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玉竹有猛烈地咳嗽,王后心痛的幫她輕輕捶背,喂她喝湯藥。
「你躺下休息吧。」王后心疼地說。
玉竹微笑着說:「恩,謝謝母后惦記。」
「傻孩子。」王后給玉竹蓋好棉被,玉竹閉上眼睛。突然好想家,好想回去,雖然已經嫁爲人婦,而且有了身孕,可是想回家的思緒是那麼的濃烈。爲什麼會這樣,家已經破碎了,家父之仇都還沒有報。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我?」一個瞎子老頭兒把自己的孫女護在身後,一個約十五六歲的姑娘害怕得瑟瑟發抖。
「殺你不需要理由。」冷情冷冷地說,心裡雖然有點不忍。
「是誰,幕後主使是誰?」老者雖然瞎了,但是耳朵很精明,他知道冷情也是不忍殺他們。
「絕世莊。」
「冤孽啊。」老人鄒眉苦臉,很無奈,也很內疚。
「你知道什麼?」無情輕落在他們爺孫身後。
「你們殺了我可以,但請放過我的孫女,她是無辜的。」老者跪下求道,他知道,今日自己非死不可。
「爺爺,不要,我要和爺爺在一起。」小姑娘抱着老者害怕的哭泣。
「我們不能答應你。」冷情見小姑娘哭得傷心,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你們,你們只是冷血的走狗,要殺就動手吧。」姑娘狠狠地瞪着冷情。
「丫頭」
「爺爺,不要求他們。」
「早知道會有今天,我就不應該放走她。」老者幽幽地說,像是回想起什麼事兒。
已經二十多年了,隱退江湖,吃齋唸佛來恕罪,終還是沒能逃脫。只是可憐自己唯一的孫女要跟着自己枉死,老者的心很痛。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鐵中山,爲你曾今犯下的罪孽償命吧。」無情說着飛身刺向老者,老者並沒有要反擊,女子拿起地上的劍迎上無情,憑她的雞毛功夫,根本不是無情的對手。
無情偏過女子的劍,向其胸口刺去,冷情先一步救走女子。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無情怒道。
「我知道,可是總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無情轉頭看老者,「快點留遺言,不然別怪我劍不長眼。」
「爺爺。」小姑娘掙脫,抱住老者哭泣。
「你們是花如雪的得意弟子,我斷然不是你們的對手,我也不會還手,割下我們爺孫兩的人頭去覆命吧。」
「爺爺」
「那就得罪了。」無情要動手,被玉寒書飛身下來攔住。
「二十年前的事,我們晚輩不知,前輩既然已經做好死的心,何不道出你與花如雪的恩怨。」玉寒書使個眼神給無情。
二十年前,爲了爭奪王子殿下之位,王宮內亂,慘死了不少人。其中爭奪最兇的是當時的柳葉娘娘和花如雪娘娘。
柳葉是江湖女子,花如雪是一個敗落貴族的遺孤。她們兩個人同時被皇上納妾入宮,兩人的感情也相當要好。她們前後懷孕,並且先後產下奇王子。柳葉先產下奇七王子天生,花如雪晚一個月產下八王子天龍。
天生奇在出生攜一把奇扇,除了柳葉和天生王子能碰扇子,其他任何人也不能。此扇很神奇,從不離開天生王子。一次王宮進了刺客刺殺熟睡的天生王子,很多人親眼看見刺客被奇扇追出,並活活吞噬。
天龍誕生時,炸雷閃電,烏雲密佈,一條龍從天而降,臥盤在花如雪的房頂,直到她產下天龍王子,龍仰頭對天狂吼,然後從口中吐出一顆龍珠,落在天龍王子的襁褓裡。一直嚎哭的王子一下安靜了,看着天龍微笑,龍輕舔一下王子的臉蛋便飛入烏雲之中,隨即陽光普照大地。
後來,朝中便分出兩股勢力,一股支持天生做下一任的繼承人,一股支持天龍做下一任繼承人。柳葉和花如雪也隨之反目成仇,互相算計。
眼前的老者鐵中山便是支持天生的這一派,他跟柳葉是師兄妹的關係。當年王宮裡的一場火災,天龍被燒死了,花如雪更恨柳葉,裝瘋出了王宮,吃了不少虧,受了很多的屈辱。
後來被邪門宮的宮主救了去,她練就了一身邪功,殺了宮主,然後改邪門宮爲絕世莊,瘋狂報復曾今侮辱過她的人。
「柳葉娘娘不是疾病而死?」玉寒書問。
「被花如雪的寒花掌打死的。」
無情和冷情終於知道爲什麼師父一直要置寒梅扇於死地了,冷情問道:「當年王宮的那場大火,沒有查出兇手嗎?」
「哎``````」鐵中山搖頭。
「我聽說當年的那場大火,幾乎燒掉所有妃嬪的寢宮,就連王后的西郊寢宮都未能倖免於難。」玉寒書蹙眉思道。
「是啊,因爲是深夜起火,
很多妃嬪都活活被燒死了,要不是因爲有奇扇護身,柳葉娘娘跟天生王子都可能被燒死。」
「是奇扇救了天生王子跟柳葉娘娘?」無情驚道,絕情跟寒梅扇之戰,他是見識到那把扇子的厲害。
鐵中山點頭,冷情不解地問:「天龍不是也有一顆龍珠嘛,怎麼會被燒死?」
「爲什麼花如雪沒被那場大火燒死?」玉寒書問。
「大火那晚,正趕上天龍王子跟當時的九王子兩個睡神壇,神壇恰好在妃嬪的寢宮中心,四周全着了火,神壇當然逃不過。花如雪冒火進神壇救天龍,卻被皇上攔住,強行打暈帶走。所以,花如雪恨柳葉,更恨皇上。」
「怪不得師父說要殺死王家所有人。」無情知道是失去愛子的仇恨讓師父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斷言被大火燒死的九王子現在活得好好的,這麼說來,天龍王子和九王子是被人救走了。」玉寒書右手摸着下巴,眉頭緊鄒。
「對啊,九王子冷爵傲是冷世爵的唯一弟子,那麼冷世爵救了九王子,沒理由不救天龍王子。」無情想不通,依照冷世爵的性子,不可能只救一個。
「或許在冷世爵之前,天龍王子已經被人救走了。」冷情接過來說。
「冷世爵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下可真的麻煩了。」冷情有些煩躁。
「冷世爵當年爲什麼會救走九王子呢?」玉寒書覺得這是一個關鍵問題。
「冷世爵是在宮外的陰水河邊撿到九王子的,因爲當時王宮大亂,冷世爵怕自己回去成了縱火兇手,便帶着九王子隱居深山,待一切都平息了,再送九王子回來。」鐵中山說。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玉寒書看着鐵中山,眼裡疑惑。
「冷世爵是我的師兄。」
三個人聽了這一句,吃驚不小。「怪不得你眼瞎了身手還如此好。」冷情有些佩服鐵中山。
「我的眼睛是練功走火入魔所致。」鐵中山說出了二十年前的事兒,心裡感覺舒服多了,一切都淡然了。
「你們打算怎麼辦?」玉寒書轉身問無情冷情。
「花如雪恨我入骨,她落難時,我曾侮辱過她,你們不殺我,她會自己找上門來。我寧願死在你們手裡,但求放過我的孫女嬌嬌。」
「如果花莊主找上門來,絕對不會留下活口。」玉寒書說。
無情和冷情當然也知道,無情看着女子嬌嬌,「小妹妹,一切你都聽見了。」
「爺爺,不,爺爺。」嬌嬌抱着鐵中山痛哭。
「乖,爺爺是有罪之人,應該恕罪。」鐵中山給嬌嬌擦淚。
「不,爺爺沒有罪。」嬌嬌哭得傷心,鐵中山是她唯一的親人,跟着他躲躲藏藏十幾年,本來以爲可以了卻這一生,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
鐵中山點了嬌嬌的睡穴,冷情走過去抱起嬌嬌,無情沒有拔劍,看着盤坐在地上的鐵中山,「嬌嬌我們帶走,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謝謝你們。」鐵中山流出眼淚,玉寒書他們閃身便消失在叢林中。
「你肯定嗎?」許秋偏頭看着毒丹問。
「冰寒王子並不急着回去,平凡出入薛丞相的府邸,難道這不可疑嗎?」
「寂王子他們知道了嗎?」許秋沒去理會毒丹的不解眼神。
「應該略知一二。」
「九城的吳將軍有跟薛石軒聯繫嗎?」
「近來像是沒有書信往來。」
「是不是走漏了風聲?」
「我們都是暗查暗訪,我想應該沒有泄露出去。」
「冰寒王子這邊交給我,你盯緊九城吳將軍,還有,薛石軒的三個兒子也看緊些。」許秋對毒丹說。
「是,大人。」
「你下去忙吧。」
「屬下告退。」毒丹轉身離去。
許秋深呼吸一下,想起冰寒王子跟她說的話:「他要的是權勢地位,而我要的是你。」接着,想到自己跟冰寒王子的纏綿熱吻,臉不由得紅了。
「大人,你不舒服嗎?」靈兒見許秋臉兒紅紅。
「哦,沒事。」許秋用手摸摸自己的臉,有點燙的感覺。
兒女私情最容易壞事兒了,這是很多電視劇裡演的。雖然最後是正義的一方勝利了,可是那畢竟是電視劇,是根據劇本演出來的。劇本的悲歡是可以人爲的去支配,而現在自己的處境,只怕是沒有那麼樂觀。
兩人爭鋒,勝利的一方便是正義的代表,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只要最後打倒對方,那麼自己這邊就是正義。正義並不全是善良,仁慈,有時也需要陰險毒辣,許秋一直都是這麼認爲。
她相信一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所以,爲了打敗自己,薛石軒一定願意付出一切,而自己呢,爲了保命,也會傷及無辜。
「大人,你去哪裡?」靈花見許秋往外走,便跟出來問。
「出去散散心。」
「大人早些回來,外面風大。」
「恩,快進回房裡,別凍着了。」許秋微笑着說,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會娶靈花這樣的女子,溫柔賢淑,而且有的事兒,總是在自己想到之前,她便已經做好了。
許秋直接出宮,乘馬車去薛丞相的府邸拜訪。許秋的突然造訪到是讓薛石軒有些措手不及,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這是在大人府邸,大人不用拘禮纔是,不然幾多生疏。」許秋似笑非笑地看着薛石軒。
「呵呵,軍師大人垂愛,下官之榮幸。」薛石軒賠笑着說。
「大人,這是吉祥公主帶回的圖畫,說是《醫典》的藏身之處。」許秋從衣袖裡取出一張圖紙遞給薛石軒。
薛石軒恭敬地接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喜沒有逃過許秋的眼睛。
「下官愚笨,看不出個所以然。」薛石軒確實看不出玉竹畫的是啥玩意兒。
許秋接過圖畫,「是嗎?我還以爲丞相大人能看出什麼呢。」
「軍師大人擡舉下官了。」
「聽說就是這本醫書,使一個家族滅亡,真有此事嗎?」許秋從靈花那兒已經得知一切關於醫典的事情,她這樣問,無非是想試探薛石軒。
「軍師大人有說不知,醫典是一本曠世醫書,裡面有一個起死回生的藥方。」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一本破醫書怎麼那麼有魅力了?」許秋用餘光觀察薛石軒的表情,他,眉宇間有一絲憂慮,臉色有點難看,其他一切掩飾得很好。
「下官斗膽問軍師大人。」
許秋示意他講,薛石軒頓了一下,略顯有點猶豫。
「軍師大人是如何得來這張地圖?」
「哈哈哈,丞相大人是在懷疑什麼?」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
「唉,不用解釋,你有顧慮是應該的,你要是不問反而不像你了。」許秋笑着說。薛石軒是懷疑許秋拿的不是什麼醫典藏身圖,而是故意引他暴露自己對醫典的野心,不過也太不把許秋放眼裡了。薛石軒敢這麼做,當然是有底氣的,皇上都敬畏他三分,區區一個軍師他根本就瞧不起。
許秋的官銜雖然遠遠高於薛石軒,但是她知道薛石軒掌握着朝中很多的人員命脈,他自己的官銜不高,但是他背後的勢力不小。
「這地圖,本官研究了很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所以特來找丞相大人,一起研究研究。」
「軍師大人實在擡舉下官,下官實屬無才啊。」
「是嗎?無才怎麼當丞相了?」許秋瞪着薛石軒,微怒。
「下官該死,請軍師大人見諒。」薛石軒急忙跪下。
「丞相大人快起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本官上府邸來欺負你。」許秋起身扶薛石軒起身。
他口裡說:「是下官的錯,與軍師大人無關。」他心裡可是樂和得要命,許秋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在本官面前,丞相大人就不要太過於謙虛了。」
「下官明白。」
「丞相大人府上,賢才匯聚,這地圖就留給你們研究,有什麼眉目告知本官即可。」許秋把地圖塞給薛石軒。
「軍師大人」
「唉,近來我要訓教衆位將軍,所以沒時間鑽研。」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本官已經請示皇上了,丞相大人只管放心。」
「下官不是不相信大人你,只是醫典是曠世奇書」
許秋從衣袖裡取出聖旨,攤開,「丞相大人接旨。」
薛石軒趕忙跪下接旨,許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帝國軍師訓教將軍無空暇,朕特許丞相薛石軒接手研究醫典藏身圖,務必在三個月內找出醫典,上交給朕。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薛石軒接過許秋手中的聖旨,心想,該來的遲早會來,也好,不如藉此斬草除根,嘴邊一絲陰笑。
「丞相大人,祝你好運,先告辭。」
「下官恭送軍師大人。」
出了薛石軒的府邸,許秋便去白府找俊偉。薛石軒則是趕忙召集他門下的賢士門生商討對策。這是很冒險的一步棋,許秋有些擔心,但是可以暫時穩住薛石軒,這樣給她更多的時間查明冰寒王子的真正目的。
被人喜歡是好事,但是絕對不能相信沒有理由的喜歡。許秋認爲冰寒王子對自己一見鍾情不假,假的是他太過於熱烈,她能明顯感覺出他是另有目的。
想用美男計來引誘她,沒那麼容易。其實,冰寒王子並不會對許秋不利,只是想利用她,通過她的手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當然,最後能得到美人兒是再好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