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晨風有點鬱悶,也有點憂傷,他尋思着自己到底娶了個什麼女人?而且他不能有抱怨跟不滿的意思,因爲“不介意你找別人”已經成爲了陳清的口頭禪。
不過還好,總算是覺得自己距離她稍微近一點,至少不如從前那樣可望而不可及了,他找相關的書籍看了看,原來女人也有這樣的情況,說是因爲心理障礙導致的一種頑疾。
“跟你討論這樣的事情,我很、很無奈……她是不是也跟你討論過?”沫晨風朝對面的路遠說道,這樣的事情,難以啓齒,他總不能滿世界去唱吧!
“額,我只是很敏銳地發現了而已。”路遠很久沒有跟陳清聯繫過了,但是沒想到這一次是沫晨風主動聯繫他?
“發現?你、你怎麼會發現?你們之間?”他跟她在一起這麼久,如果不是她自己說出來,他根本就不會發現的。
“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微妙到不足與外人道。”路遠一本正經地說道,沫晨風道:“我知道,你在故意氣我,我也知道路家的大少爺是正直的人,不然也沒有放棄繼承權的豁達,而且我很相信陳清,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所以你沒有必要對我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你、你只需要告訴我,她這種情況,該怎麼辦?我、我又該怎麼辦?”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我剛剛做了一件不正直的事情,那就是,我跟楊穎兒離婚了,所以,如果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我想要告訴,我喜歡陳清,從今天起,我要對你正式宣戰。”說到此處,沫晨風給正在喝的咖啡給嗆到了,差點就吐了路遠一臉。
這個人在開什麼國際玩笑?宣戰?
“路遠,我沒聽錯吧!你離婚,然後來跟我宣戰?”沫晨風不可置信道,不過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你們之間有那麼多的障礙,怎麼可能還在一起?她現在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爲被你們刺激的,在這樣的環境裡,她會做出很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來,只有帶着她離開這個環境,她才能獲得新生,不然你讓她怎麼面對,曾經背叛過她的堂妹跟前男友,又怎麼面對你?而你,又該怎麼放棄你那曾經愛得生生世世的前女友?這樣糾纏下去,不過是浪費光陰而已,不如彼此放下,也許才能夠得到快樂,不是嗎?”
路遠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很努力地奮鬥了一番,他不敢告訴陳清,是因爲那時候他還不自由身,但是現在他是了,他決定是時候爲了自己的幸福而奮鬥。
“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撬牆角能不能悄悄的?這樣太高調了,我們不是在談戀愛,是結婚,我們舉辦過婚禮,交換過戒指,宣過誓,在民政局領過證,你突然這樣,讓我覺得你就在跟我開玩笑。”沫晨風很是不屑地說道,他上下打量着路遠,他到底是拿什麼來宣戰啊?
“我比你更加愛護她,我
不會在乎她腿上的疤痕,也不會在意在過去的事情,我思前想後,我覺得只有我才能給她帶來幸福,她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擁有的,你給她帶來的傷痛,她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忘記,你也無法理會,她爲你承受過的煎熬,更加不知道在那段她以陳若涵這個身份出現在人前時,她最爲孤獨的內心,而我,陪着她走了過來。”
路遠很後悔,後悔沒有很堅決地對陳清表明他的心意,他以爲自己再也不能愛人了,後來才發現,他是可以的。
“我們現在很好。”沫晨風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如果真的好,你就不會來找我,這樣的情況,大部分都是因爲心理上的抗拒而逐漸導致身體上的抗拒,她對你,不過是一種恨,一種不甘心而已,在她的眼裡,你就是個戰利品,她必須擁有你,才能去宣告自己的勝利。”
路遠的話很是專業,沫晨風有些不懂,“就算是這樣,我給她的傷痛,我也會將她治癒的,這是別人家的家事,你真不該多參與,何況,比起你的英雄事蹟,我、我覺得我們還是有救的。”
沫晨風提起了路遠的往事,果然就觸動到了他內心的傷,不過他沒有如沫晨風設想的那般落寞,路遠道:“你確定你愛她嗎?你有沒有想過,當你的前女友薇安跟陳清站在一起,你會選擇誰?”
沫晨風不回答,路遠繼續道:“你能騙陳清,卻騙不了我,你從來都沒有跟她天長地久,我敢說,只要薇安從神經病醫院裡一出來,你肯定會選擇她,雖然跟你的接觸不多,不過我深深地感受到你是個重情重義負責人的男人,你不可能拋棄跟了你那麼年的女友,何況,她除了你,什麼都沒有,她會跟個冤魂一樣跟着你一輩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招惹陳清呢?何不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不要存在僥倖的心理,不要因爲問題看不見了,就等於不存在。”
這幾句話似乎說中了沫晨風的全部心思,這些問題,他只是不想去想而已。
“我對小薇的感情,你們不會懂的,那不僅僅是愛情,我不會不管她,但是我不會再跟她在一起,我是沒想過跟陳清天長地久,那是因爲我們還沒有必要想這些事情,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真的不用你來提醒,至於你說你喜歡她的事情,你不要妄想借着我的嘴去告訴她,你完全可以自己告訴他,有競爭只會讓我更加的珍惜她。”
沫晨風從錢包裡取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道:“心理專家,這算是我的諮詢費。”說着便很是放蕩不羈地離去了。
本來想要諮詢一下看看他有沒有比較好的治療方式,沒想到卻惹了一肚子的氣,把他試圖放下的問題全部都勾了起來。
沫晨風剛剛走,陳清便來到了路遠的面前,她擡手在路遠的眼前,晃了晃,他這纔回神,陳清道:“謝謝你,路遠,陪我演了這一場戲。
”
她不過是想要藉着別人的嘴來問問沫晨風此時的真心而已,雖然聽見的話並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是好歹她知道了沫晨風的真實想法,至少她知道了沫晨風不會再跟薇安在一起。
“他說他永遠都不會放棄薇安,清兒,你能夠面對這樣的結局嗎?”這是一場戲,但是路遠也比較入戲,似乎還沒有脫離出來。
“我、我知道,不過我覺得我可以放下,薇安這個樣子已經得到她該得的報應了,她甚至現在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陳清心中嘀咕着,如果陳氏集團重擔落在她的肩膀上,那麼她必須需要一個人與她一起承擔的,沫晨風必然是最好的人選。
“曾經那麼恨,這麼快就消失了。”
“經歷了很多事情,我才發現,只有在乎的纔會牽動你的情緒,越是在乎的人,對她的要求就會越高,當她做得不好的時候,就會感覺很是氣憤,憎恨,而當你不在乎這個人的時候,她的所作所爲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如果我繼續恨她,那我恨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陳清說到此處感覺自己很釋然,終究還是放下這一段了。
“難得你想得這麼明白?那麼有些事情,你怎麼還是沒有放下呢?我們認識這麼久,我知道你對陳氏集團的事情根本就不感興趣,如今何必爲了公司甚至連健康都顧不上了呢?”路遠雖然很久沒有跟陳清聯繫了,但是她身邊發生的事情還是瞭解的。
“我、我只是想讓事情變得更加公平一點,爲什麼陳氏集團的產業要傳男不傳女呢?從前那是封建思想,爲何要延續到現在呢?我相信爺爺,很快就會改變這個做法的。”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媽媽就不會對自己那麼狠了,不會對她視若無睹,也不會逼着她嫁給一個陌生人?
“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可以改變主意?”路遠沉默了一夥兒,突然鼓起勇氣說道。
“什麼事情?這麼嚴肅?”陳清納悶道。
“你果然是個冷淡的人?”路遠抱怨道,她的敏銳性太差了,難道身邊有人喜歡她,她完全感受不到嗎?
“剛剛我跟沫晨風說的話都是真的,我跟楊穎兒離婚了,我、喜、歡、你……”路遠一字一頓地說道。
頓時陳清就感覺腦袋有些暈暈,她懷疑自己沒有聽明白,反問道:“你、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聽清楚了,清兒,我很喜歡你,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你的,但是這就是個事實,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讓你每一天快快樂樂的,而不是跟現在這樣,每一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我不想你那麼累?人世間的風景有很多,你完全沒有必要爲了這個而放棄很多美妙的風景。”
路遠很是正式地說道,他瞧着陳清的眼睛,就感覺在念臺詞一樣地講述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