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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康宜富,想聽聽他的辯解之言。
康宜富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道:“爹,娘,家和萬事興,咱們五人是同胞兄弟,生活在一起天經地義,爲何要分得支離破碎。且我們都還年輕,根本不懂持家之道,要真是想分,再過些年,等我們年歲長了再提也不遲啊。
我們鎮上少有分家的,要是我們分了家,那豈不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現在很多人不敢惹我們家,還不都是因爲家有弟兄五個,人家懼我們,我們一分家,就成了散沙,往後肯定要被外人欺負。”
聽他這樣一說,秦氏又開始動搖起來了,看向康慶昌,眼神裡有着遲疑,低聲道:“老頭子,宜富說得也有幾分理兒,你再好好考慮下。”
康慶昌瞪了她一眼,朗聲道:“宜富說得乍一聽有理兒,可細細想來,並非那回事。年輕?想當年宜富才半歲的光景,你們的爺爺奶奶突然得病,同時仙逝,丟下我們弟兄四人,在里正的主持下分了家。那年我才19歲,你娘17歲,沒人天生就會做這做那的,不會可以學,也可以向你娘請教,這怕什麼。
我們一大家子十幾口人,有人喜歡吃淡,有人喜歡吃鹹,有人喜歡吃軟,也有人喜歡吃硬,所謂衆口難調,你娘每天做飯很傷腦筋。等到分家之後。每個小家的人口少了很多,這些問題就好解決,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常常聽你們當中有人的抱怨,這菜不合胃口,那菜煮得太爛了。
還有。咱們現在是分家。只不過是將咱們一個大家分成幾個小家,又不是說讓你們脫離兄弟關係,你們照樣要互相幫忙照應。要真是有人存心來欺負咱們家的誰,爹會帶頭帶着其他人替他出頭的。所以,你們都不用擔心這點。”
康慶昌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否定,康宜富很挫敗的坐了下去。用手扒了扒頭髮,煩燥的垂了頭,在想着可還有其他的法子能不分家。他想繼續吃大鍋飯。不想自食其力,太累。
曉嫺起身站起來,看向康慶昌軟聲說道:“爹,我們贊同您的話,願意分家。”
康宜文也很積極,跟着起身說道:“爹,只是分家後。對於種田種地,我們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到時可能要請教爹孃。”
這句話既是客套話也是實話,他雖會做農活,可並不精通。但曉嫺卻眉頭皺了皺,很擔心秦氏到時會藉着這個由頭,又來干涉自己的生活。
“宜文,這你放心,到了什麼季節,該種該收什麼,我會告訴你們的。”康慶昌溫和的答道。
秦氏則扯着嘴角,陰陽怪氣道:“宜文,你家的婆娘可能幹着呢,哪裡需要請教,到時我們還要請教你們纔是。”
“婆婆,多謝誇獎,我很開心。”曉嫺坦然應了,沒有生氣,像不知這句話是諷刺,還鬆了口氣,到時秦氏想要管自己家內事時,自己就有話回她了。
“又扯什麼閒篇吶。”康慶昌不快的瞪了眼秦氏。
“爹,您說得有道理,我們也同意分家。”方迎芬第二個出聲表示贊同,這可是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不能讓康宜富難破壞了。
康宜貴趕緊拉了拉她的胳膊,這可是擺明要得罪大哥的,低聲道:“你別說話。”
方迎芬瞪了他一眼,堅持自己的意見,她纔不怕得罪康宜富,自己又不求他做什麼。
康慶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康宜武和康宜財,“你們倆怎麼想的?”
“爹,我們倆人聽您的。”康宜武和康宜財同聲道。
“嗯,好,除了宜富,其他人都同意分家,那這個家我們是分定了。下面,我們就來商量下家怎麼分,我先說說我的意思,然後你們再補充啊。”康慶昌帶着笑容說道。
其他人都表示贊同,康宜富有些心不在焉,不停的看向秦氏,希望她能出頭反對分家。可秦氏一雙眼睛不時的掃向曉嫺,根本不看他,這讓他很是惱火。
康慶昌的意思是,爲了公正,不按人頭分田地,而是按戶來分田地,不然,現在未生孩子的康宜文和未成親的康宜武等人,就會吃虧。康宜英是女孩,排除在外,而康宜武與康宜財雖然未成親,但他們倆人的田地現在也要分出來,暫時由康慶昌和秦氏他們倆人種。
等他們倆位老人百年過世後,他們的田地和屋產讓五個兒子平均分過去。
這樣一來,康家所有的東西要按六戶來分。
康家共有水田四十畝,旱地二十一畝,屋子共兩棟,這邊的大院和曉嫺那邊的小院兒。但田地有肥沃和瘦脊之分,因此康慶昌還要細細劃分,肥瘦搭配,力求最公平。
曉嫺粗略算了下,自己和康宜文可以分到近七畝的水田和三畝半的旱地,挺不錯的。以前在現代時,自己家所處的村子田地比較少,每個人頭只能分到五分左右的水田,旱地則更少。
有知足的,自然就有不知足的,又是康宜富跳出來反對:“爹,我們家人多,只有這點兒田地怎麼夠。您看能否將宜財的田地暫且讓我們來種,等他成親分家時,我再還他,您看成不?”
康慶昌很反感康宜富想佔便宜的性格,立馬搖頭:“那可不行,宜財雖未成親,但他讀書和將來成親可要大筆的錢來花,他那份子田地種出來的東西,得賣了給他攢錢做大事。”
“爹,這也不行那也不成,您這不是分家,這是明擺着要整我嘛。”康宜富兩番要求落空,心裡開始惱火,這說出的話也就難聽起來,態度有些衝。
康慶昌面色一沉,怒道:“宜富,你這話怎麼說的,這些雙眼睛在瞧着,我有沒有偏倚,你們心裡都清楚着。你是我的兒子,宜武宜財他們同樣是我的兒子,我替你們娶了媳婦,難道就不管宜武和宜財了?混賬話!”
呸,不要臉的東西!曉嫺暗暗啐了一口。
康宜富想摔凳子離開,可又擔心少了什麼,只得恨恨的坐在那兒生悶氣。
秦氏看向康宜貴,嘴皮子動了動,說道:“宜貴,你們反正常年不在家,田地也沒法種,不如就給你大哥種吧,反正都一家人,省得荒蕪着。”
康慶昌不滿的瞪了秦氏一眼,這話不該說,康宜貴的田地如何處理,應由康宜貴說了算,自己做父母的該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纔是。秦氏這話一出,不是擺明了向着康宜富。
康宜貴本想將田地送給康慶昌夫婦種,現在聽秦氏這樣說了,就點頭要答應,方迎芬拽了下他的胳膊,以示他別說話。
她脆聲道:“娘,那可不成,如今生意難做,我們每天一睜眼醒來,可也是幾張嘴張着等飯吃吶,我們正愁着有什麼法子多掙些錢吶。我們倆人雖不在家,我們的田地可以賣出去,或佃給別人來種,至於是佃還是賣,晚上回去我和宜貴會好好商量商量的。”
不要說方迎芬不喜歡林氏和康宜富兩人,就算喜歡他們,在利益面前,她也不會輕易相讓的。何況這個好人還是由秦氏來充當的,那更不可能。
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真是太可恨!方迎芬不滿的在心裡暗罵一聲秦氏。
秦氏被方迎芬一頓搶白,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眸子裡射出了寒光。
“你們要是佃給別人,還不知佃給你大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秦氏還不死心,繼續說着。
“呵呵,這事我要和宜貴商量了再說。”方迎芬笑了笑應着。
她心裡卻想着佃給誰,也不能佃給家裡人,到時收租子時,會念及家裡人的面子而不好意思去催,弄不好的話,好心倒成了驢肝肺。
秦氏感覺非常沒面子,陰沉着臉看向康宜文和曉嫺倆人,想說什麼。但看着曉嫺冷冰冰的臉,想想還是算了,不敢再去自討沒趣,還是私下和宜文說比較合適。
康宜富恨恨的剜着方迎芬,真是討厭的女人,家裡那樣有錢,還捨不得放這幾畝田地,可真是個眼皮子淺的,越有越摳,這話還真不假,呸!
康慶昌抽了口旱菸,擺擺手道:“好了,至於你們自己的田地如何耕種,是你們自個兒的事,自己拿主意,要是拿不定想問問我的建議時,可以來問我。
反正要到初八才分,這幾天你們再好好想想,看可還有什麼其他沒考慮周全的,可以來和我說說。還有最後一件事兒。”
他話音頓了頓,將眼睛看向秦氏,秦氏頓時明白了是何意,臉色更如暴風雨即將來臨時的天空,陰森森的。
“我累了,你們聊吧,我要先去歇着了。”秦氏起身站了起來,找了藉口想離開。
“坐下!”康慶昌用焑杆敲了敲桌子,聲音雖不大,卻很威嚴,秦氏聽話的坐了下來。
康慶昌掃了衆人一眼,沉聲道:“昨兒傍晚,你娘好端端的站在院門口,擋着不讓曉嫺進家門,這事你們都知道了吧。你娘這事做得太過份,讓曉嫺受了很多委屈,現在,你娘要當着你們的面兒給曉嫺賠個禮,並保證往後不再犯這種錯。”
賠禮?這讓除了曉嫺夫婦和康慶昌夫婦之外所有人驚訝,都齊唰唰的看向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