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以崢似乎生怕他退卻,語氣有些着急:“可你們是競爭對手!你必然要和他對上!”
“競爭也分良性競爭和惡性競爭。”阮天啓語氣從容,“我之前挑釁HI,無非是想試試赫敬堯的深淺,畢竟他盛名在外,我難免不服輸,不過現在嘛……我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否則阮家最後不會落到我的手上。”
赫以崢的臉頰抽搐了一下,聲音有些陰狠:“所以,你不打算和我合作了?”
“抱歉。”阮天啓笑起來,流露出幾分深沉莫測的味道,“赫先生的籌碼,並不足以讓我動心。”
赫以崢深吸一口氣,猛的抓住夏心瑜的手腕:“既然這樣,我就把心瑜帶回去了!”
夏心瑜只是看了他一眼,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阮天啓笑了笑,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夏小姐在我這裡做客近兩月,應該也想家了。”
赫以崢的表情更猙獰了,他死死的攥着夏心瑜的手腕,一字一句彷彿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阮天啓,你不要後悔!你以爲你舉白旗,赫敬堯就會放過你?”
阮天啓略一思索,笑道:“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牢赫先生操心。我之前答應過你的投資會如數奉上,也不需要籤合同了,就當我贊助赫先生了。”
說着,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夏心瑜一眼:“夏小姐陪了我這麼久,我不能沒有任何表示。”
言下之意,他給的那筆錢,就當是夏心瑜的勞務費。
赫以崢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的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還是沒能鼓起勇氣拒絕這筆錢。
他看向夏心瑜,神色有些可怕:“走!”
夏心瑜柔順的站了起來,跟上了他的腳步。
她始終不曾看阮天啓一眼。
男人看着她纖細的背影,目光深不可測。
許久,他勾起脣角。
……
赫以崢的步伐很快,早已沒有來時的從容與優雅。
夏心瑜擡起眼睛,把他蒼白的臉色盡收眼底。
赫以崢還是那個赫以崢,如果他願意,他就可以是最優雅的紳士。
可是,不管穿的有多考究,他的身上都無法避免的流露出幾分落魄和焦躁的意味,臉上也寫滿了戾氣。
所以,剛剛他和阮天啓坐在一起,哪怕他的外形無懈可擊,哪怕阮天啓只披了一件毛巾,佔據上風的人依然是阮天啓。
而赫以崢……
夏心瑜忽然覺得他很可憐。
這一刻,她明白,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她恍惚的笑了起來。
赫以崢很快就把她推上車。
他自己也坐上了駕駛座,飛快的發動了車子。
抵達目的地以後,赫以崢忽然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向盤。
“心瑜,我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那筆錢……”饒是自私如他,此刻也無法理直氣壯的把那筆錢據爲己有,隨意處置。
“你留着吧。”夏心瑜終於開口了,她笑了起來,“去做你想做的事。”
“心瑜……”赫以崢沙啞的開口,忽然覺得心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