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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對季天厚,真的情動了。
我雖告訴自己說,我是破落棄婦,沒有任何資格配上他,我更知道,他是那麼精明的一個商人,與我單純的腦細胞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我的心就是忍不住一點點的傾向他。
就好像,飛蛾撲火。
尤其當酒吧裡五彩燈光照在他身上,並且照射在他談笑風生的臉孔,我癡醉了。
也許那不是花癡,而是我真的喝醉了。
失去了那個人渣的肩膀,這刻,我感覺自己好寂寞,很想有個男人來擁抱我,呵護我,借我肩膀依靠。於是,季天厚頓時讓我無比癡迷。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被老公拋棄的女人,心中一委屈了就會想着自己太孤獨,無依無靠想找個人發泄情感呢?
至少我現在,確實如此,無邊無際的寂寞與空虛感吞噬了我整個腦袋。
我記不得自己與季天厚在酒吧裡一共喝了多少碑酒,我只記得,我與他一邊喝一邊聊,並且聊得很開心,他跟我聊起了季江雪與我讀書時二人私下斗的往事,雙雙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隨後,我應該是八分醉了,被他駕着胳膊離開了酒吧,還被他扶了上車。
後來,再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點也不記得了。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我夢見自己的脣和他的瘋狂交疊一起了,他也如飢似渴回吻我。這個夢,很真實,我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
但是夢一醒,我才驚覺,自己躺在自家的牀上,原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夢一場。
“小婕,你總算醒了?剛流產沒多久,你怎麼把自己喝得爛醉?多傷身啊?”在我還處於酒精過後頭疼欲裂的時候,老媽推開房間走了進來,手中端了一杯解酒茶。
我忍着頭疼,努力回憶,“媽,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老媽聞言,立即嘴角漾開滿意的笑:“一個年輕人送回來的,臭小子說他叫季天厚,這一段時間就是他一直在幫你對吧?臭小子說去過他公司,事業做得很大非常有出息。”
聞言,我的大腦轟隆一聲巨響,我剛剛的問題也真的問笨了,除了季天厚送我回來,還能有誰呢?只是我做的那場與他擁吻的夢,會不會是真的?
“這個年輕人,真是難得,你把他吐得一身髒兮兮的他也連眉都沒皺一下,之後他還與我們坐了一會,超級懂事有禮貌,左一句伯父,右一句伯母一點不做假,叫得真討人喜歡。”老媽根本沒有注意我迷迷糊糊的臉色,一直在那裡直誇季天厚。
“小婕,你們是不是來電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老媽問出一句驚人的話來。
霎那,我再次全身滾燙,臉紅滿面,矢口否認。
“媽,你說什麼呢?他只是我同學的哥哥,算是朋友。”
這個朋友關係,連我自己也衡量不清具體尺度。
“不對吧?你們昨晚,沒有親親嗎?”老媽又一句話出來,就像一個炸彈,炸我身上了。
“媽,你胡說什麼啊。”我的聲音開始結巴了,大腦也當機了。
“那年輕人昨晚的嘴角邊不小心留了一個脣印,而那個脣膏顏色與你脣上顏色是一樣的。”老媽就怕雷不死我般的,直言點破。
昨天,我與人渣及週一賤見面,確實脣上塗了粉紅色的炫彩,目的是不讓人渣看見我蒼白如紙的模樣,現在聽老媽的意思,昨晚那個夢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我與季天厚真的親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刻我沒有喜悅,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我憂傷道:“媽,我和他沒可能的,他應該是屬於少女幻想中的白馬王子,可我已經過了少女這段了。而且他應該身家幾十億,以他的條件我拿什麼配得上人家?一個二手貨,身子被人家睡了三年,就這一點,我自己就放不開。”
“寶貝,你怎麼能這樣想呢?那人家一些女人找了四五個男朋友最後都沒結成婚的?那不得鬱悶死?”老媽忍不住替我擔憂了,覺得我處子情結太嚴重。
“媽,他不一樣,不能將他當一般男人對待。”我阻止了老媽的幻想,同時我也提醒了自己,不能再放任自己這樣下去了。
他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至少門當戶對,並且像他那個秘書精明能幹可以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女子,而不是我這種被老公拋棄毫無長處的棄婦。
“寶貝,好吧,沒關係,反正你才二十七,沒過三十也不怕嫁不出去,要是你覺得配不上他沒事,回頭媽讓人給你介紹即不嫌棄你離過婚,又能和咱家配得上的老師或者機關工作的男人給你,你說好嗎?”
老媽見我自卑了,立即從季天厚身上扯開話題,轉移我的注意力,說道:“媽的學校裡,就有一個和你挺相配的年輕人,三十一歲,長得斯斯文文,高高瘦瘦,回頭我去問問他,或者給他發去一張你的照片,問下他如何?”
“媽!別!”聽到老媽要將我推銷出去,我立即制止:“我暫時沒時間想這個,我還沒有與那個人渣離成婚啊!要介紹也等我真正自由了吧。”
“好!好!我不介紹,等你從這陰影走出來了,我再給你高高興興的挑,學校實在挑不到,我就去百合網給你徵婚去!現在,先喝了解酒茶吧。”
老媽總算放過我,要我喝下解酒茶,隨後又命令我再睡一會,見我躺下,她才放心出去了。
當她走後,我的手機短信鈴音居然響了。
短信竟是季天厚發來的,這讓我剛剛冷靜的心,再次沸騰了起來。
“醒來了嗎?頭疼不疼?難受的話叫伯母給你買些李子吃,可以解酒。”
這條短信,全是關心,沒有曖昧詞語,卻再一次讓我胡思亂想。
我手指滑落屏幕,本來想打去一句: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但是後來一想昨晚我與他可能真的親了,我就立即再次刪了。
然後,過了很久很久,我纔打了四個字,發送過去。
“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