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衫想了良久,接着開口道:“容徹,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離婚?在我生完孩子後嗎?”
容徹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自己,他默不作聲的盯着林紫衫,然後笑道:“你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想離開我了?”
“容徹,離開難道不是我們唯一的結局嗎?”林紫衫低聲道,雖然他們彼此都沒有明說,可是事實不就是如此嗎?
容徹沉聲道:“林紫衫,我們從來沒有說過我們的結局會有什麼改變,只是如果你希望過程能夠儘量美好些的話,就請你恪守我們之間的規則。”
林紫衫可笑的說道:“是嗎?”
“最近你已經打破了太多我們之間的規則,我一次次的包容你,並不是代表我沒有脾氣,而是我希望我們能想出得更加融洽一些,畢竟我也不希望天天面對着你這張苦瓜臉。可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而兼職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允許的。”容徹冷聲道。
林紫衫不甘的問道:“容徹,我是你籠子裡養的鳥嗎?你準備一直這麼囚禁着我,是嗎?”
“囚禁,你覺得我是囚禁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又怎麼會允許你去上學呢,林紫衫,我希望你能學聰明,要學會知足。”容徹面無表情的說道。
林紫衫笑了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給什麼我就得接受,而且還不能反抗,可是,容徹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怎麼可能想木偶一樣仍由你擺佈。”
容徹接着說道:“林紫衫,記住自己的身份,有多事情接不接受也由不得你,我奉勸你,不要自討苦吃。”
說完,容徹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辦公室,而林紫衫則呆呆坐在辦公室,她瞬間覺得自己似乎也是這間屋子的附屬品,一樣的毫無生機。
林紫衫從公司出來,心裡突然異常的平靜,容徹一向都是如此,不是嗎?所以她有什麼可傷心的呢,林紫衫拼命的告訴自己,要打起精神,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歸是有辦法的。
容徹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直覺告訴他,林紫衫已經越來越不受控制了,現在越發的像一匹脫繮的野馬,在這樣下去,她的話可就真的不起半點作用了,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任由她這樣繼續下去了。
林紫衫回到家,便將家裡的衣服被套全部都拿出來洗了一遍,心煩的時候,讓自己忙起來會讓自己儘量少胡思亂想。
而這時電話卻響了,林紫衫拿起手機便聽到了謝宇航的聲音:“林小姐嗎?”
“嗯,是我,謝醫生你有事嗎?”林紫衫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謝宇航立馬說道:“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方便見個面嗎?”
“現在嗎?”林紫衫反問道。
謝宇航點頭道:“嗯,方便嗎?”
“嗯,行,我直接去醫院找你吧。”林紫衫開口道,不知怎麼,最近老覺得胃不太舒服,等會順便去看看。
到了醫院,林紫衫便看見謝宇航在門口等着自己,她立馬走上前笑道:“其實你不用出來,我知道你辦公司在哪兒。”
“沒關係,現在沒什麼病人,走,去我辦公室說。”於是兩人一起往辦公室走去。
林紫衫坐在沙發上立馬問道:“謝醫生到底是什麼事?”
“林小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學法律的吧。”謝宇航開口道。
林紫衫立馬點頭道:“是啊。”
“那正好,我有些法律上的問題想問問你。”謝宇航立馬說道,接着便緩緩道來了。
林紫衫聽完後才明白原來是關於醫療糾紛方面的,她暫時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涉獵,於是她有些抱歉的笑道:“謝醫生,不好意思,我們暫時沒涉獵這些,所以幫不了你,不過,我們公司有個關於這方面的資深教授,到時候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是嗎?那好啊,到時候就拜託你了。”謝宇航立馬說道。
林紫衫立馬說道:“別這麼客氣,我這次也沒幫到你什麼。”
“沒關係,你不是要給我介紹專家嗎?這樣就已經算是幫我天大的忙了。”謝宇航有些疲憊的說道。
林紫衫看着謝宇航有些憔悴的臉,便忍不住問道:“事情很嚴重嗎?”
“那倒不是,只是家屬很難纏,不過沒關係,只要按正常程序走法律路線,我想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謝宇航輕聲說道,但眉頭依然緊鎖,似乎並沒有說的那麼輕鬆。
林紫衫聽到這兒,總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便追問道:“謝醫生,如果我們是朋友,你就告訴我吧。”
“額,是這樣的,是我給病人做的手術,當時情況很好,可是一回到病房病人就不行了,家屬非常不能接受,便不停找我理論,而我當時可能心情也不大好,所以態度不是很好,家屬便不依不饒了。說病人的死都是因爲我。”謝宇航低沉的說道。
林紫衫一聽這話,便有些爲謝宇航打抱不平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謝宇航,便開口道:“不要把這放在心上,畢竟親人死了,可能難免有些衝動,只有有憑有據,我相信他們也不敢怎麼樣的。”
“嗯,我知道,所以就想仔細問問關於這方面的法律,因爲這些人隔三差五就來威脅我。”謝宇航無奈的說道。
林紫衫一聽這話,有些擔心了:“啊,嚴不嚴重,要不報警吧。”
“算了,到時候只會越發的不可收拾。”謝宇航嘆息道。
林紫衫則不贊同的說道:“你可得小心啊,這些人一旦走投無路了,肯定會反咬你一口,這件事情,我覺得你還是得報警,這樣起碼你也有個安全保障。”
“嗯,我知道,不過我希望還是儘量能夠和平解決。”謝宇航微笑的說道。
林紫衫則點了點頭,隨後卻嘆息了一聲:“唉,怎麼最近,都這麼不順啊。”
“怎麼,你也遇到了什麼麻煩?”容徹好奇的問道。
林紫衫心煩的說道:“是啊,**煩,我現在真的好希望能夠找個地方,好好的散散心。”
“到底怎麼了,又和阿徹吵架了?沒事的,夫妻間鬧矛盾是很正常的,俗話說退一步海空調,彼此讓讓就沒事的。”謝宇航開口勸說道。
林紫衫則心煩意亂的說道:“問題是這次我們彼此都不願意讓步,所以我現在都不知道回去該怎麼面對他。”
“這麼嚴重,到底是什麼事,我可以給你們出出主意。”謝宇航開口詢問道。
林紫衫嘆息道:“事情很簡單,我想出去做兼職,可是他不準。”
“兼職,你是缺錢嗎?”謝宇航開口問道。
林紫衫則有些不解的說道:“缺錢?沒有啊,我不缺錢。”
“那爲什麼要去做兼職呢。”
林紫衫有些陰鬱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穿的吃的全部都是容徹的,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他養在籠子裡的一隻金絲雀,我討厭這種依賴,我想自己獨立。”
謝宇航則有些困惑的說道:“這怎麼是依賴呢,你現在是他妻子,這都是很正常,而且你現在還在上學,認真學知識,纔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容徹她母親每次來找我的時候,我都能從她的言語裡,聽出對我鄙視,她覺得我現在都是靠着她的兒子,這種感覺讓我又不自在。”林紫衫難過的說道。
謝宇航則立馬勸說道:“你不必太在意這些,我相信阿徹肯定是心甘情願的,你只要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林紫衫則輕輕的搖頭道:“他是心甘情願,可我卻不是心甘情願的花他的錢,你應該知道我們婚姻並沒有太多的意義,離婚是遲早的事,我不想在這上面虧欠他什麼,所以我平時也不大買什麼,其實他平實經常抱怨我不會花錢,不是我不想花,是我真的不自在,我心裡一直告訴我這不是我的,我不能要。”
謝宇航嘆息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你們是夫妻,分的太清楚,對彼此都是一種傷害,你何不嘗試開始依賴他呢。”
“依賴?我不能,我明明知道我們之間的結局,那我怎麼能依賴他呢,而且依賴會成癮,我不希望讓自己到最後變得那麼可憐可悲。”林紫衫認真的說道。
謝宇航有些憐惜的說道:“你就是太理智,太獨立了,其實女人還是柔弱一些好,不然比較辛苦。”
“謝醫生,你不明白的,我現在的處境已經決定了我必須得學會獨立,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繼續活下去。”林紫衫一字一句的說道。
謝宇航想了想,接着開口道:“你真的想做兼職?”
“嗯,是的。”林紫衫堅定的說道。
謝宇航則笑着說道:“如果真的很想的話,那我覺得你就不應繼續和他鬧下去了,男人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所以你得哄着他,而且容徹,我瞭解他,跟他來硬的是絕對行不通的。”
謝宇航這番暗示,林紫衫心裡有些明白了,其實就是叫她示弱,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可她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不過凡事總得先試試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