千綺拉上剛剛迷迷糊糊,正好從廁所中出來的女僕梔子,靜悄悄的跟了上去。
看得出她們因爲急於彙報家主,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周圍,再加上司寇山莊內部,擁有相對壓制人員氣息、熱源的裝置,使得她們的隱藏更爲方便。
就這樣,司寇千綺捂着梔子的口鼻,以防她發出聲音,一直跟到了父親的書房外,並悄悄地約上的房頂,偷聽裡面的談話。
“啓稟城主,我們回來了。”竹嵐恭敬的站在門口,對裡面說道,“這一次對於‘淨魂鏡’複製體的實驗,非常的成功。”
“這麼晚了還讓你們母女出擊,真是過意不去。”屋內傳來了一道隨和的聲音,很快門被城主親自打開,“快點兒進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熱茶。”
“不敢當,讓城主費心了。”看到城主司寇羣憲,這位幹練的女僕長,臉色閃過一絲緋色,“不過說起來,這也正是你的作風,我們就不客氣了。我們進去吧,月季。”
“恩。”月季點點頭,也對着城主微微行禮,便隨着母親一併進入其中。
竹嵐阿姨剛纔的樣子,被隱藏在書房屋頂的司寇千綺發現。
雖然竹嵐喜歡司寇羣憲,在整座司寇山莊內已經是人盡皆知,只是沒人敢點破的秘密。
不過司寇千綺還是皺了皺眉,心中嘀咕道:“老爹,請你不要在關於情感的事情中,那麼開掛好不好!”
城內曾經喜歡過司寇羣憲的女性不少,不過至今基本上都已經嫁爲人妻,不再提當年之事。
只是在江湖中人眼中,他基本上是“人生贏家”的代名詞。
但是司寇羣憲從來不承認自己是“人生贏家”,他經常爲自己辯解說,沒有那個人生贏家,還和其他男性分享妻子。
當然,他那第三、第四位的兩位妻子,基本上只是有名無實,誰讓她們實際上也擁有其他丈夫,在自己這裡不過是爲了方便行駛權限而掛個名呢。
司寇千綺一邊想起父親的事情,又稍微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司寇千羽。
雖然他們長得很像,實際上卻簡直是天壤之別。
哥哥不僅僅是個廢柴,還那麼沒有存在感,要是被江湖上其他人稱爲“虎父犬子”,那可就真爲司寇家族抹黑了。
司寇千綺一邊想着,心中就一陣不爽,手中的力道也不經意間增加,直到她忽然發現被自己抱在懷中,捂住口鼻的梔子沒了動靜,才鬆開雙手。
“糟了,她憋過氣去了。”司寇千綺嚇得花容失色,金色的頭髮都豎起來了,“抱歉,我馬上給你做人工呼吸。”
於是司寇千綺抱起梔子,在這雪夜的屋頂上,盡顯百合花的春光。
直到通過吹起,胸廓按壓,反覆數次救醒她爲止。
“啊嗚......人家正在夢中吃草莓呢......”梔子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抱怨的說道,“又被千綺小姐給吵醒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