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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要我答應你也很簡單,只要你往後莫再提和離兩字,包括科舉之後。康宜文擡眸,眼底的痛苦盡掩飾,一臉鄭重說道。
曉嫺垂眸認真想了好一會兒,彎着眼睛說道:“行,現在我自不會提,若你能科舉高中回來,我也不會提這倆字,怎麼樣?”
她知道,因爲自己和他之間的事,已經影響了他的心情,這對他的學業無好處。康宜文對自己算是有恩吧,自己可不能害了他將來落弟,那自己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先用這種方法安慰他,等他高中之後,自己再提和離一事,對他已無影響。再說了,人是會變的,也許到那時,不用自己提出,他會主動提出來呢。
曉嫺不是聖人,卻也不是壞人,做人做事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問心無愧。
“你說的話可當真?”康宜文燃起了希望來,黑眸開始泛光。
“那當然。”曉嫺認真點頭,康宜文道:“那好,咱們倆擊掌爲誓,誰都不能違了誓言。”
說着,他伸出了修長光潔的大手來,曉嫺也伸出了柔軟而靈巧的小手,倆人擊了三下。
康宜文看着曉嫺嬌俏的容顏,彎脣笑了,爲了她,自己一定要更加認真的去讀書,考取功名,與她相攜一生。
曉嫺並不知康宜文的想法,她輕吐一口氣,應該能換來暫時的安定吧。
康宜文依然去書房刻苦讀書,曉嫺則放寬心的進了空間,先將地裡的植物打理一番,然後開始繡上次買回來的繡品。
等到做午飯時,她已繡好了兩個繡品,一是她手腳利索,二則是因空間內的時間長。
“哦哦,吃飯嘍。”聽到林氏喊吃飯的聲音,康宜英蹦跳着進了堂屋,大剌剌的向桌前一坐,袖手等着飯菜上桌。
可等曉嫺和林氏將飯菜端上桌,康宜英臉上的笑容散去,嘴也撅了起來。
菜是鹹蘿蔔和鹹白菜,然後是加了麪粉糊的粥。
“大嫂,中午就吃這些東西嗎?”康宜英用下巴點了點桌上的飯菜。
林氏笑容滿面點頭道:“是呀,這可都是娘吩咐做的,快吃吧。”
“娘,剝,剝。”康秀才拿着一個雞蛋,遞向林氏讓她剝殼。
康宜英瞧了頓時嚷嚷着:“大嫂,我也要雞蛋。”
“呵呵,宜英啊,娘只給了一個,吩咐說給秀才的。”林氏笑得更歡了。
曉嫺和康宜文倆人坐在桌旁,已經開始吃飯了,都沒說話。
“大嫂,你騙人,呸。”康宜英猛得起身站起來,伸手指了指林氏,然後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發呆的舉動。
她向桌上的鹹白菜中吐了一口口水。
吐完口水,她還一臉的忿忿不平,好像別人欺負了她似的。
曉嫺和康宜文倆人都呆了片刻,以爲是自己眼花看錯了,而後倆人又對望了一眼,同時不可思議的表情。
林氏也看得呆了,剝雞蛋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倒不知是該斂去,還是該繼續綻放,然後也看向曉嫺夫婦。
曉嫺緩過神,暗自嘆息了一聲,這康宜英被秦氏慣得太沒樣子了,哪有如此胡來的姑娘家。瞧她的模樣,不但沒知錯,反而還得意的昂了頭,彷彿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啪,宜英,你這是做什麼?”康宜文猛得將筷子向桌子上一拍,沉了臉怒責道。
正得意的康宜英,立馬梗着脖子,瞪着小眼睛道:“三哥,你拍桌子做什麼,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你不喜歡吃,可以不吃,爲何要吐口水?你到底是人還是什麼?太不像話了。”康宜文臉上怒意漸盛。
林氏看着康宜文,眼睛裡開始有了笑意來,曉嫺正好擡眼瞧見,搖搖頭,輕拽了下康宜文的胳膊,小聲道:“好了,別說啦。”
但康宜文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聽曉嫺的勸阻,依然怒視着康宜英。
“康宜文,你罵我,回頭我要告訴娘。我不喜歡吃的東西,看着礙眼,我要讓你們也沒得吃。你們這些懶東西,自己不願意做飯,竟然還說是娘吩咐的,呸。”康宜英大聲叫嚷着,並伸手指了指林氏和曉嫺,認爲是她們倆故意如此的。
曉嫺真想上前去扇她兩大耳刮子,還是不是人吶。不過,真要教訓,還有林氏在,輪不上自己的。她不理會康宜英,低頭繼續吃着寡粥,菜是不敢吃了。
林氏扯了扯嘴角:“宜英,中午吃的東西,的確是娘吩咐的,不信,你可以問你三嫂。”
她又將矛頭指向了曉嫺。
曉嫺擡頭看了眼蠻橫不講理的康宜英,淡淡道:“大嫂說的沒錯。”
“真是太不像話了,你還有臉說要告訴娘,娘要是知道了,不打你一頓纔怪。”康宜文被康宜英的死不知錯氣得雙頰通紅,氣息都有些粗了。
“好了,吃飯吧,她還小不懂事。”曉嫺又拉了下他的胳膊,語氣軟軟的勸着。
當着林氏的面,她可不想落下什麼話讓林氏去背後嚼。
康宜文本想反駁曉嫺,想了想,還是算了,只得低頭吃飯,只吃了一碗,就回了書房。
林氏和曉嫺也沒人去管康宜英,林氏想做好人她做不了,雞蛋麪條之類吃的東西全被秦氏鎖在房間裡。
因路上積雪太厚,路難行,秦氏一行人回家時,都已是酉時初,天色早就黑了下來。
“爹孃,回來了,怎麼樣,事情成了吧?”林氏見了,小跑着上前挽了秦氏的胳膊,親熱的問着情況。
“呵呵,成了成了,那姑娘長得可真俊俏,宜武可是傻人有傻福,呵呵。”秦氏樂得合不攏嘴。
康宜武立馬替自己辯駁着:“娘,我可不是傻人。”
“好好,你不傻,不傻,哈哈。”秦氏立馬順着他的話意應道,開懷大笑着。
康宜英見到秦氏,立馬也上前撲進了她的懷裡,撒嬌着:“娘,您可算是回來了,下次去哪兒,也得帶上我。”
“好好,下次一定帶你,肚子餓了吧?”秦氏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大鼻子,眯眼笑着問道。
曉嫺在一旁瞧着,有點兒擔心康宜英會將中午之事告訴秦氏,依了秦氏的性子,家裡難免又要有一場風波。
在曉嫺擔心的瞧着康宜英之時,林氏一雙靈活善變的眸子也看向康宜英,眸子中有着某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