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當然可以長的勞勞的,但不是因爲她聰明,而是在高人眼裡她還沒有威脅性。
龍滕海出了隴墓堡,一位花白鬍子的老頭趕緊扶住他:“主子,您受驚了。”
龍滕海眼神陰鬱,臉色蠟黃:“回……回宮……”
龍騰海靠在舒適的馬車上,冷汗一滴滴往下落,此刻他臉上沒有貪慾沒有恐慌沒有殺機:還是不行嗎?不管多麼努力都不是他的對手!不管付出多少都得不到羣臣的認可!爲什麼?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沒有他的時候司徒太傅要把雨昕嫁他爲妃,蘇丞相也揚言要把染衣許他,爲什麼一切都變了,爲什麼!他恨!他一定要報復!
--馬車一顫,嚇的小太監腦中一片空白……
靜謐的優雅籠罩整個莊重的夜幕,萬籟俱寂的隴墓堡沉睡在京都的一偶,它像一劑良藥讓熱血的男兒期盼,它也是一根毒刺,扎的某些人喘不過氣來。不管它是什麼,今晚的龍家堡異常壓抑--
一座沒有任何裝飾的院落裡,燈火具息,寒氣縱虐。
幾位青衫老者薄衫鬚眉仙風道骨,聚首相見感慨萬千。
一襲紫杉的青年玉樹清雅,獨處一處撥弄僅有的一株小草,專注凝目。
一位中年婦人逗弄着盤窩在手裡的小蛇巧笑惜情,笑靨如花。
這幫人誰也不打擾誰,誰也不干涉誰,只是老者中的一員不時的打量玩蛇的婦人。
龍傾侍打開房門,六人單膝下跪:“參見龍主。”
龍潛遠黑衣俊容,雙目郎朗不怒而威:“如何?”
青衫老者互視一眼,其中年齡較長的起身道:“龍主,是皇室八老中的笛老。”
紫杉男子聞言眉頭緊鎖,中年婦人點點冬眠的小蛇不甚在意,其他的老者嘆口氣,等着龍潛遠拿主意。
龍潛遠看向紫杉男子,語氣中的寒意沒有因爲男子是他的下屬有絲毫減弱:“中塵?”
聞中塵起身施禮,飄渺的氣質融入夜色之中淡的抓不住他的存在:“龍主,屬下認爲皇上應該還是把籌碼壓在了太子身上,能讓皇上出動八老,恐怕在皇上心目中太子纔是正統皇室血脈榮登大寶也是……”名正言順。最後四個字他沒說出口。
“他不是快死了嗎?”婦人的聲音出奇的好聽,眼角的紋路也不破壞她的美感,反而成全了她的韻味。
始終注視她的那道目光的主人,無奈的搖搖頭:她呀,總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龍傾侍握緊雙拳:“主子,現在就殺了他嗎?”
龍潛遠目光悠遠,似乎在考慮意見的可行性。
“不可。”
夫人掩嘴笑道:“呵呵,中塵小弟,你是不是膽子變小了,放心阿姨會保護你的。”
聞中塵不理她的嘲諷,鞠躬道:“龍主,中塵認爲不妥,誅殺太子事關重大,即便成功也不利於主子登基,不如按傳聞所說讓他真正死於疾病。”
“嘻嘻,弟弟你好壞哦!可那樣多麻煩,不如一刀下去省事。”
“狐姐,主子的目標是天下,必須攻克人心,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適得其反。”聞中塵說完,目光瞟向龍潛遠:說實話,當了他這麼多年謀士,統領隴墓堡三千食客,但他始終摸不透龍主的想法,連揣測都可以省略了,唉--是他身爲謀士的失敗,還是能靜心思考的榮幸。
就在女子想開口時,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不好啦!不好啦!主子!不好啦!主母來啦!”龍傾折邊跑邊喊,就好像在宣佈第三次世界大戰:“主子!不好啦!”
龍傾侍一聽,比他還緊張的護住龍潛遠:哪呢?哪呢?我掩護!
其他人不解的看着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什麼時候多了個能讓龍傾侍正視的對手,他們怎麼不知道!這可不是好現象!
龍傾折快馬加鞭的飛奔:“快關門!快關門!別讓主子出來!”大概喊的太投入--啪嚓--摔地上了,但直到倒下他都再喊:“主子!快跑!”敬業精神堪稱表率!
龍潛遠稍微暗示,人羣立即散去,空曠的閣樓空留龍傾折的叫喊。
幻惜擡起厚重的金絲衣,走到龍傾折身邊,蹲下身道:“小折你怎麼啦?”她好不容易逮着他老公沒人陪的夜晚想來獻獻身談談情,這小子幹嘛五體投地的歡迎她:“不用激動啦,我知道你家主子寂寞,但你也不用這麼感激我呀。”
幻惜縷縷垂落的髮絲,媚態繞繞的扭着腰肢越過了他的“屍體”。
是兒獨自跟在幻惜後面,不好意思的對龍傾折行個禮,快步追上幻惜的腳步。
當幻惜在院子裡看到龍潛遠時,猛然有種不妙的錯覺,她可不認爲龍潛遠算到她會來在門口等她,龍潛遠可沒那麼好心,只能說她可能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某些軍機大事,但來都來了她也沒辦法了。所以她臉一皺,小嘴一嘟,小腳一剁,纖纖金身就飛向了龍潛遠。
龍傾侍嚇的趕緊閃開,調戲主母的罪行他可擔不起。
幻惜順利的撲進龍潛遠懷裡,雙手死死的摟住龍潛遠的腰很怕他跑了,眼中含着思念的淚水道:“相公,妾身好想你呀!妾身一天不見您,就惶恐不得終日,食肉不知滋味,聽曲不懂調調,相公--沒有你,妾身無法生存耶--嗚嗚!”
龍傾侍看着得逞的他,出氣比進氣多的直冒白煙:“那麼嚴重!”
幻惜趴在龍潛遠懷裡,頭靠着冰冷的胸膛:“當然。”她不經收緊雪皮大衣,詛咒自己沒事大冷天出來找罪受,:“小侍,你沒結婚當然不懂夫妻間的恩愛,你是不是嫉妒我,正好吾家是兒也沒婚嫁,不如我做主……”
“主母!”是兒臉色通紅,不是羞澀是生氣。
幻惜也不強求,反正龍傾侍找老婆也不可能找到其她房的丫頭身上,幻惜多情的看着龍潛遠,有意無意的勾勾他的手指:“相公,外面冷不冷,不如我們進屋吧。”
龍傾侍聞言,皺着眉頭直接變出一本家規,宣讀道:“隴墓堡女眷守則第一百零七條,凡是下旬第一天均不與女子同房!”
“我有說同房嗎!你怎麼滿腦子不健康思想,我只是讓相公回屋,回屋不等於同房。”如果她相公有需要她也不反對啦,幻惜對龍傾侍吼完就害羞的牽着龍潛遠的食指晃呀晃!
龍傾侍再翻一頁:“隴墓堡全體守則第一條:不準--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踏入潛龍居!”龍傾侍勝利的看着徐幻惜。
徐幻惜咬咬牙意外的笑道:“龍侍衛堪稱法律大全呀!”
“主母謬讚!”
“我陪相公說說話總行吧!”
“龍家堡女子守則第三條:沒事不得外出。”
“本小姐可沒外出。”
“註解:凡踏出自我別苑均算外出。”
徐幻惜火大的甩開龍潛遠的手:“你存心和我做對是吧!”
“不敢,隴墓堡全體守則第……”
“行了,行了,我知道什麼意思了。”幻惜看看沒反應的老公,加之纔來時的氣氛,不甘心的對龍潛遠拋拋媚眼轉頭對這龍傾侍蔑視道:“本小姐不得罪你,你也少找本小姐麻煩!”
“不敢!”
“走!”幻惜大袖一揮,帶着不停道歉的是兒出了主院。
金芒散去,龍傾折瞬間從地上躍起:“大哥!高!”
“一般!”不過心裡卻對自己能氣走徐幻惜得意不已。
霎那間--
空中降下消失的一羣人,婦人望着幻惜消失的方向,巧笑道:“新任主母真好玩。”
……
東院的小路上,幻惜邊走邊摧殘路邊的植物:“死龍潛遠,爛龍潛遠!”
“主母,失敗乃成功之母。”
“本小姐從來沒有失敗過。”
是兒小心的提醒:“二公子……”那個也失敗了。
“他!本小姐不稀罕!”
是兒逮住漏洞道:“小姐稀罕姑爺啦。”
幻惜不禁失笑:“我稀罕他不如買臺冰箱!氣死我了!盡然自始至終都不看我!難道我的造型不帥嗎!難道我不夠女人嗎!啊--!”
是兒趕緊捂住她的嘴:“小姐,別喊會讓人聽見的。”
“聽見就聽見!怕什麼!”但她還是降低音量道:“你明天就去傳,就說本小姐今晚服侍那冰山了。”
“不好吧……”吹牛也不能離譜呀。
幻惜也發現玩笑太大,整理一下情緒道:“就說只吹燈了半小時。”
“也不好,潛龍居從不進人是事實,就連龍護衛他們都不曾進去,更何況……”更何況是要什麼沒什麼的小姐。
看着是兒的表情,幻惜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好了,好了,反正我去找他了,就說在門外解決的,TNND事實中加點謊言,這次準行!”
“行是行……不過……”是兒大冷的天額頭直冒冷汗:“這 ……這 ……這對主母的名譽……”
“名譽?我們現在是爭寵,要名譽幹嘛!立牌坊呀!等他卡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