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無處不在的杜冰冰,溫爾雅皺起了眉頭。
“有事嗎?”
她應得冷淡。昨夜被北沉折磨了一夜,她差點遲到,以至於不得不多花點錢打的回來。
手裡拿着北海的衣服,身上穿的是北沉昨晚好心丟給她的一套不知哪個名模的衣服。
杜冰冰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那件外套上,眼裡射出鄙夷之光。“不會吧,連男人的衣服都拿回來了,溫爾雅,你還真的不是普通的不要臉!”
“那是我的事。”
她不想跟這個無趣的女人爭來爭去,只爲了個無用的頭銜。
伸手拉住她的臂,杜冰冰橫蠻地阻斷了她的去路,惹來路上行走的同學紛紛停下。
“要不要跟大家說,這衣服是誰的呀?夢中情人?哼,這樣齷齪的女人也能成爲我們學校男生心中的夢中情人和校花,你們眼瞎了嗎?”
被杜冰冰強行揪着,溫爾雅怎麼也掙不開。
路過的北海看到了這一幕,氣沖沖地扳開了人羣。
“杜冰冰,你都在幹什麼!”
他拉開了杜冰冰,將溫爾雅護在懷裡。
“這衣服是我的,有問題嗎?”
“譁!”
人羣裡散開了各種聲音。
“想不到,溫爾雅看上的是北海呀。”
“難怪追的人那麼多,她一個也沒同意呢。”
“聽說北海家裡富可敵國,做富家少奶奶,哪個不想呀。”
“也是,也是。”
“……”
“你的衣服?”杜冰冰的臉色沉下來,透着不可置信,“那,昨晚……”
“我們在一起,怎麼啦。”
北海將溫爾雅摟得更緊,就像護在懷裡的一顆珍寶。
“北海學長,不要這樣。”
她輕聲地拒絕,哪裡能穿透那嘩嘩的議論聲。
“爾雅,我就是喜歡你,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杜冰冰,我希望你以後別老是找我的女人的麻煩!”
警告一聲,摟着溫爾雅,走出人羣。
後面的杜冰冰握緊手裡的包包,咬牙看着一行人離去,臉色白白的,透着不甘。
“看什麼看!”三個跟屁蟲姍姍來遲,喝退了看熱鬧的衆人。
潔麗走過來,壓低聲音。“冰冰姐,你爲什麼不把那些照片給北海看,讓他知道溫爾雅和別的男人有過……”
“你傻了嗎?”杜冰冰突然爆發,怒氣騰騰,“你以爲北海是傻子嗎?給他看了不明擺着告訴他,我們就是幕後主持者嗎?你想讓我在北家難做人嗎?”
“沒有……”潔麗尷尬地縮回了腦袋。
羅貝妮和*擋在她前面,勸慰着杜冰冰。
溫爾雅在人少處終於掙開了北海。
“學長,真的謝謝你,一次次地幫我。”遞迴衣服,她的臉部線條很不自然。垂下頭,任由馬尾垂在肩頭。
長卷的睫毛扇動着,透露出她的不安。
“爾雅,不用跟我說這些,我的心,你明白的。”
北海深情款款,溫爾雅白了臉,佯裝沒有聽到。“我等下還有課,要走了,再見。”
逃一般離看北海,她知道背後定有一束目光跟隨自己,更加快了腳步。
學長,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愛,對不起,對不起……
……
今晚不用去賣場上班,正好媽媽也休息,剛剛打完電話,媽媽讓她回家吃飯。
太好了,一家人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溫爾雅的心情一時好了起來,十分祈盼那一刻的到來。
只是,手機再度響了起來,又是北沉。
“今晚過來,地址是香蜜洲奢帝別墅羣十棟。”
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了地址,對方掛斷了電話。
從來都是這樣,捨不得多說一個字。溫爾雅的臉垮下來,一家人的團圓餐被這個電話攪沒了。
沒辦法,找一個藉口跟媽媽說了不回家,她今晚要打扮得極爲“漂亮”去見她的情夫。
當她從宿舍走出來時,完全脫胎成了富貴出身的女人。
一身夏奈兒短裙合體地裹在身上,突出窈窕身材的同時展露了身上所有女性的優點,黑色的絲襪上套一雙長靴,特意將發披上,臉上化了濃濃的妝。
現在,她就像從夜店裡走出來的待價而沽的女人。
以一件毛茸茸的名貴皮草蓋住單薄的身體,戴一頂時尚寬邊帽,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地,走出學校。
她沒想到北沉今天會在酒店以外的地方接待自己,接待她這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香蜜洲奢帝別墅羣!那裡不是全城最頂級的富豪地段嗎?寸土寸金,沒有一定的實力是不能擁有一套別墅的。
聽起來,像他的家,他會在家裡接待自己嗎?
搖掉所有的不確定,她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等不及了般要將這個新形象給他看。
奢帝別墅羣十棟並不難找,最顯眼,裝修最華貴,佔地面積最寬的那棟便是。門口的保安向她投去曖昧的笑,大概把她當成應招女郎了吧。
情婦,和應召女郎有多大區別!
她自嘲地拉高了脣角,走入別墅區。或許,每天這裡都會有不同的女人到來吧。看一眼大到令人咂舌的大門,只聽叮一聲,大門自動開啓。
按照保安的指示,她走向那棟白色的建築,那裡據說是北家的主屋。
房子裡安靜極了,她站在大門口,按下門鈴,大門再次無聲打開。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房內控制。
走到樓下,樓上有了聲音。
“上來吧。”
她小心地沿着樓梯走上,無心去欣賞那些奢華到令人咂舌的裝飾。
媽媽在電話裡描述過僱主家的情況,現在看來,這裡跟那裡有的一比。一樣的有巨大客廳,一樣的歐式風格裝修,連樓梯都要鋪一樣的波斯地毯,這些有錢人都喜歡這樣裝飾自己的家嗎?
北沉坐在二樓一個開放的客廳裡,四周沒有牆,也沒有玻璃阻斷,就這樣空蕩蕩的,由四根大柱子支撐着。
雪白的柱子上雕刻了美麗的希臘各神的形象,柱子兩側各掛了內粉外淡藍的簾子,吊下一絲流蘇,又有了中國古典的味道,連這二樓的客廳的佈置都和媽媽所講述的那家人像,這些人!
她撇嘴笑笑,目光落在沙發上的北沉身上。
“北總裁,我沒遲到吧。”
拉開外衣,揭掉帽子,露出裡面貼身火爆的短裙,還有一臉濃妝。
北沉的臉狠狠地皺了起來,像看到了一個怪物。
“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打扮好了,還滿意嗎?”
“滿意?”北沉重複她的話,臉色濃郁到幾乎黑掉,丟掉手中的資料,他站了起來,在離她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應召女郎嗎?”
“不是你讓我打扮漂亮點的嗎?”她勾起了紅脣,難得地諷刺起他來。“夜店裡的女人都是這樣打扮的呀。”
“夜店?”北沉的臉徹底黑掉,溫爾雅卻因爲成功地報復到他而在心裡笑翻開去。
她就是要貶低他,將他貶低到只能找夜店女人解決生理需求的那類人。
“溫爾雅,你瘋了嗎?”
北沉握緊了她的手,咬牙之時,即將突出的眼落在她的身上。
“這些,都是你買給我的呀。”
她終於有了絲害怕,忙不迭地解釋。
“我有叫你這樣打扮嗎?”擡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推進了隔壁的盥洗室。“看到了嗎?你這個樣子有多噁心!”
她看到了鏡中的自己,妖野得如一朵帶血的玫瑰,哪裡還有平日的清純。抿一抿嘴,笑一笑,都帶着致命的誘惑,只是,這妝容讓她看起來過於成熟。
“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嗎?”她反脣相譏。
“誰告訴你的!”一聲追問,透出濃濃的怒火,他掐緊了她的腰,往前一推,整個身體靠在了上面。“你這個樣子,竟比我家做家務的大媽還要低賤,溫爾雅,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快點洗掉!”
冰冷的水從頭頂衝下,北沉鐵鉗一樣的手禁錮着她的身體,她被嗆得不斷地咳嗽,對方卻沒有聽到一般。
直到她撲倒在地,他才鬆了手,冷冷地丟下一塊毛巾。“清理乾淨自己,十分鐘後到我房間來。”
爲什麼每次的爭鬥都是他贏?溫爾雅聽命地擦着臉,心裡充滿了不甘心。
十分鐘後,她白着一張臉走到了他的房門口。身上的衣服滴着水花,她被冰冷的水凍得得打顫,卻還要咬緊牙根,強自忍着。
北沉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拍拍身邊。“過來,脫掉衣服上牀。”
聽話地想要將衣服解開,卻因爲肢體凍僵而不能得逞。北沉不耐煩地走下牀來,溫爾雅以爲他又要有什麼過激的舉動,身體本能地避開。
“過來!”他煩躁地拉開她的手,三兩下將她身上的衣服剝光,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身體和身體相挨,她得到了一絲溫暖,貪婪地想要靠得更近,對方已經將她放在了牀上。
……
悅耳的手機鈴聲拯救了她,北沉不耐煩地豎起半個身子按下了接聽鍵。
“冰冰,有事嗎?”
杜冰冰!
小臉一白,她馬上會意過來。他是她的男朋友,自然會時常聯繫。
小手握緊被角,她不想聽到他們的談話,微微地閉了眼,做着短暫的休息。
“北沉哥,恭喜你呀,你家馬上就要有二少奶奶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吧,學校都傳開了,上次和我們一起野營的溫爾雅和北海已經確立男女朋友關係了,以北海的專情勁,你們家的二少奶奶就非她莫屬羅。”
北沉的臉馬上陰了下來,緊緊地盯着假寐的溫爾雅。
“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