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忽然敲打呂岩,讓衆人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果然,呂岩瞬間臉色冷了下來:“兩百年前的太清浩劫,就是有人奪舍了太清仙宗重要弟子,興風作浪,挑起了太清仙宗的內亂,導致太清仙宗差點滅宗,蕭南風,你短短四年,在沒有大量資源供給下,就能修爲突破爲此,太快了,今天,本宗主定要查個清楚。”
一旁小雨抱不平道:“宗主,蕭南風還沒有成仙,而我都已經成仙了,我也是在這幾年從先天境成仙的,你要不要也查查我?”
“你不一樣,肉身修行可以靠資源堆積,煉魂卻不行。”呂岩沉聲道。
“有什麼不行的?煉魂若有足夠的氣運,一樣可以加速感悟道經。你就是受了納蘭乾坤的挑唆,不講證據,全憑喜好,一葉障目,爲虎作倀。”小雨怒氣衝衝道。
“放肆!”呂岩眼中一冷。
“小雨,不得放肆!”韓冰蝶馬上拉了拉小雨道。
蕭南風卻忽然攔在小雨面前,搖了搖頭:“宗主,小雨說得沒錯,宗主若不公,我太清弟子都將不服。”
“不服?哈,你待怎麼樣?”呂岩似被蕭南風氣笑了。
“宗主若一意孤行地站在納蘭乾坤一方,不辨是非,不明事理,那弟子只能按照太清仙宗的規矩來,請四脈脈主同歸,評宗主資格,共商太清仙宗未來。”蕭南風說道。
衆人錯愕地看着蕭南風在找死。他是想要將宗主給廢掉?
納蘭長空心中暗喜,他裝作氣憤道:“呂師伯,蕭南風想將你這宗主給廢掉?他簡直是無法無天!”
崔海棠也冷笑道:“師兄,誰是逆宗者已經不言而喻,夫君還準備提高反哺太清仙宗的氣運額度,而蕭南風卻連基本的自證清白都做不到。他沒問題,誰有問題?”
趙元蛟此刻也一臉焦急,他很想拉着蕭南風給呂岩道歉,但,此刻他站在蕭南風一方,卻也不好和蕭南風唱反調。
韓冰蝶也覺得蕭南風不知死活。唯有小雨眼中直放光,覺得南風做得沒錯。
“蕭南風,你真的不肯配合我徹查嗎?”呂岩冷冷地說道。
說話間,呂岩周身冒出一股殺氣,驟然籠罩了蕭南風全身。
瞬間,蕭南風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他臉色一沉,準備反擊。
就在此刻,蕭南風懷中,陡然冒出一股紅光。
嗡的一聲,紅光一顫,將呂岩的殺氣擋了回去。同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蕭南風懷中傳來。
“宗主師兄,犬子所言,有什麼不對嗎?你若不辨是非,不明事理,請四脈脈主共商廢你宗主之位,這不是當初我們一同商議的宗規嗎?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這條太清宗規被廢了不成?”
這聲音一出,除了小雨,所有人都臉色一變,似遇到了極度不可思議之事。
蕭南風更是渾身一陣顫慄,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小心的從懷中,取出一塊紅水晶。這正是數日前苦江遭災前讓韓冰蝶帶來給蕭南風的紅水晶,紅水晶中有着一股意念。
紅水晶緩緩浮空,繼而冒出一股紅光,紅光中隱隱約約現出一個男子身影,那男子身影極爲帥氣神武,同時眼神無比凌冽,冷冷地看向崔海棠。
“蕭紅葉?你還活着?”崔海棠陡然驚叫道。
趙元蛟、小雨、納蘭長空也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這是蕭南風的父親,蕭紅葉?
蕭南風卻渾身巨顫,他鼻頭一酸道:“爹,是你嗎?”
蕭紅葉這才扭頭看向蕭南風,剛剛冷冽的眼神忽然溫和了下來。
“南風,爹不好,走得太匆忙了,沒有妥善安置好你,讓你這些年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蕭紅葉想要去摸摸蕭南風的頭,但,他只是一個虛影,摸了個空。
“爹,你還活着,孩兒受的這些委屈不算什麼,娘呢?”蕭南風緊張地問道。
“你孃的傷勢穩住了,很快就能求活成功了,只是,我們暫時還不能回來。”蕭紅葉嘆息道。
蕭南風自然聽出爹孃現在處境恐怕並不好。但,聽到母親的傷勢穩住了,他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爹,你們在哪,孩兒馬上來找你們。”蕭南風急切道。
蕭紅葉搖了搖頭:“你來不了,也不用來,保護好自己,等你娘求活成功了,爹會帶你娘回來的。”
蕭南風紅着眼睛點了點頭:“爹,你和娘保重!孩兒在家等你。如今,也沒人能欺負孩兒了。”
“好兒子,我都聽苦江師兄說了,你比爹的奇遇還多。”蕭紅葉笑道。
父子二人對話,似乎根本不在乎旁邊還有其他人。
“爹,你這股意念怎麼在師尊給我的紅水晶裡?”蕭南風好奇道。
“前段時間,我在紅月幻境遇到了苦江師兄,苦江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情,我才知道你這些年受的委屈,我用魂力包裹了一股意念給苦江,麻煩他將這股意念帶給你,好跟你做一次聯繫,沒想到,苦江卻遭遇不測了。他到是守信,在和納蘭乾坤同歸於盡之際,拼着最後一絲魂力,將我的這股意念帶到了現實,讓韓冰蝶一直送到了你手中。”蕭紅葉說道。
“蕭紅葉,你還活着?你這股意念一定看到苦江是怎麼遭納蘭乾坤毒手的,你給呂師兄證明一下。”韓冰蝶在旁說道。
“蕭紅葉爲了護他兒子,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他的話豈能相信?”崔海棠馬上冷聲道。
蕭紅葉卻驟然扭頭冷眼看向崔海棠,眼中閃過一股莫大的殺氣。
“你,你想幹什麼?你只是一股意念而已,你還想動手?”崔海棠臉色一變,似有畏懼道。
“崔海棠,當年的事情,我會回來好好找你談的,你放心,你怎麼對我妻兒的,我就會怎麼對你。還有你們一家。”蕭紅葉冷冷地說道。
“你!”崔海棠陡然一激靈。
“蕭紅葉,你在包庇蕭南風?你可知道,眼前未必就是你兒子?或許是有人奪舍了他?”呂岩冷冷地說道。
蕭紅葉眉頭微皺地看向呂岩,沉吟了一會,他搖了搖頭:“你不對勁啊?宗主可不會這樣說話,你不是宗主!你是納蘭乾坤?”
“什麼?”衆人陡然臉色一變。
蕭南風、韓冰蝶、小雨、趙元蛟盡皆如臨大敵。就連崔海棠和納蘭長空也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蕭紅葉,你胡說八道什麼?”呂岩冷聲道。
“納蘭乾坤,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將宗主騙入天樞朝都,行忤逆之舉了?”蕭紅葉陡然語氣冰寒道。
衆人都不可思議地看向呂岩,他們依舊不敢相信眼前呂岩是假的。
“蕭紅葉,你爲了護着蕭南風,無所不用其極了?”呂岩冷聲道。
“你知道此事不能暴露,甚至連你的妻兒都瞞着?呵,可是,我對你的手段最爲熟悉,應該是那紙人邪物幫你僞裝的吧?需要我說出破解之法嗎?”蕭紅葉冷聲道。
衆人都死死地盯着呂岩。
呂岩也死死盯着蕭紅葉,他眼中不斷變幻,最終露出一絲輕笑:“蕭紅葉,你還真是好本事啊。”
說話間,呂岩的容貌不斷變化,漸漸地變成了納蘭乾坤的模樣。
衆人卻早已看呆了,他們怎麼可能會想到,納蘭乾坤冒充的呂岩,居然如此相像。
蕭南風更是一陣心有餘悸,還好剛纔他態度堅決,纔沒有讓納蘭乾坤檢查真靈,否則,此刻恐怕生死未卜了。
納蘭乾坤並沒有暴起動手,而是死死盯着蕭紅葉:“蕭紅葉,你不該出現的。”
他似乎有些忌憚蕭紅葉,此刻想要看出蕭紅葉的虛實。
“我不出現,等着你繼續殘害我兒?”蕭紅葉冷聲道。
“你要弄清楚,你兒子絲毫未損,而我的兩個兒子,已經死在了他手中。海棠當年做的一些錯事,也應該可以扯平了。”納蘭乾坤沉聲道。
“什麼扯平了?我兒的告天下書,句句都是血淚控訴,是你兒要殺我兒,才遭遇反殺的,怎麼,這還能怪到我兒頭上來?”蕭紅葉冷聲道。
“你兒子就在我面前,我隨時可以結果了他。”納蘭乾坤沉聲威脅道。
蕭紅葉臉色微冷,寒聲道:“你敢動手,我們就不死不休,我一旦回來,將用盡我一切手段,毀你一切根基,誅殺你。”
兩人一時盡皆凶氣四射,針鋒相對。
“爹,你不要聽他的,他若真有本事殺我,又何必冒充宗主來多此一舉?孩兒自保是沒問題的,他要動手,就讓他來,孩兒接得下。”蕭南風卻馬上說道。
蕭紅葉看了眼蕭南風,臉色才緩緩回暖,他當然猜到兒子還有後手,但,做父親的,怎麼可能拿兒子的安危去賭呢?萬一兒子的後手不足以應付納蘭乾坤,他又鞭長莫及,卻要怎麼辦?
“納蘭乾坤,你找死,你將宗主怎麼樣了?你就不怕太清四脈對你圍殺嗎?”趙元蛟驚叫道。
納蘭乾坤冷冷一笑,並沒有理會趙元蛟的叫囂,他似不在意太清四脈的圍殺,又或者,他有繼續騙過另兩脈的辦法。
納蘭乾坤眼中,唯一的威脅,似乎只有眼前的蕭紅葉虛影。
“蕭紅葉,你的運道極爲厲害,你既然還活着,說明你又有奇遇了。那妖帝秘境的造化,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海棠當年雖然做了錯事,卻並非無法挽回,你妻子應該能被你救回來,你兒子雖然受了一些委屈,但,也成就非凡,現在,我們來談談,該如何處理我們兩家的恩怨,如何?”納蘭乾坤沉聲道。
他雖然語氣是在商量,但,誰都聽得出來他在威脅蕭紅葉,似只要蕭紅葉不願談,他就會馬上對蕭南風下殺手。