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藏在一起的玄倒是一臉無辜的聳聳肩,他說有方法她就信啊?
這隻能證明她笨!
再說偷其實也是一個辦法,沒權沒勢又沒錢巴結還想報復,除了偷還能怎麼辦?
趁着藥堂裡當值的府醫不注意,白千璃伸着小手掂着腳尖,在藥閣子裡抓了不少的藥,這些藥到底是什麼藥她也沒看清,但是紅花她是看清楚了,抓了一大把揣在兜裡。
那些高的地方她就踩着玄熙的背,說什麼都不能只讓她一個人憋氣。
玄熙根本沒來得及拒絕,就給白千璃當了踩腳墊,他氣得直咬牙,但他是跟白千璃來偷東西的,只能生生忍下。
白千璃看着越來越滿的兜子,掂了掂,滿意的點點頭,差不多就行了,太貪心只怕會讓人發現。
露華院後院,由鵝卵石鋪成的幽徑小道像蜘蛛網一般延伸着,草坪上的綠草青得旺盛,後院中有一座硃紅色的小橋,小橋的橋欄被雕刻得精緻,小橋下是一汪泉池,佔了整個後院的兩分之一,池中養着鯉錦,泉池周圍種了不少的梅花樹。
白千璃也是第一次踏進這個後院,來的第一天就已經是下午,自然不會有心情欣賞這諾大的後院,而第今天一大早就被滄瑩瑩壞了心情,當然也不會沒事就往這後院走。
再說,白千璃在北魔谷的千璃宮已經夠漂亮了,這裡雖然氣派,卻激不起白千璃一丁點感嘆,頂多就是看起來舒服。
玄熙本想着將藥偷出來後就不再管白千璃的,但是看到她蹲在地上生火生了半天都沒把爐子點着,她額頭上的汗又一直往下掉,就是沒見她開口求他一句,他心裡就莫名的憋了一股怒火,同時又隱隱的心疼。
他忍不住一把奪過白千璃手中的扇子,一邊扇着爐火一邊吹,沒兩下就把火給點着了,白千璃那一瞬間對他是崇拜得不行!
玄熙額頭直冒黑線,其實他很想開口問一句,你幹嘛不祭出九幽獄火?
但後來想想,以白千璃的腦子又怎麼會想到這個?
一想到這個,他心裡頓時平衡,看着她受點苦頭也不錯!
白千璃將兜裡的草藥一股勁的往藥罐子裡面倒,連洗都沒洗,就放到爐子上把它煮得透透的,爲了掩去那股苦味,她還往藥罐裡面放了好多糖,要是好喝的話,保不準那個香蘭會一下子喝光呢!
待這碗‘打胎藥’熬好,玄熙的身上還是乾乾淨淨的,但白千璃從頭到腳都被薰得黑得不能再黑,一頭紅髮粘着柴灰,那雙清澈的紅瞳在髒兮兮的臉上映得異常明亮,呆萌呆萌的樣子看得玄熙心裡不甚愉悅。
“你打算怎麼讓那個丫鬟把這碗藥喝下?”
玄熙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問道。
稚嫩的聲音跟他的語氣有些不搭。
白千璃挑眉斜睨了他一眼:“這還不簡單,你等着吧!”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清洗乾淨,再把那個香蘭叫到自己的露華苑來。
卻不料,白千璃這頭還納悶着要用什麼理由將香蘭騙到自己的院子,那一頭香蘭就自己送上了門。
此時白露已經回了自己的偏房,伺候着白千璃的,是年紀只有十一歲的夏竹。
“讓開!”
門口,又響起了令人討厭的聲音。
香蘭氣趾高昂的指着攔在門口的夏竹叫道:“我是奉了三小姐的命令來叫裡面的野種的,識趣的就快點讓開!”
夏竹渾身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容、容奴婢進去稟報一聲。”
夏竹的臉上抹了一層藥膏,灰白灰白的有些難看,此時她雖然害怕,但音量卻足夠大,讓屋裡頭的白千璃聽得清清楚楚。
“你還真當她是個主子了?不過就是個外生的野種,你也能當個寶?呵!也對,沒本事傍上一個好主子,不就是撿着顆草當寶麼?”
香蘭故意說得很大聲,整個露華苑的丫鬟估計都聽到了她說的話。
夏竹還想說什麼,就聽到白千璃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夏竹,讓她進來,你也進來
。”
聽到白千璃的話,夏竹這才緩緩打開房門,她眼神警惕的看着香蘭,生怕她會欺負了白千璃去。
白千璃身上的柴灰還沒來得及清理,只是把臉上的那一層黑給洗了一下,剛剛煲完藥,現在還有些餘熱,臉頰撲紅撲紅的特別可愛。
身邊那紅木鑲邊的玉圓桌上,正放着那碗剛剛熬好的打胎藥。
香蘭剛走進來,還沒站定腳步就昂頭尖聲叫道:“喂,野種,趕緊跟我來。”
“去哪?”
白千璃坐在椅子上看着氣趾高昂的香蘭,問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來你就來!”
看香蘭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就差沒動手把白千璃捆起來了。
白千璃忍着心中一口怒氣,收斂了心神,故作擔心的說道:“香蘭姐姐要帶千璃走,千璃自是要跟着去的,不過千璃剛剛纔給夏竹熬好這府醫開的‘美顏湯’,只是這湯味苦,千璃怕夏竹受不住苦味,所以要看着夏竹把這湯喝了再走,免得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說罷,白千璃不着痕跡的看了夏竹一眼,夏竹身體微微一怔,本來還沒明白過來,一看白千璃的眼神,頓時就反應了過來,急急忙忙的上前福身:“謝謝小姐的一番好意,小姐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一輩子銘記在心,爲了不耽誤小姐的正事,奴婢這就把這湯喝了。”
夏竹的心機不重,雖然不明白白千璃的意思,但她也知道這湯恐怕有端倪,不管怎樣,她照着小姐的吩咐做就是。
說完,伸手就要端起那碗打胎藥。
香蘭一聽那是美顏湯,還是府醫開給夏竹的,便立刻起了歹心,一個野種的丫鬟也配得上喝這種好東西?
還沒等夏竹碰到那碗湯藥,她上前就把夏竹推開,尖聲叫道:“下作的奴才!居然也敢喝這麼名貴的湯!沒見本姑娘在這裡嗎?”
夏竹被她推了個踉蹌,有些站不穩的倒在了地上,她懦懦的站了起來,低頭不語,像是很害怕香蘭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