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九音正在爲如何修復這塊令牌而發愁的時候,她的通音符籙恰巧在這時候來了消息。
蘇九音掐起一個法訣,隔斷了她與令牌的聯繫,打開了通音符籙,裡面頓時傳來了白拂衣還有些稚嫩的聲音。
“師父,我與牛叔已經到了昆玉虛,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直接去風雲谷還是先去找你?”白拂衣一直以來都叫牛壯爲牛叔。
雖然他與蘇九音年齡相差不大,但因爲拜了蘇九音爲師,所以自認低了一輩。蘇九音叫牛壯是牛大哥,所以白拂衣堅持稱呼他爲牛叔。
自從牛壯去了法界城之後,對於風雲谷的重建就非常上心。雖然無論是蘇九音還是白拂衣都知道,牛壯之所以對風雲谷如此上心,並非是因爲他對於風雲谷有多麼深的感情與忠誠。只是因爲他知道,風雲谷與魂元宗的關係根本就是不共戴天。
這世上沒有永恆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這話說起來也不算假。就算是上清宗這種與魂元宗不對付的門派,在某一些時刻也可以輕鬆的化干戈爲玉帛,這是因爲他們之間的仇恨並不深。
如果說,這個修真界非要找出一個與魂元宗不會握手言和的門派,那應當是非風雲谷莫屬了。
風雲谷與魂元宗的關係可不單單僅只是互相看不順眼那麼簡單。魂元宗曾經對風雲谷所做的那些事,只要是風雲谷弟子,就不可能輕易原諒。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多少風雲谷的弟子曾死在魂元宗的手上。他們之間甚至沒有多大的矛盾,這仇恨的根源僅僅只是因爲他們的初代祖師嫉妒蕭驚仙的才能,嫉恨他永遠也及不上蕭驚仙的成就,所以纔在門派之中傳承下了仇恨的種子。
按說這種仇恨是很不講理的。你笨你傻你比不上人家,這能怎麼辦?就算你再嫉妒別人,就算你拖着門下弟子一起嫉妒別人,可依舊改變不了你比不上人家的事實。
這不是一兩句話。或一羣妒心重的弟子就可以輕易改變的事實。就算風雲谷被魂元宗滅了,他比不上蕭驚仙這個血淋淋的事實依舊完好的擺在眼前,不增不減。否則,修真界的風雲谷滅了上百年。神界的魂元神宗不是依舊比不過有蕭驚仙坐鎮的風雲神宗?
牛壯與魂元宗同樣有着滅門之仇,甚至往大了說,那是滅村之仇。他從小一直生活的地方,熟悉的人,玩得來的夥伴,都因爲魂元宗而毀於一旦,他對於魂元宗的仇恨,絕不比風雲谷之人少一點點。
只因他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孤身報仇幾乎是沒有指望的。有心投靠一個門派。但又有幾個門派能夠敵得過魂元宗這個修真界的龐然大物?
就算能敵得過,又有誰會爲了他區區一個人而與魂元宗交惡?
所以,當蘇九音說出風雲谷之事的那一刻起,他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雖然這根稻草還太細,太脆弱。可是他相信,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一定有機會將魂元宗這個雄霸修真界的龐然大物給一鍋端掉。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被滅了門,可是風雲谷畢竟曾是修真界五大宗門之一,他留下的傳承也不可小覷。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牛壯覺得,他加入風雲谷是一件很正確的事。至少。他們有着同樣的敵人,有着同樣的滅門之痛。
所以,對待與風雲谷有關的事情他格外的上心,無論什麼都會去完美的解決。
前幾日接到了蘇九音的通知,要他幫着白拂衣儘快解決白家的事情,然後帶着白拂衣來昆玉虛找她。所以。這些天他不眠不休的趕路,就是希望不要耽誤了蘇九音的事情,儘快來昆玉虛與蘇九音會和。
“我在魂元宗附近的一個客棧之中,你們先來與我會和,我會帶着你們前去風雲谷。沒有我的符籙。你們是無法進入先天北斗大陣的。”蘇九音本想讓白拂衣直接去風雲谷,她本還打算在此多逗留幾日,看看後面幾天能否再淘到好東西。不過她突然想起,要通過先天北斗大陣,除非是雷靈根修士,否則進去一個死一個,哪怕是圓滿境巔峰的老怪去了,恐怕也不能倖免。
那畢竟是蕭驚仙設下的大陣,如今這羣圓滿境巔峰又怎麼可能與蕭驚仙這樣驚才豔豔的人物相提並論?
先不說那先天北斗大陣是以北斗星的形狀爲陣眼,每走一步,就是一個恐怖的殺劫。蕭驚仙去過雷獄沼澤,也獲取了不少雷獄沼澤中罕見的雷電。而先天北斗大陣就是以這些雷電爲基礎設置的,平常人根本無法突破大陣去到風雲谷駐地。若是強行突破,不是被那些罕見的雷電劈成渣渣,就是引來天劫,雙重打擊,還不如被劈成渣渣。
白拂衣和牛壯一個是骨靈根天賦,一個是金靈根天賦,與雷靈根八竿子打不着個邊兒。若是他們二人貿然進入風雲谷,不小心入了先天北斗大陣,趕上她去救援,恐怕這兩人都要被劈熟了。
而她之前根據先天北斗大陣煉製的那些通行符籙還都在自己手上收着,所以,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讓白拂衣和牛壯先過來跟自己會和,然後由她領着他們進陣才最爲安全,這樣一旦有什麼問題,有她這個雷靈根修士跟在身邊也能及時解決。
白拂衣現在可是個寶貝疙瘩,她不是個當領導的料,以後風雲谷的事請還全要靠他纔是。若是因爲疏忽要他葬送在了先天北斗大陣之中,她還要到哪兒去再找個有能力的徒弟去?
特別是這個徒弟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還自願發了天道誓言。要知道,發了天道誓言的弟子有多麼難得,除非是他活膩味了,否則一般還真不怎麼會背叛師父。
蘇九音這樣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在這裡再多待上幾日。現在的風雲谷除了白拂衣手中的資源和松原他們百年來煉製的丹藥法寶之外,生活類的東西簡直是極度匱乏。以後風雲谷的弟子會越來越多,有些東西也適當的該準備起來了。
這次的交換會擺攤的東西五花八門,雖然真正的好東西不多見,但是淘換些風雲谷需要的普通用品倒還是齊全。
況且。蘇九音也想讓白拂衣和牛壯也過來見見世面。他們剛來昆玉虛,定然是和自己剛來時一樣的像鄉巴佬進村。交換會這種事情難得遇上,湊湊熱鬧也是好事。
白拂衣仔細的問過了蘇九音所在的客棧名稱還有房間門牌,這才關了通音符籙。和牛壯正往蘇九音所在的地方趕來。
蘇九音得知白拂衣和牛壯的到來,心裡也是高興。畢竟是熟悉的人,有了他們,自己也能有些底氣。
只要風雲谷建立起來,她也就有了底氣。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小女子,雖然比別的女人多了一絲彪悍,多了一點堅強,可畢竟還是個女子,獨自一人面對魂元宗這個龐然大物的追殺。她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
當初她殺楚秋其實是付出了很大的勇氣的。她知道殺了楚秋的後果是什麼,正因爲知道,當初在十萬天險時她纔沒有對楚秋下殺手。
可是誰又想到,楚秋的心眼竟然小到這樣的地步,在以爲自己成了火烈鳥的腹中餐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的家人。
這一次虐殺楚秋,她其實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做的。是否要做這個誘餌,其實她也考慮了很久。最終她還是下定了決心。否則,有楚秋在一天,以他的小心眼兒,他依舊不會放過自己。與其如此,還不如將事情鬧大些。給白拂衣擴展風雲谷爭取些方便。
一想到將來的事,蘇九音就覺得有些掩飾不住的疲憊,而人這一累,頓時就覺得有些餓了。
蘇九音將東西全都裝進了儲物鐲中放好,這才慢悠悠的開了房門,下了樓。叫上了幾道小菜,慢慢享用着。
正在這時,客棧門前多了幾個人,也是奇怪,這些原本不相干的人此時卻是一同進了門。而他們所說的話也頓時引起了蘇九音的注意。
“蘇道友。咱們也總算是熟人,如今再度相聚,可是要合作愉快。”戰家兄妹似乎很少單獨行動,只是這一次,卻只有戰衣在,而戰蓮蓉卻缺了席。
“那是自然,蒙戰兄看得起。”蘇星辰一臉的疲憊之色,其實是在擔心蘇九音的安危。
自從上次宗門將蘇九音出賣了之後,他一直都在打聽蘇九音的消息。他一面希望能再見蘇九音一面,一面又覺得愧對蘇九音。
這是自己的妹妹啊。雖然從前在蘇家關係一直很陌生,可畢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相信自己,所以纔沒有滅口。可他,卻只能看着宗門出賣她而無能爲力。這些日子,他連睡覺都不能安穩。明明修仙之後就已經幾乎不會做夢了,可這些日子卻日日的噩夢纏身。
這次的合作與宗門無關,純粹是他自己想要散散心,也想再順道打聽一下九音的消息。至於去哪兒根本無所謂,他自己也沒多在乎。卻沒有想到,他現在正念着的蘇九音正坐在他不遠處,饒有興趣的聽着他們的談話。
“蕭兄也是,早有結交之意。”戰衣朝着對面一個黑衣男子點點頭。
蕭亦寒眯着眼笑了笑,也只點了個頭示意一番,並不多言。
戰衣幾乎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唯獨魂元宗的那個內門弟子,被戰衣給選擇性的忽略了。
而蘇星辰和蕭亦寒對魂元宗本來就有過節,自然也不會給魂元宗的人好臉色。
正當氣氛冷場之時,門外又來一人,一進門就抱着拳說道:“對不住各位,司馬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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