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這話一出,秦氏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斂了笑容,也看向曉嫺。
曉嫺不滿的瞟了眼林氏。
林氏想拖自己下水,自己可不會因吃的事得罪秦氏,不說自己不喜歡吃這玩意兒,就是特愛吃,也不會傻乎乎的因這點蒜皮事與秦氏對着幹。
她彎眼笑着搖搖頭:“大嫂,你這話說得可不對,羊肉雖是我表哥送來的,但咱們家可是爹孃作主。”
秦氏的臉『色』鬆了些,隱隱有了笑意,這話她愛聽。
“娘,您忙,我去縫手套了。”曉嫺語氣柔柔的對秦氏笑着說了。
“去吧。”秦氏擺擺手,語氣很柔和,臉上鮮有的帶了笑容。
沒用的東西,倒曉得討好起來,活該平日裡被罵,呸!林氏對着曉嫺的背影撇撇嘴,在心中暗罵着。
“林氏,你剛剛對沈氏說得是什麼話?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也說了,這羊肉是沈氏表哥送來的,那日後就沒你的份。”秦氏拉了臉,毫不客氣的罵着林氏。
林氏眸子裡有怒氣閃過,她早料到秦氏會如此,同時想好了說辭。
面上泛起笑容,厚厚的嘴脣顯得更厚了一點兒,笑道:“娘,瞧您說的,我是那種人嘛,我可是一心向着您啊。我還是不有意替您試探沈氏,瞧她是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兒嘛。”
秦氏見她說得真誠,心裡也信了幾分,然還是冷着臉嗔罵道:“就你能。”
語氣明顯軟了不少。
林氏得意的笑了,羊肉沒吃成是憾事,但三言兩語就將秦氏搞定,讓她很是得意。
和秦氏幾年相處下來,她早就拿捏了秦氏的脾『性』,知道她喜歡聽什麼樣的話兒,知道什麼是她的軟肋。還有,就算自己真的犯了什麼錯,秦氏也只是口頭上說兩句,並不敢真的將自己怎樣。
不過,這都是林氏的以爲,真正的秦氏是何種人,她並不清楚。
冬天日短,當康宜文和康宜富冒雪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爹,娘,我們回來了。”康宜富愉悅的喊道,聲音很大。
這對寡言的他來說,是很難得的一件事兒。
康慶昌和秦氏都應聲而出,曉嫺也從房間裡小跑了出來,一眼見到像個雪人似的康宜文兄弟倆,笑『吟』『吟』的向堂屋走去。
康宜文也向她這邊瞧來,笑容變得溫暖了一些。
曉嫺着實也替康宜文擔心了一把,擔心雪大,會不會出啥事兒,這不是她願意見到的。見他安然回來,鬆了口氣,
她跟着走進堂屋,康宜文正從竹簍裡拎了一隻兔子出來,深灰『色』的,肥溜溜的,脖子上有血跡。
“今兒運氣不錯,雪下了好幾天,山上吃的東西難尋,兔子們都下山來找食。我們一起打了十幾只兔子,兩隻山雞。三弟和二老憨最行,每人『射』殺了三隻,我打了兩隻,宜文又多打了一隻山雞,宜春最差,一隻沒打着……”康宜富一臉興奮的說着今天的戰果,從未見他如此高興過。
曉嫺也第一次發現康宜富原來也是能說會道的,原本認爲他是個木訥之人吶。
“呵呵,宜文、宜富,你們倆人辛苦了。”康慶昌笑着說道。
康宜文將簍子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四隻兔子,一隻山雞,大家一起去打獵,是要按人頭來分@?的,不管有沒有打到獵物。康宜文兄弟倆人出得力多,所以多分了只山雞。
“哦哦,有兔子肉吃嘍。”康宜英和康秀萍姐弟三人在旁拍着巴掌叫道。
秦氏卻開始斤斤計較起來:“下次,你們倆人別和其他人一起,不然,打了東西還得帶人家分,真不划算。”
“娘,不能這樣說,要是光我和大哥去,定打不到這些東西。今兒雪大,積雪厚,要不是和宜華他們一起,大哥差點兒出事。”康宜文站在門口拍着身上的雪,然後反駁着秦氏的話。
他這樣一說,康慶昌夫『婦』和林氏就着急起來,連曉嫺也有些後怕,大家忙問了是咋回事。
原來康宜富在追一隻兔子時,一腳踩空,差點摔下山去,幸好走在他身後的康宜春反應快,及時拉住了他。
一家人唏噓不已,秦氏沒有再說什麼了。
兔子和山雞自然是要賣的,康宜英幾人的願望落空,就連曉嫺也隱隱覺得可惜,天寒地凍,要是吃個香辣兔肉火鍋,那該多愜意和舒服。
不過,這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你衣服溼了,還是回房換身吧。”曉嫺輕拉了下康宜文的衣服,入手溼漉漉的,他身上的棉袍被雪給浸溼了,只是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康宜文一人聽見。
康宜文心底有暖流涌過,黑如潭的眸子裡帶了情愫,溫暖的笑着點頭。
得了羊肉、兔子和山雞,秦氏心情是激動而又興奮的,雖沒捨得拿出來做晚餐,但也額外做了香蒜烹鹹魚幹、雞蛋山粉絲、蝦米燉蘿蔔犒勞康宜文兄弟倆人。康慶昌也拿出了珍藏多時的老酒,替他們兄弟倆人斟上。
而秦氏更是少見的夾了一塊鹹魚幹放進曉嫺的碗裡:“來,這幾日你也辛苦了。”
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語氣明顯溫和了許多,曉嫺驚訝,林氏妒忌得眼紅。
康宜文因曉嫺那句關心的話語,還有手套和帽子被其他人豔羨,心絃被拔動,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在全身每個細胞內流淌。
鮮少飲酒的他,今晚禁不住多喝了幾杯,俊秀的臉龐泛着紅光,黑如潭的眸子如同蒙上了一層霧,看起來深情款款,笑容一直從眼角眉梢向外溢着。
曉嫺並沒有注意他的變化,也不知他的酒量如何,見他沒有推卻,想着他的酒量應該很好,未在意。
晚飯後,康慶昌、秦氏和康宜文兄弟幾人坐在堂屋內嘮家常,說着些雞『毛』蒜皮的家常事和今日打獵的見聞。
曉嫺聽着無趣,就先回了房,閂好門,自然先進空間溜達一圈,驚喜的發現蓮藕已經開花了。或粉如桃花,或潔白如瓷,黃蕊綻放,如同誤入人間的小仙女般,嬌嫩而又害羞的怒放着。
看夠了蓮花的聖潔,曉嫺提着水桶替辣椒等物澆了水,它們都長高了一大截,辣椒的枝椏上多了許多綠『色』的小疙瘩。
她細細瞧去,開心的發現那是未成長的花蕾,這意味着它們快要開花結果啦。想到它們很快就要變成錢,曉嫺樂得眉開眼笑起來。
水剛澆好,準備去花海那邊逛逛時,有敲門聲傳來,其中還夾雜着康宜文的聲音。
出空間去開門,康宜文立在門口。有淡淡的酒味撲入鼻間,曉嫺眉輕蹙了下,淡淡說道:“回來了。”
“呵呵,回了。”康宜文傻乎乎的笑着應了,然後進了屋。
聽着他傻乎乎的笑聲,曉嫺汗了下,做了一天的針線活,也挺累的,對他簡單說了下:“我先睡了,火鉢裡還有火。”
然後就背對着他脫起衣服來,因爲對康宜文太過相信,曉嫺並沒有察覺身後康宜文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