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的遠處修士全部面色大變,那白髮怪人幾乎剛一出現,便立刻把十多個修士一抓而亡,且當場連同血肉以及元神一同吞噬。
這震撼的場面,幾乎讓所有人倒吸口氣。
眼看這怪人邁步間,直奔遠處的仙界大門,四周的修士紛紛不敢上前阻止,就在這時,距離仙界大門最近的幾個修士中,飛出一人,此人中年,一身金袍,雙目如電,他修爲更是超過了問鼎,達到了陰虛境界,此刻他一拍儲物袋,立刻便有十三把飛劍飛出。
被此人一指之下,齊齊射向那白髮怪人。
“諸位道友出手,莫要讓此人堵住大門,屆時我等沒一人可以出去!”
在這中年男子身後,幾個修士一咬牙,齊齊衝出,各自拿出法寶,立刻衝去。
那白髮怪人桀桀一笑,身子一晃之下,整個人立刻與這天地融爲一體,剎那間便消失無影,出現時,卻是已然在了仙界大門,那道從天而降,無始無終的巨大紅色閃電之旁。
他身子剛一出現,便立刻右手掐訣,在那閃電上一拍,頓時一震轟隆隆的巨響驀然間迴盪天地。
“雷界之門,關!”沙啞的聲音如同陰風吹入四周所有修士的耳中。
那巨大的紅色閃電,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
就在這時,四周的修士已然反應過來,一個個迅速拿出法寶,齊齊向着怪人衝去,這些人裡,陰虛修士不足十人,他們便是主力,帶着磅礴的氣勢,直奔怪人。
“雷界門就要關上,你們,都將是本君的食物!”那白髮怪人眼中露出陰森,對於四周攻擊而來的修士,根本就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身子一晃,其速快的難以想象,出現時已然在了一個問鼎修士身後。
那問鼎修士是一個老者,此刻面色大變,眼中露出恐懼,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轉身,那白髮怪人的右爪直接穿透了老者的後胸,抓住了其內無法逃遁的元神,一把捏碎。
那老者甚至都聽到了自己胸口碎裂、元神崩潰的聲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他整個人連同元神,被那白髮怪人一吸下,立刻全部吞了下去。
“元力太弱!”白髮怪人身子再次一晃,消失無影。
下一次出現時,卻是在了那之前第一個出手的金袍男子身前。
那金袍男子面色蒼白,不假思索身子爆退,但還是晚了,一陣桀桀怪笑中,白髮怪人身子一衝,整個人化作一片血影直接衝入金袍男子體內,頓時陣陣砰砰聲響迴盪,那金袍男子全身噴出大量的血霧,整個人瞬間崩潰。
在其血肉之中,發白怪人幻化而出,一口便把金袍男子的元神吞下。
他雙眼一亮,笑道:“不錯,這纔是煉氣士!”舔了舔嘴脣,他身影再次消失。
四周的修士僅有上百,但遠處卻是有更多的修士不斷地前來,顯然是準備從此地離開,如此一來,隨着修士的增多,那怪人幾乎如魚得水,他身影太快,卻出手狠辣無比,往往瞬息間便可殺一人。
這樣的話,根本就無法使得四周修士聯手,漸漸地,一股恐懼的氣息瀰漫,尤其是那仙界大門此刻迅速縮小,眼看就要徹底消失,這種恐懼的感覺立刻更濃。
也不知是誰先帶頭,四周的修士放棄了圍攻怪人,而是一衝而出,分散開向着急速消失的仙界大門衝去。
那發白怪人陰森一笑,又吞噬了幾個修士後,雙手掐訣,口中低喝:“仙術化身!”剎那間,這白髮怪人身子一分爲二,又從兩個分出四人,如此循環,轉眼中,便有了三十二個分身。
這三十二個分身一衝之下,立刻便融入天地,出現時,卻實在了仙界大門千丈內,頓時慘叫之聲四起。
所有進入千丈內的修士,紛紛在這些分身的閃爍中,一一肉身崩潰,元神被吞。
他們的反抗,在那些分身上根本就起不到太大作用,往往還沒等出手,便已經死亡。
儘管如此,但是卻仍然有更多的修士衝入千丈,直奔那仙界大門而去,畢竟此門,是唯一的活路。
“有趣,本君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後輩煉氣士,到底有沒有人能最終逃出!”那發白怪人哈哈大笑,身子一閃,再次出現在一個陰虛修士身後,一把抓去。
那陰虛修士眼中寒芒一閃,毫不猶豫的元神自爆,連同其肉身一同化作一片元力崩潰,在不能逃走的情況下,死亡,必不可免,但即便是死,也依然有一種選擇,選擇擁有尊嚴的死亡!
這,便是自爆。
在轟隆隆的巨響中,那白髮怪人皺起眉頭,身子並未退後,而是猛地一吸,便把四周自爆的元力全部吸入口中。
“倒是一個有魄力的煉氣士!”
這是一場屠殺,在仙界大門收攏消失的同時,這場廝殺也到了頂峰,不斷地有修士前來,瘋狂的衝入仙界大門千丈內,試圖逃走。
畢竟,那仙界大門,是唯一的希望。
只是,在千丈內,有那白髮怪人的三十二個分身,除了陰虛修士可以衝入百丈內外,其餘修士,紛紛在百丈外身亡。
至於那幾個衝入百丈內的陰虛修士,下場一樣,在白髮怪人本體出現下,一一死亡。
陣陣陰森的長笑,從那白髮怪人口中傳出,隨着不斷地殺戮,隨着不斷地吞噬,他原本枯瘦的身子,漸漸地略有膨脹,其內好似有物一般在蠕動,使得其整個人看起來,更爲駭人可怕。
他身體內散發出的氣息,也越來越強,幾乎每吞下一個修士,他便會強上一絲,其雙目紅芒更是越來越濃。
血腥的氣息瀰漫四周,在絕大部分修士的眼中,露出了絕望,那仙界大門化作的紅色閃電,此刻已經到了徹底消散的邊緣,似乎用不了多久,便會最終消失。
一旦這閃電消失,雷之仙界將會徹底封死。
就在這時,遠處天邊飛來十多道劍光,這些劍光之上元力濃郁,縱橫之下化作尖銳的呼嘯,直奔此地而來,劍光中,戰空烈眼露寒芒,一衝而出,他身後的十多人,全部都是陰虛修士,齊齊向着白髮怪人衝去。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方向,同樣有數道長虹飛來,當前一人,正是那唐言楓,此人面色陰沉,在他身後所跟衆人,除了他唐家族人外,還有一些交好的其他家族修士,人雖不多,但卻一樣都是陰虛。
這兩組隊伍速度極快,向着白髮怪人瘋狂的衝去,人還未到,各種元力神通與法寶,如同洪水一般迅猛的先去。
以唐言楓與戰空烈爲首的衆人,毫不猶豫的,展開了進攻。
那白髮怪人雙目露出紅芒,獰笑中一步踏出,對於那些臨身的神通與法寶,根本就不在意,身子一晃便出現在了唐言楓所在的隊伍之中,右手一抓,便立刻捏住一人。
那修士眼露果斷,身子立刻自爆,化作大片波紋散開,發白怪人冷哼中,正要張口一吸,但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凌厲的劍光自遠處一衝而出,劍光之中蘊含了濃郁的雷威,正是申公虎!
“死困!”唐言楓大喝中身子後退,其家族的修士聽聞此話,立刻施展全力,想要把那發白怪人困住。
同時,戰空烈更是衝出,手中拿出一尊銅鼎,帶着強烈的殺機,直奔白髮怪人而去。
唐言楓更是在此刻放棄了與申公虎的私人恩怨,大袖一甩,立刻一片白霧出現,瀰漫四周,他雙目一閃,衝了進去。
申公虎、戰空烈不假思索,衝入霧內,三大陽實修士,同時出手,對那白髮怪人展開了進攻。
四周的十多個陰虛修士同樣沒有退縮,紛紛展開神通法寶,展開了圍攻。
陽實修士雖少,但此刻卻也並非只有申公虎等三人,在旁邊還有兩個陽實修士,此刻也是毫不猶豫,衝入白霧內,紛紛施展出各自最強大的元力神通。
有人帶頭,四周的所有修士,紛紛精神一振,正要一同圍攻,但就在這時,白髮怪人的三十二個分身衝出,瘋狂的屠殺修士。
修士中也有一些明哲保身者,想要趁這個機會衝入仙界大門離去,有這種想法之人並不少,但他們往往剛剛衝入千丈,便立刻被白髮怪人分身瘋狂的殺死。
儘管如此,但仍然還是有更多的修士試圖衝向仙界大門,尤其是隨着遠處修士來臨此地的人數越來越多,這一現象幾乎達到了巔峰。
王林早在那白髮怪人出現的瞬間,便抓着李元迅速後退,這一退便是一里外,遙遙的望着前方不斷地傳出修士臨死前的悽慘之聲,王林的面色極爲陰沉。
申公虎等人的出現,王林也看在了眼中,略一猶豫,王林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元,卻是沒有出手。
他身邊的李元,此刻更是面色蒼白,
“許兄……我們怕是無法離開了……”
王林沉默,那發白怪人太強,王林暗中與血祖對比,內心判斷出此人此刻的修爲,怕是比血祖,都要高出一籌。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白髮怪人每吞噬一個修士,其修爲便會增加,如此一來,此人到底修爲能變化到何種境界,王林算不出來。
“李兄,你可信我?”王林看向李元,忽然說道。
李元一怔,點頭道:“許兄可是有方法離去?李某對於許兄,自然相信!”
“我的確有一神通之術,只不過此術我自身尚未完全掌握,若是再帶一人,我自身無礙,可對於所帶之人,很有可能會出現變故,你若同意,我可以一試。”王林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李元沉默,那白髮怪人的強大,他一一看在眼中,深知自己根本就無法對抗,即便是許木在自己身邊,怕是在那怪人的攻擊下,自保尚且不足,更不用說保護自己了。
留在此地,李元有種預感,自己必死無疑!這種感覺極爲強烈,尤其是此刻,幾乎佔據了他心神的全部。
“許兄,請施展神通,我李元願意賭一把!”李元目光一閃,露出果斷之色,沉聲道。
王林點頭,他與李元相識在雷之仙界,一路下來發生了許多事情,交情雖未莫逆,但卻也算患難與共。
若非這李元,王林自認,在血祖的追殺下,自己必死無疑,從這方面將,李元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深吸口氣,王林身子緩緩退後,心神散開,回憶當初融入天地時那種感覺,每一步退出,都會有一圈圈波紋在他腳下出現。
一直退出了幾十步後,那種融入天地的感覺始終沒有出現,眼看遠方那仙界之門已然縮小到了極限,似乎隨時都可以完全消失,耳邊更是傳來前方修士一聲聲臨死前的悽慘之音,王林壓下心中的焦急,使得內心一片平靜。
他腦中不去想任何事情,而是儘自己最大的可能,讓自身平靜,平靜……
到了最後,隨着王林一步步後退,他眼中也露出平靜的光芒,其整個人,在這一刻,與四周的天地融合起來,漸漸地,越來越緊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初那種與天地融合,密不可分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了王林心中,這一刻,他好似有種錯覺,自己,變成了這天,成爲了這地。
目光一凝,帶着如水般的平靜,王林的雙腳不再後退,而是向前邁出,一步,一步,他極爲從容。
一圈圈波紋在他腳下又一次出現,向着四周緩緩地散開,王林的身子,減減的彷彿融入了虛無,踏步中一把抓住在旁邊木凳口的的李元。
李元感覺一股大力從王林手上傳入,其整個身子,好似被風暴捲起,瞬息間,他便眼前一花,看不清了一切,好似整個人,融入進了歲月之中般,身體被無限的拉長。
抓着李元的手臂,王林目光始終平靜如水,踏步中,他身影連同李元,一同消失,真正的融入進了虛無。
此刻,被白霧瀰漫,受到五大陽實修士,十多個陰虛修士攻擊,更有大量問鼎修士圍攻中的白髮怪人,狂笑之中雙手掐訣,口中喃喃有詞,立刻其身體外出現了一層紅色的光幕。
一切的元力神通與法寶,在這光幕上都沒有半點作用,根本就無法擊碎!
申公虎的飛劍帶着濃郁的雷光落在那光幕上,立刻飛劍一震,寸寸崩潰,龐大的反震之力使得申公虎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退。
不僅是他,戰空烈,唐言楓連同其餘兩個陽實修士均都是如此,紛紛口噴鮮血,身子被震退。
至於那些陰虛修士,更是就連元神都被震的顫抖,身子好似被大力拋擊,瘋狂的退後。
光幕內的白髮怪人露出嗜血的獰笑,沙啞的說道:“對,這纔有些戰鬥的樣子,只不過你們這些小輩,比之當年的仙界大軍,卻是太弱,太弱,太弱!就連讓本君使用極境的資格都沒有!”
他說着,雙手向四周一推,立刻其身體外的光幕驀然間迅速擴大,其速極快,轉眼間便把瀰漫四周的白霧齊齊向外退出。
四周的修士,也不由得迅速後退,甚至有幾個後退較慢之人,在碰到那光幕的剎那,整個人立刻慘叫起來,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枯萎,成爲了乾屍,就連元神也一同崩潰,化作元力被光幕吸收。
從外界看去,只見白霧內一個個修士眼露駭然的衝出,好似生怕自己速度太慢。
白髮怪人桀笑中,身影一晃,出現在了一個落下的陰虛修士身後,捏碎其肉身,在這修士元神自爆的瞬間,正要一口吞下,但忽然,他猛地轉身,眼中第一次露出詫異的凝重。
“道融天地!”在他轉身的同時,那失去了肉身的修士元神自爆,但此刻,這白髮怪人卻是根本渾然不顧,身子一晃,居然同樣的融入天地之中,一步之下腳下波紋四起,他身子立刻消失。
“能道融天地,即便是在了當年的仙界,做到這點者也不多!只不過,此人卻是並未完全掌握!”那老者身子出現在了仙界大門百丈外,眼中露出奇異之芒,右手驀然間向着虛空狠狠地一抓。
“給本君出來!”
五道巨大的裂縫瞬間出現在了天地之間,這裂縫極深,帶着尖銳的呼嘯之音,一撕之下,好似把這天地撕開了五道縫隙。
一股明顯與仙力、元力不同的力量,從白髮怪人體內爆發,順着裂縫瘋狂的衝入天地之間,在這一剎那,四周所有修士紛紛有種天崩地裂的錯覺,好似這天地在劇烈的晃動。
申公虎面色蒼白,在他的身邊,戰空烈同樣神色陰沉,至於唐言楓,則是握緊了拳頭,三人相互看了看,均都看出對方眼中那隱藏極深的駭然。
一聲輕微的悶哼從白髮老者身前的虛無中傳出,緊接着,在距離仙界大門五十丈外,王林的身影出現,他右手扔在抓着李元,此刻的李元,七竅流血,雙目黯淡無光,其內更是露出恍惚的迷茫。
在出現的剎那,李元的身體更是噴出大片的血霧,顯然是在王林的神通下,他無法承受造成。
王林現身的瞬間,他沒有任何猶豫,幾乎在瞬息中便把手中李元狠狠地向前一拋,一股龐大的元力更是瀰漫李元全身,使得其速如同閃電,直奔那化成了拳頭大小,將要消散的仙界大門而去。
那白髮老者冷笑中一步邁出,身影立刻消失。在其消失的瞬間,王林眼中寒芒閃爍,毫不猶豫的全身元力爆發,在身體外形成一道元力漩渦,體內元神更是散發雷威,立刻無數的閃電從其體內衝出,融入元力漩渦中。
“爆!”王林不假思索,在那老者消失的剎那,大喝道。
轟隆隆的巨響在這虛無中驀然間爆發,這聲音太過驚人,瞬間便使得四周所有修士,紛紛倒吸口氣。
申公虎雙眼一凝,直勾勾的望着王林,眼中露出驚喜。
不僅是他,戰空烈同樣如此。
“是他!”唐言楓眉頭一皺,他認出了王林正是之前讓自己沒有戰勝把握的許木!
王林身體外的元力漩渦崩潰的同時,那白髮怪人的身影在其身前出現,但立刻便被這崩潰波及,這怪人眼中露出奇異之光,大笑中狠狠地一吸,立刻那元力漩渦的崩潰,立刻全部吸入他的口中。
王林身子速退,追上了李元,一把推了下李元的身子,口中大喝道:“李元,還不快打開雷鼎!!”
這聲音如同奔雷,衝入李元腦中,使得迷茫的他,下意識的拿出雷鼎,在其雷鼎拿出的瞬間,他整個人碰到了消散至拳頭大小的仙界大門。
一道光芒自雷鼎閃爍,包裹李元身子,消失無影。
與此同時,王林同樣拿出雷鼎,正要離去,此刻,那發白怪人雙目一閃,口中輕聲道:“關門!”
此言一出,縮小至拳頭大小的仙界大門,立刻崩潰,消失了。
王林拿着雷鼎,眼中寒芒閃爍,頭也不回的迅速瞬移而出,直奔遠處虛無而去。那老者桀桀一笑,一步踏出,追了上去。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謹慎的煉氣士!”
白髮怪人速度太快,一步之下便追上王林,大手向着王林背部狠狠地一抓!
“我不喜歡謹慎之人!極境都殺不死你,我倒要看看,你這次如何逃脫!”白髮怪人眼中露出紅芒,右手抓出之時,帶起刺耳的呼嘯,卻是剎那間,把王林前後左右上下一切退路,全部封死!
申公虎猛地睜大雙眼,露出期待。
“尊主,出手吧!!”
戰空烈也是提着心神,目不轉睛,內心暗道:“這怪人太強,就是不知與前輩相比,二人誰更強!”
至於唐言楓,則是內心冷笑,盯着王林,心底譏諷:“此人雖強,但那怪人方纔我等五人與衆多陰虛修士都不能匹敵,就憑他與我一樣的陽實修爲,必死無疑!我且看看他如何被殺死,倒也省了我日後一番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