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景雲海和嶽少舞遂與吳狂告別,轉身向琥珀鎮的方向前進。
吳狂看着他們的背影,露出一絲欣慰又羨慕的笑容,任由林間的晨風吹動着自己火紅色的頭髮,然後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原地消失了身影。
......
在一處未知的詭異地帶,溪湖的急流發着刺耳的幽鳴。
月下叢的林深處,大霧瀰漫,千里茫茫了無人煙。
田義虎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去路,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已經離開琥珀鎮歷練了很久,自己可以說經歷了大江南北,闖蕩過大漠的孤塵,見識有所增長,實力也趨於穩定。
雖然依舊年少不羈,玩世不恭,獨尊輕狂。但是那身上那份隱隱的穩重,以及對於事物的判斷,和大局爲重的價值觀養成,也是質的飛躍。
不知道前進了多久,他乘坐着鎮虎號,發現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原點。他顯然有些惱火,不過不會輕易放棄的意志,依舊支撐着他繼續勇往直前。
“真是有趣卻又完全沒有道理的冒險,不僅僅鎮虎號的雷達完全失效,就連哥順着溪流前進,也會回到起點。”坐在鎮虎號的肩膀上,田義虎握着手中的鐮戟咯咯作響,“到底是什麼人,在如此豪華的戲弄小爺,還不快快現身,哥可不想用鎮虎號小型的飛彈,將這附近炸平。”
“年紀不大火氣還真不小,不過你是無法攻擊這附近的,也註定無法從這裡走出去。”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四面傳來,虛無縹緲卻又好似無處不在,“這裡是你我共同,卻被我一手操控的領域,這裡沒有出口,也沒有任何其他人可以幫助你。”
田義虎警覺的握緊鐮戟,另一隻手隨時準備按動開火的按鈕,並桀驁不馴的說道:“小爺聽不懂你那毫無理由的妄言,也不屑於陪你這自卑到,不敢見人的傢伙浪費時間。讓開去路,哥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和你計較。”
話音剛落,一陣詭異的大風吹來,呼嘯的狂風撕扯着大地。田義虎不知道這又是什麼花樣,趕忙用內息護住自己。
大風前前後後狂嘯了幾十秒,可是當他再一次觀察周圍,卻發現大霧完全散去,除了身邊的溪流還在外,山路和叢林都無影無蹤。
這時田義虎感覺耳邊,不斷響起詭異的曲調,他擡起頭髮現漫天千奇百怪的奇異“星辰”,居高臨下的對他嘲諷、擾亂他的精神,那種感覺不寒而慄。
田義虎雖然天生神力,但是內力和心法的先天不足,讓他難以抵擋。
就在嘲諷一浪高過一浪,知覺都快麻木的情況下,田義虎愕然發現,鎮虎號的‘粒子防護屏障’無法開啓,就連武器系統也處於癱瘓的狀態,自己真的無法做出任何的攻擊措施。
而這時鎮虎號突然失控的啓動,將坐在自己肩上的田義虎重重地摔了出去。
田義虎雖然措不及防,但是在半空中控制身體平衡,用鐮戟挑中地面,再一個翻滾雙腳穩穩落地。
不過他剛剛站穩,卻發現自己左側的空間被劃開,一個人年紀看起來不大,卻看不清臉的男子出現。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田義虎,說着摸不清頭腦的話:“很有精神的軀殼,年輕又有活力,同時桀驁不馴的個性也不錯。”
“你是什麼人?”田義虎條件反射的,與之拉開一定距離,雙手擺起鐮戟嚴陣以待,“與其浪費小爺的時間,還是乖乖的讓開一條出路。”
“我說過你是不能走出這裡的,不要白費力氣。”神秘的男子一副目中無人的語氣,淡淡的說道,“當然時機還沒有成熟,我可以好心先給你一點點自由的時間。”
“好熟悉的聲音,見鬼,你這廝到底是誰?”田義虎忍無可忍,猛地揮動鐮戟,連續從多角度不斷地向“他”發起攻擊。
步步爲營之下,田義虎本以爲自己可以將對方逼到死地,不過讓田義虎意料之外的是,自己沒有一擊擦傷對方,更不要說打中了。
十個回合之內,田義虎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陣旋風般凌厲地猛擊下,對方卻輕而易舉的的跳起,並身輕如燕般的單腳站在,田義虎鐮戟的槍刃上說道:“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能夠被我選作附身的宿主,可是你三生有幸。”
“你!”田義虎怒火中燒,簡直想把對方碎屍萬段,卻發現手中的鐮戟忽然變得“千斤重”,自己的雙手在對方雙眼一瞪之下,竟然不聽使喚。
而更讓田義虎意想不到,且措手不及的是,手中的鐮戟詭異的冒出一團黑氣,瞬間化作了一條兩邊都是頭的怪獸巨蛇,將他牢牢的捆綁住,難以掙扎也說不出話來。
“繼續掙扎吧,繼續憤怒吧,它們都是我的能量來源。”對方刺耳的笑聲,也傳入了他的耳中,“總有一天你會成爲我,那個時候名爲‘田義虎’的傢伙,便會蕩然無存。”
田義虎一邊掙扎,一邊想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過他擡起頭,卻發現對方卻已經,坐在自己的鎮虎號肩上。
而失控的鎮虎號,不知道爲什麼被他完整的操控,同時伸展出自己的主炮,對準主人田義虎的頭部,沒有一點兒猶豫的炮火全開。
......
就這樣田義虎被徹底驚醒,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惡夢的摧殘下,顯得是冰冷而麻木。
“又是這個該死惡夢嗎?自從哥外出歷練後,就不時地重複出現,並且一次比一次,更有真實感......”田義虎擦着冷汗,連續的喘着氣,“莫非哥在恐懼?真是見鬼。”
守在一旁的柳魅羽,發現後拿着毛巾和一杯飲料,來到他的身邊問道:“你不舒服嗎?義虎。剛纔是不是做惡夢了,看到你剛纔的樣子有點讓人擔心呢。”
剛剛不慎用平底鍋打暈田義虎,過後又有些過意不去的柳魅羽,在兩位姐妹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去看望睡在附近客房的他。
田義虎接過毛巾和飲料,一言不發的擦汗,然後一飲而盡,將杯子順手丟進垃圾桶。
看到他一言不發的樣子,柳魅羽猜不出,他是在生自己打暈他的氣,還是真的不舒服,所以試探性的靠近他,撥開自己翠綠色的留海,用自己的額頭貼上了他的額頭,感覺着對方的體溫。
這個意料之外的親暱舉動,散發着點點的芬芳氣息,卻也嚇了田義虎一跳。剛剛喝下去的飲料,少部分嗆進了他的肺,引起了劇烈咳嗽。
緩過勁後的田義虎,哭笑不得的看着柳魅羽,依舊一言不發。
而柳魅羽則少有的,表現出做錯事的無辜樣子,那委屈的眼神讓人難以責怪她,只好自認倒黴的嘆了口氣。
“義虎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最終還是柳魅羽,鼓起勇氣打破了寧靜,問道,“如果不想讓其他人擔心,或者不知道從何開口的話,至少可以先單獨告訴我呀。
我們很久以來,不都是無話不說的好搭檔嗎?之前在禁地的時候,你也開導過我。所以現在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也讓我來幫助你吧。
還有把你剛剛變得陌生的表情,也去掉好嗎。我想給你的是驚喜,而不是驚嚇。”
聽到柳魅羽一長串的話語,田義虎低下頭咬咬牙,心中想道:“哥到底是在恐懼什麼?真是變得不像自己了,可惡我可不能被大家當做笑話了。”
看到田義虎低下頭一言不發,權衡利弊再三考慮的樣子,柳魅羽感覺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她還是拉起他的雙手,口吐蘭香溫柔的說道:“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那樣心裡會好受些的說,當然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強迫你,不過你可不要強迫你自己。”
“魅羽,我......我可能......”田義虎斷斷續續的,將自己的夢告訴了柳魅羽。
從她眼中流露出的關心和理解,讓他心裡感到好受多了。如果別人只是把他的夢當做一個笑話,那麼他真的會崩潰吧。
事後田義虎囑咐柳魅羽,暫時不要告訴大家,自己也希望那只是個單純的夢。
柳魅羽答應他並承諾這是彼此間的秘密。
田義虎表示感謝,卻被她一句“傻瓜,這和以往間的秘密分享有什麼區別”的話給擋了回來。
不過此刻說實話,田義虎卻也沒有感覺剛纔那麼恐懼,或者說隱隱約約中多了一份期待。
......
另一方面,景雲海和嶽少舞,也正在返回琥珀鎮的途中。
此刻的嶽少舞看起來十分疲憊,有一種隨時都可能撲倒睡着的感覺。
景雲海也不好意思,再直截了當的建議她轉換嶽少疾,這時嶽少舞忽然一個踉蹌撲倒下去,被景雲海眼疾手快的扶住。
她得意的一笑,然後要求他揹着自己,景雲海面露難色。
“難得本小姐照顧了你一晚上,難道你就不知道禮尚往來的道理。”嶽少舞故意說道,“還是說堂堂的少俠景雲海,連一個小女子也背不動嗎?”
“我揹你就是啦,哪那麼多抱怨。”景雲海背起嶽少舞,發現她的體重和芸嬌差不多,都是出人意料的輕盈,淡淡的體香從後傳來。
嶽少舞從後面摟住他的脖子,說道:“雖然這麼說是有點點兒任性啦,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帶我稍微繞個遠路,有個地方我想現在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