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數聲,兩股陰風把房間的門窗吹得支離破碎。
王賢頓時目光鎖定在門窗處,凝神以備,可不防側面射來數柄紫陽一般的塑金飛刀。
王賢感應到了塑金飛刀的路線,雙掌如刀,砍向了塑金飛刀,瞬間,掌刀綠瑩瑩的劈碎塑金飛刀。
咯嘭數聲,王賢揮掌劈碎接下來射來的塑金飛刀,身影一動,朝地面落去,操控着黃泉幽靈刀朝牆壁飛射。
黃泉幽靈刀宛若鬼爪破牆而去,直接追殺向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感應到飛刀的凌厲,不敢碰其鋒芒,急速的後退,可黃泉幽靈刀化作了寒芒,消失在虛空中。
“那些飛刀哪去了?”黑衣人驚恐的四顧,不僅目光難以看到飛刀,連神識都無法感應到飛刀。
噗,噗,噗…….
黑衣人護身罡氣破碎,一支支黃泉幽靈刀猛的出現,洞穿了他的雙臂,雙腿,咽喉,眉心,鼻,耳,心臟,丹田。
至死,那個黑衣人都沒有發覺黃泉幽靈刀是如何洞穿自己的身體的。
“果然有些門道!”隨着一聲悶哼,一個黑衣人宛若幽靈無聲無息出現在王賢的附近。
王賢轉身面對着,運轉真元,散發罡氣抵抗着那個黑衣人射來的威壓,冷聲問道:“閣下何人?爲何夜闖王記法寶閣?王某隻是本分的生意人,竟惹來如此顯祖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真是出乎意料。”
“王大宗師也出乎我們的意料,原來你的修爲竟然如此高深,顯祖期大圓滿境界的修爲,我們真是失策。”黑衣人聲音蒼老,聽起來年歲頗大。
“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王賢感應到了公孫烊正隱藏在暗處,傳音給公孫烊,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待時機成熟,再出擊。
公孫烊隱藏在黑衣人無法感應的距離外,宛若一頭獵豹,伺機而動。
“等老夫抓到你,再告訴你我的來歷。”老者大袖一揮,萬千寒芒激射向王賢。
王賢意念一動,十六柄黃泉幽靈刀組成了一堵刀牆,攔下萬千寒芒。
噼啪聲連響,原來黑衣人射出的正是寸許長的寒針。
“好一手飛針絕技。能用飛針當做法寶的,修爲定不俗。佩服佩服。”王賢風淡雲輕的說道。
“哼!竟然用飛刀組成刀牆攔下我的寒髓針,要不是你祭出的是七階的黃泉幽靈刀,我的五階寒髓針早就洞穿你的飛刀,洞穿你的咽喉,眉心了。”黑衣人非常的不服氣,他剛纔敗在法寶的品階不如對手。
“黃泉幽靈刀不僅能組成刀牆攔寒髓針,還能殺人。”王賢身影一動,身體化作了一道綠芒衝向黑衣人,同時,操控十六柄黃泉幽靈刀破空激射向黑衣人。
遠處黑暗處,公孫烊一飛沖天,飛掠到黑衣人的上空,臨空擊出兩刀。
黑衣人縱有三頭六臂,也無法阻攔三波攻擊。
黃泉幽靈刀宛若滔天巨浪擊打向黑衣人十六處要害,一舉攻破他的護身罡氣,王賢的雙掌切近了黑衣人的小腹,震碎了他的內臟,公孫烊臨空兩刀,把黑衣人的頭部劈成三半。
一個顯祖期大圓滿境界的強者竟然如此輕易的被兩個修爲超過他的人擊殺,他真是悲哀,遇到了強勁的對手,況且還是兩個。
打鬥聲驚動了第二進院落的沐玉鳳,公孫絮,雪洋三女,等三人飛掠到第一進院落,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竟然有刺客刺殺大哥哥,這些刺客到底是什麼人?”雪洋好奇的問道。
“應該就是那批秘密潛進雙鶴島的邪道的人。”王賢猜測道。
沐玉鳳撩起一個屍體碎成碎塊的黑衣人的衣服,看到他的左臂上刻着一朵怪異的梅花,說道:“這些是邪宗梅花堂的人。邪宗,魔宗,妖宗等宗組成邪道聯盟,欲在北冥海形成一股抗衡道宗,佛宗,玄宗,煉器宗等宗組成的正道聯盟的勢力。在這關鍵時刻,邪宗梅花堂的人來刺殺大宗師,必是聽聞大宗師能煉製附加法陣的法寶,想毀掉大宗師,以免正道得到威力強大的法寶。”
衆人皆認爲沐玉鳳的猜測很合理。
其實,沐玉鳳猜錯了一點,邪宗的人冒着風險闖進雙鶴島,並不是爲了殺了王賢,而是爲了擄走王賢,讓王賢爲邪道煉器。
當夜,衆人把戰鬥過的地方打掃乾淨,把那些屍體焚燬,各自回去睡去。
王賢一踏進屋子,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微微皺眉,在房間內佈下禁制,進入閻羅第一殿,飛掠向索羅門,命令羽靈開啓延緩十倍的時間,在裡面修煉。
王賢一修煉就是一個月,而在外界只是三天,他離開混元界,推門而出,在臨界店鋪巡視了一遍,看到生意照常,就漫無目的的在朱雀大街上閒逛。
“大哥哥。”一個怯生生的童音在王賢的身後響起。
王賢轉身面向了那個衣衫襤褸的孩童,從儲物袋中掏出幾兩碎銀子交給那個孩童。
“這個是一個漂亮姐姐讓我交給你的信,漂亮姐姐說了,你接到此信,會給我一個靈石。”孩童睜着大眼睛說道。
王賢開懷一笑,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靈石交給孩童,接過孩童手裡的信,問道:“那個漂亮姐姐長得什麼模樣?”
“這個,我不知道。”孩童像個撥浪鼓似的搖搖頭,“不過,那個漂亮姐姐讓我給你帶個話,漂亮姐姐說你會再給我一個靈石。”
王賢呵呵大笑,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靈石遞給孩童,問道:“漂亮姐姐託你帶什麼話?”
“漂亮姐姐的這句話就是‘看信後就會明白的’。”孩童笑嘻嘻的一路小跑,消失在人羣中。
王賢輸入一道神識到信中,沒有發現古怪,就打開信封,抽出一張黃紙,上面只寫着一句話“今夜來老君廟一會,故人婕”。
“婕”字一入眼簾,王賢眼前立即浮現師姐虛婕的面容,再看字跡,的確是師姐的字跡,尋思道:“難道真的是師姐?師姐不是應該和魔宗的人在一起嗎,她怎麼會在正道基地雙鶴島?”
很多的疑團需要解開,王賢雙手一撮,把信撮成飛灰,仍然悠閒的逛街,在幾個商鋪內購買了一些符籙,丹藥,纔回到了王記法寶閣。
王賢一回到法寶閣,就進入了煉器室,閉門謝客,然後從煉器室悄悄的潛出,朝朝陽坊市東面的老君廟行去。
老君廟是太上真君的道廟,是道宗的祖廟,這裡香火不斷,層層疊疊有數十進院落,燒香的人絡繹不絕。
王賢融入人流中,四處警戒着,來到了第一層院落,沒有發現師姐的蹤影,然後走進第二進院落,直到把三十六進院落全部轉完,還沒有找到師姐。
“信上說今夜在老君廟見,現在還沒有到時間,估計師姐還沒到來,我不如在老君廟前的那棵參天大樹上藏下,靜等師姐的到來。”王賢溜出老君廟,揚首望向那棵千年的古樹,斂去身上的氣息,趁着無人注意時,噌的一聲飛掠到大樹的枝葉中,隱藏身影,獨自修煉着。
夜幕降臨,老君廟的各個院落點起了風燈,宛若點綴在人間的星辰,星星閃閃。
王賢抱元守一,神識化作了流水在大樹的四周流動,突然,一道破空聲傳至他的耳朵裡。
他猛然躍起,朝身後望去,看到一米開外的樹枝上站立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笑意盈盈的望着王賢。
王賢仔細一看,這個小女孩就是師姐虛婕的元嬰,躬身說道:“師弟拜見師姐。”
“跟我來吧。”虛婕的元嬰臨空虛渡,宛若行走在平地上,朝老君廟中間的一進院落飄去。
王賢駕馭着黃泉幽靈刀隨着師姐的元嬰飛去,他可沒有臨空虛渡的本事,飛行還需要靠黃泉幽靈刀。
師姐的元嬰落在一進院落裡,推開一間側房的房門,走了進去。
王賢飄身落下,收起黃泉幽靈刀,走進了那個房門,舉目望去,看到師姐端坐在一張軟塌上,軟榻前擺放着燃着香的爐子,真個屋子裡溫暖如春,與外面的狂風呼嘯形成強烈的對比。
“師姐!”王賢走進軟榻前,朝虛婕行了一禮。
虛婕睜開眼眸,本體和元嬰同時打量着王賢,說道:“師姐招師弟來,是有件事必須藉助師弟才能完成。其實,師姐就是煙魔的女弟子,前些時日,闖進雙鶴島,在莊玄和釋方眼皮子底下溜進城中的就是師姐我。而那個事後出現的那個纔是真正的煙魔,也就是我的授業師傅。我冒着生命危險潛入雙鶴島是有目的的。”
聽到師姐一口氣說那麼多,王賢原本敘舊之語嚥進肚子裡,靜聽着師姐的話。
“我的目的就是盜取釋方珍藏的半部化神訣。”虛婕眼神猛然明亮了一下,熾烈如驕陽。
王賢心神一震:“莫非半部化神訣就是元嬰境界晉升爲化神境界的無上法訣?”
“不錯,正是記載着着化神之法的化神訣,可惜,魔神前輩只得到半部法訣,他想化神成功需要得到釋方的另半部法訣。”虛婕嘆息道,“要是得到化神訣,魔神答應我傳我完整的化神訣,這樣師姐我在千年之內也有化神的希望。”
“師弟要是有本事盜取釋方的那半部化神訣,定赴湯蹈火,爲師姐辦成此事,但是我與釋方素不相識,也沒有實力搶奪那半部法訣,不知如何幫上師姐的忙。”王賢沉思片刻,說道。
虛婕好像早就料到王賢如此說,笑意盈盈的說道:“師姐已經幫師弟找到了接近釋方的突破口,那就是釋方的大弟子釋無用。此人雖然不通世事,一心醉心於煉器之道,但極受釋方的重用,據傳釋無用就是釋方的私生子。師弟接近釋無用,就能一步步的接近釋方。當然,短時間內,師弟無法盜取化神訣,所以,師弟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