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染血玉釵

官吏們開始在葉家的園子裡匆匆忙忙的走來走去,南洛瓔只是立在原地,看着那扇門,知道那門後正有人在爲細娘整理遺容,卻怎麼也提不起勇氣走進去看一看,只是默然的看着那扇門,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不多會子,有一個小吏走到江大人面前用案子遞上了一物,嘴裡輕聲嘀咕了幾句話。江大人看了一眼那案子裡的東西,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便說道:“這真是兇器?”?

小吏點了點頭,提聲說道:“已是讓忤作,細驗過的,與傷口吻合,而且這物件又是沾着血跡,只怕原是要丟在井裡,卻讓掛在了井繩上,所以才留住了上面的血跡。”?

一聽這一句話,葉老爺已是站起了身,便是南洛瓔也立時將注意力投向了這邊。?

江大人已是又打量了一下那案子裡的物件,這才說道:“這隻釵子看起來便不是俗物,不如葉大人過來看看,是否見過?”?

那裡還要他這句話,其實葉老爺已是自發的走了過來,到了近處,卻是愣了一愣,擡眼看着南洛瓔,那眸子裡有一陣難已言說的神色,有鎮靜,有懷疑,又一絲悲哀的無奈......?

雖只是一眼,卻是複雜的讓南洛瓔不由皺了皺眉,斂住了心神。?

南洛瓔不由自主的也走到了近處,遠遠的瞧了發眼那案子裡託着的物件,原來是一隻女人用的釵子。而且這釵子還看着極端眼熟,可不就是與自己頭上戴着的雙凌碧玉蘭花細點釵一般模樣的點釵嘛?

一般模樣,這四個字從南洛瓔的心頭一轉,立時如是晴天霹靂一般,南洛瓔到了此時,只覺得前事如煙一般的在眼前晃過,那葉夫人的怪笑,葉老太太冷然的那一句,只盼你們以後莫要後悔......莫要後悔......?

這一句,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提醒,只是那一刻,誰也沒有醒悟到,她的想法.......?

南洛瓔立時呆在了當場,這是她的釵子,她的釵子上還沾着細娘的血跡,這......將會有什麼樣的發展.......?

江大人已是擡目瞧着南洛瓔說道:“裴夫人,這釵子與您頭上的釵子似一般無二,不知道夫人的釵子可便取下來,做個比較,另外問一下夫人的釵子在那家鋪子裡所制,也便我們去取個樣兒,問問店裡可有製做的記錄。”?

南洛瓔輕嘆了一聲,默然的取下了自己頭上的那隻雙凌碧玉蘭花細點釵,然後慢慢走近,將手裡的釵子遞給了江大人,這才說道:“這是在汴梁城裡最有名的如意坊裡做的。”?

江大人取了下來,在那血釵一側比對了一番,立時說道:“這釵子似乎正合是左右一雙。”?

南洛瓔默不出聲的瞧着他,反是裴彬玢皺眉說道:“江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死去的家人正是賤內的乳孃,賤內現在心中如焚,你切不要再傷她的心了。”?

江大人客套的一行禮,然後方說道:“裴將軍勿怪,卑職也是爲了公事。只是這釵子確似一對,當然,這是否真是一對,還需去請如意坊間的夥計來覈驗一下,但如真是一對,只怕卑職也只有向尊夫人請教一下這釵子如何落下的了。”?

“你......”裴彬玢立時神色大變,正欲發做,已聽葉老爺一聲吼道:“夠了,彬玢,公道自在人心,這件事,我們都要回避,你應該相信江大人一定會給葉家一個交待,便是問,決不可能冤枉任何一個人,一定會緊慎處理,是吧,江大人。”?

“是......是......”江大人一邊應着,一邊不由自主的拭了拭額上的汗。?

南洛瓔一直如同未聽見這一切一般,只是冷眼瞧着他們的對話,心裡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場戲一樣,原來自己還想着去爲細娘報仇,卻不曾想到,他們早就將一切佈置好了,等着自己往裡跳呢,不但要了細娘的命,還要自己來爲細娘的死背黑鍋,好毒的心,好充足的準備,只有自己還一直在那裡傻呼呼的等着這一切發生......?

南洛瓔只覺得想要扇自己一個耳光,因爲心裡的懊惱,還有氣憤,身子在不停的顫抖,不是在氣對手的心狠,而是在氣自己的後知後覺,在氣自己的傻......?

江大人辦事利落,這邊說着話,那邊已是打發人請了如意坊的老掌櫃,帶着帳冊一併過來了,問過話才知道這雙凌碧玉蘭花細點釵,做工細精,又費料子,原就只做了七對,而且依次都有編號的暗記。老掌櫃一邊說着話,一邊將南洛瓔的那隻釵子翻轉過來,讓江大人對光看着那雙凌碧玉蘭花的小花朵上,刻了一個小小的符號,老掌櫃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這記號就是標識,要是兩個釵子上的標識一樣,便是一對。”?

江大人示意人將那血釵用布料包好遞於他手裡,他再對着光比較了一翻,又讓老掌櫃也驗看了一番,終是確定了下來,這確是一對。?

這樣早就讓衆人意料到的結局,並不會讓人有什麼出乎意料的驚訝,衆人更多的是有些無奈與不知所措,江大人拿着那兩隻釵子,瞧了一眼裴彬玢,見他臉色沉的難看,只得硬着頭皮望着葉老爺說道:“葉大人,這......依規距,我們要帶裴夫人回去問話纔是。”?

裴彬玢不等葉大人開口,他已是率先說道:“賤內首飾衆多,便是一時不見了一件兩件,她又那裡會注意,只怕這只是讓有心鑽了空子而已,她與細娘感情深厚,決沒有理由去做這件事.......”?

“裴將軍,唉。”江大人打斷了裴彬玢的話,又深嘆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其實本府,本不該在這裡說,只是此事已發生了,本府不得不說,其實早在幾日前,便有人將裴夫人告了。”?

裴彬玢眉頭不由緊了緊,隨後,一挑眉問道:“誰?所告何事?”?

“是一個小丫環,她告的是裴夫人......裴夫人不是原來的南家小姐,而是她人假扮的。”說到這裡裴彬玢已是鎮驚不已,隨即瞧了一眼南洛瓔。?

南洛瓔知道自己不說話決是不行的,她擡起頭,瞧着江大人,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真是天下間最大的笑話,我嫁到裴家以後,也多次回過孃家,要是我是假扮的,難不成,我爹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認不出來了?嗯?”?

江大人輕嘆了一聲,瞧了瞧南洛瓔一眼,這才說道:“汴梁城裡見過南家小姐的人不在少數,卑職也曾去探訪過,她們都說外貌卻是一般無二,只是氣質上似乎有所不同。所以本官也覺得有些匪異所思,便一直按下此事,只是在暗中尋訪。”江大人說到這裡,卻不說話了,只是瞧着細娘的屋子不說話。這一舉動,可以說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如果南洛瓔不是真正的南洛瓔,那麼她與細娘就不存在什麼太多的感情,甚至在細娘發現這個密秘的時候,要殺人滅口,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南洛瓔輕嘆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爹爹都認不出來自己的親生女兒了,而那一個小丫環所說的纔是真的?那個丫頭是不是叫柳兒?”?

瞧見江大人點頭,南洛瓔的心裡只覺得,沒來由的一種怒火越燒越旺,只恨不得此時柳兒就在眼前,可以讓她把這個賤丫頭生剝活拆了,但最終南洛瓔還是壓住了火氣,只是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那個丫頭原是我屋裡的人,後來手腳不乾淨,我看見她跟了我多年,心軟,便放了她一碼,讓她走了,但沒想到她懷恨在心,處處與我做對。”?

裴彬玢眯了眯眼,沒有應聲,只是瞧着江大人說道:“難不成一個丫環的話,比起南大人還有用,南大人也曾見過賤內,若是假扮的,南大人還會認不出來自己的女兒不成?”?

江大人抿了抿自己的嘴,好半天才艱難的說道:“裴將軍,南大人抱病,卑職尚未見着他,反是與南夫人談過一次,她說......”說到這裡江大人停了停。?

只是這一停頓的功夫,南洛瓔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讓人提了起來,卻還是聽見江大人繼續說道:“南夫人說裴夫人除了外皮還像原來的南小姐,別處,卻是讓人覺得有些變化,所謂江山移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行爲性習,決不能單指是一日兩日能轉成這般完全不同的性子。”?

南洛瓔嘆了一口氣說道:“誰說我變了性子,我原就是這般的性子,只怕是母親與我接觸的少,不夠了解我罷了,要知道,她才進南家門多久?”?

江大人瞧了一眼南洛瓔,無奈的說道:“裴夫人言之有理,只是此事,左右都與你有關,你還是隨下官去公堂說個明白吧。”?

裴彬玢不悅的一擡眉說道:“一定要去?”?

“裴將軍,葉大人,一開始的時候,您就說過一定要找到真兇,現在卑職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還世間一個公道,還死者一個真相,讓一切大白與世,還望您能諒解,能成全。”?

江大人這一番大道理,壓的裴彬玢一時無言,他只是瞧着南洛瓔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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