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了手嗎?”見蕭逸遲遲沒有下文,就這麼硬生生和她僵持着。
林紫衫瞬間意識到,這是一個不見血就絕不撒手的主兒。
於是,心一狠,林紫衫張口就將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這一下,蕭逸駭然了。
而容徹自責死了。
再也無法淡定,容徹一把上前,將林紫衫攔腰抱起,帶她離開。而同時,容徹也召集了他的僱傭兵。
和蕭逸展開了一個小決戰。
而這些都是暈厥過去的林紫衫所不知道的。
並且,等林紫衫醒過來的時候,容徹已經將林氏集團納入了他的羽翼。
“容徹,你……”
容徹低笑,走至她身旁,一雙漆眸閃爍着熊熊的烈焰,“我是一名商人。”言下之意,這賠本的買賣他容徹是絕對不會做的。他幫林氏集團徹底度過了這一次危機,他自然要收取費用。當然,容徹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從今以後,他要將林紫衫徹底納入他的羽翼。
絕不準任何人傷害林紫衫。
“我……”
驟然,林紫衫眸色一沉,一抹慧黠深邃的精芒拂過她的眸底,微微擰眉,林紫衫看向容徹,“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今天她去繁花盛宴是臨時決定。
強行被蕭逸拐來這“繁花盛宴”也是一場突然意外。
可爲什麼……爲什麼現在容徹會在這裡?
而且剛剛蕭逸明明對她說,要她來服侍取悅蕭逸的一個客人。但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容徹!
難道說……
“你就是蕭逸口中的那個客人?”句式是疑問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是!”沒有隱瞞,容徹大方承認。
一瞬間,林紫衫感覺四肢百骸襲入了一股股刺骨冰寒,她就像是一直掉入陷阱之中的困獸,而容徹這一隻嗜血猛虎只要稍微一張口,就會將她整個脖子給咬碎。
“這麼說……從蕭逸把我帶來這繁花盛宴開始,你就知道了?”顫抖着聲音,林紫衫心碎又窒息的繼續問。
“對!”容徹回答。
“爲什麼?”林紫衫感覺頭好暈,好痛,她似乎整個人都掉入到了一個泥潭沼澤之中,她越是掙扎,她就越是往下墜落,萬劫不復,“容徹,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的一個陰謀?”
他算計了蕭逸,也算計了她。
甚至可以說,從頭到尾,對容徹而言,她林紫衫就是一枚不折不扣的棋子。
看着林紫衫心碎痛苦的模樣,容徹漆眸沉暗如子夜,他在林紫衫身邊坐下,長臂一伸,便一下子將林紫衫整個人抱入了懷中。
“放開……”
“你很生氣?”林紫衫掙扎反抗的話沒說完,容徹修長有力的手指就扣住林紫衫的下顎,擡起她的臉頰,讓她不得不與自己四目相對。
“我……”一瞬間,林紫衫無言了。
是啊,之前明明是她一直想要再見一次蕭逸;也是她一直不屑和容徹扯上半點關係!
可現在,容徹真正做了一個旁觀者,讓她和蕭逸兩個人見面了、相處了。她卻又開始責備起容徹來了。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見林紫衫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容徹挑眉,眼底涌動着冷酷之色,“沒話說了?”
“……”林紫衫繼續沉默。
“但我有話說!”容徹說,眼底極速彙集着風暴已至的危險狂野,“林紫衫,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你是我容徹的女人,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你若是再敢擅自離開我的視線,殺、無、赦!”
一字一句,皆帶着一張殘忍嗜血的味道。
“容徹,你……”林紫衫臉色驟然慘白,然而她剛一張口,容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獲住了她的櫻脣,將林紫衫所有要說的話語都給盡數吞入了腹中。
這一刻,容徹是憤怒的。
林紫衫是獨屬於他的女人。
可剛剛蕭逸卻在林紫衫身上殘留下了味道,這讓容徹嫉妒,發瘋一樣的嫉妒。所以,容徹要化被動爲主動,他要在林紫衫身上烙印下只屬於他的標記。
而那標記意味着歸屬。
但容徹此舉對林紫衫來說卻是一種嗜骨焚心的羞辱。
不!
她不要成爲男人手中的玩物。
即使這個男人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容徹也不可以!
於是,眸色一沉,一抹毅然決然之色拂過林紫衫麗顏,張口,林紫衫狠狠用力一咬。
“嘶!”容徹猛然倒抽一口涼氣,漆黑眼眸風雲驟集,“林紫衫……”
“我即使是死也絕不淪爲你手中的一個玩物,一枚毫無尊嚴的棋子。”聲落,林紫衫再一次張口,狠絕銳狠的往自己的舌頭上咬去,力道之大,下一瞬,一股股猩紅刺目的鮮血便從林紫衫嘴角緩緩流淌而出……
“林紫衫,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見狀,容徹怒火中燒,一雙漆眸恍若燃燒起了熊熊烈焰。
“沒有我的命令,你敢死!”容徹抱着林紫衫,怒氣騰騰,着急萬分的對林紫衫大吼道。
他好怕。
從未有過的怕過。
容徹不知道,萬一林紫衫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結束掉了自己的生命,那他該怎麼辦?
壞女人。
容徹想,林紫衫就是在故意用這種殘狠不負責任的方式反擊他。
但他是容徹!
他是絕對不會受任何威脅的,即使是林紫衫,也休想掌握住他的那根軟肋。
“林紫衫,你給我聽着,要是你敢讓自己有事,我會讓你父親,讓整個林氏集團來給你陪葬!”容徹威脅着林紫衫,他知道,對林紫衫來說,她爸爸,林氏集團是她最爲看中的東西。
所以,爲了讓林紫衫活下去。
容徹一遍遍的威脅着林紫衫,可誰知道林紫衫卻漸漸在容徹懷中昏迷過去。這讓容徹心愈發的着急不安,不再做一刻的停留。容徹陡然攔腰抱起林紫衫,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間,離開“繁花盛宴”,擔憂非常的將林紫衫送去醫院。
醫院,病房。
好累好痛!
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一塊塊千斤巨石給壓着一樣。
林紫衫痛苦嚶嚀了一聲,然後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純白。
這裡是……醫院!
回過神來,林紫衫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赫然發現她竟然被人用布條五花大綁在病牀上。
不是吧!
誰能告訴她,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還有爲什麼她感覺有兩股鑽心刺骨的寒意正源源不斷的向她投射而來。
微微擰眉,帶着幾分疑惑不解,林紫衫扭頭看向寒意射來的方向,結果赫然看到——薄、傲!
如墨夜色籠罩,容徹頎長身子臨窗而立,一雙漆黑眼眸一瞬不瞬的直視着她,狂冷怒焰在他眼底竄燃、匯聚,形成一股凌冽的殺意。
看着這樣的容徹,林紫衫一顆心猛然緊縮了一下。
好危險,好可怕的男人。
“你……”然而,林紫衫剛一開口,一股蝕骨刺心的疼痛便一瞬間從她舌頭蔓延到全身各處。
好痛!
恍若整個舌頭都要被撕裂了一樣,盈盈水光更是一不小心溢滿眸底。
“林紫衫,你竟然想咬舌自盡!”容徹漆眸迸射出森森冷意,一想到剛纔林紫衫一如紅顏薄命,殞命他懷中的模樣,容徹就恨不得擰斷林紫衫的脖子。
咬舌自盡?
林紫衫眨巴着眼睛,一臉懵圈兒。
這從何說起,雖然就現在的狀況來說,她林紫衫失去了一切,跌落人生谷底。但她可是大名鼎鼎林晏城的女兒,而且她還沒有將容徹潑在她身上的污名髒水給洗清,更沒有從容徹手中將林氏集團給拿回來,她怎麼會死,甚至可以說,她現在是一個連“死”的資格都沒有的人。
而且,她林紫衫纔不是這麼一個沒有骨氣的懦弱女人。
她在“繁花盛宴”之所以偏執的選擇咬舌,那不過是因爲她被逼無奈,情急之下所想出來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罷了。當然,林紫衫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她就是要讓容徹知道,她林紫衫是一個寧死不屈的女人。
從今以後,容徹休想再想對她用強的。
“你不怕死是嗎?”這時,容徹涔冷凌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走向林紫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你怕不怕生不如死呢?”
林紫衫瞳孔緊縮,一臉驚惶擔憂的看向容徹。
這男人又想要怎麼折磨她了?
但容徹卻並沒有繼續對林紫衫說,他扔下她一個人在病房,自己離開了。
而接下來這一個周,林紫衫被容徹安排的人嚴嚴實實的控制在了醫院病房裡,容徹也不曾再出現在她的面前。這讓林紫衫一顆心不禁更加忐忑不安起來……
終於,到了她出院這一天。
“林紫衫小姐,恭喜你出院。”阿晉來接她,由衷的對她說道。
“謝謝。”林紫衫微微向阿晉點頭,擡眼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狀,阿晉瞭然的說:“容少吩咐,從今以後,他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事情。但是有兩件事情容少要我一定要通知你。第一,你的父親已經被容少秘密轉移到了國外去進行治療。”
“什麼?”林紫衫驚呼,但這一激動,又一不下心扯到了她舌頭上的咬傷,痛得她差點兒眼淚珠子都掉落下來了。雖然她現在出院了,但她舌頭上的傷卻並沒有完全康復,說話吃東西都還非常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