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謠竹掙脫侍衛的鉗制恨恨的瞪着她:“徐幻惜!你敢!
幻惜回頭:“有什麼敢不敢的,其她人都進去了,少你一個嗎?
“你別無法無天!
幻惜撲哧一笑,拔下一根髮簪慢慢的走下去,笑着讓髮簪沒入她漆黑的髮色:“謠竹,剛剛不是挺聰明的嗎,你還是沉默吧,現在叫什麼,以你你的功力被煮一個時辰就是洗個熱水澡,何必出頭。”幻惜說完,牽着幾個孩子離開:“好好想想吧,主動跳下去和反抗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慕謠竹盯着她和孩子們嬉笑的背影,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可她是可以不煮的,但她不煮別人必然也學她不下鍋,那她今天的心機豈不是白費了,慕謠竹想了想甩開侍衛主動走到東宮後院一間裝修的奢華的房間裡,推開房門就見幾口大鍋的水冒着汩汩的氣泡,熱浪一波波往前涌。
付染衣臉色慘白的大叫:“讓太子妃進來!她敢煮本宮,小心她的地位!
事兒試試水溫:“太高,撤火。娘娘,注意你的措辭。
付染衣望着沸騰的水冷汗直冒:“放肆!你們這是草菅人命!難道你們忘了我父親和爺爺是誰!你們竟敢如此對我!不怕皇上抄你們的家嗎!
“怕,只是太子妃不在,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本宮殺了你!
“等娘娘煮出來再說吧!”是兒再次試試水溫道:“來人,送娘娘進去水溫正好!
付染衣聞言惶恐的奮力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會後悔的!
是兒看眼旁邊的布條:“還是堵上吧。
付染衣瞪着大眼沒了平日的雍容華貴,驚恐而又無措卻依然漂亮嬌貴,這副樣子看了挺讓人有感覺的。
“——唔唔——唔唔
藥兒見事不好,急忙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小姐身上:“小姐,你忍忍。”然後快速的往外跑去。
是兒見狀並不制止,只是試好每桶水的溫度,把今天所有在東宮停留的娘娘們按順序放了進去,不過憂散能逃過一劫在她的意料之外。
蓉兒簡直不敢相信付染衣的境遇,在後宮之中竟然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兇,還有王法嗎,對象是當朝丞相之女,就算她們再不對也不該如此待遇,她以爲……她以爲這一切都是說說而已,見染衣下去她也怕了。
是兒試試水裡的溫度,恭敬道:“蓉娘娘,五十度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蓉兒毫無知覺的被推下去,忍着周圍的熱氣,提醒她道:“是兒,你這是助紂爲虐。
是兒擡擡眼又垂下:“是嗎,蓉娘娘似乎忘了是誰先捅的蜂巢,被反咬了反過來怪它們,不覺的順序顛倒了嗎?
“你
是兒起身,退至幾人中間道:“諸位娘娘們,奴婢也只是只狗,但奴婢還知道是非公正,自己做了什麼就會得到什麼,不要企圖你打了別人一巴掌,還當別人是傻子,關於今天的事,諸位娘娘們好好想想吧,奴婢不希望下次見到的是娘娘們的屍體。
滾燙的水溼透染衣厚厚的衣衫,貼着皮膚的灼熱讓她咬緊牙關冷汗噌噌落下:“徐幻惜!你卑鄙無恥!
藥兒趕回來,焦急的遞上虎皮外衣,手裡還拿着許多不同材質的厚衣,只祈求水靠近小姐皮膚的時間能減少幾分。
染衣在木桶裡,衣服慢慢貼近皮膚,溼漉漉的感覺就好像被按在鐵板上火烤:“徐幻惜,我一定會告你。
其她人冒着熱汗,有樣學樣的試圖降低承受的痛苦,反而卻讓過多的衣物死黏着皮膚起了反效果。
藥兒看着痛苦的小姐,再次跑了出去,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救小姐……冷宮:
憂散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幫一個小女孩梳理髮辮:“可可,姨娘跟太子妃說了,太子妃允許給你們重新找個住處。
小女孩眼睛瞬間發亮道:“真的嗎?
“當然,可可這麼可愛,靜妃也沒有犯錯當然可以啦。
小女孩聞言含着淚感恩的跪憂散腳邊:“謝謝憂娘娘,可可一定報答憂娘娘。
“傻丫頭,起來吧。
龍可可站起,抹抹眼淚看向牀邊癡傻的孃親,期盼道:“母妃她會好的。
憂散點點頭和可可一樣期待着新的開始……上書房:
付再添跪在桌案旁和聞中塵商討着對付周家和皇上再次凝聚的新勢力,原兵部尚書倒戈皇帝許多事變得異常棘手,但是具體派誰去剿滅這股勢力是問題中的問題。
聞中塵故作煩惱道:“付丞相,您在朝多年不如您來舉薦。
付再添小心的跪着,心裡卻非常謹慎,他在朝堂混了這麼多年,腦子自然不是裝的白米這個時候攬權就是找死,他還想保付家長治久安,讓付家在龍主的帶領下達到一個新的高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了差錯:“兵部鄭大人的事還是交給何大人處理的好,何大人乃禁衛軍統領,查看兵部是代表太子,也順理成章,臣薦舉何大人,如果聞大人有好的人選,也可一起參謀。”付再添擦擦汗,暗付自己應該沒有說錯什麼,何務是太子的人,舉薦何務定是萬無一失,功勞下來必是何大人加封的良機,希望太子接受他的善意,付再添低着頭沒有擡眼,在一個有抱負正值青年的太子身邊他絕不能有超越權利範圍的行爲……聞中塵與付再添並跪着,等案前的龍潛遠給個說法。
“聞愛卿推薦誰?
“珂大人。
付再添心裡一顫:爲什麼不是何大人?是哪裡出錯了嗎!
此時藥兒氣喘噓噓的跪在上書房外,沒等小豎子擺完他公公樣的新造型,就聽藥兒大聲喊道:“太子殿下,請你救救付娘娘吧,奴婢雖然無知但是娘娘也不必受那麼大的苦啊!求太子殿下高擡貴手,看在付家多年效忠皇室的份上,救救付娘娘吧!求太子殿下救救付娘娘!
小豎子聞言也不知該不該扶她起來,看樣子好像付娘娘出了什麼大事。
裡面的付再添聽到藥兒說——看在付家多年效忠皇室的份上時——恨不得剝了她一層皮,這個時候說這句不是沒事找事嗎!但他同時又有點擔心:發生什麼事了,染衣那孩子從小謹慎,不可能出什麼大事,但藥兒都把付家的功績搬出來了應該是出事了。
藥兒並不知道里面在做什麼,她只是想爲小姐減輕痛苦,而唯一能在太子妃面前說上話的就是當今太子:“太子,奴婢求您了,救救娘娘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娘娘並沒有犯什麼大錯,最不至死啊!求太子高擡貴手!救救娘娘!奴婢給您叩頭了!”實惠的叩首聲不一會就讓藥兒的額頭布上了血絲。
小豎子主動離開她,沒什麼表情的站在一邊,當她不存在: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藥兒的主子付娘娘得罪太子妃了,既然是太子妃的事他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太子妃以後橫着眼看他。
付再添越聽越擔心,染衣是他最喜歡的孫女不會落在那個野蠻人的手中出事了吧,他可不希望看到愛孫出事,他擔憂的無措,聞中塵喚他,他也沒有聽見。
龍潛遠向龍傾侍使個眼色,龍傾侍打開上書房大門讓藥兒進來。
藥兒見大門打開,不管不顧的就往裡衝,不過礙於人少也沒人理她,她跑到龍潛遠面前時一頭血跡淚眼斑斑,見付老爺子在,心裡的焦慮猛然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哭的更傷心了,她再次下跪,對伏在案前低頭批閱的龍潛遠道:“太子,奴婢沒辦法了纔來求太子的,奴婢不敢說付娘娘一點錯都沒有,但娘娘不應該受到那樣的懲罰,太子你快去救救娘娘吧,太子妃說活煮了娘娘,娘娘受不了的!
付再添聞言跟着急道:“什麼是活煮!”這種刑罰他聽都沒聽說。
藥兒哭道:“太子妃把娘娘放在八十度的熱水裡煮,已經半個時辰了,求老爺和太子救救娘娘啊!
龍傾侍驚得差點沒跌倒,活煮,這麼陰毒的事她也幹,不愧是太子妃——夠狠!看來離她遠點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聞中塵聽到這兩字,有些愣神,印象當中小巧清秀的身影浮現眼前,偶然調皮的表情感覺她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得意的向他誇耀乘法口訣時那麼鬼靈精,第一次見面時驚叫的說喜歡他的授課,怎麼看不像那種會活煮生人的人啊,是不是弄錯了!
付再添聽完,簡直氣的險些沒暈過去,他的孫女,他怎麼會不清楚,從小就很懂事,是所有姐妹中品貌最出色的孫兒,她出嫁時他還問了她是不是願意,不願意就一直留她在身邊,最後送她上花轎時,他親自出送就是沒給孫女一場公正的婚禮做的彌補,而現在藥兒說孫女被人欺負了,還是被那個頗有爭議的太子妃欺負,怎麼會這樣,他捨不得東染衣一根指頭,付再添失去冷靜的對龍潛遠叩首:
“太子,求您救救染衣,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也許是有人挑撥也說不定啊!求太子殿下。”他也不敢說太子妃有錯,因爲這樣他就是挑撥後宮是要殺頭的,但他就不明白那個太子妃怎麼就敢欺負染衣,難道她真當自己是真的皇后了,先不說太子對她的態度如何,沒有勢力的她惹了染衣不等於自尋死路,今天不管如何他豁出老臉也要就孫兒,誰讓他欠那孩子的多:“太子——老臣……”賠上他一半的勢力他也願意。
龍潛遠不等他開口主動站起,一個月以來首次踏出上書房往東宮走去。
這個期間早有人向幻惜通風報信,幻惜什麼也沒說,面色如常的躺在軟塌上看書。
康兒彙報完畢後退去,把主母的表情一字不漏的說給是兒。
是兒點點頭,往付染衣的桶下扔了一堆柴,加了一桶油,加重爐火繼續煮——既然時間不能煮夠,火力一定要足!
康兒見火苗猛然竄高汗汗的摸摸額角,不得不佩服是兒的領會能力。
付染衣的驚慌的想從桶中跳起,徒勞無功的又被按了回去:“是兒,你竟然加火!付家不會放過你的!
“你一個下人竟然如此放肆,不得好死!
是兒膽子早練大了,誰愛說誰去說,只看到她點燈難道就忘了曾有人要放火嗎!
十五分鐘後:
龍傾侍推開東宮後院的房門,入目的景象讓他的手都顫了一下——太子妃!你真狠啊!
是兒、康兒趕忙跪地相迎,眉宇間竟無一絲憂色。
蓉兒、謠竹一致看向進門的龍潛遠,期待和委屈的目光死死的黏在他的身上。
龍潛遠熟視無睹的走到付染衣身邊順手抱起暈過去的付染衣面無表情的離開東宮!……幻惜靠在大樹後看着他們的遠去的背影,不禁嘆道:“還是來了。”看來還是在乎啊?幻惜不禁有絲落寞,但是這種落寞看以前像無病呻吟。
她寂然的回身,聞中塵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幻惜驚嚇的後退一步拍拍胸口:“你嚇人啊。”大白天的闖東宮想死了!
聞中塵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真是你乾的!
幻惜以手抱胸不屑的瞟他一眼:“你不會認爲我是善男信女吧!
聞中塵看着她,眼裡有一抹憂色:“你不該是這樣的……”說完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消瘦的背影、月影孤絕的神韻茫茫間他似幽蘭般清雅獨香,用他的方式散發着他的光彩。
幻惜撇撇嘴:“多事!
聞中塵起步中,對她的記憶還是停在初見時的無憂和狡黠,他自認從未看錯過誰,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她應該更向往安寧,只是她也不反對這個樣子!聞中塵握緊衣袖中的燕几圖,消失在他摸不到的邊際……龍潛帶走付染衣的行爲讓種種流言在東宮肆意流傳,太子妃活煮衆女子的消息也不禁走紅,各種得失幾人猜測幾人愁……清宮:
孫多摸着一件件小衣服豆大的淚珠一點點浸溼承載她希望的這些東西,如果她是太子妃多好,強勢不計後果,就算她是付染衣也好啊,依靠家裡的勢力她也可以保住可憐的孩子,可如今她睡也不是,她什麼也保不住:“都是娘沒用,娘不能擁有你。
冰兒看着哭泣的主子,也跟着傷心落淚,可她們除了哭能有什麼法了,誰讓她們沒有太子妃和付家的資本,她們只能哭,哭過後還是要生活,跟着龍主,即便是想要虛僞的安慰都艱難的困苦……幽冥宮:
蕭山依着夜色站在慕謠竹窗外,雖然她沒有受傷,但是那個人進去,沒看她一眼是致命的打擊吧,蕭山攤開手裡的信紙,上面是徐幻惜寫給他的幾行字:
我之所以還沒有殺她,是因爲我相信你,帶她離開。
蕭山期許的看着遠方,手微微用力,紙屑化爲碎末消散在空中,他何嘗不想待她走,但她死心眼的個性願意跟他離開嗎,他寧願看着她無望的爲前途努力,也不想她了無生息的跟在自己身邊。
蕭山嘆口氣,輕身般躍窗而入,輕手輕腳的掀開牀幔,手搭上她的脈搏,想知道調養了幾日有沒有好些,即便太子說了沒事,他也想親自確認。
慕謠竹感受着手上的溫度,忍到現在的淚水終於滑落——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龍潛遠就不曾真的看她!
……鳳飛宮:
錢萊萊本是龍主的侍女,對龍主的個性自然更清楚幾分,他沒責怪東宮煮人,也沒名言爲付染衣出(更新最快http://)頭,她總覺得最後得利的還是太子妃。
錢萊萊坐在窗口,學着主子的樣子開始思索:爲什麼每次都是太子妃呢!龍主不管也不問,這又是因爲什麼?龍主甚至不在意她對他的一些小動作,即便曖昧也不制止她的某些行爲,爲什麼?
……弄情宮:
情殤驚訝的道:“煮了!”把慕謠竹和付染衣一塊煮了?這也太……”是的,聽說去的都煮了,每個娘娘現在身上都是水泡,皮膚紅的一碰就掉,太醫說起碼一年不能侍寢。
情殤苦笑的坐在椅子上:“一年。”真狠!
“不過,太子帶走了付娘娘但也沒有責怪東宮。
“是嗎?”這不是她該想的問題,她只求不要得罪徐幻惜。
……天資宮:
司徒雨昕對這種結局一點也不意外,幻惜辦事不計後果,龍主還未登基,可她隱約覺得,發生的這麼多事,好像有哪裡怪怪的,爲什麼幻惜一個月未出宮,爲什麼她不出宮的時間和龍主不出上書房的時間一致,那個空零又是誰?
她拿出塵封久遠的畫軸,裡面的陸心怡抱着一個孩子微笑的看着遠方,難道?
……飛天宮:
畫女同樣看着卷軸,裡面的孩子和現在的空零如出一轍,不過她想的更多,那段時間裡幻惜也不在隴墓堡,四人之間是否有一定的關係呢?
……天星宮:
付染衣躺在牀上,渾身上下的疼痛根本無法讓她入眠,自從龍主把她抱進來就沒再來過,她此刻仰躺着,黑亮的眼睛看着牀幔,嫁給龍潛遠以來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回到她的腦海,以前的她、現在的她,怎麼着也找不到過去的重合點,她何時讓自己這麼狼狽過,她何時沒因勝出自己這麼難堪過,她又爲什麼在看到幻惜得勢時這麼急迫,這都不像她啊?
以前的她輕雲淡寫遊走衆姐妹間也不失付家大小姐的風采,以前的她孤傲自賞在京城各家小姐中展現她平步閨中的高傲,她是不是太急了,還是她用錯了方法,是她高估了徐幻惜,還是徐幻惜根本就沒看中她自貶的身價,既然如此她就做回她自己,何必在漫長的生活中過早的結束自己的生涯,今天她不是依靠身份讓龍主出手了嗎,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閉上眼睡吧,明天她還是她。
……一個月來東宮的夜首次這麼安靜。康兒、福兒穿着厚厚的衣服候在外面,哈着小手聚在一旁烤火。
龍潛遠站在裡屋,看着軟塌上獨自翻書的幻惜,幻惜不高興的神情讓龍潛遠想爲那天的行爲說些什麼,但看她漫不經心又作罷,她看似不在意,他何需多此一舉,況且他都說過愛她了,他應該也能體諒他現在的處境:幻惜不是愛計較的人,她會理解他,龍潛遠想到此坐在她的旁邊:“看什麼呢?
幻惜把書一揚:“男人出軌的目的。
龍潛遠心裡稍動,莫非有點在意:“她……
“不用說了,人都救走了,我的面子也沒有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龍潛遠見她邊看書邊搭理他,習慣了被人服侍的他有點氣憤,但面上也不會做出任何表示:“那天的行爲你欠妥考慮。
幻惜翻過一頁:“是啊,我沒事找事,吃飽了撐的還去吃大象。”真不爽他去救人。
“我不是那意思。
還敢解釋,爛男人!幻惜一躍而起,離開他的地方,坐在旁邊單人椅上繼續看書。
龍潛遠不禁有些生氣,他何時如此討好過別人,竟然還不給面子:“你當時那麼做,就不應該。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正追悔莫及呢。”悔的腸子都青了,就不該跟你回來。
“你什麼態度!幻惜,我以前從未說過你!但你下手早戀,她是付再添最寵的孫女,你
“錯,恐怕如今還要再加一條,她是你的愛妃,龍潛遠你要真沒心,會來的那麼快,十五分鐘啊,我懷疑你是跑的。
龍潛遠冷言道:“她不能出事。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難道我會把她燙死。
龍潛遠冷靜的反駁:“難道不會?
幻惜看着他質問的樣子,心裡感覺怪怪的難受,她因爲信任他回來,還沒幾天呢就和她吵架,何苦啊,她配合的點點頭:“說不定我良心被狗吃了,就把她宰了,你確實應該關心,還有,現在請你離開,今夜不該我侍寢。
龍潛遠看着她,發覺現在的她就是蠻不講理:“你體諒一下我的……
“請你出去,門在那邊,記得隨手關上。
龍潛遠看她目無法紀的樣子驟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對她太好——讓她找不到北了,他即便愛她,也希望她永遠記得她的身份,更希望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龍潛遠冷下臉道:“這些話不應該出自太子妃之口。
幻惜放下書直勾勾的看着他:“我應該說什麼!承認我不該煮付染衣還是告訴全世界我不該當太子妃,龍潛遠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了,說一句好就好不用轉彎抹角!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一拍兩散我也不分你財產!
龍潛遠——噌——的把她拽起,幻惜一個踉蹌跌他懷裡:“你幹什麼!放開我!
龍潛遠沒料到走到這一步,她也能把放棄說的這麼輕易,難道她看不到他的付出,難道她不知道他這麼努力也想給她一份自在的將來嗎!如今他在意的人竟輕易的踐踏他的努力,憑什麼!他付出這麼多不是不要回報的!
“放開我,龍潛遠你抓疼我了!
“陸心怡!你應該明白這裡是焰國!而你是焰國的太子妃,是我的女人!不是李暉也不是公孫訴,容不得你太放肆!你最好知道你在幹什麼!即便是公孫訴也容不下你這脾氣!”哪一位王者也不會容許自己在意的人視他如糞土,這無疑是在加速她的死亡。
“不用你管!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看不慣可以把我甩了!想要我的人多的是,勾勾手指能來一車。
龍潛遠眼光驟寒,冷音低到了零下攝氏度:“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該不該管你!”龍潛遠一把把她拎起,輕易的把她甩牀上——碰——幻惜支起手肘本想減低緩衝卻不小心撞到牀沿疼的她直冒冷汗,幻惜氣急攻心道:“龍潛遠!你吃錯要啦!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何必惱羞成怒!你有什麼好到值得我喜歡!你不過就是一個太子!想換好的輕而易舉!
龍潛遠聞言——沖淡了他剛剛因她受傷所帶來的愧疚,壓抑的感情和不被認同的感覺讓驕傲的他根本無法適應,他眼睛火紅道:“換是吧!我到要看看我碰過的東西誰敢要!”龍潛遠把她身子按下,粗魯的拉扯她的衣服,突來的寒冷讓她的肌膚輕易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幻惜感覺他不單瘋了,腦子也有問題:“放手!是男人就別用強的!
龍潛遠纔不管她說什麼,壓抑的委屈和不被回報的愛讓他出奇的煩躁,他按住她的手,無法剋制的俯下頭,狠狠的咬上她光潔如脂頸項,突來的刺激感壓制不住的想要了她,龍潛遠微微用力,口中頓時出現血腥。
“啊!——你個瘋子!住手!
他猛然清醒,急忙鬆開口,愧疚的不敢擡頭看她,膽顫的舔着她的傷口希望她原諒他剛纔不理智的行爲。
幻惜此刻可沒心思管他想什麼,突來的疼痛和今天受的委屈很讓她不爽,這樣冷清的一個男人千里迢迢的把她追回來,她也不是沒有一點感動,就在她想接受他時,他卻從她眼皮底下帶走她的情敵,很令人難堪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橋歸僑路歸路:“別以爲我不敢殺你!禽獸!
龍潛遠的眼睛如鋒芒般刺向她:“你再說一遍!
“再說兩遍也一樣!禽獸!
滾他的愧疚,龍潛遠拋棄理智就想給身下的點顏色看看,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腳,瞬間撕裂她的衣物,口如橫刺般在她身上啃咬。
幻惜看他不說理,氣得召喚出長鞭,意志與武器並用的踢他揍他。
龍潛遠長腿一伸,輕易的制住她的手腳,他身側的長鞭在一股冰冷的寒氣過後,凍僵了與主人的鏈接,片刻間,兩天衣裳統統滑落,幻惜身上多出了一個又一個冰冷的齒痕,牀幔悄悄閉合,尖叫與撕咬交織出極其不和諧的樂章……龍傾折在寒風中滴下一滴汗水:“大哥,我剛剛不小心偷聽了一點。
龍傾侍聲音發顫的配合道:“我也是。
“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也是。
“我想休假,我從來都沒修過年假。
“我也是。
“其實何務和珂開一樣可以服侍主子。
“我想也是。
“有小豎子在,我們應該可以休假。
“是。
兩人看着天,越看越沉,越看越陰,越看越冷……東宮側放:
半夜沒睡的還有空零、回一、歸一。
空零今晚本是要和素一、索心睡,不過兩個孩子把他趕到了回一這。
空零抱着小枕頭看着冷眼看他的歸一,在這種被質問的目光下,他酷酷的轉身要找孃親,他纔不是寄人籬下的小孩呢,他去找孃親。
他的手即將觸碰門把時,龍歸一冷冷的道:“站住。”這小子就是回一口裡的空零嗎!據說他的一大串身份能嚇死人,既然那樣幹嘛還不在水印國呆着,何必要跑到她的地方來!
空零嘟着嘴道:“你不可以命令我。
歸一鷹眼上挑,他對這個小傢伙的態度很不爽:“空零是吧?你跟孃親幾年了?
空零扭着頭,很認真的數了數道:“六個月。
歸一靠在桌子旁:“我三年,你總該知道誰大誰小了吧。
“那又怎麼樣,我也會有三年。
“你三年的時候我六年。
空零歪着頭想了想好像說的很對,這方面不佔優勢,趕緊跳過:“你到底讓不讓我睡。”不讓就去找孃親。
回一看了眼歸一不歡迎空零的架勢,再看看空零抱着枕頭要走的表情,笑着出來打圓場:“算了,都這麼晚了,一塊睡吧,如果大哥嫌擠也可以跟我睡。
歸一看了回一片刻,沒發表意見的上牀就寢:他真沒見過搶了他們的娘還理智氣壯、不懂謙讓的小孩,看他的樣子就令人不爽,何談和平共處。
空零見他不喜歡自己,他也決定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就不會和他睡,所以他邁起小短腿要往幻惜的寢室走。
回一急忙上前:“空零,別走,大哥他就這樣,不要理他就好,跟四哥睡一樣的,大哥平日對素一也很嚴格,不要放在心上。
空零躲開他的手很個性的道:“不,空零要找孃親。”說完執着的向外奔去。
回一看看他的樣子,聳聳肩:還真讓人不爽,走了最好,省的他虛僞!
……東宮之中大戰初歇,凌亂的牀上瀰漫的曖昧的氣息,散落的衣服就沒一個是完整的,幻惜身上的青紫和淤痕從頸項一路延伸腳底,乍一看真是慘不忍睹。
不過龍潛遠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一條條的痕跡都是幻惜用自然武器指甲摳出來的,深淺不一的傷痕讓從激情中消退的兩人都開始正視微微的刺痛——野蠻人——不配當男人——兩人互瞪一眼,又迅速分開,彼此眼中還殘留着沒有退去的情韻。
一陣清脆的叫喚打擾了兩人養精蓄銳似的修養:“娘,空零來了,空零要和孃親睡。
兩人聞言——噌——的坐起,恐懼的尋找蔽體的衣物——衣服呢!衣服哪去了!
幻惜撿起一件只剩半面袖子的外衣——完了,全都爛了,幻惜一腳把沒有設防的龍潛遠蹬到牀的另一頭:靠!還她的衣服。
空零的小聲音越來越近,近的幾乎要接近牀的位置:“娘,你怎麼不接空零呢!
牀上的兩人聞言,猛然撲向唯一的大棉被,瞬間鑽被窩裡,閉上眼睛裝睡——先將就一下。
空零掀開牀幔,見爹爹孃親睡在一起,開心的把小枕頭放兩人中間,親親幻惜的臉,鑽進寬大的被子裡:“孃親晚安。
三分鐘後,兩個大人齊齊舒口氣——總算沒出醜。
龍潛遠剛想下牀找衣服,空零突然睜開眼,機警的龍潛遠趕緊躺好,動都不敢動,心虛的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空零看眼睡在外面的爹爹,拄着小腦袋道:“也親親你吧,雖然我跟你不熟,但你是孃親選的爹爹。”——啵——親了一下龍潛遠,空零滿意的躺回原處,安靜的開始睡覺。
這次直到他鼻子上吹出象徵睡熟的泡泡,兩個大人才真正的舒口氣,紛紛下牀找衣服。
幻惜看都沒看龍潛遠一眼,隨意披了件睡袍,回空零身邊躺好,抱着兒子睡覺。
龍潛遠穿好衣服,坐在臥室的軟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懊惱今天不理智的行爲,每當他坐在窗前總是他有心事的時候,他現在也有心事,還是不小的心事,他看向牀位,牀幔緊緊閉合沒窺視的縫隙:她生氣了吧——“也親親你吧,雖然我跟你不熟,但你是孃親選的爹爹。”相對與很多的無可奈何,幻惜能跟他回來,是他的幸事,他不是不懂她,而是愛的多了,有時候難免感情用事,他看眼手臂上的抓痕,道道破皮!真狠,可是後來兩人好像都很……投入。龍潛遠用力搖搖頭,不想!恢復他慣有的冷靜、冷臉、冷眼……春雨成愁,愁的散漫,愁的無憂,零星稀疏幾滴牛毛細雨,到了早上連毛都不見了,幾隻早燕銜着稻草,修復昨夜漏雨的房屋。
龍潛遠已經去上朝;幻惜累了一晚連他什麼時候走都不知道;空零翻個身;小腳蹺在幻惜的肚子上,橫七豎八的斜夢周公。
歸一、回一也已穿戴整齊,開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古墓候在禮部之外跟着他一起走入禮部之內,歸一併不熱衷與禮部的事件,即便禮部現在爲六部之首他對繁重的雜事也提不起一點興趣,每次都是一個白髮少年坐在案前批閱,而他只看龍主直接下達命令,與其說歸一信賴古墓,不如說他更信賴他自己,他辦事偶然還沾有幻惜的跋扈和乾淨利落,他要在兩年之內升爲禮部尚書,如果誰攔路就別怪他不客氣:“我出去一下。
古墓翻着白魚眼提醒道:“呆會兒虎步侍郎找您。
“你處理。
歸一走遠,古墓擡起頭,陰惻惻的笑了,他處理嗎!求之不得。
五十多歲的伊青雲進來時歸一還沒有回來,但他必須要在中午前拿到龍歸一的批章,否則他就慘了,丟官都是輕的弄不好會在挪用皇室用度上,讓他家破人亡。他轉了一圈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小廝立即轉報導:“伊大人,古大人讓你進去。
古大人?他是找禮部侍郎批用度的見古大人幹嘛,不過他還是走了進去,在見到那半百的頭髮,死魚般的眼睛時,他驚嚇的後退一步——“你……你怎麼……在這裡……”這個少年?這個少年是一年前打他的怪物,但他卻有個美如天仙的姐姐,想到那抹纖細的身影,伊某人的某個部位一陣生疼,他真想得到那個女人,但就是這小子,不但破壞了他的計劃還險些讓他名譽掃地,伊青雲挺直腰板道:“小子,龍大人呢。
古墓低着頭,死人般的聲音沒一點青年應有的活力:“龍大人出去了,有事我辦。
伊青雲不屑道:“你辦的了嘛。
小廝急忙行禮:“伊大人,龍大人是不辦這些小案的,都是古大人處理,您只要把案本放這就好,古大人自會處理,就算您等龍大人回來,龍大人也不會看的。
伊青雲聞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古墓:“就……他……
古墓擡起頭,死魚眼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伊青雲嚇的後退一步,他是聽說過龍侍郎不辦事,但沒料到協助的會是他的對頭,他不得不屈服的上前:“古大人,請你高擡貴手,幫小弟把這件事批了,以前的事都是小弟不對,小弟以後再也不敢對古大人無理,我有個孫女一直說喜歡古大人的字畫呢,不知古大人……
古墓看向他,伊青雲頓感陰風陣陣,趕忙閉嘴。
“我知道了,送客。
“這……”伊青雲擦擦汗道:“古大人,你切記啊!批完立即呈交戶部,否則……會……
“伊大人請。
伊青雲不放心的看眼案前的書章,最後提醒道:“古大人記得我的孫女。
古墓翻開書章,裡面一發而動全身的內容他看也沒看,隨手把案章扔在了右面,而右面的案章他和主子都當那是垃圾——他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
幻惜今日的心情比外面陰沉的天氣糟糕,她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只漏兩個眼睛看天,她早上照鏡子才發現她的臉上都是淤痕,氣死她了!
不過龍潛遠更倒黴,他的眼睛到鼻子的位置,留着長長的破相抓痕,此痕跡要想徹底消失沒有兩三天那是不可能的,可憐的他這幾天上朝都要頂着這個痕跡,還好東宮有隻貓,要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龍傾侍,龍傾折全當看不見,更不談報仇了。
幻惜包成毛球狀的木乃伊,一對貓眼如暗夜的兇靈般,看誰都不太順眼。
非兒怕怕的看眼是兒:“主母是不是不正常啊。
“吃錯藥了。
空零見娘毛絨絨的樣子,開心的在她身上蹭呀蹭:孃親真好玩!”圓圓的、毛毛的。
幻惜沉着臉低頭看向空零,一點也沒因孩子可愛的外在,減低了眼裡的兇狠狠度:敢把她害的這麼慘!她今天一定要殺兩個平復火氣:“哈哈!哈哈!
小景趕緊抱開空零:“小殿下,奴婢帶您找七殿下玩。
空零被小景抱在懷裡皺着臉掙扎道:“不要,空零要跟孃親玩。
“小殿下乖,七殿下,八公主那更好玩。”說完不等空零反抗,抱着他離開了龍宮不正常的女人。
幻惜身披毛茸茸的桶衣從脖子直接蓋到腳底,頭戴毛茸茸的帽子,從頭頂延伸到上眼皮,嘴上帶着毛茸茸的口罩,從下巴蓋到上眼皮,鼻子那還被剪出兩個出氣的小洞,方便氧氣流通正常,脖子裡圍了圈游泳圈似的毛絨圍巾,豎起來的長毛幾乎護住她的腦袋把她的頭深深的埋在毛堆裡,幻惜連路都看不見只能看天,但她心情很不爽偏偏還要出去走走,於是她扒下圍巾看看路,然後看着天走兩下,再扒下圍巾看看路,再走兩下,其速度堪比蝸牛的先祖。
是兒和非兒遠遠的跟着她,祈禱想活着的人,今天千萬別碰到她們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