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好好愛他陸子昂生怕自己被遺忘一般插嘴,同時接受到了兩人殺人般的目光。摸摸臉,他怏怏地閉上了嘴。
把目光投在溫爾雅身上。“以我男人的目光來看,爾雅是最討男人喜歡的。呃,你們說的什麼‘夢中情人’,對,這個稱呼最適合她,這樣清純可愛的模樣,我看了都喜歡。”
“你看了誰又不喜歡過呢?連路過的一頭母豬都不放過的人,會放過一個女人嗎?”
北沉接過話頭,對他進行着無情的諷刺。他狠狠地盯溫爾雅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不要相信陸子昂的話。
溫爾雅抿抿脣,將自己身體縮緊一些,力求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湯,一碗湯見了底她也沒有嚐出味道來。各種有的沒的,有心的無意的目光射過來,她覺得自己像一支靶,隨時要接受這些如子彈般的眼光的穿射。
陸子昂誇張地撫胸,一副受傷深重的表情。溫爾雅想笑,卻又不敢笑,尷尬地定格自己的面容,甚是怪異的模樣。
杜冰冰還想在北沉的身上耍賴,卻被北沉陰鬱的目光所驚住。就算她再要借酒耍瘋,也不敢在北沉面前亂來的。
“好吧。”歪歪斜斜的身體藉助着手撐在桌上方纔站穩,她走向洗手間方向,在過道里回頭,對溫爾雅投去怨恨的目光。
實在沒有味口了,溫爾雅小心地放下了勺子,決定結束自己的晚餐。
“吃這麼點?太少了。”
兩雙筷子同時伸過來,陸子昂和北沉各自夾了菜往她的碗裡來。
北沉冷下了臉,陸子昂識相地摸摸鼻子。“還是我自己吃吧。”
他縮回了筷子,將菜放在自己碗裡,嘴角卻掛上了曖昧的笑。
“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
北沉冷哼,一副要將他的笑臉打歪的架式。
“哦。”假咳幾聲,陸子昂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在想,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她喝多了。”
又是一記冷瞪,北沉剛要說出些什麼來,陸子昂已先舉手投降。“OK,我正需要上洗手間,我去吧。”
桌上,只剩下了兩人。
溫爾雅有意漠視他,因爲他的拋棄而生氣。
北沉冷冷地注視着她,怒火隱忍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暴發。
他生什麼氣,被丟棄的是她,應該生氣的也是她,不是嗎?
溫爾雅抱起纖臂,將身體放倒在舒服的椅背,除卻了溫順的外衣,冷淡起來的時候,也如一座冰山。冰山美人,似乎更適合此時對她的稱呼。
墨黑如綢的發乾脆完整地紮在頭頂,利落地垂下來,如一道線條圓潤的瀑布。一張膚色瑩白勻稱的小臉上線條不再柔和,而是繃緊了,拉直了,將一副表情襯得鐵面無私。
鵝蛋形的臉在下巴處收成最圓潤的橢圓邊,微微拉高,展示着她的倔強與不屈服。
“你在生氣?”
北沉強忍着怒火質問。
這氣,不應該由他來生嗎?才離開他的身邊,馬上就找到了新的男人,這個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濫情!
更可恨的是,長了一對好眼珠卻不懂得挑人,直接選了他這個號稱無敵種馬的濫情多情無情好月友,陸子昂。
他有一個信條,見面就搞定,絕對不拖泥帶水。
如果不是在這裡碰到,豈不是她今晚就要睡在陸子昂的牀上?
愈想愈怒,便愈覺得溫爾雅的氣生得毫無理由。
“是在氣我打擾你們的好事嗎?”
他拉高了脣角,開始了無情的打擊。
“你可真是賤,難道沒有男人就活不成了嗎?或者,沒有嘗試過被人拋棄,被人忘記的滋味,想在陸子昂身上體會一把?”
他不過是想告訴她,陸子昂的表面與內心並不相符,對於女人的冷血無情,他勝過自己數倍。跟着他,只會受傷。
但話一說出來,卻完全變了味。看到溫爾雅逐漸蒼白的容顏,他竟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語氣便愈加直接,無情。
“是跟我的時候沒有得到滿足嗎?你一夜要多少次?說出來!當然,如果你想跟數個男人同時上牀的話,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溫爾雅桌下的小手顫抖起來,就算掐得再緊,都無法抑制。
他在說什麼?這樣直接而又赤裸的污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有意思嗎?”
她強忍下一切怒火,冷冷地吐出這麼一句,臉上起伏跌宕的表情並不如話這般冷。
她的性子也算溫潤,否則就不會被衆多男生認定爲“夢中情人”,只是,他的話太過份了,簡直把她當成了出賣身體的*一般!
“有意思!”他緊接着她的話頭給予了回擊,如一根大棒直接打在她的身上。伸手在她臉上拍拍,動作是那般的輕佻,像在選擇一顆可以下鍋的大白菜。
“這副臉蛋,真是迷人,不過,人是會老的,你不怕現在太濫情了,老年不保嗎?”
別開臉,離開他的手,溫爾雅勾起脣角,含着諷刺的笑,開始了反擊。
“濫情,也比不過你沉大總裁吧。這裡擁着一個未婚妻,那裡還要買下一個情婦,還要隨時隨地和別的女人來點地下情,三角戀,再來一個辦公室門口的擁吻送別,可真有意思。”
北沉的眼一時變得深邃,夾了危險的因子,盯着她的臉,一刻不能放鬆。
“你在說什麼?”
他的手伸出來,對準她的脖子,過往痛苦的經驗提醒着她危險的臨近,害怕襲來,她選擇了閉上眼睛。
“北沉,冰冰喝醉了。”
背後陸子昂的聲音傳來,成功地拯救了她。
向陸子昂投過一抹感激,她看到了他懷裡的杜冰冰,小臉紅通通的,滿嘴胡言亂語。睜開醉眼迷離的眼,她看到向北沉。
招招手,噴出一股酒氣,還有一種特別的香味。
“北沉哥……呃……老公,我們走吧。”
溫爾雅和北沉皆站了起來,陸子昂直接將杜冰冰塞在了他的懷裡。
“這可是你的女人,快點拉走吧,免得說我佔她便宜。”
扇着鼻端,顯露了陸子昂對杜冰冰的反感,以及敬而遠之的態度。
“北沉哥,陪我回家好不好?”杜冰冰的手伸到了他的腰間,在那裡摩挲着,做着最爲明顯的暗示。北沉冷了一張臉,一動不動,甚至連抱都不想抱她一下。
對方絲毫未覺,小手從腰身向上撫摸,最後直接勾上了他的脖子。伸出舌頭在脣邊舔着,如干涸之極,性感而赤裸。
“我好熱,你摸摸看。”將自己的身體儘可能地傾向他,微閉的眸子睜一睜,向溫爾雅射去挑釁的目光。
有那麼一刻的恍惚,溫爾雅覺得她並不如表面這般醉得厲害。
“好啦,回去吧。”陸子昂叫來了侍者結完賬,催促起來。
溫爾雅可憐兮兮地望一眼他,他很快會意過來,看看北沉懷裡的杜冰冰,乾咳着道:“北沉要負責送冰冰回家,那麼,我就勉爲其難地送一次爾雅羅?”
北沉狠狠地哼一聲,他對這個勉爲其難四字十分地懷疑。陸子昂的表情那麼歡欣雀躍,分明寫了“榮興至致”。
“北沉,我要回家嘛。”
杜冰冰摩挲着他的身體,大膽地用脣吻着他的臉和脖子,然後咬上襯衣的鈕釦,意圖要拉開他的衣服。
“要在這裡做嗎?那我們先走吧。”
陸子昂露骨的話弄得溫爾雅臉紅通通一片,他看着她哈哈笑個不停,直接擁着她的肩膀,將人往門外推。
“該死!”
背後的北沉狠狠地罵着,掏出了身上的手機,按下號碼開始跟人交談。他的語氣那般的火爆,十分地不耐煩。
溫爾雅在陸子昂的推搡下被動地上了他的車,一個快轉,車子退出車位,很快駛離了餐廳。
憂心忡忡,她後怕起來,剛剛自己對北沉進行了無情的諷刺,他會不會報復自己,會不會拿媽媽出氣?
縮緊的眉眼配上白無血色的柔顏,一雙水眸子蘊起霧氣,似要馬上流下淚來,看得陸子昂爲之心碎。
“天啦,難怪北沉對你如此難捨難分,隨時都懂得如何折磨男人的女人,就像毒,想推開又無法推開,只能糾纏在一起!”
溫爾雅噗嗤一聲,反悲爲笑。她沒想到陸子昂會這樣評價自己。
回過神來,酸楚又陣陣涌入。北沉?他會對自己難捨難分嗎?就算會,也不過是因爲他花了三百萬買她的緣故。
唉一聲,想將肚子裡的鬱悶之氣盡數吐出,不意更多的鬱結氣息涌入,她覺得更悶了。
“看你說的,也真好笑。”
臉上有了一絲紅色,是因爲陸子昂的調侃而起。
無話找話,內心的苦楚無處宣泄,她臉上並不如話裡那般笑得開懷,只是咧開嘴角,笑得悽慘。
“你應該好好愛他。”
他吹個口哨,像個痞子一般,看她的眼神卻是誠摯的。
溫爾雅苦中作樂般笑了起來。
“這樣的話應該說給杜冰冰聽吧。”
她纔是他未來的妻子,纔是要一輩子相親相愛的人。
而自己,不過是一抹浮雲,在他無聊的時候聊以解悶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