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烊島是一個巨無霸型的島嶼,延綿數千裡,宛若一個臥在北冥海的大鱷魚。
島上壁壘森嚴,岩石塊壘成一道高高的院牆繞了海島一圈,裡面的防禦用固若金湯形容一點不爲過。
王賢把小船靠在岸邊,把鐵錨射進一塊岩石中,扶着阮紅玉虛弱的身體朝島嶼的石頭大門走去。
“儒宗二代弟子阮如玉,請速速向儒宗阮老通傳!”阮紅玉說完咳嗽起來,咳出的痰中帶有血絲。
王賢神識朝商烊島一掃,發現外城的四角分別站着四個真罡期出魂境界的修真者,他們宛若石雕站立在那裡,心裡一震,多了一絲警戒。
從商烊島內走出披着黑色披風的青年,他目光如電的朝阮紅玉一望,訝異道:“阮師姐,何人把你打傷?”
“許師弟,扶住師姐,師姐是被儒宗的對頭夜色宗中人打傷。”阮紅玉揹着王賢朝許師弟使了一個眼色,臉上露出迫切讓許師弟攙扶的**。
王賢神識一掃,把阮紅玉與許師弟的眉來眼去看在眼裡,以爲兩人關係曖*昧,也就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許師弟攙扶着阮紅玉,朝王賢點頭,說道:“多謝唐前輩把師姐護送到商烊島,阮老在裡面久等前輩,請裡面一敘。”
王賢目光寒光一閃而過,笑嘻嘻的說道:“許道友,前面引路。”
剛纔從許師弟的話中,王賢已經聽出破綻,心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再一次的不動聲色的用神識掃了一下海島外城,見那四個守住四角的修真者沒有動作,就邁步隨着兩人朝海島的內城行去。
海島分爲外城,內城,外城是石塊鑄造而成,內城是桐木鑄造而成,外城是森嚴壁壘,內城是虛鬆實緊。
王賢傳音給公孫烊,讓他在暗處伺機而動,不要離開自己過遠,同時把坤元鏡放在自己的心窩處,用外衫遮住,關鍵時刻,也許坤元境就是保命的法器,同時把兩柄黃泉幽靈大放在袖口,遇到危險時,能瞬間反擊。
王賢表現出一副東張西望,對海島很感興趣的樣子,其實,已經在查看逃走路線。
外城有四個真罡期修真者分守四角,內城也有四個真罡期修真者分守四角,就是那個許師弟把王賢領進的古堡類型的大院落四角也有四個真罡期的修真者守住。
“儒宗的人到底在弄什麼玄虛?難道他們布的是陣法?”王賢沉思的時候,已經隨着許師弟踏進了一個小院落中。
一踏入小院落,王賢立即苦不堪言,原來踏進院落中,他才能用神識查探到小院落的四角守衛的是四個顯祖期後期的修真者,疑惑的目光望向許師弟。
“王道友來到了儒宗,還不以真面目示人?”洪亮的聲音在百米外傳來,黑暗中走出一個一身白衣,鬚髮雪白的老者,他面容威壓,棱角分明,高高的鷹鼻宛若鐵鉤一般。
王賢后退了數步,假裝迷茫的問道:“王道友是誰?前輩認錯人了吧,在下唐川,見過前輩。”
剛纔施展一下望氣術,王賢立即看出眼前的白衣老者正是元神期凝成金丹的老怪,是和紫冰仙子一個等級的老怪物。
“唐川,一個化名而已。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王大牛,你是不進棺材不掉淚,那好,把虛竹拉出來。”阮老臉色陰沉的朝黑暗中的儒宗弟子說道。
轟隆聲從黑暗處遠遠傳來,其中夾雜着鐵鏈的嘩嘩聲,一個巨大的鐵球滾動了過來,而鐵球上是一個用鐵鏈洞穿身體各個要害部位的血人。
“虛竹師兄!”王賢眉頭一跳,望着那個肩胛骨,小腹,兩肋,雙腿被黑色鐵鏈洞穿,與他身後的巨大實心鐵球連在一起。
“師弟!”虛竹睜開虛腫的眼睛,眼皮上淤青一片,顯然他遭受了很多次非人的折磨,“快走!快走!”
“他走不了,虛竹,你別廢力氣了。是你用預測觀想助我們找到了王大牛,現在何必假惺惺的裝模作樣。”阮紅玉吞進一顆紅色丹丸,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此刻,底氣很足的嘲笑着虛竹。
“你們…….”虛竹被鐵鏈洞穿手骨的手臂擡起,指着阮紅玉,氣得暈迷了過去。
事已至此,王賢知道今日可能這裡就是自己的埋骨之所,自己和公孫烊聯合起來也無法闖過這裡,自己對面站立的那個白衣老者正是元神期金丹境界的老怪,而院落的四角還站立着四個顯祖期的修真者,黑暗中隱藏着數十個真罡期的修真者,他們顯然已經有了置自己於死地的把握。
“阮紅玉,原來這都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紅玉姑娘的演技高超,連王某都被矇騙了,佩服,佩服!”王賢在拖延時間,同時在動腦思索着,看有沒有脫身的良機。
“過獎!當初在小海島上見到王長老,我還不敢確認閣下就是王大牛,但是抱着寧願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人的打算,就把你的蹤跡用傳音符向阮老通報,沒想到虛竹的預測也正是今日有王大牛在北冥海出現。當時,我就懷疑你就是王大牛,第二天早晨看到你接觸到公孫絮的那一刻的出奇的平靜,就更加懷疑你就是王大牛,就匆忙間,定下用苦肉計把你誘到商烊島的計劃。果然,計劃成功。”阮紅玉得意的咯咯的嬌笑着。
“得知我的身份,你們可以在那個海島上捉拿我,何必引我到商烊島,還讓紅玉姑娘以那麼大的代價來誘我。”王賢繼續拖延時間。
阮老目光如利刃,彷彿能看透王賢的心思,他接話說道:“王大牛,你不必動逃走的心思,也沒有必要拖延時間,就算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也無法逃離商烊島,因爲儒宗的弟子已經佈下了四回鎖仙陣。商烊島外城,內城,古堡,小院落都有四名修真者佈陣,形成了四回鎖仙陣,除非你突破顯祖期大圓滿境界,晉升到元神期金丹境界,否則無法破除四回鎖仙陣,只能被困在此陣。老夫的修爲是元神期金丹境界,連你最後一條退路都封死了。”
“不見得!”思索了良久,王賢還是決定拼一拼,命令公孫烊纏住阮老這個元神期老怪,自己沿着想好的逃走路線朝院落的東南角落衝去。
公孫烊在黑暗的角落裡朝阮老撲去,身上的金丹散發着幽幽的青光,雙爪宛若鐵箍扣向阮老的雙肩。
阮老目光冷如寒霜,吐氣開聲,丹田處的金丹散發着玉色光芒,雙爪幻化成兩條玉龍衝向了襲來的公孫烊的雙爪。
砰的一聲,玉龍與公孫烊的雙爪碰上,玉龍崩碎,公孫烊的動作緩上一緩。
王賢在公孫烊動手的那一刻,已經一飛沖天,還沒有衝出小院的範圍,天際涌現浩蕩的力量拍向自己,揮刀切割那股浩蕩的力量。
轟的一聲,那股浩蕩的力量連綿起伏,盪開黃泉幽靈刀,直接把王賢的身體拍下空中。
王賢身不由己的落在了小院的地面上,蹙起眉頭,朝阮紅玉殺去,口中喝道:“我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阮紅玉,你陷害我,我就拉你墊背。”
眼看着彪悍的王賢衝向自己,阮紅玉面色蒼白,曼妙的身軀連連九轉,朝遠處掠去。
王賢眼中閃現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他揮動着黃泉幽靈刀斬向虛竹身上的鐵鏈。
乓噹一聲,王賢的黃泉幽靈刀斬斷了一根鐵鏈,連連斬去,把虛竹身上的鐵鏈連連的斬斷。
“師弟!”虛竹淚流滿面,淚水混雜着鮮血,他撲進王賢的懷裡,一拳擊進王賢的小腹。
“虛竹師兄,你……”王賢小腹凹進去,裡面的器官紛紛崩碎,差點全身崩碎,他連連的後退,每退一步,就噴出一口淤血,身體就要軟上幾分。
“師弟,不是虛竹中途變節,實在利益動人心,我對你身上的元嬰志在必得。”虛竹英俊的面孔變得猙獰起來。
王賢心往萬丈深淵沉去,阮紅玉陷害自己,自己雖然有點驚奇,倒是震動不大,但是自己的師兄虛竹竟然也陷害自己,他就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久久才吐出兩個字:“無恥!”
砰砰砰,公孫烊身上宛若破敗的棉絮,被阮老的金丹形成的掌風擊打得體無完膚。
公孫烊厲嘯一聲,金丹的幽幽青光在身前形成一道道光幕。
“雕蟲小技,只是金丹之光形成的薄弱的防禦罩。”阮老不屑的望了那一道道光幕,掌風如狂風,如暴雨,緩緩朝光幕推去。
道道光幕咯嘭的裂出道道的紋路,阮老又擊出一掌,徹底崩碎了道道光幕。
公孫烊身影一晃,出現在王賢的身邊,簡單的說道:“主人,撤!”
“撤!撤你個頭,你繼續纏着那個元神期老怪。我應付虛竹。”王賢沒有好氣的吩咐公孫烊攔住朝這撲來的阮老,自己不屈的揮動着黃泉幽靈刀朝虛竹攻擊。
“不自量力!”虛竹臉色平靜,金丹之氣外放,浩瀚的力量朝王賢涌去。
王賢宛若處在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雙臂攔向這股浩瀚的力量,雙臂折斷,身體宛若斷線的風箏被浩瀚的力量擊飛,他的護身罡氣根本半分都無法抵禦元神老怪的金丹之氣,飛出去了上百米遠,撞到了一堵牆壁。
“好強的力量!元神期老怪不愧爲元神期老怪,連我這個顯祖期大圓滿境界的傀儡身都無法抵禦虛竹一擊,我不甘,不甘心埋骨在這裡。”王賢激發不屈的鬥志,雙目噴發出怒焰,怒視着虛竹:“叛徒!師門沒有半點對不起你,你卻背叛師門,真是沒有骨氣的孬*種,你這輩子的修爲也止步在這裡了,以你這樣懦弱的性格根本無法登上大道,就算給你一個元嬰,你也無法凝成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