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璃心神一晃,止不住心中的悸動,她頓時別過臉,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緋紅,眸眼不知該望向何處。
又來了!這種感覺!
“哇!玄公子真好看!”
夏竹在白千璃身後驚訝的捧着小臉,毫不掩飾的誇讚。
白露眉頭微微一怔,到底小孩子心性,還不懂掩藏,忙笑着對白千璃解釋:“今日對聖龍城來說是個喜慶的日子,玄公子難免也要穿得得體些。”
白千璃撅嘴,她知道啊!
爲什麼要跟她解釋!
他穿什麼都不干她事好嗎?
但這模樣落到白露眼裡,便是認爲白千璃吃醋了,怪嗔了夏竹一眼,夏竹腥腥抿脣,訕笑兩聲,低頭不再說話。
玄公子是小姐的人,她可沒打玄公子的主意!不過玄公子真的很好看嘛!
“呵,人模狗樣!”
白千璃平復着內心的悸動,冷嗤了一聲。
這是這三天來,白千璃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玄熙眉頭微擰,剛剛的感覺蕩然無存,他深吸一口怨氣,反脣相譏:“豬穿了衣裳,也算是個人了!”
“你說誰是豬!”
白千璃瞪了他一眼,帶着威脅。
“看誰在認!”
玄熙拂了拂袖,模樣坦然。
白千璃陰沉沉的盯着他,那模樣恨不得把他掐死!
白露見他們兩個又開始開戰,連忙笑着轉移話題:“小姐,再不走,太夫人要久等了。”
白千璃聽罷,深呼一口怒氣:“你可要跟好,別在人前露了餡!”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你給我配合好一點,萬一露餡,我跟你都沒好果子吃!”
他可不想在魔力沒有恢復前跟一羣人爲敵!
“要你說!”白千璃諷了一句,便對白露跟夏竹吩咐道:“白露跟着我,夏竹留在露華苑,看好院子!”
今天魂根測試,國公府所有的晚輩都要參加,後院除了桑梓瑤沒資格出席,剩下的便是國公府的一些下人,憑白千璃如今在國公府的地位,沒有人還敢來欺負她,所以把夏竹留下,白千璃也放心。
聽說魂根測試會出現很多皇親戚,白露性子沉穩,帶她去纔不會失了禮。
“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看好院子,一個蚊子都不放進來!”
夏竹信誓旦旦的說着,絲毫沒有被留下來的失落。
“走吧。”
白千璃吐着稚嫩的聲音,一個眼神都沒給玄熙,領着白露就走在前面。
玄熙也不在意,關鍵時刻,他不想跟她鬧得太僵,這樣對誰都不利!
白千璃以爲自己是算早的一個,沒想到來到大廳時,蘇娥跟滄文軒等人已經坐在正位上等着她了,就連滄瑩瑩跟滄子儒這些晚輩,都規規矩矩的站在廳堂中。
葉靈萱跟桑梓瑤則端坐側位。
見白千璃跟玄熙兩人一前一後進來,葉靈萱迎笑而上:“千璃來了,來,讓母親瞧瞧。”
“喲呵,這麼快就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白千璃還沒回
話,桑梓瑤就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白千璃擡眸,只見桑梓瑤化着妖豔的濃妝,嬌好的身材前凸後翹,一雙媚眼極爲勾人,音線撩人。
葉靈萱抿脣:“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府裡誰不知道,千璃現在可是太夫人身邊的紅人,你這麼着急的巴結,可是想要在太夫人那得到什麼好處?”
這兩天葉靈萱每天都要去一趟蘇娥的怡居齋,她這個妾室就算巴巴的趕去請安,也只會被攔在院外,這叫她心裡怎麼不嫉妒?
現在大家齊聚一堂,在這種大日子蘇娥一向寬厚,她可要抓準這個時機好好諷刺她一番!
“妹妹怎麼能這麼說話,千璃如今是老爺的女兒,我自然就是她的母親,母親關心女兒天經地義,妹妹可不要曲解了我的用意。”
“人家可只認了老爺,可沒有認你啊!你這麼急着把自己認作她的娘,是不是有些太急了?據妾所知,千璃可是連安都沒給你請呢!”
桑梓瑤抓着這辮子不放,不請安,哪有認母一說?
葉靈萱眉頭緊擰,不知道如何反駁,看了一眼太夫人,只見細化娥完全沒有出言相勸的意思,一個小小的妾室都搞不定,還怎麼持家?
滄文軒頭疼,正欲開口勸說兩句,便聽到白千璃先一步打斷:“千璃不懂規矩,晚了給母親請安,還請母親不要怪罪纔好”說着又捧着小臉幽怨的說道:“今後千璃一定每日都去,不然這後院裡的人可要抓千璃的辮子了!”
桑梓瑤不是說千璃沒去請安嗎?
她雖然是想諷刺葉靈萱,卻無意中反而指責了白千璃不懂規矩,畢竟她是晚輩,她可不想府裡的人認爲她是仗着太夫人的名頭在恃寵而驕。
桑梓瑤一噎,她似乎沒想到白千璃會反過來堵她的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葉靈萱神情一喜,頓時拉起白千璃的手笑道:“怎麼會,娘知道千璃剛進府,對誰都疏,請安而已,不打緊的。”
這白千璃,不像瑩瑩說的那般無理啊?
桑梓瑤見狀輕“哼”一聲,不再理會,看來這白千璃也不是個好惹的,還是儘早將她拉攏過來比較好,以免夜長夢多,在國公府又多一個小狐狸精!
“來,丫頭,到曾奶奶這來。”
蘇娥臉上露出一抹慈祥,喚道。
千璃邁着小步伐,跪在地上行了個禮:“曾奶奶?”
蘇娥“呵呵”一笑,滿意的點點頭,旁邊的嬤嬤端着一小檀木盒子遞上,蘇娥用尾指稍沾,輕點在白千璃眉間,一抹硃砂痣便印在白千璃額間。
“好,好,好。”
蘇娥連說三聲好。
硃砂開智,一般是長輩對晚輩寄予厚望的表現,就連滄子儒跟滄瑩瑩魂根測試之時都沒有人替他們點上硃砂痣,而此時,白千璃的硃砂痣還是太夫人所開,這足以見得太夫人有多麼看重白千璃。
“謝曾奶奶。”
白千璃笑嘻嘻的給蘇娥磕了個頭。
滄瑩瑩神情不屑,狠狠的捏着手帕,不過是個野丫頭,得意什麼?
點上硃砂痣,就相當告訴別人,她白千璃在國公府被看得有多重要,那可是賭上了國公府的榮譽!
若她的魂根是個普通的,打的可是滄國公府的臉,到時候看她還能不能這麼得意!
“呵呵,好了,既然人齊了,就快出發吧,免得誤了時辰,讓別人看了笑話。”蘇娥柱着柺杖“咚”的一聲,徐徐站了起來,對白千璃說道:“丫頭,你跟我老婆子坐同一輛馬車可好?”
“當然好,千璃可以多沾沾曾奶奶的福氣。”
白千璃咧嘴一笑,天真無比。
玄熙眉眼直抽,這不代表他也要跟這老太婆坐一起?
白千璃就不能拒絕?
玄熙頭皮有些發癢,這白千璃不會故意的吧?
蘇娥上前小颳了一下白千璃的鼻頭:“呵呵,就你會逗我這老婆子開心。”
白千璃吐吐小舌頭,你可是我的大靠山,不逗你開心我逗誰開心啊?
滄文軒跟在後面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他收養的女兒,怎麼有種被人搶走了的感覺?不過還好那人是他奶奶,這麼一想他心裡又平衡了許多。
魂根,修煉之源,魂根優秀者,會被聖龍帝納入聖龍學院,培養成聖龍國的棟樑之材,測試分爲十級,一級最低,十級最高,直至目前爲止,聖龍國還未出現過魂根滿十級的異才。
魂根測量到五級,劃分爲普通,到六級劃分爲優秀,到七級劃分爲天才,八級以上者爲奇才,當年滄子儒十歲進行魂根測試,所到之級便是七級,當時聖龍城對此轟動一時,聖龍帝二話不說將其納入聖龍學院,以優待之。
如今滄子儒年不過十五,便已是六重武祖,與他同窗的貴家子弟均以他爲馬首是瞻,想想滄文軒四十之齡,都只有七重武皇之修,若按此計算,再過不久,滄子儒很有可能會超越滄文軒。
然,六重跟七重之間的鴻溝,是幾年甚至十幾年的跨越,就是不知滄子儒會花多長的時間。
一行馬車浩浩蕩蕩的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差不多午時纔到達位於城中心的測試祭臺。
紅樓朱閣,圍着測試祭臺的是中空的樓閣,擡眸看去,莊嚴聳立,浩大無比。
樓閣一共分有十八拱門,分三層,最低一層均供十歲測試者休息排位,二層供大宦官臣歇息,三層乃皇親國戚,面南一邊的天字一號廂,便是聖龍帝之位。
每層樓閣廂房上百,全城的大戶人家齊聚在此,也不顯得擁擠。
據蘇娥介紹,這測試祭臺原沒有樓閣,聖龍帝建國後,便圍繞着祭臺建起了朱閣紅樓,一是因爲測試魂根的龍柱與大地融爲一體,挪不動也移不走,二則是因爲建國後聖龍國日漸強大,聖龍帝在此建起紅樓,名爲魂祭樓,目地也是爲了振國!
大國,怎麼能沒有標誌性的建築物?
剛進大門,白千璃便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懾,樓樑如丈高,紅漆映着莊嚴,琉璃瓦輝煌,祭臺上的盤龍柱一柱擎天,直達頂宇,龍柱上刻有十層符文,由下往上依次排序,從外表看,與普通的石柱沒有任何區別,但望龍頭,卻讓白千璃不禁肅然起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