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熙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手緊緊的環着她的腰間,就連他自己,恐怕都沒發現他這個舉動有多麼的親暱。
他本可以一把推開白千璃,但不知爲何,白千璃身上的氣味讓他莫名的留戀,從她頭頂上傳來的氣息,讓他捨不得就這麼放開她。
“玄熙,你心跳怎麼這麼快?”
白千璃好奇的擡頭,她本不想說話,但她明顯的感覺到玄熙的心跳就如雷鼓一樣,“噗通噗通”的猛跳,她的臉剛好就貼在他的胸膛上,想忽略都難。
“要你管!”
玄熙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的心跳儘量平穩一些,可該死的,他越是在意就跳得越猛,他雖然沒經歷過情愛,但也有萬年的生活經歷,他要是還不知道這心跳是怎麼回事,他就枉活那麼多年了!
只是現在他不想承認,也不屑去承認,讓他心動的居然是個十歲的小毛孩!十歲!十歲!才十歲!
戀童癖啊?
“麒麟的心跳都這麼快嗎?”
白千璃低下頭,顯然沒發現玄熙臉上那風雲莫測的變化,趴在他的胸膛上側耳傾聽,跳得真的很快,且很有力。
玄熙被她這一舉動弄得莫名的煩燥,他伸手勾起白千璃的下巴,低頭看着她狠狠的笑道:“怎麼?來不及給本尊投懷送抱了麼?”
白千璃被玄熙擒着下巴,強迫性的對視着玄熙,她微微蹙眉,這玄熙在搞什麼?明明是他叫自己別動的!
只是當她近距離看到玄熙的臉時,她微微張開的嘴巴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如宇宙般漆黑的瞳孔正倒映着她驚愕的小臉,眉長如柳,薄脣帶着絲絲怒笑,膚白如脂,分明的輪廓如粉雕玉琢。
白千璃盯着看了半晌,臉頰突然如熟透了的紅蘋果,“嘭”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玄熙方纔還帶着怒氣的臉頓時變得窘迫,他眉頭微微擰起,搞不明白她現在臉紅個什麼勁!
聽不出來他正在威脅她嗎?
“流、流氓!”
白千璃慌亂的從他身上爬起,有些結巴的罵了
一句。
玄熙只覺得懷裡一空,似是有些失落,但還沒等他失落完畢,剛站起來的白千璃又一個踉蹌,正要往後面倒去。
“啊……”
該死!忘記了自己的腿還麻着!
玄熙眼疾手快,頓時站起來拉了白千璃一把,白千璃又順勢撲到了他懷裡,她的臉又是一紅,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跳也開始快了起來,“咚咚咚”的像打鼓一樣快速,猛烈的敲擊着她的心臟。
她慌了,她這不是要死了吧?
正想掙脫玄熙的懷抱,就聽到頭頂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你小心一點。”
白千璃只感覺自己的口舌的些乾燥,嚥了咽口水,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見白千璃連站都站不穩,玄熙乾脆將她橫抱起來,邊放到羅漢牀上坐着,邊嫌棄的說道:“冒冒失失的怪不得別人會欺負你。”
他所說的別人,自然就是滄瑩瑩。
“啊?你說什麼?”
白千璃到現在的心還是“砰砰砰”的直跳,玄熙說的什麼話,她壓根就沒有去認真聽,自然就忽略了他說的什麼。
“沒什麼。”
玄熙撫平了衣服上的皺褶,強裝鎮定的說道。
誰也不知道剛剛那一幕就像一個分水嶺,徹底改變了兩人的一生。
“那個你不是說要去浴房嗎?”
白千璃尷尬的笑了笑,對玄熙說道。
不知爲什麼,她現在有點不敢看玄熙的臉,連她自己都奇怪,又不是第一天見到他的樣子,剛剛她的反應爲什麼會那麼大呢?
別說是玄熙變成小孩子的模樣,就連成年時的模樣,她都看過了呀!玄熙封在水晶石的時候,他還是一絲不掛的!
嗯?
等等?
想到這裡,白千璃的臉“噗”的一下直冒熱氣,活像一個被燙熟了的蝦,通紅通紅的。
等等等等!爲什麼臉會這麼熱?有哪裡不一樣嗎?
她捧着小臉仔仔細細的回憶着初見玄熙時的情景,可腦海
中玄熙那副身影卻揮之不去,誰來告訴她!她的心臟是怎麼回事啊?
到底有哪裡不一樣啊?
讓一個十歲懷春的小孩子理解這個現象,似乎有點難!
“等你腿不麻了再去。”
就在白千璃的心思千迴路轉的時候,玄熙枕着下巴沒好氣的說道。
他現在只能不斷的催眠自己,對方只是個小屁孩,別給她牽着鼻子走!
我只是在利用她!我只是在利用她!
默唸了十幾遍之後,就連他自己都相信,他只是在利用她。
經過這一件事,後半夜兩人出奇的安靜,誰也沒吵着誰。
他們命人在浴房中安了一塊屏風,屏風離浴桶的距離不遠,屏風外放着一張太師椅,當玄熙洗澡時,白千璃背對着屏風坐在太師椅上等候,反之,當白千璃洗澡時,就換玄熙坐在太師椅上等候。
玄熙聽着屏風內的‘嘩啦啦’的水聲有些心神不寧,雖然煩燥,卻也沒說什麼,生死契是他下的,他確實不該有那麼多的怨言。
白千璃又命白露尋來一張貴妃榻,放在閨牀的一側,她睡牀,而玄熙便睡在榻上,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麼妥協,安安靜靜的解決完這些事,事後就連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還是能好好相處的嘛!
翌日清晨,露華苑灑落着晨曦,院牆上的牽牛花閉攏着花蕾,晶瑩的露珠零星的黏在綠葉上還未蒸發,清涼的空氣沁人心脾。
白千璃還沒睡醒,一陣嘈雜的聲音便零零碎碎的傳進她的耳朵。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誰!竟敢攔着三小姐的去路,小心三小姐一個命令將你們發賣了去!”
說話的是滄瑩瑩身邊的大丫鬟,香蘭。
而滄瑩瑩此時正氣勢軒昂的站在香蘭身後,雙手抱在胸前,得意的笑着。
她身後還跟着兩位從皇宮裡請來的嬤嬤,約莫三四十的年紀,頭髮乾淨利落的盤在頭上,再用一條硃紅的綢布纏緊,綢布繡着些樸素的花紋,兩人站在滄瑩瑩身後目不斜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