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全部力量置於北域,將魔軍切斷,然後一舉拿下……”年輕的她站在殿中央講着自己的計謀,聲音不大卻很有氣勢。
她是最場最耀眼的女子,即便是戰功顯赫的英雄都會被她一個眼神征服,願意爲她付出一切。
在這羣男人面前,她就是女王!
她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訝,因爲在歡呼的人羣中,竟有一男子不爲所動。這是第一個在她面前露出那麼冰冷神色的男子,她身爲千古第一驕女,風華絕代五人能及,而現在竟有人不把她當回事,不禁有些挫敗感。
盟會結束後,她挪着蓮步,追上那男子,說道:“岑家家主留步,今日我所提看法,似乎岑家主不太滿意?”
男子身邊的侍從都被迷住了,一時間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直勾勾看着她。這不怪他們意志不堅定,而是這女王太迷人了。
那男子是個例外。
他斜眼看了女子一眼,面無表情說道:“我認爲蕭家主如果將盟軍全部放在北域,那中域將會空缺,魔軍必定乘虛而入。”
她抿嘴一笑,風情萬種,道:“依岑家主看來,嗜血成性的魔也懂戰術嗎?”
“永遠不要小看這個種族,它們不比我們差。現在也許只是刻意讓我們看不出它們會戰術,到時候一網打盡。”男子大步流星,便走入前方的域們。
她愣了一下,忽然有股同學的衝動。方纔她一直在施展堪比妖術的魅術,原本自己已經傾國傾城,再加上這種術,自信能迷倒佛家的高僧。可那男子依舊心如磐石,他是龍陽癖嗎?還是真的不被她迷住?或許某些方面……呸呸,想什麼呢。
只是她走開時,臉上多了一絲前所未有的羞射。
不過他說對了,盟軍按照了她提出的計謀。又一次她在戰鬥中受了重傷,不得不家族中閉關修養。也是在那時候,她認爲沒有心計的魔軍穿過了陣線,降臨中域,開始了瘋狂的殺戮,主軍要趕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魔軍勢如破竹,闖進蕭家重地。她無一絲反抗之力,若不是岑家大軍趕來,後果不堪設想。
“路過,同是盟友,不必言謝。”她揹着她撤道安全區域,途中他一直冷若冰霜,目不斜視。
“誰要謝你啊。”她調皮的說。
身爲女王的她依舊風華絕代,只是沒人知道,在她內心最深處,自己不再是武帝……
“這是你的記憶嗎?”葉冰雪問道。
“是主人的。”鏈靈回答,“我一直想不明白,女王至高無上,受萬人追捧,可她爲什麼會愛上一個正眼也沒看過自己的人,而且要強的她放棄了一生追求的東西,成爲那個男人身後的人。”
“因爲女王也是女孩啊!”她笑道,“女孩之所以強到骨子裡,是因爲那個她還沒出現,要知道她們都需要保護的。”
“可現在爲什麼是你在保護他?”鏈靈問道,身爲“靈”的她雖然也有智慧,可仍然看不懂人。
“因爲我是女孩呀,女孩總千方百計保護自己僅有的那點東西。”
在一個未知的的地方,她張開手,把它攬入懷中。
岑小夜愜意的睜開眼,發現又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裡烏雲籠罩,世界是黑白色的,雨卻是紅色。前面的小湖散發朦朧的霧氣,血雨也不能使湖水渾濁。遠處是坍塌的山,山中又一個巨人在看着自己。
他見怪不怪,自己的劫太奇怪了,總看見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巨人雖然不平常,可與剛纔那個腳踏九幽、頭頂蒼穹的“仙”差多了。他活動了一下身骨,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擡手都困難。不過這感覺,還真像自己的身體。
岑小夜看着遠處的巨人,嘀咕道:“不會趁我弱不禁風的時候,讓這個大傢伙給我一腳,我的劫就完了吧?”
不對!
岑小夜忽然反應了過來,怎麼會那麼熟悉,前面的湖,遠處的的山,地上的紅葉……
他轉過身,看見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孩。
其實沒渡劫之前,他就無聊地想過自己渡劫後葉冰雪的反應。她肯定會捉着自己的手說讓我看看你長進了多少這樣吧你和我決鬥你不能打我,還有就是自己沒反應過來她就跳過來抓自己的頭髮說渡劫了還是這麼遲鈍嘛……反正很多情況,每一種情況都免不了她的調侃,伴隨着哈哈大笑的聲音。
可是她現在躺在那裡幹嘛,是在以這種特別的方式與自己開玩笑嗎?
“玩玩就得了,那麼當真幹嘛,還躺在地上,那麼髒。”岑小夜嫌棄的說道,起身想要走過去。
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身體虛弱程度遠遠超過他的預想,原來只是感覺有些累了,可現在剛走兩步就要倒下。五步後,他只能爬着前進,雨水打溼了他感覺的衣服和頭髮。整個人狼狽地像只落水狗。
而他什麼也不管,只想去到她身邊……
魔鬼平原忽然劇烈震動起來,隨之一陣大浪掀起。沒錯,就是大浪,只是一波,就用完了整個湖的水。湖水沒有後,只剩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墓門以破,戰魂歸來!用我們最後的信念,再去一站!”洞中傳出一個聲音,像個一個期盼了多年後終於可以回到戰場的老兵。
噠噠噠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從洞中衝出,一隊披着鐵甲的士兵衝出。或者說,披着鐵甲的骷髏。鐵甲生鏽了,投着腐朽的氣息。
最前面的應該是個將軍,他手中長槍直指北方緩緩吐出一個字:“戰!”
他拉動繮繩,死去的馬帶着它飛奔起來。隨後魔鬼平原上破開無數個大洞,無數身披鐵甲的人衝了出來,跟隨那將軍而去。
魔鬼平原下的墓,葬着一支軍隊!
時隔五千年,未滅的英靈披着鎧甲重新回到的這片土地,對着北方殺來的魔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