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瓔的脣似讓氣的有些顫抖,她擡手打掉一個婢女正欲伸過來拉扯她的手,望着裴夫人說道:“母親如此懷疑媳『婦』,還要讓下人來搜媳『婦』的身子,你這般做賤兒媳『婦』,讓媳『婦』以後如何做人?”
裴彬玢也在一邊附應道:“娘,這是幹嘛,都是一家人,要鬧成這般,不是讓人笑話。16kbook小說網”
“笑話?哼,彬玢,不如讓娘先給你講個笑話吧,有個大戶人家的媳『婦』兒,一直得不到夫君疼愛,便鑽盡心思想要挽住夫君的心,也不知道聽了誰的笑話,居然去覓了那邪道的**散來,這可是個陰毒之物,偏生一但吃過,卻又離不得,那媳『婦』兒便想依着這物件,來讓她的夫君離不得她?你說這女人是不是蠢的可笑,卻又狠毒的嚇人。”裴夫人嘴裡說着可笑,可是臉面上卻沒有半絲笑意,一張臉冷若冰霜。
裴彬玢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道:“娘,這是別人家的事,放在這說幹嘛。”
“娘瞧着你最近的氣『色』不好,只怕你媳『婦』兒也聽過這樣的笑話呢。”裴夫人說話的時候,瞅了南洛瓔一眼。
南洛瓔這才雙眸一凝,望着裴夫人說道:“母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媳『婦』,所以纔要搜身。”
“哼,空『穴』來風必有因,娘也是爲了你好,早些查清楚,也能還你個明白。”裴夫人冷冷的說道。
南洛瓔一時只覺得雙眼犯酸,淚慢慢的滑了下來,有些激動的說道:“母親想要如何做便如何做就是了,何必這般做賤媳『婦』。”
“我早就說過了,萬事皆有因。”說到這裡,裴夫人停了停,瞄了一眼南洛瓔那一臉的淚意,這時候才得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若真是清白無辜,又何懼讓婢子們搜搜,查清楚了,才更顯明白嘛。”
南洛瓔抽泣的說道:“如此這般說來,媳『婦』兒今天若不讓娘搜搜卻是心虛了?”
裴夫人沒有言語只是從鼻子裡哼出來了一聲,算是應了。
細娘此時聽到了信號,便在門邊上探頭探腦的瞅着,一眼讓裴夫人發現了,她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便是你的『奶』娘嘛,一點規距都沒有,難怪教出來的……”
若是裴夫人如何說南洛瓔,只怕南洛瓔也沒啥感覺,但這會子聽到裴夫人的話裡的意思,只是連着把細娘與南洛瓔的父母一併說了去,南洛瓔心裡卻是有些不能不接受了,她擡起頭定定的瞧着裴夫人說道:“母親雖是長輩,但說話做事也需有些道理。”
裴夫人冷哼了一聲,裴彬玢瞧着風向不好,趕緊打圓說道:“娘,何必聽些傳言,便弄的家裡不安寧的,兒子的媳『婦』兒,兒子自己心理有數,她雖脾氣怪了些,心卻是好的,大事上,也是明白的,萬不會有那些不當的舉動的。”
聽到裴彬玢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自己,南洛瓔心裡不由生了幾分感動,之前對他的那份怨氣,也是散了幾分,便朝他感激的瞧了眼。卻正好瞧見裴彬玢正有些深思的望着自己,兩人正好互視了一眼,便趕緊錯開了視線。
裴夫人聽到裴彬玢一再爲南洛瓔說話,心裡有那股子的邪火,不由越燒越旺,一拍桌子,喝道:“夠了,彬玢,要是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娘,就別說話,你媳『婦』兒這事,我不查個明白,我是安不下心的,因爲你是我的兒子,你懂嘛?”
裴彬玢這纔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嘴張了張,終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南洛瓔一聽此言,不由捏緊拳,凝着裴夫人說道:“媳『婦』兒也是別家裡出來的女兒,也是父母將養嬌寵的孩子,雖已嫁入你裴家,但也沒得讓人這般無故做賤的道理。娘說這事是有人透的話,便請娘將此人請出來與媳『婦』兒當面對質,媳『婦』兒要問問她,意欲何爲,爲何要這般挑拔我們家裡的感情,爲什麼要這般做賤媳『婦』兒。”
“先查查看是你自己做賤自己,還是別人做賤你再說吧,還不快請少夫人進屋裡,你們把這裡的一切都給我仔細的瞧個清楚了。”裴夫人已是一言定音了。
裴彬玢看了一眼南洛瓔,又瞧了瞧上座上的裴夫人,終是隻是皺皺眉,將臉轉向了一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南洛瓔冷眼瞧着這一切,她有些淡漠的說道:“搜便搜吧,多多,晚晚,細娘,你們一併領着這幾位娘屋裡的姑姑,在屋裡從裡到外,從外到裡,好好的搜搜,便是個鹽缸,你們也讓她們嘗清楚了,裡面放的是不是鹽。”說着有些輕巧的一伸身量,站直了,瞧着裴夫人說道:“不知道母親放心讓誰來搜查媳『婦』兒呢?”
裴夫人聽到這話兒有刺,心裡有些不痛苦,卻還是淡笑了一下,輕聲說道:“你必竟是我的兒媳『婦』兒,怎生說的這般難聽,蘭兒,四喜,你們去裡屋給少夫人換套衣裳吧。”
南洛瓔只覺得全身的血在那一瞬間都涌上了腦,那一股氣悶在胸口,好像熱血要從那裡炸出一般,但南洛瓔終是按住了心裡的火氣,反是對着兩人一笑說道:“四喜熟知我屋裡的衣裳在那裡,去給我挑套淡雅些的來。”便狀若無事的領着夫人屋裡的丫環蘭兒一起走進了裡屋。
不多會子,南洛瓔已是換了一套新制的衣裳出來,確是十分雅緻,上裝是水蘭『色』的捏腰袹衣,淡淡的萱白『色』裙裝,下襬上繡着幾株小蘭花,配上南洛瓔駁是清雅。
可惜裴夫人卻沒有這份心思在欣賞這些,她一見南洛瓔身姿款款,坦然自若的走進來,眼睛便不由放大了幾分,趕緊瞅着一邊的蘭兒問道:“蘭兒?”
蘭兒有些怯懦的擡頭瞧了裴夫人,然後搖了搖頭,輕聲稟道:“回稟夫人,我們什麼也沒找到、”
裴夫人愣了愣,轉而笑道:“沒找便是好消息,這樣事情也明白了,娘心裡也就踏實了。”說到這裡方輕嘆一聲,一臉婉惜的說道:“唉,如此說來是娘錯怪你了,娘向你賠不是。”瞧南洛瓔並沒有像自己想像中的那般來客套,反是隻是那般冷笑着瞧着自己,裴夫人心裡又有些不舒服了,但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瞧着裴夫人似笑非笑。
裴夫人瞧着心裡駁不是滋味,轉而對蘭兒說道:“蘭兒,你去瞧瞧,那些人,別讓他們把屋裡的東西翻『亂』了。”
南洛瓔也不說話,只是待在一邊瞅着裴夫人不說話,好一會子細娘領着去搜屋子的人也
了,一併向裴夫人回了話,只說是沒搜着什麼**散。
裴夫人臉『色』不免越發難看了,只是裴彬玢都不說話,南洛瓔臉更黑的厲害,裴夫人只好打了個哈哈道:“媳『婦』兒是無辜自是我所願,沒旁的事……”
“莫不成,娘搜過便要走了?之前媳『婦』兒便說過,娘說這事是有人透的話,便請娘將此人請出來與媳『婦』兒當面對質,媳『婦』兒要當面問問她,娘不是說只要查清楚了,媳『婦』兒是無辜的,便讓那人出來與媳『婦』兒對質嘛?”南洛瓔冷冷的打斷了裴夫人的話。
從一開始她那般配合的讓搜查,到後來一直沉着臉,裴彬玢就猜想過她會有一次大的發作,卻沒有
會是這般的直接,而又強悍。
裴夫人只怕也沒成想過一個晚輩敢這樣與自己叫板,不由臉『色』一沉說道:“便是娘聽錯聽差了話,又如何?你爲什麼不想想你自己若是一向做人規距,又怎麼讓如此不得人心?”
南洛瓔立時雙行淚落,一邊抹着淚一邊說道:“媳『婦』兒自嫁入你裴家,不敢說事事都做的盡善盡美,卻也是處處用心,只是一直不得公婆喜歡,娘今兒個如此不信任媳『婦』兒,帶着人來搜媳『婦』兒的屋子,這般事兒傳出去,只怕媳『婦』兒也沒個臉面做人了,不如娘將媳『婦』掐死了丟河裡了乾淨。”
“說的這叫什麼置氣的話。”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南洛瓔一擡首便瞧見是朝霞姑姑扶了老夫人進來,立時醒悟,爲什麼一直未曾見着朝霞,只怕從夫人進了門,她便去老夫人那裡回話了。
裴老夫人來了,裴夫人自是趕緊起了身,讓出了上座,一邊說道:“娘,你別動氣。”說完又白了一眼南洛瓔道:“瞧瞧你把娘給氣的,你眼裡還有尊長嘛?”
“成了,鳴兒媳『婦』兒,你也別說你兒媳『婦』了,你今天這事做的,需知道像咱們家這樣的家族,最忌的是什麼?你想想你今天又幹了些什麼,幾句空頭白話,你便領了人又是搜又是查的?唉,你這事欠妥啊。”裴老夫人說完又白了一眼臉上還掛着兩行淚的南洛瓔說道:“彬玢媳『婦』兒,我知道今天的事,你是委屈了,可是說破天去,她是誰?她是你夫君的母親,便如你的母親一般,要是你自己的母親這般搜看下你的屋子,你會這般要死要活的置氣嘛?你啊,本質是好的,就是辦事糊塗,若是平日裡有幾分成算,也沒得讓人這般諂害的。”
南洛瓔眼眸翻了翻,看來這裴老夫人就是這般打算的,一人各打五百大板便算是揭過了,越想心下越是不平,剛想說話,卻聽裴老夫人說道:“不過,這事兒,我看最壞的,還是那個『亂』遞話的人,鳴兒媳『婦』兒,是誰說的,你總得給彬玢與他媳『婦』兒一個交待來的。”裴老夫人說完便那般瞧着裴夫人,繼續道:“其實啊,這些年我老了,
不想『操』心了,可是卻總是省不了心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