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都是在景雲海之前計策的掌握之中。
他的計策並不是很繁瑣,就是將自己的圍巾分別化作紫瞳、柳氏姐妹、徐凝雪和吳狂五個人,然後再和嶽少疾、田義虎一起正面阻擊前來的亂塵。
如果有必要的話,嶽少疾不用吝嗇靈玉的力量,直接變成臨時的仙能者和它交戰。
因爲吳狂留下了極光器,放在了替身身上,同時又有嶽少疾靈玉的牽制,導致不敢輕易涉險的亂塵,依舊出現了錯誤的判斷,中了空城與緩兵的雙重之計。
就這樣擁有斬切空間能力的應龍次元斬,正面擊中了亂塵,一陣塵土飛揚和空間的小範圍紊亂之後,亂塵的聲音再次從那裡出現。
“有意思,真是蓄勢勃發的一擊。”亂塵的聲音變得虛無縹緲,“藉着龍怒的氣息加持,聲東擊西,瞬間達到甚至超過了半仙能者的常態威力,還對我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只是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嶽少疾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靈玉的力量已經下意識的開始準備,“大哥剛纔那一招,幾乎可以震裂周圍的空間壁壘,居然還是無法奈何的了你?”
就在千鈞一髮的剎那間,在這個領域中神出鬼沒的亂塵,突然出現在景雲海身後,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之隨手提起,好似稍微用力就能夠捏碎:“雖然我承認你在同齡人中,擁有出類拔萃的謀略,但是火候還差得遠,弄傷和戲耍了我,可不是輕易就可以饒過你的。讓我付出代價,你配嗎?失敗的作品。”
“啊...呃...”景雲海被抓着脖子,雙腳脫離地面,頓時感覺難以呼吸。剛剛燃起的血紅色龍息瞬間熄滅,恢復成水藍色,眼神中的光芒因爲窒息,已經有些渙散的樣子。
“大哥......”嶽少疾大驚失色的看着出現在景雲海身後,形同鬼魅的亂塵,完全沒有想到己方的攻勢,立刻便會被對方扭轉。而且景雲海就在它的手中, 使得嶽少疾進退兩難。
現在的嶽少疾並沒有衝動地衝向亂塵,同時也拉住田義虎不讓他衝上去。因爲他也有些成長,知道那樣做反而會幫了倒忙。
而進退兩難的田義虎則咬牙切齒,想要破口大罵卻又擔心激怒對方,從而使對方殺掉景雲海,一時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僵持中倒是亂塵率先打破僵局,問道:“我現在沒有閒工夫和你們聊天了,興致早就用的一乾二淨,所以快點告訴我,吳狂那個狗賊現在躲在哪裡?快說!”
亂塵質問着嶽、田兩人,尤其是最後那句“快說”音咬得很緊,連掐着景雲海脖子的手也稍微加重了握力。
“......”嶽少疾第一次感覺到了選擇的艱難,此刻他的內心矛盾如同野火焚燒。明明自己說過夥伴們都是自己重要的人,不會放棄每一個夥伴,剛剛也厚着臉皮承認吳狂是大家的夥伴,一定要保護每一個人的安全,但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自己心中悶聲吃了當頭一棒。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所有主觀上的意識,在客觀上都是一一對應的存在,往往想要守護着曾經發下的誓言,到頭來卻發現,想要維護其中一個,那就很可能會違背另一個,所謂忠義兩難全。
“他們的確就在不遠處,這裡的情況他們也能感覺的到。”嶽少疾緊緊的咬住牙,一字一句的回答,“不過如果你想知道他們的確切位置,不如和我做個交易,怎麼樣?”
“哦,什麼交易?”亂塵頓時有了興趣,手中的握力稍微放鬆,“說說看,不過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招,現在的你們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明白,而且我的條件很簡單。”嶽少疾將自己的匕首丟下,走向亂塵。
田義虎立刻拉住他,喊道:“你小子可別給哥亂來,你該不會......”
“義虎兄放心,我自有分寸。”嶽少疾拍開了,準備攔住自己的田義虎,眼神中有股破釜沉舟的氣勢,“我說亂塵,請你放了我大哥,我來做你的人質,並給你帶路。”
“哈哈哈!我見過善良的人,也見過講義氣的人,就是沒有見過極端到像你一樣的笨蛋。”亂塵大笑,不屑的看着自動繳械,自投羅網的嶽少疾說道,“我想你大哥如果可以自由說話的話,估計連把你從頭到腳都要罵個遍的心都有了,有個這樣的笨蛋兄弟,臉上也會感到無光吧?”
“我...倒是感覺有這樣的兄弟...而自豪呢...”景雲海掙扎着,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亂塵說道,“像你一無所有...只有傀儡作伴的孤獨者...又怎麼能體會到呢。”
“住口,活超了你!”亂塵下意識想加大握力,卻發現自己抓着對方脖子的手,居然意料之外的不聽使喚,動彈不得,原來被景雲海的圍巾暫時束縛。
景雲海得意的喊道:“就算你擁有仙能者的修爲,只要內心出現疑似漏洞般的破綻,我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正所謂攻心爲上。”
“動手!”田義虎一戟將嶽少疾的匕首挑起,然後一馬當先趁機撲上去。
嶽少疾跳起接住匕首後,也交叉的攻向亂塵。
亂塵擡起另一隻手忙於應對,電光石火之間,血光飛濺。
景雲海不僅僅從亂塵的手中逃脫,還順便用氣劍圍住亂塵,再用召喚回手裡的雙魚際天劍將它剛剛,抓住自己脖子的右臂卸了下來。
亂塵一陣痛呼,捂着斷臂向後跳去拉開距離。整個攻勢僅僅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三個人配合上接近天衣無縫。
原來景雲海從剛纔被擒住之前,就已經在想辦法了,不時地使用‘傳神入心’,告訴和指揮着另外兩個人,就連剛剛所謂的“龍怒狀態”接近零界點,也是他將計就計自導自演出來的。
不過景雲海大意被擒的時候,嶽少疾大義的行爲,倒是激起了他強烈的反抗決心,在自己的兄弟面前這麼丟人,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也該好好的檢討,如果被小看了他自己內心也不會好受。
感覺自己又上當了的亂塵,有些氣急敗壞,但是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讓對方無法判斷出自己還有什麼樣的底牌,同時也不好隨便出手。
因爲嶽少疾手背中散發出的那股力量,已經越來越明顯,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動用,就已經讓它較爲狼狽,所以它現在也需要三思後行,甚至退避三舍。
亂塵捂着自己的斷臂,問道:“小子,你的劍很是邪門,可以斬斷我的手臂,那麼靠的就不僅僅是單純的鋒利,對吧。”
景雲海皺了皺眉,對方的語氣輕描淡寫,感覺被斬斷的不是手臂,而是不關緊要的東西。
不過景雲海爲了振奮己方的士氣,故意用得意的語氣說道:“別說你了,就是我這個使用者,也不敢對它掉以輕心,因爲它覺醒開鋒的時候,第一個被它砍傷的就是我自己。”
這個爆料連嶽、田兩人都是一驚,而景雲海則將自己衣服拉開,露出帶有一道明顯舊傷痕的右肩。
“大哥你既有‘興龍的血脈’,又集‘治癒能力’於一身。”嶽少疾也驚訝的說道,“居然自己身上還會存在,沒有復原的傷痕,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把劍擁有根源破壞的能力,曾經擊傷了我的右肩,就是我也難以完整的恢復。”景雲海解釋到這裡,表情卻很是自然,“不過也正是這樣,我因禍得福。
不僅僅得到了這把劍,同時也因爲和另一個重要人的約定,早早的就控制住了自己體內隱藏着的龍怒因子,也就是說我是門派中,少有的不借助靈玉就可以自己壓制龍血的人。”
嶽少疾心中也是讚歎對方擁有過的江湖奇遇,比起常年身體孱弱只能呆在鎮裡的自己,感覺羨慕不已。
只是這時他感覺體內,姐姐的意識在莫名其妙的鬧着彆扭,他剛剛想問,姐姐嶽少舞卻嘟囔了一聲:“爲什麼從剛剛開始,我就有一股牙癢癢的錯覺呢?”
“雲海兄的事蹟還真是傳奇,如果以後有空,我們兄弟三人在好好敘說吧。”看到對方少了一隻胳膊,實力大損,田義虎本着趁熱打鐵的精神提醒道,“不過眼下我們還是一起消滅了這個魔物,解除它對琥珀鎮帶來的隱患在說,哥的鐮戟已經飢渴難耐啦。”
景雲海知道就算對方少了一隻手臂,仙能者依舊是仙能者,實力差距擺在那,如果沒有破綻根本佔不到便宜。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攔住,田義虎就已經衝過去了,嶽少疾苦笑着衝過去助戰,景雲海怕他們兩個馬失前蹄,也只能一起圍攻上去,並尋找着對方的破綻。
不過一擁而上圍攻一個對手,這樣的話景雲海是無法使用衛星劍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