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千璃小姐,見過玄公子。”
慕容昭雪禮貌的問好,由於是平輩,她只需微微低頭,並不需要行禮。
玄熙微微頷首,算是迴應。
白千璃眯着紅瞳,笑臉相迎:“若是不介意,就一起玩吧?反正這會你哥哥也沒那麼快走,怎樣?”
見白千璃都不介意,魯雙玉又已經出言邀請,慕容昭雪當然不好再拒絕,且,她心裡也微微有些期待,笑道:“那就冒昧打擾了。”
“小姐!”
跟在慕容昭雪一旁的丫鬟微微將她拉住,使勁的擠了擠眼色。
慕容昭雪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白千璃被聖龍城傳成妖女,魯雙玉又是世家子弟公然認可的廢材郡主,她爹孃也不允許她接觸這兩個人,但她又不是跟她們深交,只不過進去坐坐而已,當下便吩咐道:“半梅,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坐一會就出來。”
“這……”
半梅頓時愁着小臉,心急,還要勸,就見慕容昭雪已經跟着她們進了屋子。
慕容昭雪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無論說什麼,她的脣角始終都掛着淡淡的笑容,讓魯雙玉跟白千璃都對她好感大增,就連玄熙也似乎對她的行爲頗爲欣賞。
四個人光是聊天也竟聊了將近一個時辰,慕容昭雪從未像今日那麼愉快過,她跟她大哥慕容雲凌走後,白千璃看天色也已不早,便也跟魯雙玉告辭,偷偷的溜回了國公府。
夏竹的隱藏工作做得非常好,院子裡沒有人發現白千璃溜出去的事,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下一次白千璃就沒什麼顧忌了。
白千璃回去後迫不及待的要試試魯雙玉送她的裝備戒指,然,再次觸碰到戒指時,竟什麼反應都沒有,玄熙稍微將魅火之戒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
既然戒指沒什麼問題,那問題就在白千璃身上了,九幽獄火是火中之王,它有它的傲性,想必是九幽獄火是不屑於使用這種輔成裝備,來提升它的力量!
白千璃一開始接觸魅火之戒之所以會有所反應,大概是因爲戒指中的魂火刺激了它一下,使得它本能的想要一探究竟。
聽到玄熙的解釋,白千璃一直努着小嘴不甘不願,這九幽獄火未免也太任性了吧?
玄熙卻很好心情的揶揄:“這像誰?”
連續幾天,白千璃跟玄熙修煉完畢,都會趁沒人的時候偷偷溜出國公府,上次拜託魯雙玉的事情也已經有了答覆,魯德經不住魯雙玉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答應了讓白千璃學習如何鍛造裝備,當然魯德意欲是先教魯雙玉,再讓魯雙玉教白千璃。
接觸下來白千璃才知道鍛造裝備真的不簡單,一件武器首先要挑選精鐵,然後要將精石溶入武器之中,只有加了精石的武器纔會有輔成狀態,否則武器也只是一件普通的武器。
而高級的武器除了溶入精石外,還需要魂石,精石只要去礦山採集就可以,可是魂石,卻是妖獸,或是野妖體內的精
魂核心!
若要製造元素裝備,還需要加入元素石,元素石需要煉製,天然的元素石稀少無比,千年也找不出一件。
當然,這些都是從魯雙玉口中說出來的概念,中高級以上的裝備,就連她都沒接觸過。
聖龍城效外有一處皇家狩獵場,分春狩與秋狩,每逢狩獵節除了狩獵一些野獸外,更多的便是狩獵野妖,爲的就是取走它們的魂石,聖龍城居多鐵匠鋪都在收購這種魂石。
一般的魂石爲白色,大多數都是從野妖身上獵得,如果狩獵到藍色的魂石,便是上等妖獸的魂石,可用來製造更高級的裝備,若出現紫色的魂石,便是高等妖魔的魂石,這兩種魂石均可以買出很高的價錢。
所以魯雙玉即使修爲不行,但每到狩獵節都非常賣力,只是上等的妖獸又豈是那麼好獵殺的?
且,若真能降服一頭上等的妖獸,一般人都會選擇進行契約,比起收集魂石,他們更希望能夠變強。
當然,若是遇到妖魔一類,魂石更是難收集,魔類性格大多暴虐,能夠收服它們的人寥寥無幾!
這裡之所以被聖龍帝歸納爲皇家之地,是因爲這座狩獵場裡的妖獸修爲都不高,修爲高的性情多爲孤僻,不易顯於人前,所以每到狩獵節,聖龍帝可以放心的開放場地。
白千璃的學習能力很強,悟性也非常高,魯雙玉只講解了一遍,她便記了個大概,只是不知道實踐起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如此。
見白千璃不像似開玩笑,玄熙也樂見其成,他們不可能在滄國公府裡呆一輩子,國公府兩位掌權者也不會樂意。
慕容昭雪自那次跟魯雙玉與白千璃聊過天后,每天都盼着能出門,所以只要慕容家跟魯德有交易,她便會跟着她哥哥來鐵匠鋪找魯雙玉。
相遇了幾次,三個人倒也變得熟絡起來。
這天,白千璃在魯雙玉的打造坊裡試着鍛造一件低級裝備而忘了時間,當她走出房間時發現都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心下一提,這下糟了!
她連忙跟玄熙偷偷溜回國公府,卻見露華怨裡燈火通明,外面的丫鬟跪了一地,裡面隱隱的傳來怒斥聲。
白千璃與玄熙對視一眼,看來偷溜出府的事已經被發現了,心知逃不過,便大大方方的從正門進去。
只見滄陽已經怒火沖天的坐在主位上,神情震怒如修羅,一雙老眸凜烈的看着緩緩走進的白千璃,滄文軒站於左側,眉間凝重,看模樣似是等了很久。
夏竹被罰跪在地上,身上還穿着白千璃的衣服,許是面對着滄陽的怒火,她身子有些微微顫抖。
見白千璃回來,滄文軒神色一喜,迎上前探查一番,擰眉着急道:“千璃!你怎麼纔回來?你看看外面的天色,你怎麼出去也不跟爲父說一聲!”
白千璃訕訕一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想偷溜出府是自己不對,便懦懦的對滄陽行了個禮:“爺爺。”
一聽到這聲“爺
爺”,滄陽不僅連一點喜悅之感都沒有,反而像吃了一個死蒼蠅一般難受,怒拍案桌:“跪下!”
白千璃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
滄陽一看她那副神態氣就不打一處來,犯了錯竟還覺得委屈?
見她旁邊的玄熙竟還站着,便有種被輕視了的感覺,指着玄熙怒喝:“你也給我跪下!”
玄熙目光本是無聚焦,滄陽一喝,他目光就落在滄陽身上,眸眼微沉:“本尊沒有跪人的習慣!”
竟讓他堂堂魔尊去跪一個凡人,可笑!
滄文軒的眉頭也是再皺兩分,他爹此時正在氣頭上,玄熙如此拂意,他爹怕是更不會放過白千璃。
正想歸勸兩句,卻聽滄陽的怒火更甚:“你進了國公府的門,就是我國公府的人!我叫你跪下,你就要跪下!否則就給我滾出去!”
玄熙寒眸逐漸冰凝,冷笑一聲:“本尊願意踏進你們國公府的門,就是你們國公府的福氣!”
不管他今日是跪還是不跪,白千璃都逃不掉一頓懲處,滄陽早就有意要趕白千璃走,否則爲何要在露華苑等白千璃歸來?
他大可以明日再處理這事,現在他不過是心裡迫切,等不及罷了!
“你!膽大妄爲,自不量力!”
滄陽雖氣得發抖,可心裡卻暗暗盤算着,他們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有理由將他們趕出去,他現在只要怒就行,只要看到這兩個傢伙肆意忤逆,即便將他們趕出府,滄文軒也不會再說什麼!
滄文軒連忙出來言和:“爹,身體要緊,千萬不能因爲這件小事傷了身子!玄熙是千璃的契約獸,只奉祀契約主也屬正常,爹不要動氣!”
“哼,既然是遵從契約主意願的,那就是這個野種不願意讓他跪拜,簡直就是目無尊長,尊卑不分,不懂禮法,背後指不定說了多少詆譭國公府的話呢!”滄陽氣呼呼的騰身而起,指着玄熙不停的點着,面向着滄文軒罵道:“你看看他這副樣子?啊!哪裡是一個妖類所有的特徵!你就這麼相信她?怕是哪裡勾來的漢子,爲了方便行那齷鹺之事而編造的謊言吧!”
這話一出,滄文軒整張臉頓時黑了下來,不僅滄文軒臉都黑了,就連白千璃臉色也不好看,玄熙的神色更是寒若冰霜,死死的看着眼前高他一截的滄陽!
這是該一個堂堂國公說出來的話嗎?
“爹!這話不能亂說!這關乎千璃的聲譽啊!”
滄文軒沒想到他爹會說出這麼露骨刺耳的話,什麼叫爲了行那齷鹺之事而編造的謊言?白千璃纔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啊!怎麼可能憑空捏造這種不恥的謠言!
這話若是傳出去,白千璃還能在人前擡得起頭做人嗎?
“我有亂說嗎?你看哪家的孩子整天帶着一個男人到處亂跑的?你以爲我不說,你不說,外面的人就不會猜嗎?外面都把她傳成什麼樣子了?她還有什麼聲譽可言?她有考慮過國公府的聲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